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门闲妃 水千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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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门闲妃 水千澈- 第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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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绯雨单纯道:“没关系的,反正都是抽签。”说着她就伸手往里面一抽,随手就拿了一张。
  翠荷又对向穆清黎,微笑道:“太子妃,还剩最后一张,您看?”
  穆清黎看了她一眼,无所谓的一笑,“都一样。”伸手就将最后哪一张拿了出来。
  翠荷面上含笑,然后缓缓退去。
  燕含烟吩咐人点上了香,说道:“题目发完,香已点燃,你们开始做题吧。”
  众贵女吩咐各自的婢女去取了笔墨宣纸,然后就开始思考自己抽到的课题。
  君绯雨在一旁拆开宣纸,看到里面的题目,顿时为难的轻声嘟囔:“用一首诗来述说女子倾国倾城之貌?这个……这个。”转头看向身边的穆清黎,仰头问道:“清黎姐姐,你的题目是升么?”
  穆清黎看着手里的宣纸浅笑。她不是没有看到翠荷暗地里的手段,就是不知道这皇后给她下的会是什么难题。将宣纸拆开,里面的字顿时入了眼中:
  以诗将赞美牡丹,莲,菊,梅,四花必在诗内。
  这种花正是天下公认的四季之花,这题难也难,写好本就难,要写得动人心意就更难。
  君绯雨仰着头同样将这个题目看到眼中,不由的惊呼出来:“啊,比我的更难,清黎姐姐,我们真倒霉。”
  “倒霉?我觉得运气不错。”穆清黎眯眼笑起来。是别人看来这个的确难,可是对她来说却是容易。要是别的课题可能还需要好好想想,可是四季之花?常年在蜀山生活,她看的诗书里面最多的就是关于山水方面的,而四季之花,本正好是古代诗人最喜欢写的吗?
  “嗯?”君绯雨听了她的话,不禁愕然。
  寒春和寒春两人也不由的看她一眼,开始那菊花诗句出乎意料的好,可现在四季之花,看小姐的样子似乎也很自信?
  “暖秋,寒春,布纸磨墨。”穆清黎微笑道。
  “是。”暖秋、暖春自然答道,互相对视一眼,就为她摆来书桌宣纸,寒春为她摆上宣纸,暖秋缓缓磨墨,动作轻缓优美。
  穆清黎持上狼毫毛笔,端坐在一旁,眉宇间任人可见的自信怡然,显然是把握十足。
  君绯雨不禁靠近低声惊异道:“清黎姐姐,你已经想出来了吗?怎么会这么快,那可是四季之花啊!”
  穆清黎微笑,指指自己的脑袋,眨眼笑道:“还偏偏就是对上号了。”
  对上号了?君绯雨心中不明白,但是也看出这话里面几分自信的味道。睁了睁眼,里面就不由的浮现更多的向往懵懂。她就说清黎姐姐不仅厉害,而且也很有才华,这次一定也是清黎姐姐赢。
  穆清黎转头又朝暖秋问:“说说看,东宋历史和天下皆知的,有没有特别喜好菊花或者梅花的人?
  暖秋虽没有莲夏那样饱读诗书,但是对于一些史记自然铭记在心,尤其是天下闻名的。那就算不看也知道。思绪了一番。就答道:“有的。最有名的就属夏国史记上一名名为李易阳的王爷最爱菊花,每年秋天就会受尽天下各色菊花,布满王府,甚至还向夏国皇上奏由菊花作为国花。喜爱梅花者本国史记上倒是有数位,一为萧皇后,一为大学士木逸散,一为大将军冷均寒。”
  穆清黎点头,然后靠在椅子上淡笑不再言语。
  她的这副姿态摸样同样被众人着在眼里,燕含烟眉头微微轻颦,眼底闪过不满。侧头看向身边的老宫女翠荷,唇口轻动:“怎么样?”
  翠荷随着她的目光看了眼穆清黎,对她那副怡然自得的样子同样不明白。“不会有错,她拿到的的确是四季之花。”
  燕含烟轻点下颚,略眯着双目,其中闪过幽冷光芒。最近看到穆清黎越看越不喜,从她的身上也越来越容易找到罗无暇的影子一般。当初罗无暇琴棋书画样样皆通,修炼古气剑术也是又少的天才,加之东宋第一美人的名声容貌,天下多少男子为之疯狂痴迷。她女儿虽然是个无法无天的主儿,可是这份气韵竟然慢慢显露,与当初的罗无瑕相比也是丝毫不差。
  是她看错了还是如何?若是看错倒好,若是真的如此,那此女绝对不可长留。
  碧水粼粼,香已经燃到了一半,众女子还在认真思绪,更有写了一张又一张,寻思最满意的。哪怕贵女们掩饰的很好,但是还是能够感觉到她们的气氛中的焦急烦躁。
  再看穆清黎这方,暖秋缓缓的磨墨,似要将这墨水磨到最好,寒春安静站立,穆清黎甚至已经开始半眯着眼睛养神,看着远方连环高山腾云风景,嘴角泛起浅浅惬意的笑。
  君绯雨本心中也在着急,但是站在穆清黎的身边,不时看看她的神情与暖秋二人,不知不觉就受到了这份宁静气息感染,慢慢也就平静下来。反正她又不着急着嫁人,也不争第一才女的名头,为什么要那么着急呢?想通了这一点,她面上也自然就有了笑容。
  众女子们却不知道在百花宴不远处一所高耸阁楼楼台上,雕花镂空护栏,正对百花宴景色。皇上君无恭身着明黄黄袍,在他身边站立几位王爷,其中太子君荣珏、晋王君荣笙、泰王君荣臻皆在其中。
  百花宴中的‘景色’自然都落入众人的眼中,莺莺燕燕,环肥燕瘦,当真是百花争艳,各领风骚。
  “我说父皇要我等留下来作何,原来是为了这‘百花’而来。”君荣臻不缓不慢说道,目光在百花宴上女子四处转动,尤其是体型面容妖娆的女子,然而余光却从来没有离开过碧河池边的那道悠闲情影。她拿到了什么简单的题目,竟然从一开始就这样平静,甚至是‘悠闲’?
  君无恭微笑道:“百花宴上百花争艳,只是这些名花就不知道归入谁之手,你等用心看看,也为将来正妃寻思一番。”这百花宴上的女子都是东宋国权贵嫡女,成为王爷正妃绰绰有余,带他们而来也是为此。
  君荣笙浅眸轻眯,笑容清俊尔雅。笑道:“此次前来没有正妃的王爷可要好好看了。”
  君荣珏与他们站在一起,一袭浅白的永,头束盘龙簿,盘龙簪似龙盘绕,玉质凝透,印的他的容更似世上最美好玉石精雕细刻。他神色静默,目光静静望着河边一身惬意的女子,见她神色间的笑意,嘴角也不禁的浅扬起来。
  他虽是与周围华贵交融,却偏偏犹如独成一世界,两者之间有种不可逾越的鸿沟。然而他这微微一笑,似他的人也凝聚真实了,唯独那鸿沟不减分毫。
  碉楼玉宇,画梁雕花,繁华如锦缎绣绸。他白衣简易而不简扑,衣摆不染转尘,周围繁华反成为了他的陪衬,也因他而徒添了一分仙气般,似月宫碉阁。
  君无恭等人望向他也不禁心中深叹,这种风华绝代,已无分男女。却不知那穆清黎如何将他抓住,让他这样温柔为她独存。
  君荣臻靠在柱子旁,虎目在他与池边的穆清黎两人身上流转。却见两人虽然相隔两地,但是意外好似靠的意外的近。她睡眼惺惺,他温柔相望。这种感觉顿时让他心中冲上一团难受的燥火。“太子,不知你可有看上的女子,讨回来做个侧妃不错?”
  君荣珏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纹丝不动,静默相望。
  君荣臻刚生怒,然而看到他这个样子,眼前不由闪过一瞬的恍然。在他的身上似乎看到当初那个小小的身形,他小时只叫过自己一次皇兄,也是那一次他第一次满心的欢喜。因为眼前的小人淡淡的笑容毫无瑕疵,雕玉琢的脸蛋已经显露出绝世无双,泛着浅浅的粉,好似有那么一点的腼腆。
  那时正是夏季,莲花盛开之际。他正走在河边,而他就是穿着一身的白衣,白得好似玉雕的,天上漂浮的云,无声无息,不可琢磨,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想要放在手心里好好的呵护,不让他受了一分的伤害。
  ——皇兄——
  从他的小口里叫出这声称呼,看着他浅浅的笑,柔然的黑发披散在肩头,黑白分明,白得更白,黑得更黑。
  他背后是满池的碧荷白莲,随着他那浅浅的微笑,漆黑如同子夜的眸子,那白莲也好似是在那一刻盛开,晶莹剔透,成了他的陪衬。
  他那时候惊呆了,脑海只闪过一种说不尽的惊叹还有恍惚更多就是越来越涌上去的欢喜。他甚至以为自己看到的是那满池的白莲仙童。这是他的弟弟?原来他还有一个这样漂亮的弟弟。那浅浅含着笑意尊敬的目光,是他懂事起后看到最干净的目光,是整个皇宫不可能有的眸色。
  然而那一天,他却伸手将他推进了莲花池里,他想起这个皇弟是皇上最宠爱的孩儿,是他的母妃害死了自己的母妃,自己却因为他叫一声皇兄而高兴?
  “我不是你的皇兄。”那天,自己就这样冷眼看着他身体住水里面挣扎,冷硬的丢下这句话。看到他子夜样的眼里面一闪而过的黯然,那淡淡的黯然却好似流下泪一样。他惊慌失措,然后惶恐的逃跑了。
  从那以后,他就没有再见过他,听说他失足落水,染了一身的病。
  再之后,听说他被封太子。也就是在册封太子的时候,他才再次见到他,然而物是人非。
  册封宴上,他不过七岁小小身体,穿着明黄色的太子服,头戴龙腾金冠,绿曼固定金冠绑在他的下颚,脚踏流云锦绣靴。整个人摄尽了宴会的所有繁华,犹如在世金童,让所有人惊叹。
  可是他的神情淡得无声,目光依旧浅浅无暇,可惜少了波动,犹如一潭天山湖水,静得似镜。他淡看宴会上权贵笑语,淡淡的目光好似无声的讽刺了这些凡人。
  这凡人也包括了他,因为他看到,他的目光从他的身上飘过,没有半分的停留,犹如看过一抹绿叶一负清风。
  君荣臻抿唇回神,冷眼扫视君荣珏一眼。这些年,他这份淡漠也更胜了可是偏偏穆清黎却让他笑了,那种曾经才有过的干净的笑容。
  君无恭淡淡看了俩个人一眼,然后缓缓自言自语的笑道:“小黎儿从开始就很悠闲,不知抽到什么让她擅长的题目,想来一定是很有把握,这次一才女的名声,看来倒是玄了。”
  他这话一出,众人都不由的看向河边的女子,这一认真看了,便慢慢惊叹起来,当初只觉得她纯美无比,此时她就静静的坐着,竟然越看越惊艳,好像她本来就该是这样慢慢欣赏的,看得久了不但不会腻味,反而更有味道。
  不少人的眼中慢慢出现艳羡,看向君荣珏。娶到如此尤物,她年纪尚小,长大了只怕更加绝色,太子也算是有福了。
  君荣笙琥珀般的瞳孔在她与她身后的湖水流转,浓密的眼睫毛轻颤了下,垂下来遮住了那一闪而过的深邃。这抹深邃犹如宝石深色流朔,触到了人心头的邪惑感。
  君荣臻扬唇笑了一下,毫不在意的戏谑道:“以她的才华?她剑术方面领悟不错,但是没听她喜好诗书,以前上学堂都是在睡觉,下午剑术课就不见踪影。”
  君荣珏眼波起了波动。在学堂就睡觉,下午剑术课就不见踪影?眉宇舒展,“哧”一声,他就笑了出声。
  她会下午不在,不正是去后山与他一起了么。
  他这一声笑,却偏偏让在场的所有人声音一止,神色间都有些不明又意外的看着他。他刚刚是笑出声来了?
  君荣臻也一愣然,皱眉朝他问道:“太子殿下对我刚刚说的话可有异?”虽然听他的话不像是讽刺,但是他这一声笑来得实在不明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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