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妖孽等你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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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妖孽等你收-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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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城某军区营部

  拉开窗帘,灿亮的阳光顿时透过一尘不染的玻璃窗子,喧嚣着挤满了房间,目之所及,漆黑的暗色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仓皇退散。

  “一、一、一二一……”

  窗外,操场上传来整齐有力的口号声,声音喊久了,就略带沙哑感,然而从丹田爆破而出的音量,却让人有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放眼处,一片绿,或绕操场长跑,或在演练。

  这厢,一个身形挺拔、面容俊俏的年轻军官看着操场,一言不发。他是冯栗——A城某军区22师14团3营营长。

  “咚咚。”

  敲门声传来,他转过身道:“请进。”

  从门外步入个皮肤黝黑的小战士,刷的一下,先敬了个礼,简洁道:“报告营长,有一位姓华的女同志在大门口儿,说是要找您。”

  “华?”

  那军官好看的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似了然,又有些无奈,道:“请她进来。”

  “是。”

  确定了联系人,小战士一溜儿小跑着出去了。

  大约过了十分钟,一个身材高挑、气质不俗的中年妇女在小战士的指引中,到了营长办公室。

  到了地头儿,她微笑着和黑皮肤的小战士道了谢,然后在年轻军官的目光下,从容地在沙发上坐定,“请给我一杯绿茶,谢谢。”

  小战士麻利地泡了茶,在那军官的眼神示意下,机灵地出去了,顺便细心地关上了门,心中暗暗琢磨营长和这女的到底有啥关系。

  不怪小战士好奇,平常不管是谁来找营长,营长向来泰山崩于顶而面不改色……

  那气度、那风范、那涵养,整个军区的战士们谁不佩服咱们营长啊。可如今不过是一个姓华的女同志来了,营长怎么就沉不住气了呢?

  小战士揣着满腹疑惑,出了门。

  门一关,那年轻军官的眉头越发拧了起来。  

    他在桌前踱了两步,抿了抿嫣润的薄唇,静默地看这位“姓华的女同志”慢条斯理啜了一口香茗,淡淡掠去一眼,“妈,您来这儿,就为了喝一口绿茶?”

  他眉眼修长,脸蛋儿雪白,但看面相,与贵妇确有七分相似。


  看来是长得随母。


  女子放下茶盏,深吸一口气,漂亮的眼睛直直看向年轻军官,“我来你这儿还能是为了什么事儿?你倒是给我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军官沉默了下:“又是为了小顾?”


  女子眼睛一瞪,一股子血气猛地往头上冲,眼都红了,“我就知道你和那个顾楚雄没那么简单。小顾?小顾!哼。他顾楚雄是你什么人啊?叫得多亲。”


  需要提一下,顾楚雄是个男人,一个生得格外妖孽的男人,他是冯栗当年上军校时认识的。


  部队高干子弟圈里的这些少爷们,绝不是什么善茬儿。


  如果说,冯栗是阴坏的主儿,表面看来沉默而文秀,那一肚子坏水放在肚子里不动声色,那么顾楚雄绝对如开得灿烂到极致的蔷薇,张扬热烈,便是造孽的事儿,他也能明明白白地放在台面上玩儿。


  当年冯栗和顾楚雄在军校里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明争暗斗到毕业。


  所有人都当这俩没啥关系——


  谁能想到,居然被华昭亲眼撞见儿子压在小顾的身上……


  华昭当时就气坏了,对方是顾老的儿子,她能说什么,圈子就这么大点儿,暗里的龌龊事儿摆不上台面。


  她一个为人母的,见到这样,能怎么样。
  从此,她押着冯栗去相亲,不管对方高矮胖瘦,只要是个母的,她都觉着好。


    “……”

  儿子不搭话了,华女士怒火更盛,“冯栗,你年龄也不小了。若还是二十出头,你爱怎么玩,当妈的什么时候说过你一句。你素来是懂事的孩子,从小到大都没让我和你爸操过什么心。可怎么单单在这个事儿上,不让我省心。”

  年轻军官一言不发,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任华女士喋喋不休地数落,拿起文件夹和笔,自顾自地干自己的事儿。

  华昭说:“冯家就你这么一根独苗,指望着你传宗接代。你玩儿什么不好,你看你表哥不就比你大一岁,儿子都能打酱油了。还有那谁谁,你们打小儿玩到大的那孩子,当年说什么不结婚,如今还不是娶了。”

  “妈妈也知道你是个孝顺的孩子,也听妈妈话,去相亲了。可相了那么些姑娘,难道就没一个看中的?”

  “不怪妈妈说,那顾楚雄有什么好的?不就是一张脸蛋儿生得俊,生得俊的姑娘那么多,怎么没见你对谁这么上心。”

  华昭说了大半天,嘴皮都快磨干了。

  一抬眼,冯栗没事儿人一样坐在那儿。

  他右手边,是一沓阅完的公文——就刚才她说话的空儿,冯栗把公文都整理好了。

  华昭一下无语了,敢情自己说了这么久,都白说了。

  她对这儿子真是又爱又恨,都是自己宠他宠得没边了,这会儿可好,报应来了。

  她嘴角抽搐了两下,忽然想到上次在碧晶见到的那姑娘。虽说是奉之的儿媳,不过看儿子当初对她的感觉,不像是对女人没兴趣啊。  
。 
    华昭是个聪明人,立马想到那姑娘既然能去和儿子相亲,必是婚姻不顺——看奉之的模样,应该不知道儿子和儿媳不顺吧。

  虽然是结过婚的姑娘,比儿子年纪也大,可好歹是个女的。

  倘若能让儿子回心转意,明白女人的好……开了一次荤,往后接受其他家世好、年轻又漂亮的女孩儿应该也不是难事儿吧。

  自己就算对不起奉之,也没办法。

  她华昭可就这一个儿子啊。

  华女士想了一会儿,试探道:“上次和你相亲的那个,还记得不?”

  她一提到刘伶,年轻军官握着的钢笔“刷刷”落墨,那撇捺处明显晕开了较重的字迹,雪白的纸张上,俊逸的字体越发遒劲,煞是好看。

  华昭原想着儿子对刘伶的态度不大一般,可这会儿看冯栗的模样依然是头也不抬,面无表情,一门心思也不知是扑在公事上,还是想着那个姓顾的小子,华女士一下急了。

  “就是那个姓刘的姑娘,叫刘伶。”

  “……”

  冯栗在和母亲较劲儿,他十分明白自家母亲是个心高的主儿,自己倘若想在婚姻上拿到主动权,分寸必须拿捏在最恰当的时候。

  倘若是过了,怕是得不偿失。  
 
    他从公文中抬起眼,一张雪白俊俏的脸蛋上淡若止水,“那是陈阿姨的儿媳吧。”

  他此刻倘若有一分兴味,华昭都不会像现在这样焦躁。

  她踏着皮靴走到冯栗边上,抽走他手底下的公文,实在沉不住气了,一双美目直勾勾地盯着他:“甭和你妈绕那么多圈子,妈看得出你喜欢她。”

  “唔,是,喜欢。”

  冯栗搭话搭得毫无诚意,伸手要去取华昭手上的文件,文件被华昭扣着,他总不能强取过来。

  年轻军官松开钢笔,靠在椅上,轻轻地揉了揉太阳穴,温软道:“妈,别闹了。”他闭目休憩时,浓密的睫毛宛如蝶翼,静静泊着。

  光影错落,在他文秀的面容上分割出完美的立体感。

  一身军装,更衬得他身形挺拔,气质极好。

  多好的孩子啊,华昭心中一阵发酸,越发坚定了不惜一切也要把儿子引上正路的决心。

  她搬了椅子坐到冯栗边上,谆谆劝道:“我这怎么是和你闹呢,这可关系到你的人生大事。甭管这公文了,你打起精神来,好好和妈妈说,你对刘伶有什么想法没?”

  “她已经结婚了。”

  没说不喜欢,有戏!“你甭管她结没结婚,你只要告诉妈妈,你到底喜不喜欢她就好了。”

  “不喜欢。”

  “不喜欢?”华昭笑了下,“家里的女孩们,哪个若是近了你的身,你脸色一下就阴了。谁如果不小心撞到你身上,你嘴上不说,等一回头,任多好的衣服,丢一边,说不穿就再不愿意穿了。害得你那些表姐啊、堂妹啊,见你就头痛,都躲着走……有没有这么回事儿?”  

    “……”

  “平常你就算过生日,都不爱吃甜食。让你吃块蛋糕,和逼你吃毒药似的。也有这么一回事儿吧?”

  “……”

  华昭越说,眼睛越亮,几乎看见儿子被刘伶引导回正路的模样。

  “还记得那天吧?”

  “什么?”

  “周日——你相亲那天。”

  “唔。”

  见他还是这么一副不咸不淡的模样,华昭索性把话全抖出来了,“那天下午,刘伶在你旁边坐着,你安安静静的,怎么就不说什么了?她喂你一个蜜枣,你二话不说,吞了下去。她说什么,你应什么……平常没见你这么迁就过谁!”

  “……”

  华昭从皮包里把手机掏了出来,直接递到儿子的手里:“打电话吧。”

  冯栗接了手机,却没有拨号,华昭一眼瞪过去,“给刘伶打电话啊。”

  她话刚说完,手机就被塞了回来,冯栗的眼睛黑沉如墨,看不出分毫感情:“打了电话又怎么样,就凭她刘伶结过婚,也进不了冯家的门,何必要给她找麻烦。”

  “可是儿子……”

  冯栗把公文重新展开,眼见低头又要继续办公,华昭心中咯噔一下,仿佛脑子里有什么狠狠撞了过来,整个人都蒙了蒙。  

    刘伶下班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六点。

  天暗了大半,华灯初上,那光亮打在地上,让低头往公交车站赶去的刘伶恍惚间居然有一种天依然亮着的错觉。

  离车站不到五十米的距离,她等的8路车已经摇摇晃晃地开了过来。

  老姑娘平素最喜欢这种情况,只要跑两步,直接坐上车就可以回家,不用在寒风中可怜兮兮地等着。

  “嗡,嗡……”

  皮包里,忽然传来手机振动的声音。

  谁啊?

  这时候来电话!

  老姑娘一边跑,一边胡乱地翻着皮包:“喂,你好。”

  话音还没落下,手机那头传来一把带着哭腔的可怜嗓音:“姐。”

  “团子?”

  这声音是她师妹陈圆的嗓音,因为名字取得“圆”得很,所以从小到大,小丫头外号一直是“团子”。

  陈圆素来是开朗乐观的主儿,常说天塌下来有高个儿顶着,2012如果是真的,那就实现了世界大同……

  这么个没心没肺的丫头,现在居然哭着给自己打电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伶追公交车的动作一停,忙把手机放耳朵旁边贴好,“团子,别哭。发生什么事了,你慢慢说。”

  “呜……我……我……”小丫头泣不成声,刚说两个字,想起伤心事,哭得更大声了。  
 
    刘伶不敢刺激她,换了个说法,“好好,你别说,先告诉姐你现在在哪儿?”

  待记下地址以后,老姑娘看着绝尘而去的8路车,嘴角狠狠抽了抽。

  都是8路车能到的地儿,她刚才为什么不上了车再接电话呢?

  耽搁了那么30秒钟,再等公交还不知道要多久呢。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计较这事儿的时候。

  老姑娘招手拦下出租车,风风火火地赶到陈圆报的地方,但见“春秋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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