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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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将- 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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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弘基听得火冒,大声说道:“你他娘的很无聊?想找人聊天?什么时候学得娘们一样,酸不啦叽的?”等会,打长官!?谁打了?打谁了?

一想到这里,心中暗呼一声不好,脱口问道:“是不是李元霸揍刘武周了?”除此之外,好像没有其他可能,讲武堂里,就他看李元霸不顺眼。

两名学生对望一眼,还是不愿意说,刘弘基气不打一处来,一人赏一鞭子,连马也不管了,直奔营房而去。娘的,我就知道,半天也不能离开!这帮祸胎!

营房中,李元霸仰面躺在铺上,翘着脚哼着曲,十分惬意。几个同袍经过,打趣道:“老三啊,今儿中午怎么跟叫花子似的,看见肉就抢?兄弟我看到牛肉端上来,心说先吃点菜垫垫,刚一回头,全没了!”

李元霸白了他一眼:“你去吃几天生鸡蛋试试?哎哟,也多亏了刘教头不在啊,真希望他多去几天,要是有空,去长安逛逛,再没事下趟江南,要是还有空,去岭南晃一圈,那地儿的荔枝是一绝!”

“老三,刘教头不在你不也没停下么?上午吃了多少个来着?二十六还是二十七?”钱友义从铺里爬了起来,伸过头问道。

李元霸颇为得意:“二十五个,还有五个在怀里揣着呢,没碎!”刘武周走的这几天,他一直没有间断过练习,天天托伙房的大叔多买几十个鸡蛋,练到今天上午,总算是出成绩了。有五个鸡蛋,一直没碎。

话刚说完,感觉旁边有人拿脚在蹬他,于是说道:“说啊,什么事儿?”孙荩忱没有回答他,还是一个劲儿蹬着。

“我说荩忱,你哑巴了?”一骨碌爬起来,却发现孙荩忱眼珠子跟走马灯似的直转。转身一瞧,李元霸几乎是条件反射似的窜了起来,站得笔挺。发现牙签还在嘴里,赶紧一口吐出去。另一头的赵效武睡得正香,还打着呼噜,伸腿过去在屁股上踹了一脚,那小子翻个身,继续睡。

刘弘基走了过来,一鞭子抽下去,打得赵效武哎哟一声,捂着屁股弹起来,破口骂道:“谁他娘,娘的,娘的,真舒服……”越说到后头声音越小,语气越微弱。房里其他同袍,全都缩到放尿桶那角落里,生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盯着李元霸看了好大一阵,将马鞭扯得笔直,问道:“说吧,趁我心情还没坏到要杀人的地步。”

赵效武抢先回答道:“报刘教头,没事!”

“对!没错!您走的这几天,我们严格训练,绝不偷懒。因为表现太过优秀,史郎将打算通令嘉奖我们!”李元霸一本正经,没有半点说谎的样子。

刘弘基当然不信,用马鞭指着缩头缩脑的钱友义道:“钱友义,你是老实人,我很看好你,不要破坏我对你的印象。”李赵二人同时侧过头去,四只眼睛凶光毕露,看得钱友义直打哆嗦。

“看他干什么?转过身去!”刘弘基厉声命令道。待两人背对着他后,又命令钱友义如实报告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可就苦了钱猴儿,不说,上头已经下了命令,违抗不得。说了,晚上还想活命?效武那小子就不用说了,老三要是一拳过来,我这小身板儿还不散架?

刘弘基看在眼里,不再多话,只把右手往刀柄上那么一搭!钱友义立刻大声吼道:“我说!我说!他们在城里打了鹰扬府的军官,他们打的,我没打!我就在门口望风来着!”

打了鹰扬府军官!这帮小子活腻味了!打同袍就算了,天大的事能压下来,现在居然打出讲武堂,走向马邑城!

刘弘基听罢,脸色那叫一个难看,估计是怒极了,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好哇!好!出息了,你们都他娘的出息了!真给我长脸,我太高兴了!我太欣慰了!以后别人问起,打长官那几个学生谁教的?答曰‘刘弘基’,我不是光宗耀祖了么?”

李赵二人全身紧绷,大气都不敢喘,等了半天没见背后打过来。李元霸悄悄回过头去偷看,却发现刘弘基气得低着头,什么动作也没有。

他要是狠揍一顿,倒还好办了,这么一搞,倒更叫李元霸为难。此时,一直没有发言的孙荩忱试探着说道:“教头,您先听我们解释,事情绝对不是您想象的那样。”

“都说打了军官了,还要怎么解释?你能解释出一朵花来?”刘弘基盯着他问道。

李元霸这才半侧着身子,问道:“刘教头,您认识鹰扬府的张万岁么?”

听到这个名字,刘弘基诧异道:“张万岁?认识,怎么?你们打的是他?”

“就是那王八蛋!教头,您当时是不在,您要在……”赵效武见刘弘基不那么生气了,就想绘声绘色的讲述一番。

“我问你了吗?李元霸,你说!肯定是你带的头!”刘弘基喝道。

“没错!就是老三带的头!他是主犯,我们是从犯!”钱友义拼命替自己辩解。

李元霸瞪了他一眼,如实回答道:“前些天假期,我们在城里某处场所碰到许参军宴请鹰扬府几位长官。我们去敬酒,那张万岁百般侮辱,百般刁难,学生等记着讲武堂的训示,识大体,顾大局,没跟他一般见识。可这厮变本加厉,竟然殴打许参军。为保护长官安全,学生等四人明知不敌,还是义无反顾的上了。后来到王府君那里打官司,定性为醉酒闹事,都不予追究。”

他几句轻描淡写,就突出了张万岁如何的可恶,他们是如何的无辜和委屈,好像不打张万岁一顿,就对不起朝廷,对不起社稷。

刘弘基好在已经知道他真实的身份,否则真要怀疑,一个出身农家的小子,书都没读过几天,短短几句话简明扼要就把事情说清楚。肯定还扬长避短,只挑能说的说。

张万岁他认识,刘武周的徒弟,一直跟着他。刘武周后来渐渐发迹,张万岁也水涨船高,混到了旅帅。但此人风评极差,从军之后,在地方上养成的流氓街痞习性不改。如果不是刘武周护着他,早被人废了。这几个小子揍了他,两个字,活该遭报应!

心里虽然这么想着,可话却不能这样说。为人师表,而且是未来军官的老师,总不能鼓励学生没事拎两个长官出来饱揍一顿吧?这样下去,军队不成匪帮了?

“打了长官你还有理了?混帐!你们有点当兵的样子没有?军纪军令哪去了?这事我先记着,如果再犯,新帐旧帐一起清算!听到没有!”一顿教训,四个学生大声应诺。

李元霸本以为躲过一劫,不料,刘弘基叫道:“其他人休息,李元霸,跟我来!”说罢,转身就走。

“三哥,你自求多福吧,兄弟帮不了你了。”赵效武拉着李元霸的手,作不舍状。

“老三,别怪我啊,我也是身不由己。”钱友义自知理亏,不敢太靠近。

本来指望孙荩忱这个读书人能说两句好话,谁知道,那家伙居然吟起了诗:“风萧萧兮易水……”

刘弘基走在前头,往校场的方向。李元霸亦步亦趋跟在后头,心中猜想着他又会想出什么变态的办法来。可走着走着,他发现不对,校场已经过了,这是去伙房的路!

“鸡蛋练得怎么样?”正想象着各种可能,忽听前头问道。

“今天上午,有五个鸡蛋一直没碎。”李元霸回答道。

“真的?”刘弘基停下脚步,猛然转身,欣喜的问道。但转瞬,他又拉下脸,让李元霸演示给他看。

从怀里取出两个鸡蛋,握在手心,同时抛起,同时接住,如果反复数次,全部成功!他甚至交替双手去接,也一个不碎!

刘弘基也没称赞一句,继续往伙房方向走去。到了那里,让李元霸等在外面,自行进去。后者当然不可能认为他是要表扬自己训练刻苦,让伙房开小灶,一定是又想出了什么怪主意。

果然不出所料,当李元霸看到刘弘基端着豆腐出来的时候,就知道糟糕了。鸡蛋的硬度一般人都捏不碎,可豆腐多软?一根指头就戳个洞,完了完了,男人是爱吃豆腐,可这豆腐一天要是吃上几十块,还不把人撑死?

“苦着脸干什么?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训练你控制力量的能力么?”刘弘基将那盘豆腐交到李元霸手上后问道。

“知道,我不能控制力量,归根到底,是精神不够集中。刘教头训练我,就是为了让我集中精神,正所谓用心良苦。这个道理,史郎将已经告诉我了。”李元霸回答道。

刘弘基颇感意外:“史郎将已经教过你了?他,他还说其他什么没有?”

“郎将还说,当我能把力量控制自如的时候,就亲自传授我武艺。”想起那天晚上史怀义的鼓励,李元霸突然觉得这盘豆腐也不是什么难事了。坚持努力,成功的不二法门。

刘弘基总算是展颜一笑,却突然冒出一句:“上衣脱了。”

“什么!”李元霸被这没来由的一句话搞得丈二金刚摸不头脑。“您确定,是让我脱?”发现对方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之后,无奈的放下大木盘,伸手拉开衣襟,露出壮硕的胸膛,两块胸肌,棱角分明。

刘弘基不再说话,直接走了。三公子,努力吧,天下大乱,正是我辈叱咤风云之际。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干几件轰轰烈烈的大事,也不枉来世间走一遭。

史怀义那处精致的小院外,刘弘基略整衣冠,踏入门槛。到了里面门口时,又担心史郎将在午休,不宜打扰。

“进来吧。”史怀义的声音已经从屋里传来。

“是。”应了一声,推开房门,史怀义正手捧一本《三略》兵书。见刘弘基来到,放下兵书,问了一句:“回来了?学生可曾安顿好?”

“回郎将,一切安排妥当,军中各将领都对讲武堂学生赞誉有加。”刘弘基恭敬的回答道。

“嗯,辛苦了。”史怀义微微颔首。

刘弘基此来,一是复命,二是有事相求。他这个人豪迈磊落惯了,最近却不得不因为那个祸胎学生,不断求人,当真让他好生为难。

左思右想,找不到开口的时机,只得顾左右而言他:“郎将手不释卷,令人佩服。”

“刘弘基,你这人虽是条好汉,光明磊落。可每次口是心非的时候,眼神就会游离。有事直说,不要拐弯抹角。”史怀义难得露出笑容。

他一笑,倒让刘弘基轻松不少,清了清嗓子,还是决定迂回前进:“郎将,您不但武艺超群,对各路兵器也是了若指掌……”

“你这是怎么了?绕来绕去想说什么?再不说重点,我可要下逐客令了。”史怀义打断了他的话。

刘弘基没辙,只得问道:“请问郎将,您认为天生怪力的人适合什么样的兵器?”

“你是说李元霸吧?力气过人者,大多不够灵巧,就要扬长避短,用钝器。但李元霸两者兼而有之,本来可以选择槊枪之类的长兵器。但这些兵器都非常讲究技巧,没七八年的功夫练不出来。再者,以李元霸的怪力,用这些兵器无疑是浪费。所以,我的意见是,斧锤这一类重兵器。”史怀义不愧是将门之后,对兵器武艺的见解十分独到。

刘弘基极力赞同:“郎将所言极是,卑职也倾向于锤。可锤这类兵器,又分为多种,小的如亮银锤,霹雳锤,大的如金瓜锤,破天锤。从几十斤到上百斤不等,以您的意思,李元霸该用哪种?”

史怀义步出公案,在屋中站立半晌,摇了摇头:“都不合适。他的力气,至少使得动六百斤巨锤,但锤太过巨大,影响使用,战马也负荷不起。我建议他用三百斤左右的巨锤,已经够骇人了|Qī+shū+ωǎng|。至于战马,我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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