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色女人花恋蝶 猫眼黄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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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色女人花恋蝶 猫眼黄豆- 第19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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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景焕的长眼亮了两分,连忙拱手对她行礼道,“那我就先谢过大人的怜惜了。”
  “哈哈,怜惜?说得好,怜惜美男子是姐最优良的品质啊!”花恋蝶插腰怪异地大笑两声,飞扬的眉眼中充满了猥琐的得意,看得侯景焕心里咯!一跳。
这天恰巧是汶县的赶集日,县城外的许多百姓或是赶着牛车驴车,或是挎篮背筐徒步行来,使得平素便颇为热闹的县城更是人来人往。在一条名唤宽巷子的街道两旁摆满了小摊,一部分摊主是专程在各个县城赶集日里贩卖货物的游动小贩,一部分摊主是为补贴家用来卖药材、家禽、米粮、瓜果、吃食等物类的普通百姓。
  此时已过未时两刻,虽有家远的百姓早早打道回家了,然而街上仍是熙熙攘攘,处处充斥了讨价还价,揽客招呼之声。
  “想不到越国一处偏远县城,竟也颇具繁华之象。”侯景焕看着街边的喧闹,澹澹感慨道。
  花恋蝶抿唇一笑,脸上露出几分有荣与焉的得意:“越国当今圣上年纪虽轻,却是个有道明君,相信假以时日,这偏远县城会更加繁华。”
  
  “越国当今圣上?”侯景焕玩味重眩凰癯ぱ墼旧霞阜趾闷婧吞骄浚按笕酥哉媸怯腥ぃ源始溽萑裟阌胛乙话愣挤窃焦怂频模俊
  呃,这个儒雅英俊的男人很敏锐啊!
  花恋蝶撇撇嘴,弯了弯灰眸,故作神秘道:“侯景公子猜得没错,我原本不是越国人。”
  “喔?这可奇了!”侯景焕诧异地问道,“那大人原本是哪国人?”
  “这个麽,我──”她张口刚要作答,突然看见街道接壤天边的尽头处密密麻麻围了许多人,情形很有几分异样。话锋不由突地一转,伸手指向数百米开外的前方,“侯景公子,那里出了何事?”
  侯景焕一愣,顺着她指出的方向看去,黑玉长眼微眯片刻,摇头道:“我也不知。”
  
  “莫不是有小贩拿了稀奇古怪的玩意在卖?”花恋蝶眼睛一亮,步履迅捷起来,“侯景公子,不如我们也去看看。指不定会碰上什麽罕见的好东西,正好可以买下。”
  “也好。”侯景焕轻笑赞同,眼角余光从无意抓在自己右小臂上的粉玉纤手上一掠而过,步履也跟着迅捷起来。
  随着距离的缩减,花恋蝶的脚步也慢了下来,脸上的兴奋好奇被沮丧取代,晶亮的灰眸也变得颓然晦暗。
  
  一匹布着点点霉斑的灰色麻布在街中临时围了一圈五尺来高,一丈见方的布牆。布牆外面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男男女女,没有小孩,多为成年人。人人都紧紧地盯着麻布牆,脸上有着焦急和担忧。
  从旁人的嘴里得知,县郊一户住在山里的夫妻今日来集市卖野味,怀有身孕的夫君原本离生产之期尚有两月,可谁料肚子竟会在大街上突然发作,提前早产。这街边除了摆摊的小贩,便是开铺的小商,根本没法提供生产的处所。幸而旁边便是个布店,老板仁义,拿出一匹存了好几年的发霉麻布,又拿来几根竹竿,在几个好心的路人的帮助下迅速撑起一圈布牆。更幸运的是有个稳生公也恰在此时出门购买东西,见此境况,便义不容辞地也加入了帮忙的行列。
  
  “长松,你痛就喊出来!千万别憋着!”人群里传出一个女人焦急心痛的声音,带着清晰可辨的哽咽。
  透过人群缝隙,隐约可见有个身着蓝色布衣的女人在布牆外走来走去,而布牆里面则不时传来一个中年男人温和的鼓励声,显然是为正在里面生产的男人打气。
  他爷爷的,还以为是在卖啥稀罕货色,原来是个住大山里头的狗熊男人生崽子,这有啥看头!
  花恋蝶收回视线,无精打采地拖着侯景焕准备离开:“侯景公子,我们去前面转转,看能不能买到好东西?”
  
  话音刚落,布牆里面遽然传来男人嘶哑变调的痛吼,接着是中年男人惊惶的喊声:“糟了,难产!”
  围观在外的人群顿时骚动起来,那名蓝衫女人闻声倏地鑽进布牆。
  “长松!长松!”只听得里面响起数声痛苦尖利的哭喊,紧接着又见那女人从布牆下鑽出,身上站着斑驳的血迹,冲人群重重跪下,涕泪纵流地嘶声悲号,“大爷大嫂们行行好,救救我家夫君吧!救救我家夫君吧!”她跪地膝行,卑微地向人们乞求,不住地磕头。
  无力救人的百姓悲怜歎息地移开了身体,花恋蝶这才看清那个女人的样貌。大约二十三四,一身俐落的蓝布短衫打扮,肤色微黑,泛着健康青春的光芒。骨架粗大,五官却出乎意料得秀美。只是目前眼睛泛红,脸上又是鼻涕又是泪,看起来太过邋遢。
  
  这女人······长相很不讨喜啊。
  她心里龇牙,目光从跪在地上的女人身上漠然扫过,忍不住啐了一口:“晦气。”便拉着侯景焕在越聚越多的人群里穿梭,打算换地方逛街。只是人群太过拥挤,他们行得很不顺畅。
  布牆内稳生公催促男人用力的声音越来越急,带着明显的恐慌,痛嚎的男人声音在声声催促中逐渐有了衰弱的迹象。
  忽地,一个清秀的中年男人满身沾血地从布牆下鑽出来,眼中布满黯然,对不断向路人哭求的女人道:“夫人,你······还是快去守着你家夫君吧,免得······免得他······最后······见······见不到你。”费了好大的劲儿,中年男人才艰难地将话说完整。
  
  “不!······不!”女人怔愣片刻,突然发疯似的从布牆下鑽进去,“长松!长松!不要走!我们不生孩子了!不要孩子了!”一串串绞痛人心的哭喊从布牆里飞出,那深切的情,真切的悲,直让人听得潸然泪下。
  “里面生产的男人会死吧?”挤在人群里的侯景焕不知想到什麽,突然轻飘飘地对身侧的女人问了一句。
  “大概吧。”花恋蝶满不在乎道,“听稳生公说是难产。”在古代碰上难产基本就是死路一条,以后她或是她的夫君怀孕了,一定要多多练习孕期瑜伽。一旦发现胎位不正,立马做胎位纠正操,以免生产时发生不必要的麻烦。对了,还要做好剖腹产的准备工作。
  
  “唉,好好一对恩爱夫妻眼看着就没了。”一个老叟摇头不住歎息。
  “是啊,那样一个俊朗孩子怎麽就会难产呢?”一个中年女人抹了抹眼角的泪花,满脸同情惋惜。
  花恋蝶正巧挤到他们身边,闻言脚步一顿,探头温和地问道:“大嫂,你见过里面生产的男人?”
  “见过,每次赶集,他们夫妻都会带着野味来卖。妻主模样秀美,夫君模样俊朗,很是般配恩爱。”中年妇人说得扼腕不已,眼中同情之色更浓,“可恨老天见不得这般恩爱的夫妻,硬生生地要棒打鸳鸯。”
  “天妒,天妒啊!”老叟摸着花白的胡须,歎息更深。

  原来里面不是五大三粗的狗熊产崽,而是个俊朗的美男正在蒙受生产之难!
  俊朗的美男正在蒙受生产之难啊!冷汗涔涔的俊美面庞,痛苦扭动的颀长身体,高耸的肚腹,修长笔直的大腿,黑色的丛林,蜷曲的鸟儿,粉豔的菊花,小孩的头从双腿间带着殷红的血一点点、一点点鑽出······诱惑糜烂!糜烂诱惑!
  吼──她腐了!堕落了!
  路见不平一声吼啊,该出手时就出手啊,风风火火闯九州啊!
  夫君们,原谅我吧,我绝不是要占男人便宜。我既然是个医生,就不能见死不救。否则禽兽不如,会遭天打雷噼的。
  
  在这一瞬间,花恋蝶澹薄如纸的同情心和救死扶伤的职业道德空前高涨,原本颓丧无力的灰眸勐然灼亮无比,好似跳跃着两团火焰。
  “他爷爷的狗屁天妒!就算阎王爷要收美男,也得先问姐答不答应!”她一把甩开侯景焕的手臂,拍着胸脯,豪气万千,傲气十足地吼道,“闲杂人士都给姐闪开,姐是游方郎中!”
  众人愣神间,她已以摩西分海的气势冲进里圈,拖拽住布牆外怔愣的稳生公低头鑽进布牆。


“是个游方郎中!”
  “我看见那游方郎中满头白发!”
  “她自称姐,该是个女郎中吧?”
  “女人怎能给男人接生?太不合礼法了。”
  “呸,能救下命来比什麽都重要。”
  “就是就是。”
  ······
  待到布牆外没了身影,人群里才后知后觉地爆发出阵阵惊诧的议论,热烈程度直逼沸腾的油锅。
  
  那个游方郎中的动作太快,许多人仅看见一头白发,一道黑色身影。至于郎中具体年龄多大,长什麽模样,便不得而知了。不过,此时此刻,人们脸上的黯然之色被一线希冀取代。不管怎样,有个游方郎中进去,说不定真能救回两条命。不,哪怕只能救回一条命也好。
  “啊,脚!脚出来了!”
  正在人们议论企盼间,布牆里忽然又传出稳生公骇然的呼声。
  人群中有经验的男女心里俱是一沉,脸上的希冀之色褪去不少。
  胎儿脚先出来,这是最为糟糕的情况。即便拼死将孩子生了出来,孩子也极有可能因窒息死亡或是成为傻子,而大人也多会因大出血送掉性命,导致一尸两命或是一尸一傻的悲惨结局,迄今为止还从未听说有过例外。
  
  侯景焕沉默地站在布牆外,凝望布牆的长眼幽沉似水,左手轻抚被放开的右小臂。修长的手指蓦地一紧,抓皱了臂上的衣袖,身子一矮,不声不响地也迅速鑽进了布牆。
  布牆内的地上铺着一大块带着霉斑的灰色麻布,布上躺着一个脸色苍白的年轻男人。俊朗的五官因痛苦而扭曲,满头满脸的汗水。散落面庞的乌发也全是湿漉漉的,像是用水洗过似的。上身穿着蓝布短衫,赤裸的下身处彙聚了大滩大滩的殷红,浸透麻布,浸没泥地,空气中弥漫了浓鬱的血腥味儿。
  生产的男人确实有着颀长的身体,高耸的肚腹,半隐半露的朱红贞纹,笔直结实的长腿,乌黑茂密的丛林,蜷曲可爱的鸟儿,然而那后庭却不是紧致粉豔的菊花。此刻它扩张成一个鸡蛋般大的血淋淋的洞口,洞口处不是一点点往外鑽出的胎头,而是两只带着鲜血的娇小脆嫩的小脚板在无力地挣扎。
  
  极致的诱惑糜烂!极致的糜烂诱惑!却是以两条性命堆积渲染出来的!
  已经绝望的蓝衫女人对周朝的变化恍若未知。双手紧紧包握住地上产夫的左手,痴痴地盯着他的面庞,麻木地不断地唤着长松这个名字。晶莹的泪一串串滴落在包握的手背上,片刻便已找不出半丝干燥的地方。
  男人偏头望着身边的妻主,剧烈的疼痛和大量的失血已将他所有的力气抽掉。神智逐渐迷蒙,瞳眸里的亮光逐渐涣散,只有泪不停歇地从眼角溢出。
  
  “他爷爷的阎罗王,竟敢跟姐争美男子!”花恋蝶见此情景,没好气地斥骂一声。这男人的运气也恁悲催了些,你说难产就难产吧,肚子里的货居然还不是坐臀位,而是最麻烦的立生。还好他祖坟冒烟,八辈子烧高香遇见了她,不然绝对是一尸两命的惨剧。
  她两步并做一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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