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女妖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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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女妖娆-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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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洗我也不洗。”毛小朴本着的就是公平二字。就跟交房租一样,一人一半,做事也一人一半,她不是做不来,也不是不想做,她只要公平。可是,可是,哪来的公平嘛?你一个月只有二千五,全交房租了,其余的开支,全是陆西为陆小爷出的吧。不过毛小朴根本就没想到这点,所以短根筋也有短根筋的好处,可以忘记那些不公平的,然后理直气壮地要求公平!
    毛小朴进了自己的卧室甩上了门。
    陆西为顿时怒了,内心那个憋屈啊,他妈的你个死大婶,你吃老子的花老子的,还动不动给老子甩脸子甩门,你他妈算哪根蒜哪根葱啊,老子看你可怜,怕你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才费心费力地帮你,你真把自己当大爷了!老子离开你不能活了不成?老子走,老子饿死你个死大婶!
    收捡几件衣服往袋子里一塞,背起吉它,走了。
    再也不来了!
    陆西为错着牙齿,狠哪。他巴心巴肺为了谁,洗个碗也跟他计较,死大婶,白眼狼!
    陆西为走了三天,毛小朴一点也不着急,才交的房租,有地儿住,她不急。她自己带来的二千多元钱没用,有钱吃饭,也不急。在毛小朴的心里,除了吃和住,无大事。陆西为要走就走,她原本就没打算和他一起过日子,她乐得自在呢。
    这三天她该干嘛还是干嘛,早上起床,洗洗刷刷,下楼上班,在路边的小店买两包子,一杯浆。到花店,搬花,送花,送花,搬花。中午吃方便面,下午又是搬花,送花,送花,搬花,晚上回家。一天有条有理地过去了,她怡然自得。
    要是陆西为知道这三天毛小朴一点也没有想到他,不知道会不会气得吐血。这三天来,他睡不好吃不好,心好像不受他控制了一般,总是想起她,吃了吧?上班了吧?下班了吧?睡了吧?没出事吧?没被炒吧?
    他突然觉得无比委屈,自己生来就是让别人操心的,如今怎么成了自己操心别人了,那个死大婶还不领情咧。
    第四天,他摇摇晃晃地回去了。
    回去时毛小朴已睡了,他打量房子,客厅收捡得整整齐齐,茶几擦得光亮,地板拖得光亮,垃圾桶里干干净净,厨房里,也是干干净净,不洗的碗全洗了,地板上还有几棵青菜,两根黄瓜,打开冰厢,里面有鸡蛋,有面包,放得井井有条。
    他突然流泪了,他没在,她生活得很好,相当好,她一点也不介意他的离开,失魂落魄的只有他一个人,她怎么能这样?
    陆西为越想越难过,也不哽着了,哇哇地哭出声来,这泪腺一打开,就像长江三峡大坝似的,一下关不住,越哭越伤心,越伤心越声大,越来越惊悚,把毛小朴从美梦里哭醒了。
    “半夜三更你哭个不停,招狼呀。”刚才梦里是什么来着,对,浓眉大眼的帅哥,比这死孩子好看多了。
    听到那嫌恶的语气,陆小爷更的气更伤心了,冲上去抱住毛小朴,将头埋进她的脖子,哭得稀沥哗啦,口里还在控诉,“你个死大婶,你一点也不想我,巴不得我再也不回来,你太没良心了!”
    “明明是你自己走的!”毛小朴嘟嚷,使劲拉陆西为,可陆西为像是巴在她身上的鼻涕虫,怎么拉也拉不开。“你放开,好好说话!”
    “不放,就不放,你以后不能再赶我走了!”
    听听,什么叫恶人先告状?陆小爷也不怕天打雷劈!
    怪的是毛小朴连忙答应了,“我不赶,真的不赶,你放开我。”那语气就像上回真的是她毛小朴拿扫把赶他陆西为出门一样。
    什么叫愿打愿挨?难怪被陆西为缠得死死的!
    可真冤枉毛小朴了,她不答应不行啊,陆西为一把鼻涕一把泪全擦她肩膀上了,如果再不答应,那鼻涕那泪就要顺着肩膀往下流了。说过了的,陆西为手段烂是烂了一点,但效果很好,相当好。
    有生化武器且能很好运用的就是大爷,此刻陆西为就是。看吧,一屁股坐下来,把毛小朴使唤得像个大院里的小丫环。
    “给块毛巾。”
    “给盆水。”
    “要吃面,面里三棵青菜,加个荷包蛋,一面黄。”
    “不洗碗。”
    陆西为着实要把这三天以来受的委屈全在毛小朴身上讨回来,谁让她是始作俑者呢。
    毛小朴屈服在这半夜三更的鬼哭狼嚎和恶心叭啦的鼻涕上,她明天要上班,没时间跟他死磕,换个时间,陆西为不见得能讨得好去。
    这一战,陆西为以三天的憋屈为代价,赢了。
    不洗碗。
    吵架这事发生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毛小朴从小喜欢吃辣,虽然过了七年不咸不淡不甜不辣的监狱生活,可一出狱,那嗜辣的本性就出来了。
    陆西为从小不爱吃辣,但也不是不吃,偶尔吃一点还吃得挺欢,就像火车上抢的麻辣鸡翅,可若是日子长了,他就不乐意了。
    厨房是毛小朴的地盘,她管你陆西为能不能吃,她喜欢就行,自己做的菜,还不许自己乐意点么?炸一盘虎皮青椒,她还挖一勺老干妈进去才甘心。
    陆西为做什么的?唱歌的。唱歌的什么最重要?嗓子。辣椒吃多了对嗓子也不好,陆西为觉得不能这么放纵这死大婶,脸色一紧,筷子往桌上一拍,“不吃辣椒会死啊!”
    毛小朴茫然地看着他,不知道他又哪根筋不对了。不能怪她,她是真不知道辣椒对嗓子有影响,如果知道,她绝对不会不顾忌陆西为,倒不是她对他好,而是陆西为比她挣得多,凭的全是那付嗓门。衣食住行的主要来源,她敢怠慢?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自私,关心一下我,我不喜欢吃辣,吃不了这么辣,你不会是故意整我吧?”这么一说,陆西为又觉得委屈了,在一起也有几个月了,我不喜欢吃辣你就看不出来?非要我一字一句对你说,不要辣,我不要辣。只要你有心地稍微注意一下,也会看出来。
    他也不想想,人家凭什么要关心你,你不喜欢吃辣你好好说嘛,非得还这么般矫情,吃个饭还两只眼睛观察你?再说,一起生活几个月了,你就没发现大婶一直少根筋?
    毛小朴疑惑了,“我喜欢吃辣碍着你什么事了?”
    好,好,陆西为暴躁了,小爷脾气发作了,直接将筷子甩出去,并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惊心动魄的话,“老子不能吃,你也别想吃!”连盘子带菜丢垃圾桶了。
    这一系列动作做起来舒畅啊,利落啊,强势啊,这原本就是他的个性啊,什么时候那般小心翼翼,吃个饭菜还要随她人喜好了,老子一向是主,说了算!
    毛小朴皱眉地看着牛气冲天的陆西为,啥也不说,突然打开门出去了。
    这招倒出乎陆西为的意料之外,他等着接招,可接的不是这样的招啊,他很乐意毛小朴扑上来跟他磕,指着他的鼻子骂,或者痛哭流泪检讨,我错了!他万没想到毛小朴直接走了,无招,可胜有招。
    陆西为有种使劲全力一拳头落在棉花团上的感觉。挑衅没个对手,发泻没个去处,这下比吃了辣椒更憋闷了。这到底是谁在挑战谁的底线?
    她去哪里了?她怎么还不回来?她好像没有带钥匙?她会不会不回来了?憋闷的陆西为发现,一想到她不回来,他竟然心慌了。她不回来,他吃什么,穿什么,饭是她做的,碗是她洗的,衣服是她洗的,房间是她打扫的,地板是她擦的,一下下,她的好全部跑出来。
    陆西为后悔了,立即跑下楼去,四处寻找。茫茫然找个人真不容易,陆西为东跑跑,西窜窜,就是没发现毛小朴,两个小时后,陆西为真的慌了,她生气了,她真的走了,她什么都不要,就走了,连他都不要!怎么办?怎么办?
    陆西为站在大街上,身边穿流的人群里没一个是他要找的人,他没由来的感到孤单,他一个人,她走了。
    “毛小朴,你回来!”陆西为扯开喉咙大喊。
    “毛小朴,我不骂你了,你回来!”
        
8第八章
    8
    路灯的白光照得陆西为那张脸格外妖娆,像夜里盛开的一朵昙花,成了大街上精美的景致。每个擦过他身边的人都会停下来看一看那张脸,露出惊艳之色。这些,陆西为都浑然不觉,他此时只关心一个叫毛小朴的大婶的去向。
    毛小朴就站在他身后的不远处,有些恍然,呆呆地看着他对着前方一个劲喊她的名字。声音有些惶恐,有些忧伤,她慢慢地走上去,冷不防陆西为转过身来,突然看见眼前的毛小朴,惊喜交加,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去紧紧抱住,生怕她跑了。
    本来这里可以用一句词可以恰到好处地形容此刻的唯美和浪漫,“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只可惜,世上有些人生来就是制造浪漫的高手,随便在灯下站个造型,对着前方喊几句,就惹得红男绿女的崇拜和热捧,有些人生来就是负责打破浪漫的扫把星,破坏一锅粥的老鼠屎,打断美妙音乐的弹棉花弓,就像此时,毛小朴被陆西为搂得挣不开,只得沉痛地提醒他,“不要又让鼻涕搞脏我衣服了。”
    这一说,陆西为的牙齿又错起来,这大婶是存心要气死他么?
    可气归气,心里还是舒服,牵着她的小手双双把家还,旁边竟然有人鼓掌喝彩,陆西为笑容满面地一一点头,像个得胜归来的大将,接受民众的谟拜和欢迎。手指划到毛小朴的手心,发现长茧了,是该换个工作了。
    这一局,毛小朴完胜。
    尽管,她输的时候并不知道她输,赢的时候并不知道她赢。不过,裁判总是外人不是?至于陆西为,起火是他,灭他的还是他,他是肇事者,又是消防员。
    纯粹一自己给自己找事的主。
    陆西为牵着毛小朴的手,去花店辞工。
    原本这个过程并没有牵手这一小环节,可是毛小朴根本就不愿意辞工,就算有了别的工作,这个工作还可以保留啊,留条后路不好么?陆西为不同意,读了一肚子书,还靠个体力活混饭吃,丢人不丢人,以前支持你找这工作不是不懂你的优势么,现在懂了,有好工作了,还留恋这小花店干嘛,以后挣多了钱自己开个,坚决不同意。
    两人又磕上,陆西为只好强拉硬拽了,外人看上去又叫牵手。
    不止一次提到毛小朴是个人才,确实是个人才,只要是用过她的老板都说好。体力活靠的是啥?踏实勤快。
    所以当陆西为果断地切断毛小朴的后路时,依依不舍地老板给她留后路了,“小朴啊,如果想回来,随时欢迎。”
    这一说,毛小朴欣慰了,即使前景不佳,但后路有退,不怕,不怕,兴高采烈地回家了。
    陆西为给毛小朴找的这个工作是他一同事介绍的。
    同事叫王云,首都师范大学音乐系毕业的,跟陆西为在一酒巴唱歌。两人年龄差几岁,共同的语言却很多,挺能聊到一块。当然,陆西为原本就是个逢人讲人话,逢鬼讲鬼话的油头子,只要他愿意,上能聊天文,下能聊地理,论瞎扯的水平,他可以著书立说。
    一次聊天,聊到音乐,又聊到法国音乐,聊到他导师一堆法文音乐资料,想找个人翻译。
    陆西为一听,娘唉,得来全不废功夫,法文资料翻译,他屋里不是有个高手吗?当下就让王云打电话询问他导师,第二天拉着毛小朴直奔师范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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