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宠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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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的宠妃- 第6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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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楚皇会出城亲自为你践行?”盛绝当真有些不依不饶了,而此时他才将真性情展露,他并非宽怀之人,愿意她出宫去楚国,也仅是给她个名正言顺出去散心的理由,他当真能期盼她做任何?

奚钰恼了,“昔日旧友,帝都为质子时有幸见得几面。”

“单凭此一国之主能亲自出城为你践行么?钰儿,你有事瞒我。”盛绝气怒不堪,若早知如此,不如一直将她圈在宫中,早知道她身边之人是隐患,却不想隐患埋得如此之深,她究竟还有何不满非千里迢迢去见一个曾有几面之缘的人?

“那您去问他去啊?我如何得知?”奚钰推开他转身背立,想平息怒火,却在这当下做不到。

她曾也是受人千拥万戴的主子,何时被人如此审问过?既然这般不信任,为何还要让她去楚国?即便她再想去楚国,他不首肯,她能去得了?

“钰儿,为何你不对我孤坦诚?”盛绝沉声问道,音色中听得出来藏了压抑的沉痛,奚钰回头看他,半晌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无奈道:

“陛下,您讲讲理好么?我如何没有坦诚了?你问的,我都不曾隐瞒,你究竟还在芥蒂何事?”

盛绝将书信递于她,道,“为何要隐瞒?你去楚国的原因难道不是去见故人?到适才你都在隐瞒,孤早知行宫中的楚太子被调换,真正的楚太子在你后院孤说得对么?你一年来不曾关心朝政却在此事上如此关心,此去便是去见他,对么?”

奚钰看着他手上握的千痕的来信,信中仅仅所提临江可能还健在,对其身份也仅用了‘贵人’二字形容,却被他全部猜中。

奚钰有瞬间的无言以对,是气的,不是因为被揭穿事实的恼羞成怒,而是他尽半点**不给她,竟看她私下往来的书信。若如此平日里放任她任何作的那般大度是为何?他若对此怀疑,只需说一句她全全相告,为何非要背着她调查?

“王,你可知你对我完全的不信任有多伤人心么?既然如此为何还要事事纵容我?您一声令下让我往东我能往西半步么?”奚钰怒声质问,苍白脸色此刻怒红一片,眸中有受伤,即便知道她与他之间隔阂颇深,被如此现实的揭露还是忍不住心痛。她愿坦诚相待,可他一直在回避。

他以为一切都该掌控在他手中,她一切都该无条件听命于他,即便偶尔的开心也是他好心情施舍而来。

盛绝却道,“钰儿此般,还是承认了?”

奚钰一震,道,“我是见了临江,可我并不知他就是楚皇,甚至他出城送我离开之时我也还不知他便是楚皇,如此又何来我是为他而去的?我仅仅是想确认,他是否安在,倘若无缘得见,我也不会令此事影响我楚国的目的。”

奚钰压着心口吐气,道,“您能信我一点,尊重我一点么?”

盛绝走近她,伸手轻捧她面颊道,“钰儿可知,孤王要的,重来只是你而已。”

奚钰竟因他这话笑了,伸手拉下他的手抬眼望他,“可我从你眼里看不到一点爱我的影子,王不信臣妾,臣妾能信王么?”

继而转身,声音清冷道:“从今往后我不再过问朝中之事,你大可放心了,北地亦不会再有异心,若不信,大可再下圣旨将封地收回。”

“钰儿!”盛绝瞬间恼怒,他的心她为何还是不懂?竟拿此言来堵他,她当真以为他不会发怒?

“孤并非芥蒂你过问朝中事,孤只是不愿你不再被那些个俗事烦扰,孤王一片赤诚钰儿当真不懂?只是不愿你我再添隔阂,彼此坦诚相待。”盛绝低声道。

奚钰侧目看他,不愿坦诚相待的是他并非她,叹息一声,拉着他往坐上按,道:“好,坦诚相待,陛下对臣妾有任何疑问的现在一次说清楚,臣妾定当知无不言,不对陛下有任何隐瞒。问吧,还想知道什么?”

她态度虽恶劣了些,可此时确实真心有打开心扉之意,然而盛绝却怒在当下,失望的看她一眼拂袖而去。

奚钰目送他离开心中依然愤怒不平,究竟何意?

他可以一怒之下甩袖离开,她呢?不是要坦诚相待么,这又哪里出问题了?

高公公边跟着君王离开边回头看帝妃,好好儿的如何吵了起来?他印象中王与帝妃感情甚好,从未如此吵过,今儿是为何?难道是因帝妃晚了一日回宫?

盛绝几日都没去后宫,也没上朝。曾经盛绝偶有忙碌之时都会差高公公与奚钰知会一声,或许回去晚些,或许不回去。而这几日,竟连差高公公来知会一声都不曾了。

头两日奚钰并非料到他在置气,国事繁忙,偶尔一两日不来后宫也在常理,然而几日过去便觉着事情蹊跷了,他当真因那日而在生气?为何要生气,若追究起来生气的不该是她么?他这添得哪门子气?

奚钰又伫立在殿门处时不时瞧着宫门外,这几日宫门都锁得极晚,虽知他定然不会来,却还是为他留着门。奚钰夜里各宫里都熄了灯火,奚钰心里叹息,他今夜也不会来了吧,往夜色中望去,那里定时会出现他稳步走来的影子,可已经好几日不曾出现了。

清月拿着衣裳披在她身上,轻声道:“夜了,歇了吧。”

奚钰叹息着,点头,他定不会来了,要来早来了,转身进了内殿躺下。几夜了,都没睡好,夜里至多睡一个时辰,之后便是睁着眼睛等天明。

奚钰转身进去,殿门合上之时宫外暗处的身影才缓缓离开。高公公心里不忍,王分明想去见帝妃,却在这宫外连守几夜都不曾进去。何苦来哉?自己伤心了,帝妃也难过,这两个主子啊,性子都这般强势又别扭。唉——

“君上,都已来了,不如,老奴去叫门,帝妃娘娘定还在等您。”高公公道。

“不必了,她不愿见孤王。”若想见他,为何这么几晚了,她都未曾走出宫门来寻他?定也在置气,定不愿意见他。

高公公提着宫灯在后方急得跺脚,“唉——我的两位别扭主子欸——”

瞧得身边的人不忍,高公公见王落寞离去,又瞧瞧身后的乾元殿,忽而转身不管已走入黑夜中的君王往乾元殿外跑去,用力拍着宫门:

“开门,上门的奴才死哪去了?快给本公公开门!”

里头宫人听得是高公公声音当即吓得面色骇白,即刻从被窝里头钻出来开了宫门:“高总管深夜来可有事?”

“快与本公公通传,本公公要见帝妃娘娘。”高公公往宫殿瞧去,一半的烛火都熄了,心道可千万莫歇了。王不肯退一步,他只能来求帝妃。

宫人为难,这时候通传若娘娘歇了岂非扰了娘娘?高公公见宫人杵着不动,当即面色一急,一怒,道:“还不快去?不要脑袋了不是?”

那宫人脚下一颤,即刻往殿前去,却不敢大声通传,只叫了守殿的宫婢,那宫婢也探头出来一瞧,当真瞧得高公公来了,心下骇然,高公公来了便是王上来了,即刻往大殿的宫婢传,殿内的再往内殿传话,即刻便传到清月那边。清月听了叫人退下,奚钰抬眼瞧她:

“出了何事?”

“你随我出来。”清月说着又于她添衣,披了厚的大衣出去,奚钰有些个莫名,“究竟出了何事,如此慌张?”

清月是以为王上来了,在殿外不肯进来,这便是让奚钰亲自去请才能拉下那个脸来。也是,夫妻吵架,一人退一步,这茬子便也过去了。

然而出殿门时却只瞧了高公公在,高公公见帝妃出来快步上前行礼:

“娘娘金安!”

奚钰与清月都往他身后瞧去,却什么也没有,清月狐疑,适才传话的宫婢不是说王上来了么?人呢?

高公公起身,清月便问道:“总管大人,王上可也来了?”

高公公见帝妃也看向他,当即为难,却也点头,道,“来了,但又走了。”

奚钰面上欣喜一瞬僵滞,他是何意?来了不进来又走了?奚钰笑道,“公公此厢来,是为何事?可是陛下有交代?”

高公公摇头,继而匍匐跪地道:“娘娘,老奴求娘娘先退一步吧,王上这些日子受尽思念之煎熬,几日未上朝,也几日为曾进食,更是几夜都不曾合眼,再如此下去龙体如何受得住?娘娘不知,这几日夜里,王上都在宫外瞧着您,每次见您关了殿门便再离开,娘娘,王上如此还请娘娘怜惜!”

“老奴知道,娘娘心里也难受着。然,老奴求娘娘即便不为自己着想,也为大遂百姓着想,王上龙体要紧,还请娘娘看在大遂百姓份上劝劝王上!”

高公公几若声聚泪下,奚钰心中疼痛亦然,抬眼望着高高悬挂于空的孤月,他既每日都来,却终究不肯进来,是因为他心里,错的是她么?

“高公公此厢来此,是陛下授意吧?你且回去,本宫乏了。”奚钰转身进殿。

清月侧身瞧着奚钰进殿,叹息一声,高公公急在当下:

“娘娘,娘娘留步啊,并非王上授意,一切都是老奴的主意,实在是老奴不忍心王上如此糟践自己,还请娘娘念在天下百姓的份上,去瞧瞧王上,娘娘…”

奚钰身影已入了内殿,任高公公喊破喉咙也无济于事。清月收回目光轻声叹息,继而劝道:“高公公还是请回吧,我家娘娘要歇息了。”

高公公即刻将目光投向清月,道:“张贤人与帝妃娘娘情同姐妹,你的话娘娘定能听进几分,还请贤人看在百姓份上劝劝娘娘。”

“总管大人言重了,清月乃卑微女官,岂能与娘娘情同姐妹乱了尊卑,娘娘凤体金安自是不受卑职等劝解。高总管也莫再担忧了,解铃还须系铃人,高公公就别再多管了。”清月不卑不亢的出声,若不是今日之事,高公公这君上面前第一红人能与她这般低声下气的说话?

“张贤人……”

“高总管请吧!”清月竟也正了几分颜色道,继而转身入殿。

君上身边之人能使唤呼叫宫人,架子端得比正主子还大。她是帝妃身边之人,她如何要在这时候矮人一截?

再者,她虽听了高公公那些话心里也有几分不忍,也想求帝妃主动言和。可若作为帝妃的人来说,她自然是不愿自家人先迈出这一步,若这头一次认输了日后岂非都要受君上摆布?帝妃已经为他舍弃了许多,这一点骄傲,无论如何也不能丢。

高公公得了这般对待还是头一次,想他身为帝宫中第一总管,竟没想到被个二品贤人落话。心下有气,却实在又不得不忍下,别人他兴许能给几分颜色瞧瞧,可这张贤人却偏偏是帝妃身边之人,如何不忌惮两分。

高公公回了御书房守夜,君王见他回来,便道:“孤王早知她不愿见孤……”

高公公当即跪地请罪,“王,是奴才给王上丢人了,帝妃娘娘以为奴才去求她,是王授意,老奴该死,老奴给王上丢人了,请王降罪!”

盛绝已没那个心思将他治罪,叫他起身,道:“你下去吧。”

奚钰又是一晚无眠,清月在外间听得她翻动的声音便起了身在内殿掌了灯,将她扶起来,“还是睡不着么?要不要请太医开些助睡眠的药吃?”

“不用了,就是心里有些许难受,不碍事。”奚钰摇头道。

清月叹息,人是她自己撵走的,高公公来便是王踏出了缓和的第一步,然她自己非要倔强不肯妥协,如今又这般难受。轻声道,“何必呢?他毕竟是王,你就算退一步也无甚大碍,何必如此倔强,到头来弄得自己难受?”

奚钰苦笑,却并不多言,清月叹息道,“心疼了还得自己受着,任何人都不能代你承受一分,你何须如此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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