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儿会合？”
闻言，阎芷欣也扭头看向蓝言问道：“叫他去哪儿？”
“你买的那栋公寓”
阎芷欣点点头，随即对宋睿杰说道：“回家，我们马上就到了。”
说完，便挂了电话，通知了宋睿杰，剩下的事情她得提前预知：“罗文被抓了。和我有关系吗？”
蓝言侧目看向阎芷欣，表情依旧凝重，阎芷欣也跟着紧张起来，她忍不住再次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啊？我都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有什么消息不能接受的？你这样我才觉得慌”
“我不知道要怎么说，罗文说他是卓彦的人，在卓彦的律师到场前，他什么都不会交代”
“卓彦？”
阎芷欣顿时懵了，既然罗文这么说，那岂不是说，卓彦确实参与了贩毒？
“你……现在是卓彦的律师吧？”
“你想我去套罗文的话？”
蓝言点点头，阎芷欣想了想却是摇头说道：“不行，卓彦那边我还没得到他的完全信任，这件事我还不能出面，你先让宋睿杰去和他照面，我在暗处就行了，卓彦那边他如果找我处理罗文的案子，那我才能出现。”
蓝言还想说什么，阎芷欣的声音再次传来：“而且，这件事我还能试探一下，卓彦对我的信任程度，毕竟牵扯了罗文，就暗示着卓彦贩毒的可能性很大，如果他找我来处理这个CASE，那我就更容易渗透他的机密，到时候给你拿料也比较容易。”
“你真的决定了？”
“嗯。”
蓝言点点头，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临下车的时候，她还是说了句：“这样一来，你必须跟我签订一份协议，你身为我线人的协议。”
“为什么？”
“因为如果我没有预料错误，你将来一定会替卓彦打一些违法的官司，我必须用这种方式保护你，但是你一有什么消息，也必须在第一时间跟我说。”
阎芷欣闻言，知道蓝言是为了保护自己，便点点头，和她进了拘留所。
等到宋睿杰前来，阎芷欣就等在了与嫌犯会面的房间外面，她透过门孔看过去，只能看出来罗文在见到宋睿杰的时候，十分紧张。
不过总是刀口上混饭吃的人，面上闪过一丝慌乱后，就恢复了镇定，阎芷欣见宋睿杰说了什么，这下罗文就真的大惊失色了，随后又笑了起来，看着蓝言又说了几句话，阎芷欣站在那里，不禁还是有些急躁，只能看到他们在说话，却什么也听不见
过了一会儿，蓝言起身了，朝门口走来，阎芷欣立刻朝旁边一站，到不是怕蓝言知道她在偷看，而是担心被罗文看见自己，蓝言出来后，递给她一个窃听器，然后自己拿了几杯咖啡又进去了。
这一次，阎芷欣能听见里面的动作，心里也踏实多了。
“我说过，在我的辩护律师没有来之前，我什么都不会说，倒是何家胜，你没死我确实很意外，不过……小美她现在已经有了我的孩子，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宋睿杰脸色大变，却还是强忍住了：“我记得在影可双死之前十来天左右，也就是我最后一次接货，我听到你曾经在电话里提到过她，她的死是不是跟你有关？”
阎芷欣有些惊讶，她原本以为宋睿杰会追问小美的下落，却没想到，他什么都没问，而是把话题转开，帮自己问了心底的疑问。
“影可双？呵呵……那个嫁给卓彦的大小姐？”
“没错。”
“她跟你有什么关系？难不成是你拼头？亏小美还一直觉得对不起你”
宋睿杰放在腿上的手握成了拳，阎芷欣抿了抿唇，心里有些纠结，一方面希望宋睿杰把这混蛋打个半死，另一方面又自私的希望他能冷静，继续帮自己问关于自己当初的死因。
“小美对我来说，已经是你的老婆了，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你别妄想用她来激怒我，现在你最好回答我的问题，否则今天就算我在这里揍了你，我相信，有蓝姐护着我，谁都帮不了你”
“我说过，律师没来之前，我什么都不会交代”
“我又不是问你这次贩毒的事，你怕什么？”
“你当我傻啊，影可双是谁？她的事情我怎么牵扯得起？别说卓彦到时候要找我算账了，就是影仲那老家伙，一个手指头都能捏死我，反正你问我什么我都不会说”
“罗文，你这么说……其实我已经知道，影可双的死跟你有关了，你如果真的说出来到底是什么情况，如果是被人指使，老实交代还能请求轻判，但是你死活为了一些你不值得的人去维护，到时候如果真的被查出来，你失去了这次的机会，那可就构成了蓄意谋杀，你觉得……你担当得起吗？”
宋睿杰的话，阎芷欣都不知道他究竟是仗着什么理由去说的，怎么听都觉得糊弄的成分比较大，可是……偏偏罗文就是吃了这一套，阎芷欣见状，终于明白：知己知彼才能赢，他一定是对罗文很了解了，才会知道他吃软不吃硬。
“干咱们这一行的，为的也只是个温饱，你犯得着替人卖命？那人会替你收尸，会多给你几百万的钱作为补偿吗？才不会对方可能只会偷笑，找到了你这么个听话的替死鬼”
第十三章 前因
阎芷欣看着宋睿杰说这些话的时候的表情，他是恨罗文的，这种恨，或许旁人没办法体会，但是她也是遭人背叛，甚至丢了性命，这种恨她绝对可以体会。
而此刻宋睿杰的脸上却显得无比的平静，如果不是阎芷欣站在门口，透过她的角度看去，正好能看到宋睿杰一直紧握的拳头，她……或许也会被他的镇定给瞒过去。
“言尽于此，如果你真的想做别人的替死鬼，那你就替他们保守秘密到死吧”
“哼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怕？”
“怕不怕在于你自己，我相信，卓彦如果到时候知道了影可双的死跟你有关，你觉得……他还会尽力保你，而不是干脆给你一个痛快，给他妻子报仇的同时，也好为这次的事情灭口？”
阎芷欣在门外听着，她越发地觉得事情似乎有些头绪了，不管宋睿杰是真的觉得她的死和卓彦无关，还是只是用话来刺探，阎芷欣在心里都很感激他，毕竟他是压着自己的恨意，用一个说客的方式，帮自己查明当初的真相。
“你在威胁我？”
罗文的眼底再也没有之前的底气，这让阎芷欣立刻感觉到，似乎……宋睿杰的试探起了作用，她的死跟卓彦确实没关系？
宋睿杰笑了笑，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转头看向蓝言说道：“蓝姐，这一次罗文犯的是贩毒，如果律师那边没办法给他保释，以他的贩毒量来看，要是官司输了，他会怎么判？”
“这次量大，而且不是初犯，轻则终身监禁不得保释，重则死刑”
蓝言冷冰冰的话语一出，罗文脸上立刻闪现出阵阵的慌乱，而且是毫不掩饰的慌乱，像他们这种替人卖命的人，嘴上说是卖命，但是到了真正的关口，谁又愿意当那个替死鬼？
宋睿杰淡淡地看着罗文脸上的反应，突然间转过头来看了一下门的方向，阎芷欣接收到他传递过来的目光，他那眼神……好似在叫她放心，阎芷欣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能看见自己的表情，冲他露出笑意，点点头。
“卓彦能坐上今天的位置，不可能是个简单的人物，你觉得……他会让一个害了他老婆的人，逍遥快活？”
“哈哈哈……宋睿杰，你打错主意了，没错，我是怕死，但是我告诉你，就算卓彦知道了影可双的死跟我有关，我也不再怕的，因为，早在影可双死后第一时间，他就已经知道，她真正的死因了”
“你的意思是，他也是同谋？”
罗文又闭嘴不提，宋睿杰看着他则笑了：“既然你都已经想通了，干嘛不直接爽快一点？还是，你想跟我们谈条件？”
阎芷欣不得不佩服蓝言的眼光，难怪她会用那么多的办法将这个人留住，宋睿杰……真的很会抓人的心思，尤其是他曾经还是罗文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人，比一般的卧底更加有敏锐度
不过短短的几句话，他便已经挑明了罗文心中所想，罗文怔了怔：“那就要看你们能给出什么样的条件了，如果没办法让我满意，我宁愿赌一赌卓彦会保我毕竟，我死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如果你的态度良好，又能转为污点证人，这绝对可以给你减刑。”
“就这样？”
宋睿杰心里清楚，像罗文这样的亡命之徒，他要的不可能是减刑，而是贪心于能够让警方给一个全新的身份，然后顺利到一个没人认识他的地方，从新生活。
可是……他这次犯下的罪已经不是转为污点证人就可以磨灭的，宋睿杰见他丝毫不为所动，当即说道：“你现在不同意也没用了，就算你不告诉我们详情，你也已经承认了。”
“呵呵……你真当我好糊弄？何家胜，就算我罗文没有真正蹲过监狱，我也知道我们现在的对话，是不能作为呈堂证供的，你能奈我何？”
“那随便你，你这次贩毒是被现场抓获的，就算有律师，我相信卓彦也一定保不了你”
宋睿杰的一句话，让罗文还是显出了一丝慌乱，而他则站起身来，不再和罗文多说，蓝言见他起身，虽然拿不准他是不是真的放弃质问罗文了，也跟着站起身，其实她一早就问了罗文，但是这人嘴巴紧，她问了五六个小时他就是什么都不说，所以她才会想到找阎芷欣和宋睿杰前来。
而宋睿杰起身离开，蓝言自然而然地是选择跟上去，就在两人走到门口的时候，罗文紧张了，突然开口：“等一下”
宋睿杰和蓝言对视一眼，又看了看门口玻璃处，那玻璃是采用特殊材质做的，就跟电视里演的审讯室一样，外面的人可以看清楚里面的一切，而里面的人看过来，不过是一堵墙而已。
宋睿杰慢慢地转过身去，表情依旧平淡无波：“想好了？”
“如果……我透露出来的资料，不但能够成功帮你们破案，还能带出另外一个谋杀案，我是不是有机会获得更轻的判决？”
闻言，不管是宋睿杰还是蓝言，连阎芷欣都诧异地看向罗文，他口中所说的谋杀案，是不是跟自己有关？
蓝言点头，率先走了过去，坐回椅子上说道：“那得看你提出来的消息有多可靠，能否成功的将疑犯归案，以及……我们更需要有力的证据”
罗文笑了笑，脸上出现一种自信：“像我们这种刀口上舔血的人，是不可能完全信任一个人的，当初我答应那人做事的时候，就已经留了后招。”
“你所说的谋杀案，是不是影可双的那桩？”
宋睿杰知道阎芷欣心里着急，便直接问了出来，而罗文则点点头：“是的，影可双的确不是自杀，而是被人预谋杀害。”
虽说心里本就知道是这样的答案，可是从罗文的口中说出来，又有蓝言和宋睿杰在场，她心里有说不出来的激动，就好像……自己一直坚持的东西，终于有人认同，并且可以即将得到真相，她怎么可能不激动？
“能否说详细一点？”
“需不需要律师在场？”
蓝言摇摇头：“你现在只是跟我们做一个概速，到时候会有律师来处理你转为污点证人的案子。而且，如果因为你的消息可靠又有力的话，我们会起诉对方，你也会被安排上庭，直接作为证人指控。”
罗文点点头：“这毒品贩卖的事情，其实不用我说，警官你应该也已经清楚了，而我确确实实是帮卓彦做事，其实我也挺想不通的，像他这样的人，背后有那么大一间公司，好 好的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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