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侠达伦·山传奇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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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侠达伦·山传奇I- 第5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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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聊聊天——我要为夜晚的跟踪保存体力——但有时候,我们还是会出去走走,或者逛逛商店。

我下定决心不让暮先生毁了我和黛比的友谊。我喜欢和她在一起,她是我第一个女朋友。我知道我们越早分开越好——我没有忘记我的身份——但我不愿意缩短我们在一起的时间。我已经牺牲了夜晚来跟踪暮先生,不愿再牺牲我的白天。

“为什么你晚上再也不来了呢?”一个星期六,我们看完下午场电影出来,黛比问道。那些日子为了与她共度白天,我比平时起得早。

“我怕黑。”我装出哭哭啼啼的样子说。

“严肃点。”她说,掐了一下我的胳膊。

“爸爸不想我晚上出来。”我撒谎道,“他白天不在,觉得有点内疚。他希望晚上能陪我和埃弗拉坐坐,听我们讲讲白天的事。”

“你偶尔出来一下,他应该不会介意吧。”黛比抗议说,“我们第一次约会的时候,他让你出来了,不是吗?”

我摇摇头。“那回我是偷偷溜出来的。”我说,“他发现后,简直气疯了,关了我一星期。所以到现在我也没带你去见他——他还在生气呢。”

“他听上去像个老守财奴。”黛比说。

“他就是,”我叹息道,“但我能怎么办呢?他是我爸爸。我只能跟着他。”

我讨厌对她撒谎,但没法告诉她事实。我傻笑着,想像着告诉她真相时的情景:“那个人是我爸爸?他不是。他是个吸血鬼,而且我认为就是他杀了那六个人。”

“你笑什么?”黛比问道。

“没什么。”我赶忙说,一边抹去脸上的笑容。

这是种奇怪的双重生活——白天是正常的男孩,晚上是吸血鬼的致命追踪者——但我很喜欢这样的日子。如果是一年前,或者更早的时候,我会非常困惑;我会在梦中翻来覆去,担心明晚会发生什么;胃口也会受影响,我会变得非常沮丧;我也许会集中心思只干一件事,不再和黛比约会。

但现在不会,与暮先生和怪物马戏团在一起的经历已经改变了我,我能同时应付两个不同的角色。事实上,我喜欢这种角色的变换:晚上追踪吸血鬼使我感到自己很重要,很伟大——达伦·山,沉睡城市的保护者!——而下午与黛比的约会让我觉得自己是个普通的人类男孩。两个世界的生活都很棒。

这样的生活在暮先生盯上下一个猎物——那个胖子——后结束了。

第十二章

开始我并没有意识到暮先生在跟踪人。他只是在一条繁忙的商业街上徘徊,待了近一个小时,研究那些购物者;然后毫无预警地爬到他倚着的屋子的顶上,开始飞檐走壁。

我给埃弗拉打电话。他从不给我打,因为担心吸血鬼会听见。“他又移动了。”我小声说。

“正是时候,”埃弗拉咕哝道,“我不喜欢他停下来,你不知道傻站在底下有多冷。”

“去弄点东西吃,”我告诉他,“他移动得很慢,我想你能歇个五到十分钟。”

“你肯定?”埃弗拉问道。

“我肯定。”我说,“如果有什么事,我会通知你的。”

“好吧,”埃弗拉说,“我想要个热狗外加一杯咖啡。要我给你带上点什么吗?”

“不了,谢谢。”我回答,“我会保持联系的,待会儿见。”我关掉手机,跟上吸血鬼。

在跟踪暮先生的时候,我不想吃热狗、汉堡、薯条之类的东西:那种强烈的气味,他一下子就能闻到。我啃干面包片充饥——面包片基本没味——喝装在瓶里的自来水解渴。

几分钟后我觉得事情有点蹊跷。其他晚上,他要么待在一个地方,要么就没有方向地四处搜巡。这回他有了目标。

我决定靠近些。这很危险,尤其现在他移动得又不快,更有可能发现我,但我必须看看他要干什么。

我把我们之间的距离缩短了三分之一——这是我敢尝试的最近距离,看到他把脑袋探出屋檐外,凝神看着下面的街道。

我向下瞥了一眼灯火通明的大街,看不出他在跟踪谁。他停在一盏路灯的上方时,我才注意到灯下有个胖子在系鞋带。

这就是了!暮先生在跟琮这个胖子!这完全可以从暮先生的样子看出来。他瞪着胖子,等着他系好鞋带继续开路。胖子终于起身继续前行。果不出所料,暮先生跟上了他。

我后退几步,通知埃弗拉。

“怎么啦?”他问道。听得出他正在嚼热狗,通话中有咀嚼的声音。

“行动了。”我简短地说。

“哦,该死!”埃弗拉抽了口凉气。我听见他扔掉热狗,推开身后的人,跑到个安静点的地方。“你肯定吗?”他问。

“非常肯定,”我说,“猎物已经出现。”

“好吧,”埃弗拉叹了口气。他听上去很紧张。我没责怪他——我自己也很紧张。“好吧,”他又说,“告诉我你的位置。”

我读出街道的名字。“别跑,”我告诉他,“他们走得很慢。跟他们保持几条街的距离,我可不想让暮先生看见你。”

“我也不想!”埃弗拉哼了一声,“随时给我消息。”

“没问题。”我把手机关了,跟着追击的吸血鬼。

暮先生尾随胖子来到一座大楼前。胖子走了进去。暮先生等了半个小时,然后慢慢地绕楼走了几圈,检查了一下门窗。我保持距离,尾随其后,准备如果他进去的话,就快速跟上。

他没有进去。在彻底检查完后,他退到附近的一个楼顶上——从那儿他能很清楚地看到所有出口——坐下等着。

我告诉了埃弗拉发生的一切。

“他只是坐在那儿?”埃弗拉问道。

“没错,只是坐等。”我肯定说。

“那是什么地方?”

我跟着暮先生时,看到了墙上的名字,也往窗户里瞥了几眼,但光凭那令人恶心的动物血液的味道,就可以知道那楼里在干什么。

“是个屠宰场。”我轻声说。

长时间的静默,然后埃弗拉提出:“也许,他只是为了取点动物的血?”

“不可能。如果是那样的话,他现在就可以进去。他不是为那些动物来的,是为那个人。”

“我们没法确定,”埃弗拉说,“可能他要等关门后再进去。”

“那他可有的等了,”我笑了,“屠宰场整晚都开着。”

“我就过来,”埃弗拉说,“我来之前,千万别行动。”

“不管你在不在,暮先生行动,我就行动。”我说,但埃弗拉已经关了手机,没有听见。

几分钟后,他来了,满嘴胡椒和洋葱的味道。“从现在起,啃干面包。”我低声说。

“你认为暮先生会闻到吗?”埃弗拉问,“也许我该下去——”

我摇摇头。“他离屠宰场太近了,”我说,“血腥味会盖掉其他味道的。”

“他在哪儿?”埃弗拉问。我指了指。埃弗拉歪着头偷偷张望着,终于看见了那吸血鬼。

“我们得保持绝对安静,”我说,“一丁点儿声音都可能使他攻击我们。”

埃弗拉抖了一下——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因为想到会遭受袭击——坐了下来。之后我们俩几乎没说话。

我们双手互握成杯状,把口鼻凑在上面,以此掩盖哈出的白气。如果下雪就好了——雪能盖住白气——但那是个清朗寒冷的夜晚。

我们就那么坐着,直至凌晨三点。埃弗拉的牙齿直打战。我刚要让他回去,免得冻死,那胖子出现了。暮先生马上跟上了他。

等我意识到暮先生要从我们面前经过时,已经太晚了,已经没时间藏起来了。他会看见我们的!

吸血鬼向我们走来,光脚稳稳地走在冰冷的屋顶上。我确信他会看见我们,但他只是不错眼珠地看着胖子,从我们面前五米处走过——他的影子像可怕的幽灵一样从我们身上扫过——离开了。

“我以为我的心脏都停了。”埃弗拉颤抖地说。听到蛇娃那熟悉的心跳,扑通,扑通(他的心比普通人跳得慢),我笑了。“没事了。”我安慰他。

“我还以为我们完了。”埃弗拉颤声说道。

“我也是。”我站起身,看了一下吸血鬼走的路线。“你最好下到街上去。”我告诉埃弗拉。

“他走得不快,我能跟上。”埃弗拉说。

我摇摇头。“我们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加速,胖子可能会打的或搭便车。而且,刚才只是侥幸逃脱,我看我们最好还是分开:这样,就算一个被抓,另一个还能回到旅馆,假装没有参与。”

埃弗拉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就从最近的防火梯上爬了下去。我尾随着吸血鬼和胖子。

胖子沿来路返回,经过我第一次看见他、但现在空空荡荡的街道,来到一栋公寓楼前。

他住在六层中央的一套房里,暮先生等屋内的灯熄火后,便坐电梯上去了。我跑上楼梯,在楼梯平台的尽头观察着。

我本以为暮先生会开门进去——开锁对吸血鬼来说不是问题——但他只是察看了一下门窗,然后转身回到电梯里。

我飞奔下楼,紧随着慢悠悠离开的吸血鬼。我告诉了埃弗拉发生的事以及吸血鬼前进的方向。几分钟后,他跟我会合了。我们一起跟踪着在街上漫步的暮先生。

“他为什么没进去?”埃弗拉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说,“也许里面还有别的人;也许他打算以后再来。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不是上去送信的。”

过了一会儿,我们绕过拐角,走进了一条小巷:一个女人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暮先生伏在她身上。埃弗拉倒吸一口凉气,准备冲上去。我抓住他的胳膊,把他拉了回来。

“你干什么?”他嘶声道,“你没看见吗?他攻击了!我们得拦住他,在他还没有——”

“没事,”我说,“他没杀人,只是在进食。”

埃弗拉停止了挣扎。“你肯定吗?”他怀疑地问道。

我点点头。“他从那女人的手臂上吸血,而那些尸体都是脖子被割开了,记得吗?”

埃弗拉犹豫地点点头。“但如果你错了……”

“我没错。”我安慰他。

几分钟后,吸血鬼抛下那女人,继续前进。我们赶紧跑去察看。正如我所料,她只是昏迷了,但还活着,左臂上有一道新疤,那是唯一的痕迹,表明她曾被吸过血。

“走吧,”我站起身来,说道,“她几分钟后就会醒,我们最好赶快离开。”我看看天,计算了一下还有多长时间天亮。“他今晚不会杀人了,”我说,“时间不够。他现在很可能正往旅馆走呢,我们得快点一如果不能在他之前回去的话,就得向他解释到哪儿去了,那可真好受了。”

第十三章

第二天太阳还没下山,埃弗拉便到公寓楼去盯着胖子,而我则待在家里好跟踪暮先生。如果吸血鬼去公寓楼,那么我和埃弗拉就能会合。如果他去别的地方,我们就会商量一下,看埃弗拉是否继续留守岗位。

太阳一下山,吸血鬼马上就起了床。他看起来很高兴,虽然他还是不适合在葬礼以外的场合出现。

“埃弗拉哪儿去了?”他问,一头扎进我为他准备的食物里。

“买东西去了。”我回答说。

“他一个人?”暮先生顿了一下。那一刻我还以为他起了疑心,但他只是在找盐瓶。

“我想他是去买点圣诞礼物。”我说。

“我还以为埃弗拉不会搀和到这种傻事里头呢。嗯,今天几号?”

“十二月二十。”我回答说。

“圣诞节是二十五号?”

“是的。”我说。

暮先生沉思地摸着脸上的疤。“那时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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