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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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倭- 第3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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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晓南知道她再在这里待下去,就要喝自己的洗脚水了,连忙摇头道:“我不饿,也不渴,你自个儿慢慢吃茶,我先下去休息一会儿。”说完,一溜烟跑了。

是晚亥时光景,邵竹君听见隔壁几个客房传来小孩子的啼哭吵闹声。此起彼落,经久不见消停,着实叫人听见心烦意乱。哪里来这么多野孩子在此吵闹喧哗呢?邵竹君也觉得这件事有些不太正常。及又听见大人对这些小孩吓唬斥责,实在教人听着难受,不堪其扰。

邵竹君不胜其扰,又把秦晓南唤到近前吩咐道:“隔壁一群孩子吵嚷得太厉害了,害得我睡不着觉。你是女人,擅哄孩子,你过去哪边看看是怎么搞的?若是父母管教不了孩子,你给他们哄一下。”

秦晓南扭绞双臂,昂首挺胸,撅嘴瞪眼道:“这么一桩小事,也来支使人家,你又不是没脚蟹,凭什么把人家呼来喝去,作贱得象丫头一般,岂有此理。要看你自己去,我不去。”

邵竹君翻着白眼瞪了秦晓南片刻,无可奈何摇头道:“你真牛,见识真高!好好,我服了你,你大娘就歇着吧!”他言外之意,就是嘲笑秦晓南不会做人,不解人意,不懂得妥协。在邵竹君眼中,这秦晓南除了盛气凌人态度嚣涨之外,几乎一无是处。

邵竹君憋了一肚子气赶到隔壁的房间,只见走廊尽头正站着两个凶神恶煞的大汉,在哪儿把关守门。那两个门神模样的恶汉看见邵竹君昂首阔步朝他们的房间闯过来,且一脸怒容,显然是来意不善。其中一人大声吆喝道:“什么鸟人,我命令你站住,你想干啥,找死不是?”

邵竹君眼见这两个恶汉惊慌失措的模样,便多了一个心眼,暗忖道:“这两个恶汉形迹可疑,他们害怕什么,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他们莫非是贩卖人口的人贩子?”于是,邵竹君雄赳赳、气昂昂直闯过去,并大声质问道:“房间里是谁家的孩子?彻夜哭闹,搞得人家睡不安枕,让我看看是怎么回事。”

那两个看门的恶汉脸上俱现怒色,其中一个大声骂道:“滚你丫的,别多管闲事,否则杀了你。”

邵竹君干这差人的活儿,哪一天不听几句罪犯的恐吓?他若是不经吓的小鸟,早就吓死了。闻言也不在意,依然迈开大步,一头往恶汉怀中扎过来。其中一个恶汉正捋臂卷袖,欲要狠狠教训邵竹君一场。邵竹君先发制人,一招熊抱拳把那恶汉抱在怀中,然后用大力推云手往外一甩,扔沙包般丢到身后。那恶汉骇叫一声,顿时翻了几个筋斗,砸得头破血流,半晌爬不起身来。

另一个恶汉伸手欲抓邵竹君的脖子,邵竹君举起左肘一挡,右手一拳击中对方丹田气海部位。那恶汉哼也没哼一声,就软绵绵的抱着小腹跪倒在地。吃了邵竹君这一招致命攻击,没有个把时辰他站不起来。

邵竹君走入房间一看,只见房中约莫挤着十二三个孩子,哭作一团。一个三十多岁左右的彪形大汉正在房中来回跑动,手里拿着一条皮鞭作势欲打。哪个孩子叫嚷得最厉害,他就虚张声势吓唬谁。孩子们当然不禁吓,越发怪叫起来。

那拿皮鞭的彪形大汉猛可看见邵竹君闯进房间,先是一愕,继而大喝一声,扬起皮鞭就向邵竹君身上招呼过来,并骂道:“什么人,敢管我骷髅帮的闲事,活得不耐烦啦,快给老子滚出去。”

邵竹君侧头闪过鞭子,欺身直入,抢到那彪形大汉怀中,一记右勾拳,兜头击中那家伙的鼻子。那彪形大汉吃了邵竹君这一记重拳,嗷的惨叫一声,顿时三水齐流,仰天摔倒在地。那三水齐流呢?原来是眼泪、鼻血和着唾液凶涌而出。别看这彪形大汉长得牛高马大,但也是血肉之躯,当然受不起这样的痛揍。当时抱头翻滚起来,叫苦连天。这一来,小的哭,大的叫,人和客栈更加热闹非常。

忽见邻近客房又窜出两个劲装汉子,手持钢刀赶过来支援同伴。恰好这时秦晓南也听到这边异常的怪响,取剑冲过来观望动静,看见邵竹君跟这些人打起来,不假思索加入战团。这条女虽是好占邵竹君的便宜,但好处是遇上外敌时同仇敌忾,毫不犹豫站在邵竹君一边一致对外。秦晓南横剑挡住一个持刀大汉的去路。

那大汉大喝一声:“你找死啊!”一招“泰山压顶”劈向秦晓南脑门。刀沉力猛,势不可当。

秦晓南既不闪避,也不招架,后发制人往那大汉膝下一蹲,举剑对准大汉持刀的手腕。持刀大汉若是把招数使老,手腕难免撞上秦晓南的剑尖,那他的手非废不可。持刀大汉只能收招再发,秦晓南也同时收招并比持刀大汉动作快一步,一剑插在这大汉右足弓,旋即一个懒驴打滚,滚出圈外。秦晓南两招剑招都是只攻不守的招数,虽是后发制人,却比对手更快、更高、更狠、更有效率地打击对手。

持刀大汉惨叫一声,踮着右足望后仰翻摔倒。秦晓南这一剑穿透他的右足弓,直接把他的右足弓骨胳切断了,让他完全丧失战斗力。后来的同伙见秦晓南厉害,急忙扶起那负伤的大汉,狼狈不堪地撤出人和客栈门外去了。

邵竹君听见那彪形大汉自己承招是骷髅帮的人,也感到十分惊讶。这些骷髅帮的手下神秘兮兮地拐骗这么多孩子到底想干什么?若说拐卖人口,这桩生意也赚不了几个钱。骷髅帮拐骗孩子的目的肯定不是为了弄几个小钱,那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呢?确实是让人颇费思量。

邵竹君很想搞清楚骷髅帮弄到这些小孩要干什么?当时按着那彪形大汉的头,厉声质问道:“你们从哪里弄来这么多孩子,到底把他们卖到哪里去?老实交待,不要撒谎骗我,否则我绝不饶你。”

那彪形大汉一边求饶,一边说:“这些孩子都是从南京城里哄骗弄来,却不是拐卖他们赚钱使用,而是按教主的吩咐,把这些孩子接到骷髅帮总舵去饲养调教,把他们栽培成为效忠骷髅帮的死士。”

邵竹君久闻骷髅帮有一套培植死忠信徒的秘密办法,想不到他们竟然是从娃娃抓起。孩子是张白纸,想把孩子们调教成什么人都可以。这骷髅帮培植死党的方法实在太恐怖太可怕了,看来骷髅帮确不好惹,自己不知天高地厚向骷髅帮叫阵无疑如蚍蜉撼大树一样可笑,实在有点不自量力。

邵竹君见这彪形大汉尚算老实顺从,就把他放了。那彪形大汉领教了邵竹君的铁拳,也不敢再向邵竹君发难,默不作声挣扎起来,与门外两个受伤的伙伴互相搀扶,垂头丧气走了。

邵竹君忽觉有个孩子抱住他大腿,兴高采烈的叫道:“爹爹,原来你真的在这里呀!”邵竹君定神一看,发觉那孩子竟是他失踪了一段时间的宝贝儿子邵君保,不禁惊喜若狂,把邵君保抱到怀中问道:“宝贝,想煞爹了,你怎么在这里?”

邵君保摇头晃脑,也不明白自己怎么跑到这里?笑着说:“我在门口玩耍,有个叔叔递给我一个果子,他说他是爹的朋友,带我来看爹,我就跟他一路走到这里,看见你啦。”

童言无忌,平淡无奇地如实说来。邵竹君吓出一身冷汗,暗骂骷髅帮那些不积德的无耻匪徒。他这宝贝儿子邵君保今年才四岁,自然不知善恶好歹,不知道江湖险恶,人心叵测,糊里糊涂被人哄骗到这里。这些该死的骷髅帮匪徒使出这种下三滥招数诱骗不懂人事的三、四岁的小孩子,只怕是奇效如神,屡试不爽。邵竹君今日若不管这桩闲事,他父子今生也许永无相见之日。幸好上天有眼,鬼使神差让他撞上这班人贩子,恰好又使他骨肉团圆,堪称奇事。

秦晓南讪讪站在一旁,看着邵竹君父子团聚,怪不好意思,有点难为情地说道:“怪我不好,刚才我实不该跟你斗气顶撞,险些儿累你父子不能相聚。”

邵竹君摇头道:“谢天谢地,幸好没让你打头阵插手此事,若让你鬼使神差哄住那几个哭闹的孩子,我父子便可能擦肩而过,今生永远骨肉分离。永无相见之日了。”

秦晓南击掌叫好,笑道:“这下可好,没事了。如今你摊上一群哭爹喊娘的嗷嗷待哺的小屁孩,看你怎样摆布?”

邵竹君道:“你这是什么话?这是一件好事,一件大功劳。你把这些孩子送到南京衙门,由官府审问明白,找到这些孩子的生身父母,然后发放宁家,必有重赏。这件功劳我不要了,我白做人情送给你,由你出头去领赏,这笔报酬只怕不止千金。”

秦晓南闻言大喜,跃跃欲试地道:“假如领到赏金,我保证跟你五五分,还要炖几锅东坡肉给你吃。”

次日,因邵竹君要送儿子邵君保先回家,就不去奇穷镇了,转道先回南京。寻船过江,不一日便到南京。邵竹君把他儿子送到孙婆的客栈安顿下来。再由秦晓南带上那班孩子到南京府去报案陈情,那些孩子父母也在衙门前后打听孩子的下落,见秦晓南把失踪的孩子送回来,当然千恩万谢,感恩戴德。秦晓南果然得到官府的重赏。

~5‘邵竹君想回家转转,又怕被乡邻认出来。只得叫秦晓南给他易容化装。秦晓南略施手段,不一时就让邵竹君改变了模样,妆扮成一个上年纪的老头儿。邵竹君带上秦晓南,辗转回到南京水西门外,穿过几条熟识的街巷,回到久违的家园。一看之下,被眼前面目全非的景象吓呆了。原来他在南京新买不久的房屋,竟让人拆得只剩下几堵砖墙。

~1‘谁这么作业,刨地拆屋?干这断子绝孙的狠毒事!是南京刑厅这班不堪上面压力抓不到人后拆他的屋子发泄愤怒?还是他岳父萧长天发泄仇恨的杰作?邵竹君猜猜这个,又猜猜哪个,吃不准是谁干的?

~7‘秦晓南忽然指着一堵残墙上一个朱砂骷髅图案对邵竹君道:“邵哥,你过来看看,这是什么玩意?”邵竹君凑上去一看,发觉哪是骷髅图案,据说骷髅帮敢作敢当,作案后会留下骷髅图标记。邵竹君看见骷髅图案,不免三焦冒火,这桩刨地拆屋的事莫非是骷髅帮的人干的?那骷髅帮给他的惊喜未免太多,这份“厚礼”想必是骷髅帮的济财护法汪得财给他惊喜中的一部分内容吧?

~z‘邵竹君带着秦晓南怏怏不乐离开家园,在水西门沿街行走,只见满路墙壁都张贴着通缉他的榜文,搜捕他的公差和官兵一拔拔的来来往往,热闹非凡。邵竹君见到官府这么兴师动众抓捕他,心中很不是滋味,好象他不是一个普通人命官司的凶手,而是一个犯了大逆谋杀皇上的大盗巨寇一样。

~小‘忽听街头鼓钹齐鸣,路人纷纷回避。原来是按院出巡,打从此路经过,并沿街收接冤民状纸,许多含冤难伸的老百姓都跪在路上等按院经过,投递状纸。

~说‘邵竹君怀中有一面先斩后奏的令牌,也不怕官差来刁难他。况他已化妆成老头子,官差也不容易认出他。于是他对秦晓南说:“你自个儿回孙婆客栈去吧,我去参见按院大人,跟他磋商一件私事。”邵竹君说完,也不等秦晓南回应他,飞也似走了。

~网‘过了两天,按院一角文书打到南京刑厅,刑厅当堂拆开,却是一张按院批下的状子:

禀状人邵竹君──为被诬谋杀妻儿抗诉。

按院批文道:

邵某杀妻一案,尚属阙疑。况邵某原是南京刑厅公差,当时公干在身,实无暇分身作案,已经查确。邻里指证,均为风闻,不足为凭。刑厅不宜劳民伤财,逐一无辜疑犯。此案暂缓追究,俟后按院派人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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