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配(高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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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配(高干)-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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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远,你出了什么事?你生病了?”傅家琪如何都百思不得其解,只好想到狗血到烂俗的偶像剧情节,或许孟远是因为生了什么重病不得不放弃小提琴。
  “远远,今天的鸡汤可真香。”蒋母闻着香味跑进厨房,又夸到:“远远厨艺比妈妈好多了。”
  正好打断了傅家琪的话,孟远关了火,脸上已经挂出了得体的微笑:“妈妈,我哪里比得上你呀。”
  这下,傅家琪又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
  晚上终于开了饭,蒋父去了布桑市下面的县级市出差,一个礼拜后才回来。这一落座,四个年轻人围着蒋母。她倒也高兴,一个劲地给秦愿布菜,直叹:“小愿这些年你在国外一定吃了不少苦。”想到此,竟然声音都开始哽咽。
  秦愿连忙宽慰道:“妈妈,你看我现在不也挺好的?”她笑得可是灿烂,又抬手推了推蒋勘正的胳膊。
  他们之间只用了一个眼神,蒋勘正就自然而然地出来解围,笑眯眯地开口:“妈,愿愿都回来了,你还提从前的事。”
  “好好好,不提不提。”蒋母又忙叫保姆盛了一碗鸡汤出来:“尝尝你嫂子的手艺,怎么样?”
  蒋勘正这时才看了孟远一眼,她坐在自己的对面,眼神慢慢地扫了过来,背挺得极其直。可是他蒋勘正知道,孟远很不自在,三年里每每她不自在的时候总要做出这幅姿态,仿佛最高傲的公主。
  他勾起了一丝嘲讽的笑。孟远恰恰看在了眼里,握住筷子的手紧紧地收拢。
  秦愿不自然地笑笑,只喝了一小口立刻夸到:“孟远真是好手艺。”
  可是直到吃晚饭,也没见她再喝一口。
  临走的时候,傅家琪又不忘提醒孟远:“你的位子永远留着,你来不来随你。”
  这话惹得秦愿扫了孟远好几眼,夜色中她在昏黄的路灯下勾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
  她的目光在孟远的左手上游移,孟远脑子里“嗡”的一声。
  “呵”蒋勘正在背后哼了一声:“孟远,你不是向来很厉害么?”
  傅家琪领着秦愿已经开车走掉了,孟远微微垂了垂头,深深吸了一口气,苦笑道:“我今天很累,不想跟你吵。”
  一听这话,蒋勘正立即怒火中烧,狠狠地扯过孟远的胳膊,目光凌厉:“吵?!孟远,你倒是有胆跟我吵。你平常忍气吞声的模样又是做给谁看?!”
  孟远轻轻地又吸了一口气:“我去做公交回家。”
  此时此刻,她一眼都不敢看他,也不想看他。他此时的盛怒,说到底是看到秦愿与傅家琪在一起刺激到了。
  蒋勘正没有撒手,他又抄起一只手捏住了孟远的下颌。
  “你现在后悔了?”
  他语带嘲讽,他的手死死地掐住她的下巴;硬逼着她承认。
  “你放开我。”
  “我们离婚吧。”蒋勘正收回了手:“我已经不想在你身上浪费时间了。”
  浪费时间,原来这三年叫做浪费时间?夜风吹来,孟远浑身激起一股凉意。她终于转过了头,直直地迎上蒋勘正的眼神。
  “不可能。”
  蒋勘正听到这三个字,连掐死她的心都有了。他怒极反笑:“好啊,孟远。你想跟我玩?!那好,我就玩死你。”
  “秦愿已经是傅家琪的未婚妻了,你根本没有机会。”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孟远倒退几步,捂着脸,心里一抽一抽的。
  她终于流下泪来,细密的泪珠从她的指缝里悄悄地钻过去。她慢慢地蹲在了地上。这一巴掌,火辣辣的,这些年,她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问。只是今天,客厅里,餐桌上,她以为消失的蒋勘正的温柔笑意,依然还在,而对象,不是她孟远。
  她太不甘心,太不甘心。时至今日,只要秦愿回来,他就要与自己离婚。
  蒋勘正垂下了手,他脑子突然闪现那天夜里,孟远在他身下流过的眼泪。他恍惚记得她是求过自己的,她问过自己她是谁。他的手发起抖来。
  “阿正。”孟远站了起来,眼眶发红,却已经不再哭了。她站在风口里,声音细细弱弱:“你的教养礼貌从来不用在我身上,呵。”
  脑海里又想起她烧得糊涂的时候语无伦次的道歉。蒋勘正不由自主地向前几步。
  可是这时候,孟远已经毫不犹豫地走开了,背对着他越走越快。在夜里,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孟远打了个的,一个人到了江边。她的脸在发烫,烫得她整颗心都在发颤。
  吹着一个多小时的江风,她终于平静了下来。这一夜,她没有回临江公寓。结婚三年,她第一次回了娘家。
  家里依旧没有什么人,只有个老阿姨。孟远轻手轻脚地走到自己的房间,打开台灯,书桌上厚厚地叠了一堆的乐谱。
  从帕格尼尼到贝多芬,从魔鬼的颤音到悲怆奏鸣曲。看到这些,她不禁问自己:孟远你值得么?
  他明明这样对待你,连一丝爱意都没有。你值得么?
  “离婚!”这两个字眼又在她耳边响起。孟远兀自一笑,突然又冲出了房间。
  她连路飞奔,拦住的士,二话不说冲进了布桑大学,她急忙打开自己的办公室门。孟远知道她只要耽搁一会儿,她这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就会消失殆尽。于是她又冲进了办公室,将大脑放空,终于找到了那两张演奏会的票。
  孟远的心噗通噗通跳个不停,她感觉自己就像是做了贼一样,可是煎熬的心里却有一丝丝的满足。
  蒋勘正于她而言,就像夜空中那颗最遥远的星。是她孟远穷尽一生都无法到达的距离。可是她偏偏不甘心,哪怕接近他的路途要斩断她的双翼,她孟远也义无反顾。
  这无望而痛苦的爱,将她渐渐磨伤。
  门票上似乎还带着温度,孟远呆呆坐在办公室里。想起了很久很久之前的事。
  那个时候,她走路的时候习惯低着头,肩上背着一把小提琴。傅家琪总是找她斗琴,她那时候绝对高傲冷漠。
  整个布桑城的人也曾说过:傅家琪?那是谁?我们只知道孟远。
  现如今,谁还认识孟远啊……
  另一边,蒋勘正回到了临江公寓。空落落的公寓,让他突然有丝不习惯。
  吴嫂听到了响声连忙披了衣服出来:“先生,太太呢?”
  蒋勘正没有答话,就径直上了楼。
  吴嫂看他阴沉的侧脸,立马就明白了小两口又吵架了。不过今天,孟远倒是有骨气了,能够吵到不回家了。
  “先生,太太这两天身体一直不怎么好。”她脱口而出就是这句话,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蒋勘正的背影一怔:“我知道了。”
  霍明朗在学校的实验终于做完了,回办公室发现居然灯亮着,一看是孟远。她看到孟远的样子,心里已经明白了j□j分。
  她敲了敲孟远眼前的桌子:“你给我把头抬起来。”
  孟远固执地低着头,霍明朗哀其不争,指着她道:“你脸上是谁打的?!”
  见她又不答话,霍明朗哼了一声:“你难道要让我打电话给你爸爸?”
  说罢,她竟然真的掏起了电话。孟远还来不及阻止就已经接通,只听得她说:“蒋勘正,你老婆现在在学校,你过来把她接走。”
  作者有话要说:  留言在哪里!收藏在哪里!你们原来都抛弃我了!哭瞎!

☆、chapter07
  蒋勘正几乎从来没有接到过霍明朗的电话。虽然他知道孟远在学校里一直有那位照顾着,但是他当初只是互相礼貌性的留了下电话。他向来对孟远的交际圈抵触,压根不想知道她与什么人来往。所以接到霍明朗的电话,他着实一愣。
  可谁知那头只说了一句让他接孟远回去就“啪嗒”一声挂了,他把玩着手机,眉头微微皱起来。
  他踱步至窗前,足足站了半个小时。十八层的夜景,竟是孤单决绝。蒋勘正恍惚间想起三年中孟远似乎常常站在这个地方,背脊挺直,目光沉静。
  “你的教养礼貌从来不用在我身上,呵。”孟远的话言犹在耳。
  他对她是真的太过分,可是即便这样,她都不走开。
  为什么不滚得远远的!为什么!
  而此时孟远正摇头苦笑,时钟一点一滴在走,“滴答滴答”的声音在空旷的办公室里分外清晰。霍明朗打了个电话后,大概恨铁不成钢,一句话都没说就走了。
  孟远知道她是骄傲独立的精英女性,见她这幅小媳妇的模样,在劝说多次无果之后,恨不得教训她。霍明朗负气走掉已经相当给她面子了。
  夜渐渐深了,寒意慢慢袭来。孟远看了下手机的时间,23点。明明知道他不会来,可是一颗心里总是带着小心翼翼的期待。
  又过了半个小时,孟远低了低头,微微地呼出一口气,她拍了拍自己的脸。抓紧手中的门票,终于离开了学校。
  她的步子走得很慢,平常只需十分钟的路她走了二十分钟,最后心力交瘁,流过的泪沉到了心底,微微发痛。
  你就犯傻吧,你就犯贱吧。他都赏了你一巴掌了,你还想怎么样?
  “孟远!孟远!”
  肩上被重重拍了一下,孟远转过头:“哦,家琪,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
  傅家琪开着车,远远看到在路灯下垂着头的孟远,昏黄的灯光将她的背影拉得很长很长。她过得不好,回国的第一眼他就知道了。他将车靠边,下了车连忙叫住了她。
  “我排练,刚刚结束。倒是你不是回家了么,怎么又出来了?”
  孟远一时语噎,看了看他停在旁边的车:“秦愿没跟你出来?”
  “她接了个电话先走了,你……”傅家琪看她脸色不好,总算学了乖,通情达理地问:“要不要陪我吃点宵夜,就当老朋友聊聊天。”
  孟远冲他一笑,学校的宿舍在学期初就按照蒋母的意思退了,娘家刚刚回了趟,也没什么人,临江公寓……她扯了丝笑:“好啊。”
  他们到了学校附近的肯德基,这个点也只有快餐店开着。孟远点了份薯条,细白纤长的手指一根一根地小口小口咬着。傅家琪忍了很久,着实辛苦,几番欲言又止之后,又见她心情着实差极,“噌”地站起来跑到柜台点餐,眼不见为净。
  等到他回来的时候,孟远已经解决掉一份大薯。她擦了擦手指,情绪已经向从前无数次一样平复下来。她只是笑了笑:“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家琪。”
  傅家琪被看穿心思,咳了一声。
  “我跟你说的一直是实话,9年了,我已经不再拉琴了。原因是……”孟远抬了抬自己的左手,将手掌摊开来,掌心中有一条长长的疤,年头久了,颜色已经很淡。傅家琪将她的手拉近了,这才看清楚。
  他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孟远的掌心,摇了摇头:“太可惜。”
  “你猜得一点不错,我左手粉碎性骨折,再也不能拉琴了。”
  “太可惜了……孟远你……”傅家琪得到了答案,尘埃落定的心底又隐隐升起一股难言的情绪。
  9年前……那时候孟远17岁,傅家琪想起那时候的孟远。沉默的小姑娘,却拥有最一流的技艺与情感。
  傅家琪迟迟没有收回自己的手,孟远知道他在想什么,轻轻一笑:“家琪,人各有命。”
  就在这时,又有一只手覆了上来。那只手涂着鲜红的丹寇,紧紧地抓住傅家琪的手。
  “家琪,你可让我一通好找。你电话又忘记关掉静音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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