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色女人花恋蝶 猫眼黄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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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色女人花恋蝶 猫眼黄豆- 第14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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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观锦螭,身边却无一名兵将飞驰过来。
  真正的战场是不时兴将领单挑的,尤其在两将对决半天都分不出你死我活的时候。战场情况瞬息万变,主将要随时运筹帷幄,指挥战事,哪儿来那个美国时间闷头闷脑地长时间捉对打架。
  锦螭勾唇蔑笑,不置一言。却在林静然话音刚落之时,突然避开阻在正面的她,从右斜方位策马急上。刀影泼洒而下,立在林静然最左边的一个剽悍将官竟连人带马被斩成两段。大量喷溅的鲜血中刀影毫不停滞地横削劈砍,另一名将官匆忙间挥刀相迎,却不幸晚了半分,被拦腰砍成两半,跌下马来。
  这一出著实出其不意,这一出著实迅捷如风,当所有人回过神时,他已退回了原位。
  玄铁盔甲和胯下赤红马洇湿了大片,看不清湿漉颜色,却能从气味辨知浸染的全是腥浓鲜血。象牙玉颊上溅了两滴血渍,水润薄唇上也落下了一点,更突显出嗜血的魔魅,也更攫获世人心神。
  “贱人,你我若有空战上百招,死的就是你。”舌尖轻轻舔去下唇的血点,隐匿在墨黑瞳眸深处的凶兽已然龇开锐牙,张开利爪,开始了狺狺嘶嗥。
  林静然面色遽然一变,心里又怒又惊。没错,在招式和迎敌应变的经验上,她与面前的男人旗鼓相当。可是一旦时间拖长,且不说内力损耗,单就身体而言,女人体力天生便比男人差些,败得必定是她。而这也是为什麽军中兵将男子大大多余女子的原因所在。
  以往带兵,除了景烨王,少有人能在她手下走上二十个回合,如今竟又碰上一个。不管这男人如何绝世,如何虏获心神,终究是个巨大的祸害,必须趁此机会将之杀了才是上策!
  “杀!”她不再多言,狼牙槊一挥,数百虞国将士向锦螭围冲而去。上,砍人;下,砍马。无数刀枪从四面八方劈刺挑削,招招都裹挟了致命的危险。
  她策马退後十数米,立在人圈之外,森厉的目光冷冷注视著在包围中左突右冲,悍猛杀戮的男人。成片成片深蓝中不时飞起一蓬蓬鲜血,凄厉的惨叫萦绕不绝,残肢断臂簌簌跌落,目光虽有了些些惋惜的微黯,粉唇却勾出残酷狠戾的冷笑。
  一个人不管再厉害也始终只是一个人。是人,就必定会有疲惫的一刻!
  正所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她可以送出成百上千将士的性命,只等最後一击必杀的机会。
  “门主!”
  在不远处杀敌的弦络和勾云忽然瞥见门主被重兵围剿,立刻奋力挥刀杀进重围,人和马也是从头到脚都染上了大片大片的鲜血。
  锦螭冲他们点头示意,手中钩镰刀划出一道光影,将四周的虞兵尽数齐腰劈斩,催马迎了上去。
  三人三马立刻摆出三角阵,如此一来,後方威胁骤减,三人分三个不同方向迎敌,压力骤然减小,防守也更为牢固。
  林静然目光微闪,三角阵麽?那也是支撑不了多久的!她挥退步兵,又调出两队重骑围歼,誓要将这个危险至极的男人斩杀。
  然而虞国大将军林静然虽下得一副好棋,却不知这世上有一个专门坏人棋路的白发女人已经赶到。
  鼓声、喊杀声、兵刃交接声震天的战场上突然混进了另一种气势磅礴的马蹄声。
  哒哒的声音不像战场中的马蹄声那般零碎散乱,它极富节奏,极为雄浑,由远及近,从天边,从数方奔涌而来。
  除了位座南面的槐城,战场三面的天际全被升腾的烟尘染成一片混沌,混沌中驰骋出一排排骁勇骑兵。
  墨绿的长袍,在西风中猎猎翻飞的“越”字军旗,飞速驰骋的平行纵队,无不昭显越国援军的来临。
  东面,是兵马大元帅花恋蝶领兵。西面,是崇义侯娈栖领兵。北面,是宣威将军时英领兵。


第195章 援军现,恶鬼出
  “门主,二倌主来了!”面对东方的勾云在分神看到远方一点雪色时,脱口喊出曾唤惯了的称呼。
  锦螭手臂一转,镰刃顷刻割断一名虞兵的喉管。冰寒酷冷的脸上漾开轻笑:“给本门主专心地杀,若让宠蝶生出了不满之意,後悔的可就是你们了。”
  勾云和弦络身体不约而同地一抖,後背汗毛倒竖。门主说得没错,要是那恶鬼认为经过三个月魔鬼训练的他们还是很无用的话,指不定会再搞一次让人更加生不如死的集训。当下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抡开长刀,硬是将有些疲态的战斗力调整到了最佳状态。
  此时林静然已顾不得静等亲手击杀锦螭的机会,匆匆再调数支步兵围困上去後,自己则策马赶到公孙明珠指挥战场的小丘处,举目四望。
  “明珠,陈梁飞败了。”她心中痛极,越国援军能现骑兵上万,便说明埋伏函谷的两万兵力不但惨败,极可能还被全歼了。
  “旧仇未报又添新仇,这笔帐我公孙明珠记下了。”公孙明珠秀长的眉也是拧得死紧,眼中隐含悲怒,切齿道,“静然,越援军未现步兵,想来还不曾赶到,我们就先灭了它的骑兵。”她命令兵擂战鼓,轻重步兵并数队骑兵组阵准备拦截消灭越国前来增援的骑兵。
  战鼓刚擂不久,空中蓦地响起一声含满了劲气的短促尖利咻鸣,一道绿影直射尚未组阵完毕的步兵阵营。
  紧接著,战场三面外围万箭齐发,咻咻声不绝於耳,一支支利箭带著强劲的力道射进深蓝之中。
  虞军防备不及,竟倒下大片。
  “盾牌手组阵,弓弩手射!”公孙明珠咬牙怒吼。
  然而在虞兵的弩箭射出之後,排在前面的所有越国增援骑兵竟策马後退。待箭矢势末,虞兵尚未搭出第二箭之时,後一列骑兵已经从前列空隙中推进向前,射出了早已瞄准好的箭矢。
  虞军弓弩手或被射中手臂,或被射中眼睛,轻轻重重已是伤了大半。更为可恨的是无论虞军组变何种阵势,越国增援骑兵始终只在战场外围两三百米处盘亘兜转,相互交错,伺机瞄准射箭。
  城墙虽残破,槐城军民却悍不畏死,把守严密,一时夺占不下。城下越兵虽只得数万,且被虞兵层层围困,却个个战意勃发,神勇无比,死前一刻都要拼命拉个垫背的。饶是虞国兵力多出三倍数目,竟也未在短时拿下。
  如今战场之外又有数万诡诈骑兵,不行近战,只在远处以弓矢射来。
  像是有谁在指挥似的,每当哪处响起尖利短促的咻鸣,哪处就必遭到万箭袭击。而被袭击的兵阵或是重兵之处,或是薄弱之处,原本攻击有序的兵队正在逐渐溃散。
  “明珠,可能拼不得了,阵队渐失,士气在退。”林静然深吸一口长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阵队渐失,士气在退又如何?我十五万大军难道还拼不过几万越军?越骑兵箭阵再厉害,终有射完的时候,殊不见那箭雨已经稀疏零落了麽?”公孙明珠冷嗤,明眸泛起一片血红,“传令,放弃攻城,全力围剿城外越军。”只要有石炮在,她想什麽时候攻城都可以。
  攻城的虞兵全数撤退,所有虞兵边战边进行新的布阵集结。根据越国援军动向,虞军除了正在围歼拼击的骑兵不动外,其余骑兵逐渐被调到东面阵营。
  “哼,姐怎麽会让你们嚣张?”花恋蝶笑得无波无澜,指挥骑兵射出最後一波弩箭。
  此时,所有越国骑兵已全部汇聚战场东面,落後的一万步兵也已赶到,正站守在骑兵之後。她立刻传令:“重骑在前,轻骑在後,步兵上马!”
  越国旗兵挥动军旗,打出旗语,所有步兵腾身上马,坐於骑兵身後。而所有骑兵早抽出腰间弯刀,蓄势待发了。
  “杀!”花恋蝶提气猛喝,胯下花五毛抬身昂首随之一声高亢嘶鸣,三角豆眼精光四射。
  咻──
  一道不逊於战鼓轰响的凄厉嗡鸣划破长空,悠远绵长,带著逝出无回的绝厉,溢满了腾腾杀气。
  刹那间马蹄声声,烟尘滚滚。上万战马踏击出地动山摇的雄壮,长嘶著朝虞军冲去。
  两国骑兵还未对决交手,隐在越军骑兵身後的步兵已经悄然搭箭张弓,朝瞄准的敌军和战马射去。最前面一批虞军猝不及防,要麽被箭矢射於马下,要麽被胯下受伤战马颠下。
  虞兵还未从惊然中回神,第二波、第三波箭雨又已射来,直将多出一倍的虞国骑兵从气势上压了下去。
  而当越国骑兵冲近时,但见马上前後两人身体俱是一矮,贴著马背避过虞兵劈来的大刀。前面骑兵手中的宿铁弯刀平直推出,借著奔腾之势,飞速斩向对方身体。
  无论是否得手,越国骑兵只管毫不停顿地往前冲锋,丝毫也不恋战。倏然失了对手的虞国骑兵还未从短暂的错愕中变招,便紧接著迎上了後面第二纵队、第三纵队连绵不断的强猛冲击。
  越军上万骑兵就这样以怒海奔腾之势冲过虞军的骑兵封锁线,直插後方的步兵阵营。
  坐在骑兵身後的上万步兵突然全部腾身下马,挥动手中大刀,迅速组成三人角阵,共同进退,对敌展开了搏杀术。手起刀落间干净简洁,狠辣犀利,大刀去处皆是人体的致命点。
  三千重骑收弯刀,提举陌刀,与轻骑分散,迅速排成五人锥形队,协助步兵冲击敌阵。
  八千轻骑在去下一人後,重量减轻,速度加快,竟又呼啸著从步兵阵营中劈斩杀出,以更为凶猛快捷的速度冲向打马回身的虞国骑兵。一经相遇,仍是匍匐平直推刀,仍是毫不恋战地冲杀。
  数次来回冲杀之後,虞国兵士依旧以片状姿态呈现,而越国骑兵却已经逐渐形成二十几道蜿蜒相连的纵队,那模样,竟与扭曲游动的长蛇相似。
  陷在重围中的锦螭以眼角余光瞥见後,眼角浮出赞赏,他的宠蝶果身怀经天纬地之才。
  “勾云,弦络,让更多的越军轻骑归入蛇形纵队中。”他凝气挥动钩镰刀,狂霸地扫开面前敌兵,在重重包围中强横地劈开一个缺口。
  “是!”勾云和弦络应声道,打马从缺口冲出,边冲边在战场上连声高呼,“越轻骑入队!”出城迎敌的越军阵势早已溃散,只能很无奈地用喊的了。
  酣战的越国将士早在援军赶到时,便精神大振。步兵立刻参照新入步兵的阵式,尽可能地三人组阵奋战,减少体力损耗。重骑也在新鲜血液的加入下策马冲杀得更为勇猛。而听到呼声的轻骑则一个传一个,慢慢向离自己最近的长蛇纵队靠近。
  此阵与一字长蛇阵不同,虽不能卷绞,杀伤力却是无与伦比的可怕。蛇队纵列呼啸,一个虞兵刚躲过越军骑兵纵队第一人的弯刀,立刻便迎上第二人的弯刀,紧接著是第三人、第四人,一把把锋利刚韧的宿铁弯刀连绵不绝,碰上便是甲断肉绽,撩起一蓬殷红,简直令人手忙脚乱,避无可避!
  然而这些都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在战场中突然出现了一个白发骑兵。
  她的马不够神骏,头身虽披了马甲,速度却快如闪电。四蹄力蕴万钧,马尾如根根针刺,一旦沾上,必伤无疑。
  她的身上未穿戴重骑铠甲,手中却是一把厚重的双刃陌刀。
  她没有佩戴头盔,长发被高高束起,如雪般纯白无光的发丝在空中飞扬。身周三尺地界似乎被一层阴毒狂暴的黑气笼罩,硬生生与三尺之外的青白天光划分出界限。
  她的劈砍动作不够快捷,能看清刀锋滑出的每一道轨迹,然而她的四周却连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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