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使晨光过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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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使晨光过沧海-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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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丫头在哪里?”简夫人看着简书,沉着脸开口。
  简书意外的看着母亲,他以为母亲是担心他的企划,原来是在担心简锦。
  “她很好,我安排在朋友处了。”简书说了谎话。
  “哦?你还真是有当哥哥的样子啊。”简母伸手扶着儿子依旧有些红肿的脸颊,突然用力。啪,又是一个巴掌。不过比上次轻了很多。
  “醒了没?”简母开口。
  简书笑着揉脸颊,没有开口。
  “记得小时候么?”母亲悠悠开口,“你每天睡觉时,我都要给你讲故事。”
  “我记得,妈的故事好多,从来不重复的。”简书回答。
  “那还记得,东郭先生的故事么?”
  简书心中一惊,脸上却依旧温柔的微笑着。“妈的故事太多,一一记得我就是神童了。”
  “呵,别忘了,我是你妈。”简母戳穿儿子的谎话。
  简书继续微笑。
  “我知道你怎么想,我怎么会这么心黑手毒,连个小女孩都容不下。简锦妈妈早死,爸爸现在人在医院,时日无多,已经很可怜了,给她个遮风挡雨的地方有何不可。”简母开口,说出简书的心里话,“是不是?”
  简书低着头,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
  “你可以不记得我给你讲过的故事,但是你一定还记得,你并不是生下来就姓简的。”简母看简书,简书依旧微笑听着。“我有没有多心,有没有危言耸听,你应该清楚。”
  “妈,就算没有简氏,我一样可以让你过上好日子。”简书开口。
  “我不要好日子!”简母站起来,“我要简氏!你以为那个小丫头可以打理简氏么?就凭她的那点本事,不到三天就被人生吞下肚了,她一样两手空空!她的命运早就注定了!”
  简书眉头轻皱了一下,简锦的确是单纯了些,并不适合乌烟瘴气的商场,遍布狡诈、欺骗、圈套的商场。
  “可是我的命运还没有决定,简氏或者是我们的,或者是刚刚那些迂腐顽固的老骨头们的。”简母低沉着声音,努力压抑欲望,“你自己选择吧。”
  “也就是说,简锦是一定要被牺牲的。”或者死在他的手里,或者死在别人手里。人人都断定,简锦不会存活下去。
  简母皱着眉走到窗边,深深吐出一口气。“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
  当年宋太祖赵匡胤军围金陵,南唐后主李煜派使者求和,愿投降,甘称臣,只求一条生路。太祖大手一挥,“不须多言,江南有何罪,但天下一家,卧榻之侧,岂可许他人鼾睡。”一句话,万念俱灰。
  今日,简锦罪同李煜。人无错,事无错,唯一错误,她存在。
  那他呢?他要做那个不容他人酣睡的太祖赵匡胤么?
  简书深吸一口气打开房门,房间里空空的。
  客厅里没有人,简锦房间的灯从门缝里泄了出来。
  整个房间里飘着一阵淡淡的饭香,简书走到厨房,桌上摆着一碗面,竟然还冒着热气。
  早上并未同她说起,她怎么知道他这时回来呢?
  简书坐在椅子上,看着眼前的面,嘴角又泛起柔柔笑意。

  12。床上的陌生男人
  难道真的连她一张小小的床都不能容么?
  我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的!
  我在,小锦一定也在。
  天涯海角,我一定有一间容她的房子,容她的床。
  ……简书
  简锦看着客房里的单人床,真的好小。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睡觉这么不老实,现在想想也许是因为家里的床是King Size的大床,一同睡上三个人都不是问题,而眼前这个小床,翻身多一点都会掉下来。她这两日都不曾睡的安稳,生怕自己掉下来,一晚上一动不动的僵直着,醒来浑身酸痛。
  怎么办?她极度需要睡眠,简锦的视线不自觉的瞟向主卧的大床。简锦偷偷走向主卧房。推开门,简锦愣住,咖啡色的埃及棉床单,鹅绒的枕头和薄被,简锦困顿的脑袋几乎停止思考。简书今早说他要出差,今晚不会回来了,也许她可以借他的床先睡一下,反正他也不会知道的,就一会儿,就一会儿就好了。简锦卧进床里,眼睛沉沉的合上。
  不知过了多久,身边突然一沉。
  简锦警觉的睁眼,四周漆黑,自己到底睡了多久啊?简锦直觉要坐起来,却发现头发被人压住。
  身后传来女子的嘤咛声,床单刷刷的摩擦声。
  简锦额头无数黑线,怎么又碰上这种事?!简书回来总共还没有一个月,她已经撞见他几次“好事”了,这男人的私生活简直是乱七八糟。
  床上的两个人忙的热闹,应该无暇顾及他人才对,简锦轻轻的往床边挪动,手伸向脑后慢慢的扯自己的头发。
  还差一点,还差一点,简锦已经摸到床脚了。简锦慢慢的挪动,尽量不惊扰床上的人,而且很明显,两人并没有被惊扰到,简锦已经听到衣服撕裂的声音了,简锦努力摇摇头,不去想身后的情景,努力控制自己的心跳和燥热的脸颊。速速离开才是唯一。
  简锦慢慢的退下去,脚已经沾到地了,只要悄悄翻身就可以跪倒床边,然后慢慢爬出去就好了。
  简锦摇头,现在估计是她这辈子最丢脸的时候了。
  突然身后窜出一条黑影,不知哪里来的一只手揽住了简锦的腰。
  “啊!”简锦惊叫,抵挡的手触到一具精壮的男人的胸膛。
  “喝!”床上的人也吓了一跳,刷的一下跳的很远,急忙打开床边的台灯。
  “不要!”简锦抓起被子挡住自己的脸,这样被看到,她可以直接去死了,再也不见人了!
  “啊!”身边一声惊叫,被子被更大的力气抓走。简锦转头,一个浓妆的女人身上未着寸缕,用力夹着被子,同样惊恐的看着简锦。
  好吧,简锦看看自己的睡衣,的确是人家比较需要。此地不宜留,简锦低头下床,根本没有勇气去看简书的脸,自己的脸简直好像着了火一样的滚烫。
  好吧,现在才是她这辈子最丢脸的时候!简锦更正。
  “对不起,你们继续,我明早再解释。”简锦根本想有个地缝可以马上钻进去消失,可是还是要一步一步稳稳的走向房门,尽量不显得惊慌。
  简锦伸手去开门,另一只手却突然被拉住。
  “别急着走啊,小美人。”男人笑嘻嘻的开口,“每次都是两个人很无聊的,你要是有空就一起吧,哈哈。”男人的声音清爽明亮,笑声也开朗的很。
  电光火石,简锦猛地转头。
  这个男人不是简书!
  
  13。飞奔而来的简书
  主卧的柜子上,摆着一张全家福,继母,爸爸,我,还有他。
  照片上所有人都在笑,为什么我完全不记得当时是快乐的?
  ……简锦
  该死!该死!简书一路踩紧油门,真是该死,自己怎么会这么糊涂!
  简书忍不住用手捶方向盘,烦躁的解开领口的扣子。
  公寓里,男人和简锦面对面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刚刚未着寸缕的女人已经离开了,离开前还不满的看了简锦好几眼,怪她坏了自己的好事。
  “你是简书的妹妹?”男人大喇喇的坐在沙发上,看着简锦微笑。
  “不是。”简锦决不会承认这点。她和简书没有任何关系。
  “你不是叫简锦么?”
  “是。”
  “那你就是简书的妹妹啊。”男人好像接收不到简锦不满的波长。
  “不是。”还是那两个字。
  “奇怪的小姑娘。”男人站起来,径自到厨房去找东西喝。“你要请我吃饭。”男人突然探出头来。
  简锦挑眉。
  “你坏了我的好事,难道不应该么?”男人又坐回来。
  哼,简锦不屑的轻笑。
  “不然,你就回答我一个问题啊,这么晚的时候,你怎么会躺在简书的床上啊?”男人坏笑,看到简锦的脸唰的变得通红,“哦,难道是你春心暗许,准备今晚献身?”男人的眉挑起来,“哎呀,哎呀,要这么说,岂不是我坏了你的好事,应该我请你吃饭才对。”
  “不要毁人清白!”简锦终于忍不住,从沙发上跳起来。
  “呦,呦,小姑娘生气了。”男人依旧风雨不动的笑嘻嘻,“简书说的没错……”
  简书说过她么?简锦等着男人把话说完,男人却住口了。
  “简书说什么?”简锦忍不住问。
  “嘿嘿,请我吃饭,我就告诉你。”男人挑挑眉,玩世不恭的笑。
  “小锦!你没事吧?”大门突然打开,简书冲了进来。
  简锦回头,看到简书满头大汗的冲过来,挡在简锦和男人中间,把简锦掩在身后。“你这家伙!”简书对着男人大喊,“不是告诉你不要过来嘛!”
  “大哥,江湖救急啊!”男人懒洋洋的站起来,“我怎么知道你藏了……”
  “不要乱说。”简书及时阻止,伸手抓起男人的胳膊,“跟我过来。”
  简锦看着两个大男人走进主卧,那个男人看着很八婆的样子,不会说出刚刚的事情吧。刚刚男人打电话给简书,也只是说他今晚借宿这里,没想到碰到了简锦,并没有具体说明是怎么碰到的。
  即便如此,简书也如临大敌一样的跑来了。如果知道始末,简锦摇头,不愿多想,事已至此,一动不如一静。
  没过多时,两个男人走出来,简书依旧抓着男人的胳膊,押解犯人一样走向门口。“大哥,别那么着急啊,让我和小美女告别下嘛。”男人还在玩笑,转头对简锦笑着眨眼。
  “离开!”简书低沉的喊,怒意明显。
  大门关上,一切终于平静。
  “对不起。”简书歉意的回身,“雷铭不是坏人,只是嘴没遮拦,喜欢玩笑。”
  简锦点头,表示了解。
  “今晚睡到主卧去吧,明天我叫人来给你换床。”简书在沙发上坐下,呼出一口气。
  “那你呢?”简锦看看时钟,已经凌晨两点了,难道他还要在开夜车回去么?
  “我暂时还不想睡,你先休息吧。”简书对着简锦微笑。
  “好。”简锦走进卧室。
  “晚安,小锦。”简书轻轻说。
  “晚安。”简锦关上房门。
  
  14。做她的屋檐
  她是我的承诺,男人对男人的承诺,只是这样。
  ……简书
  隔日清晨,简锦打开房门,简书已经走了。
  茶几上放着一张纸条,上面短短五个字:小锦,对不起。
  简锦脸上浮出笑意,还有人关心自己的感受,是件很幸福的事啊。
  已经很久没有人关心她了,没有人问她冷不冷,饿不饿,功课紧不紧,高三女孩该有的幸福她都没有,同学们结伴出游,总会单单忘记通知她,回来后一边看着照片,一边说,要是叫上简锦就更好玩了,真可惜,以后一定要记住。
  她淡淡的微笑,知道只是场面上的说辞,不必当真。
  马上就要去大学了。也许大学里会是个全新的开始,远在他方,没有人知道她是谁,她可以轻松一点生活。
  简锦坐在沙发上,看着桌上的纸条,会想念他吧,唯一一个挺身帮她挡住一巴掌的人。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雷铭一早坐到简书对面,昨晚真是太震撼了。“你不是一向对那个小姑娘敬而远之的嘛,怎么竟然领回家了?那里可是连皇太后都不知道的地方,怎么把她带去了?”
  “我在做事。”简书看着面前的报告,回绝雷铭的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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