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茧未成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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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茧未成蝶-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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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出院。他的外套掉在地上,我捡起来披在了他的身上,他的手垂在椅子边上,手指细长,指甲干净,我握着他的手不想放开。我听到楼道里的声音,应该是画凉回来了,我快步离开。
  那天我不知道病房发生了,只是听到两声巨大的响声,随后响起画凉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我突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我急忙去找子楠,在楼道里我看到了他瑟瑟发抖的身体,他的嘴里,脸上,手里全是血,他看到我,像是松了一口气,他说‘差一点,再晚一步出来,被小凉发现,到时候就糟了’”说到这里,熙秋将脸埋进了自己的膝盖。肩膀在动,她在哭。
  苏槿只是侧头看了一眼熙秋,没有言语。没有安慰。
  片刻,熙秋抬起了头,眼眸通红。声音有些沙哑。“那天他说出了一句让我飞上了天的话,他让我同他交往。我激动的不会思考了,我急忙答应,害怕他反悔,我不介意他的病,就算他只有一天生命,我也希望自己能拥有那样的爱。”熙秋如此说着,脸色却没有任何甜蜜的神色。
  之后我总是讨好他,但是他只要一开口,跟我说的都是画凉,我很生气,小凉小凉小凉,除了小凉还是小凉。他女朋友是我熙秋,不是什么曲画凉!”熙秋说着,眼眶开始微微变红。而后继续道:“他还很倔强,他不喜欢住在医院里,他强烈要求回家,于是我替他办了出院手续,我开始不断的介入他的生活,有时候夜里我赖在他的家里不肯走,连夜,他整理了客房,我不愿意去,我就赖在了他的主卧里,而他只是看了我一眼,自己去了客房。他的眼光让我觉得自己是个入侵者。
  之后我要留下来,他并不像第一次那样强烈抵触,有时候我会睡在他的身边,但是他从来不碰我。
  有一天夜里,我没有睡意,黑暗中,我侧着脸看着他,他均匀的呼吸声掠过我的脸颊,我跟他靠得是那么的近,突然他睁开了眼,身体急速向后一缩,像看到陌生人一般看着我,我的心狠狠被刺痛了。”
  她继续诉说“后来他的病情开始恶化,必须住院,我向他要了他家里的钥匙,周末的时候我会去他家帮他收拾一下屋子,满屋子都是关于画凉的事物,我真的好想将它们全部丢出去,但是我知道,如果我那样做的话,我跟子楠就完了。爱屋及乌,所以我用心的整理这些东西。可是即使这样,他依旧不允许任何人在他为画凉准备的房子里过夜,包括我。只是一次。我带着我表姐在他的房子里留宿,为此他同我狠狠的吵了一架。呵,多悲哀,我只是在自己男朋友的家里过了一夜,在他眼里我如同罪人。我不知道在他心里我到底是什么。”
  “当时我有多嫉妒画凉,你该知晓。”熙秋低语。
  “你不该嫉妒,他本就不属于你,你没有资格。”苏槿的声音在熙秋耳边冷冷响起。
  苏槿的话将熙秋呛的无言以对,而后自嘲“是么?或许你是对的,他从来不曾属于我,过去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没有……”
  “所以!你告诉画凉你要跟子楠结婚的事情也是假的?”苏槿反问,可是表情却是一脸的笃定。
  “呵。对,你好像什么都知道。”熙秋轻轻摇头“因为即使是被毁容的画凉,他却依旧爱的那么深,我连成为她对手的资格都没有,他们两人即使许久没见面,心中的惦念只会有增无减。我心里很不平衡,所以才估计对曲画凉那样说。我希望这能刺激到她。但是她却全然不信,她说我的身上缺少一种特质。”
  苏槿起身,背对着熙秋“画凉现在虽然病了,但是她却是最灵动的女子,即使你足够美丽,足够吸引人,但是她说你身上缺少一种特质是正确的。”突然苏槿转身看着熙秋反问“你知道是什么特质吗?”
  熙秋茫然。
  “是善良。你穿着世界上最圣洁的制服,却缺少足以匹配这套制服的灵魂。”语罢苏槿抬脚离开。他走向了病房,子楠应该醒了。
  熙秋望着苏槿离去的背影,紧咬着下唇,双手紧紧的攥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八章

    今天苏槿来到玫瑰医院,他的精神明显不如往日,我有些担心他的身体状况。
  他看着沉睡的画凉,突然对我说道“许诺医生,如果你的爱人患有绝症,你会放弃他吗?”语罢苏槿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好似后悔问这样的问题。
  我看了苏槿越发难看的脸色,开始思索这个问题,我告诉他“如果我的爱人患有绝症,我会尽力医治他啊!我是个医生。即使他的时间只剩最后一小时,我都要陪在他的身边。”我理所当然的说出这句话。
  苏槿对我的答案好像不满意,因为他的眉头已经全部紧蹙在了一起,但是这却是我最真实的想法,没有做作。
  看着他紧蹙的眉头,我突然有些难过,我起身越过桌子,用指腹轻轻揉着他那已经皱成‘川’字的眉头。他抬眼看着我,我急忙收回了手,为自己的动作感到窘迫。
  苏槿抬眼,脸上溢满柔情,转瞬眼里的光彩已经黯淡,他说“昨天,我去看了子楠,他安静的躺在病床上。其实,我心里对他的怨恨早已经消失,只是气愤他为何总是对画凉的不闻不问,于是我便同样对他不闻不问。我们是自小一同成长起来的,对另一人的牵绊不可能说断即断。可是熙秋告诉了我一些事,原来他一直爱着画凉,我曾一度误会了他。” 
  “子楠到底怎么了?”我问道。
  苏槿转头看了一眼画凉,发现她根本没有在听自己说话,于是他继续道:“他只是说体内有一个病炤,消耗了所有精力,他总是这样轻描淡写。我无法与那样的子楠对视。他面色苍白而嘴唇开裂。这个男人从幼时开始总是精力充沛,病痛已经让他失了所有的神采。”说完这段话,苏槿的眼里的悲伤更加浓郁。
  苏槿继续说着“子楠不能动弹,只是安静的躺着,他望着我,眼泪滑落,这个男人从不曾流泪。他请求我不要告诉画凉,他说对不起画凉,宁愿她恨他。但凡有任何出路,他都不可能放弃她。”
  他在为失去画凉而悲伤痛苦。
  说至此苏槿早已经红了眼眶,他突然支起了身体将我拉入他的怀中,“许诺,能不能告诉我男人的一生,向这样相对流泪而不尴尬的人,还能有几个。还能有几个。子楠如果离去……我该怎么办…。”
  我沉默,忘记了推开他,只是任由他抱着。我从来没见过男人哭泣无法想象,该是如何的痛彻心扉,只是想起一句话“男人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该是多大的悲哀能人那两个男人都落泪。而他们同时珍爱的的这个女孩该是何等幸运。
  此时画凉突然说道“苏,楠病了吗?”沉睡的画凉不知何时已经清醒,我不知道她到底听了多少。苏槿却依旧抱着我,没有放手,他不想让画凉看到他的眼泪。我轻轻推开了他。
  “楠病了吗?”画凉重复着。
  苏槿缄默。
  “你在哭?楠得了什么病?”
  苏槿依旧没有回应
  “我要见熙秋!立刻!马上!”画凉的声音突然变的凌厉。
  熙秋出现。原本静坐的画凉瞬间起身。冷冷的注视着她。而苏槿亦不希望熙秋告诉画凉任何有关子楠的病情,这样只会更加刺激画凉。
  “苏,诺。你们出去。”画凉低语。
  苏槿看着画凉,脚步却未移动,我亦未动
  “你们出去。我现在很正常,没有发病。请尊重我的人权!”画凉说道。声音凌厉。
  听到这样的话语,我与苏槿走向了门外,而后轻轻带上了门。
  看着我们消失在门外。
  画凉突然起身靠向熙秋,语气瞬间变得冰冷“你对我的楠,做了什么…”在熙秋还未反应之际,画凉抬手一巴掌挥向了熙秋。
  “啊!”熙秋尖叫着跌倒。
  画凉欺身上前,“你从我的身边拐走了我的楠,却没有照顾好他。”
  此时的画凉眼里布满阴霾。熙秋从来不知道画凉有这样的一面,她像是疯了一样,一直靠近熙秋,而地上的熙秋连连后退着,狼狈极了。
  “说啊!说话!”画凉大声叫着。
  ‘嘭’熙秋急速起身,却撞向了门,她害怕、想离开。
  听到响声,我和苏槿急忙拉开了门,眼前的画凉是我从未见过的。她的眼里满满的绝望,表情绝决。她急速冲向熙秋,嘴唇在发抖,她紧紧的抓着熙秋的头发“告诉我!我的楠怎么了!刚才苏哭了!楠到底怎么了!”
  我拉开了画凉,而画凉却错手将熙秋的衣领拉开,我看到了她脖子上挂着一根红绳,吊坠是一枚戒指,鬼使神差般,我伸手扯下了戒指,轻轻的套进了左手的无名指,异常契合,好似它本就属于我。苏槿急速拉起熙秋示意她离去,得到解脱的熙秋,跌跌撞撞的跑向了门外,她没有问我要回戒指。
  看着熙秋的身影消失在走道里,画凉身子一软,陷入昏迷。
  病床上,逐渐苏醒的画凉紧紧的拉着苏槿,请求他带她离去,苏槿俯身紧紧的抱着画凉,他不能让她看到那样的子楠,她会崩溃。
  他说“画凉,乖,我会给你一个健康的子楠,到时候他会来这里带你离开。请相信我。”
  画凉不愿松手“不,我现在就要见楠,现在就要!苏……我求求你……带我出去。求求你。”画凉泪如雨下。
  我无法触及她的悲哀,而心里却早已经翻江倒海,一口气郁结在胸口,难以抑制,曾几何时我是否也这样想见一个男人?我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张模糊的脸,鬼使神差般我低语道“求求你,让我见槿枫。”语毕只觉眼前一暗,身体倾倒。
  槿枫…。。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九章

  再次醒来一切如常,苏槿已经不在。李医生就站在我的面前,而画凉则是安静的坐在我的身边一脸担忧的看着我。
  我轻笑伸手摸了摸她的面颊,她的眼里瞬间涌出了泪,哭道“诺……昨天你吓死我了……,苏也吓死了……”
  我起身轻拍她的背安抚“我没事啊。”
  此时李医生没有说什么,只是摸了我的头叮嘱我注意休息。正欲离开之际画凉突然问道“诺。槿枫是谁?”
  李医生瞬间停下了脚步,看着画凉眼里满满的疑惑,我看着李医生,他避开了我的眼光,没有离开。时间停止。直到画凉摇了摇我的手臂,我转过身看她,“槿枫?我不认识……”
  画凉眼里满满的疑问,“诺,可是你昨天叫了这个……”
  “画凉,你该去做检查了。昨天的你似乎很不好。”李一声打断了画凉的话语。带着画凉离开了。
  “槿枫?是谁?”我有些迷茫,只是低头看着自己左手的无名指上的戒指,轻轻抚摸着。
  我突然发现我已经呆在这里很久很久了,好想离开这里。好想出去走走。
  片刻李医生带回了画凉。
  “李医生,院长在吗?我想请假半天,出去走走。”我问着。
  “许诺医生,你不能离开医院。”李煜如此说。
  我好像早就知道李煜会这样说一般,心里没有太多的失望。只是看着画凉。画凉走向我,牵起了我的手,李煜见我们都没有异样,便轻轻带上了门,临走时说道“半小时后记得去小操场活动。冬天快过去了。”
  我点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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