《成都说爱烫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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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说爱烫嘴-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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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正淋漓酣战的林佳风采依旧,嗓门极高,看见我,兴奋招手,我说:“林大美人,把主任都洗白了哇?笑成那个样子!”林佳报以羞赧的一笑,用眼睛的余光扫了眼主任,“哪个敢洗他嘛,我才刚刚翻身,之前一直输。”

好不容易等他们打完牌,大家就近找了家火锅店就餐,等菜的时候林佳向我努努嘴,示意到洗手间说话。

林佳探看了下厕所才开始说话:“你看见没,今天报社的都来了,就只有张记者没来。人家马上要出名了,忙得很。主任说他已经混进一家假洋酒制造工厂,据说规模挺大,现在正在取证。张记者精得很,不会轻易与人分享成果,他上次被打也不肯交出劳动成果,对主任说再混个人进去很不容易,暴露了就不好了,他已经和工头工友建立了良好的关系。”

我恍然大悟,难怪最近见不到张记者的影子,套他话也困难得很,我问:“林佳,你知道工厂在哪里吗?”林佳摇头,“好像在附近郊区,我了解得也不多。”

我并不是想瓜分谁的成果,只是想学点东西罢了,而张记者的做法也没有什么不对,换了任何人,都是一样的。首先,同事属于竞争对手;再次,在见报前,一切行动都得隐秘又隐秘。林佳把声音压得更低,又继续说:“张记者就是朋友多,他上几次的新闻都是从朋友那里搞到的。再跟你说个事,这可是绝密!其实张记者这次也是替人出头,还收了人家好处费,就是要往死里整。据说都是朋友,不晓得为什么朋友要整朋友。”林佳感慨地摇头,“估计不是杀父之仇就是夺妻之恨,之前还报过两次警,可人家有内部关系,啥事也没有,现在出绝招了,直接找记者,让把事情宣扬得越大越好。张记者赚翻了!”

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反思记者这个职业,早听说现在新闻报道多有猫腻,一些记者昧了良心,向钱看齐,非常的商业化。如果林佳说的是真的,我不知道该怎样评价张记者,也不知道该怎样看待这样的事情,如果是我又该怎样做?单纯地做新闻,无可厚非,可是成为别人报复的帮手和棋子,虽然名利双收了,却变了味。

原来记者也是个很矛盾的职业。

李心姚生日的前一晚给我打电话,说是定了包厢,BABI,多带点人来,我应承:“行,除了我还把肖淼带上,你娃能多收一份生日礼物了!”

李心姚在那端唧唧歪歪半天,“你把方扬也带上吧。”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想了会儿告诉她:“最近方扬没空。”

“你和他在一起了?你怎么知道?”

我找了个借口迅速挂了电话,李心姚是喜欢方扬的,鬼都看得出来,可方扬已经上了我的床。

我没想到会遇到杨小霞,在李心姚的生日宴上。那天的BABI前所未有的劲爆,音乐震天响。我已经很久没到这里了,感觉自己真的快要落伍,成都的夜还是那么活色生香,而我,思想已经变得干瘪。

记不清我们喝了多少,我只感觉眼睛开始发花,李心姚因为我没联系方扬而生气,她直言不讳地说:“今天方扬没来, 你给我记着一笔了,你说你又不喜欢他,老霸着他干吗呀?”

我瞪了眼李心姚:“你死了那心吧,方扬名草有主了!”

得罪了李心姚的下场就是被群众集体灌酒。我看着眼前的面孔一张张都变得重叠起来,我想我完全醉了,李心姚也变成了三个。我挥舞着手说不喝了,再喝要出人命了,李心姚却按住了我的手:“今天我生日,要玩就玩高兴,我出个谜语,猜对了我喝,没猜出来你喝。”

一旁的肖淼也插了手过来,“你娃成心要把漫漫灌醉是吧?我来猜!”

李心姚的谜底很搞笑,大意是说一只乌龟在自己的龟壳里盖了座房子,然后拆了又盖,最后是拆了盖盖了拆,肖淼想都没想直接说:“盖(钙)中盖(钙),新盖(钙)中盖(钙),巨能盖(钙)!”

李心姚端起杯子向肖淼示意,“你狠!”然后一饮而尽;我在一旁笑得几乎抽筋。

音乐从轻缓变到聒噪,又从聒噪变到乱七八糟,天摇地震的,我的胃也跟着颤动。舞池里的男女搂的搂吻的吻,一个个都无视别人的存在。我突然就觉得恶心,有想呕吐的倾向,我站了起来告诉李心姚,“我去下洗手间。”肖淼也跟着站起来,“我一起去!”

刚到卫生间我就吐得稀里哗啦,肖淼在我背后猛捶,我表达不满:“你轻点行吗?李心姚今天报仇,你也跟着欺负我?”

肖淼很疑惑,“我就看出来今天李心姚不对劲,你和她杠上了?”

我抹了下嘴起身,“还没杠上,只是看上了同一个男人而已。”

“史良?”

我甩给肖淼一个白眼,“史良早成陈年旧事了,是另外一个!”

看来在方扬的问题上,李心姚想和我血战到底了!

呕吐完毕,肖淼扶了我往回走,不停地数落,你怎么老喜欢有挑战的男人啊!非要跟人争。我心里觉得委屈,向她辩解:“这次情况不一样。我无意和任何人争,她看上他,而他貌似看上我,我现在才发现我貌似喜欢上了他。”

我说得颠三倒四,估计肖淼也听得玄乎,以她的智商,要彻底明白这其中的关系还是有点困难,“算了,什么也别说了,顺其自然吧。”可是回头,却发现肖淼根本不在我身后,我伸长脖子看过去,见她撅了屁股在看着什么,一脸淫荡相,我说:“你看什么这么用功?”肖淼并不答理我,依然全神贯注看着男卫生间。她向我招手,示意我过去。我想肖淼啥时候养成了这种不良癖好,偷窥男人方便,我也非常好奇是什么样的男人会让肖淼有这样的举动,于是我摇晃着走了过去。

俯身窥视的时候,我比肖淼还惊讶,早听说BABI里面混乱得很,今日一见,果然不假,卫生间里有几个男人正围着一个女人,他们的手肆无忌惮地蹂躏着女人的身体,我隐约还听到女人的哼唧声,肖淼不由感叹,“那女人还挺享受的!”我不苟同,“屁,肯定是被人灌了药!”

原来我和肖淼都是淫棍!

里面的动静在加剧,肖淼一看人家要进行下一步时就兴奋地狂叫,“开始脱了,开始脱了!”可是还没喊完我们俩都愣了,因为女人的脸从缝隙里露了出来,是一张美丽妖媚的脸,我和肖淼都异口同声:“杨小霞!”

我不知道后来的举动是害了杨小霞还是救了她,肖淼在没有和我商量的情况下,擅自通知了史良,估计还绘声绘色,而我,叫了服务生过去。

最后是怎样的结局,我无从得知,只是没过两天,杨小霞就给我来了电话,张口就问候了我祖宗,还展开想象的翅膀意淫了下我惨死的各种情况;从此,我们的伪善交好结束。杨小霞那次骂得我心惊胆战,估计没人能想象得出拥有如此美丽容貌的人有这么丰富恶毒的骂人词汇。

2勾兑无所不在

8月27日这天,我实在难以忍受我妈的絮叨;决定回家探望下她老人家。清明没回家给我爸上坟;我妈没少说我;又怕我临时变卦;所以我妈持续一个星期打来电话叮咛,让我别忘了,最后一次我告诉她:“我带方扬回来。”然后我妈就问:“他是你男朋友了?”

我想了会儿答:“算是吧。”我妈在电话那头叹了一声:“挺好的,你年纪也不小了。”

对于我提议一起回家祭坟的事,方扬显得很高兴,他拉着我到商场血拼了几个小时,还自作主张买了香烟和酒,居然还是软中华和精装茅台,我问:“方扬,我爸都不在了,你买给谁啊?”

方扬揽过我的腰,“买给你爸啊,你爸肯定会喜欢。”

我眼睛突然就潮湿了,听我妈说过,说我死鬼老爸就喜欢喝酒,而这么多年了我还真没给他买过酒。

半个小时后,到了邻近的城市,方扬下车后四处张望,“让我看看,这个生漫漫养漫漫的地方,怎么尽出妖孽!”我笑着在他背后猛捶。

到家的时候我妈已经摆了一桌子菜,那叫一个丰盛,就跟我们刚从万恶的旧社会解脱出来一样,我问老太太:“就三个人,吃得完吗?”

我妈一拍我刚要伸过去抓菜的爪子,“去,洗手去!”我对着方扬笑得花一样的脸屁颠屁颠地跑向洗手间,心想这男人,长得一本正经,怎么一笑起来跟朵花一样,然后我对着镜子自言,怎么样?这花现在也被我采了。

我妈在外面告诉我,巧得很,肖淼也回来了!

“她咋不早说,要知道顺带就把她捎回来了。”我妈在外面提高音量,“人家昨天就回来了。”言外之意是我们今天才回来!

洗完手出去,我妈还是不让我动筷子,她说肖淼要过来吃饭,再等等。

肖淼这女人,从小就养成了许多不良习惯,隔三差五地东串西串到处蹭饭,垂涎我妈厨艺多年,所以在成都一得空就吼着让我一起回家。我肚子饿得恼火,故意使劲抖腿以示不满,方扬在一旁似笑非笑地和我妈说话,絮絮叨叨直接位列太婆的行列,我嗤了一声:“方扬,你个大男人怎么和我妈有那么多共同语言?”

我妈剜了我一眼。

好半天,肖淼终于来了,她一进门就狂呼乱叫地朝桌子奔来,压根没甩给我一个正眼,眼睛盯着盘子说:“漫漫刚到啊?”就跟我蹲在盘子里,菜中央一样。

我伸手抓了下她的头,肖淼龇牙咧嘴地抬头,她看着方扬“咦”了一声问我:“你新男朋友?”

她居然加了个“新”字!还说得异常流畅和自然,我顿时就想挥过去一拳。一旁的方扬却一脸平静。

整顿饭肖淼吃得异样非凡,抓耳挠腮的,好像在极力思考,就跟当年她在考场上的德行一样。

吃完饭方扬帮着我妈在厨房洗碗,我和肖淼像吃撑了的猪一样窝在沙发上,眼光呆滞地望着电视,突然肖淼一拍我大腿,狂叫:“想起来了!”

她那一掌拍得够重的,难怪她不拍自己!

肖淼想起方扬来了!她突然压低声音跟我说:“你怎么找了个黑社会啊?你不至于这样破罐子破摔吧?”

我鼓足劲白了肖淼一眼。

两年前,还在实习的肖淼接到的第一个病患就是血淋淋捂着肚子进来的方扬。那时候肖淼在医院里还是新人,所以晚上值班啥的,肖淼就成了劳模的典范。还没上过真正战场的肖淼对着那恐怖的场景,愣了好几秒,然后双眼发黑直接一头栽倒在地。

回程路上,天空下起了大雨,铺天盖地而来,把车窗砸得噼里啪啦响,世界变得一片浑浊。

我问艰难开车的方扬:“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方扬把车靠到路边,他转头看着我的眼睛:“等一会儿再走。”

然后他把音乐打开,在密闭的空间抽烟,我也靠在座椅上不发出声响,过了一会儿,他的电话响起,他看过后把电话给我,“你的李心姚!”他说。

我也拿着电话不接,然后电话就不响了。

开始刮风了,强烈得像要席卷整个世界,Crystal Gayle唱着那首曲子,声音犹如流淌的清泉,混杂着外面混沌的声响,我突然萌发强烈的好奇。

我问方扬,“告诉我,你肚子上的疤痕是怎么来的?”我用执著天真的眼神看着他,又用手去触摸他的腹部,方扬叼着烟,在沉默里微微闭着眼。

他不动声色地捉住了我的手。

他的眼睛如觅见猎物的狼,又如护翼幼小的母兽,矛盾地散发着温情与凶残。

方扬灭了烟,他突然从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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