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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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返-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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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
知返怔住,双颊顿时红烫如火,晨光里,她穿着他的白衬衫,松松垮垮地,长发柔柔地垂在肩上,有种说不出的性感。
他情不自禁地低头吻住她,在她耳畔轻诉:“知返,我记得你的一切……一切。”
——她酡红的容颜,她动情的模样,她娇柔的轻吟,她迷蒙的泪眼,她压抑的低泣……她的所有。
胸前被他松开一扣,他从她的锁骨吻至肩头:“我喜欢你的这朵莲花。”
“和朋友一起好玩才纹的——”她意识几近涣散,挣扎着回答的声音有如蚊呐。
“早餐时间到了,知返小朋友。”低沉的声音忽然打破了魔咒,她有些茫然地看向他,发现那张清俊的脸上满是隐忍的笑意。
“你耍我?”她羞愤地瞪他——简直就是恶劣!
“你这么认为?”他与她亲昵地抵额,神情有些懊恼,“相信我,知返,我有一万个愿意和你继续,可我不想累坏你。”
知返窘迫得不知如何回答,他却轻声哄道:“今天别去上班,在家里陪我可好?我替你向晋凯请假。”
“不要!”她否决,“马上投标了,这两天定稿,大家都忙成一团,我怎么好意思旷工?”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完全可以想象到,她请假后晋凯会以怎样暧昧的眼神看她。
霍远看着她无奈地一笑:“你这么勤奋,我应该考虑给你涨工资。”
“那我就先谢了,老板。”知返捧起粥碗朝他抛了个媚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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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早餐,他送她到门口,静静地看她穿鞋。
“走了。”知返站起身,朝他摆摆手。
霍远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只是淡笑地看着她。
“知道了啦,”知返叹了口气,手臂勾住他的脖子在他唇际印上一吻,“这样行不行?”
他这才肯开口:“路上小心开车,下午公司见。”
知返点头,瞅了一眼手表,顿时慌慌张张地往外跑:“我来不及了,先走了——”
电梯门合上的瞬间,她看见他依然倚在家门口,微笑着目送她,仿佛彼此是相伴多年的夫妻。
这一刻,她希望此情不渝,天荒地老。
可是……她的眸光微黯——如果没有可是。














三十三、伤情怨







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
入秋之后,这个江边的城市就一直在淅淅沥沥地下着雨,竟有点让她想起英伦的天气。
站在窗前,知返望向远方,视线有些迷茫,缥缈的雨幕里,隔江的北岛像一幅水墨画,雾影重重。
“招标会要开始了,还不进去吗?”有同事经过,笑着和她打招呼。
“嗯,马上。”她转过头,微微一笑。
“是不是有点紧张?大家都一样。”
知返没说话,轻轻点了点头。
喝了一口手中的咖啡,杯子明明是热的,指尖却仍然发凉。
走廊那头一阵脚步声传来,她看见穆昭怀,霍远,晋凯,还有——穆清?
知返心里没来由地一震。
穆清一改平日不羁的样子,西装革履,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神色间竟有些凝重。
穆昭怀依旧是平易近人的招牌微笑,气定神闲,知返朝他礼貌一笑,心口却有些闷意。
霍远正和晋凯交谈着什么,只来得及匆匆瞥了知返一眼,却微微蹙起眉——她的脸色怎么这么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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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声里,叶听风同王淮舟握手,东南地产获胜。
知返僵坐在原地,脑中一瞬间空白,只能下意识地望向霍远的方向。
他静静地坐在座位上,表情难辨悲喜,只是有一种淡淡的疲惫,弥漫在清俊的眉目间。
心口蓦地刺痛,她站起身匆匆地往洗手间奔去。
热水不停地流淌,白雾升腾,模糊了镜中苍白的容颜。
原来,爱一个人,无论如何都舍不得他难过,受伤。可是,事情又怎么会到了这个地步?
不知待了多久,她才深吸了一口气,脚步虚浮地往外走。
人群都已散去,走廊里空无一人。
“孟小姐。”
她转过身,是王淮舟。
他的脸上掩不住得意地笑容:“这次的事,多亏您出手相助。”
知返冷冷地望着他:“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王淮舟却不以为然地一笑:“孟小姐的意思我明白,以后不会再打扰您,再说您和霍总关系匪浅,我自然会守口如瓶。”
知返看着他的背影,眼里闪过一抹厌恶,纳闷地转身。
才走出几步,她就僵在原地。
转角处,一个人静静地伫立在那里,仿佛已经站了很久。
雨天的黄昏来得这样快,微蓝的天光淡淡地笼着他的脸,镜片后的那双黑眸深深地望着她,第一次,她看不懂他的目光。
手脚忽然间冰凉,她不知道为何自己要心慌,可是那种冰冷的感觉却渐渐侵袭了她的胸口。
“原来你这里,不是说好了一起回家的么?”他终于开口,声音轻柔得让她心痛,“电话是不是又没电了?我没找到你,在车里等了很久也不见你下来,所以才上来找你。”
阴谋。
竞标结果宣布的那刻,他的心里就只浮现了这两个字。
东南地产陈述的时候,叶听风只是淡淡地瞅了他一眼,他就知道了结局。
相似的方案,精细高超的改动,低了百分之七的报价,足以说明一个事实,有人泄密。
他把所有知情人在心中搜索了一遍,也没有理出头绪。
可是,怎么会是她?又怎么能是她?
下意识地想逃避王淮舟的话,穆昭怀反常的平静却又浮现在脑海,冷静,他告诉自己要冷静,可心里却有一把火,烧得他每一次呼吸都是痛。
输了北岛的工程没关系,他以前也不是没遇过挫折,商场上的事一向变化莫测,他从来都不是会轻易放弃的人,他唯一输不起的,是她,只有她而已。
他的表情,依旧是一如平常的淡然,可这一刻,她却渐渐看清了他眼里太多多太多的情绪——迷惘、震惊、挣扎、愤怒、伤痛。
他在怀疑她。
她一直都知道,他是个敏锐而谨慎的人,行事深谋远虑,步步为营,竞标失败,再加上刚才王淮舟的话,他恐怕早已在心里得出答案。
可是,她却选择倔强地等待他的反应。
那一年和朋友一起纹身,朋友怕疼,就用了一种麻醉的药水,她却不肯用。别人问她为什么,她说,就这么个机会,所以想知道到底有多痛。
人有时候很奇怪,明明知道有些事情做了未必是好结局,却总是想去尝试,只想知道当事人到底有多在乎,会多痛。
漫长的时光里,两人彼此对峙,他的脸上,渐渐浮现一丝灰心的悲凉,她咬住唇,胸口隐隐作痛。
嫁给我。
她想起那一天他在耳边低语,暮色深沉,朝霞如火。
心忽然间就软了下来——她在做什么?何必这样别扭地折磨彼此?更何况,本来就是误会一场,也没什么需要解释的。
“知返,”在她开口之前,苦涩的声音缓缓地响起,“为什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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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总真的要走了?”
“通知刚刚贴到一楼大厅了,我特意跑下去看到的,怎会有假?”
“是啊,北岛的项目是他一手负责的,现在搞砸了,他主动请辞,承担所有责任。”
“一个工程而已,至于吗?”
“你还看不明白,穆公子现在取而代之,孟知返也荣升总经理特助呢,说到底,霍总始终是外人。”
“可霍总和孟知返不是……”声音忽然被压低。
一声嗤笑轻轻扬起:“温柔乡是英雄冢,红颜祸水……”
知返推开厕所门,无视一帮聚在洗手间八卦的女员工,镇静地洗手,吹干,走了出去。
——做设计这一行,最重要的是要做到两耳不闻窗外事。
想起那一天在茶水间外,霍远看着她淡然微笑。
那是他第一次唤她的名字,知返。
他替她做填字游戏的那份报纸,一直躺在她的抽屉里。
忍把千金酬一笑。
她望着他飞扬的笔迹,无比心酸。
不用去看张贴出来的通知,也不用去听公司里的流言蜚语,她就能完全猜到事情的结局。
因为,这一切她曾经在心里演练无数遍。
泄密、竞标失败、霍远请辞。
她给王淮舟打电话,说了自己的计划。
穆昭怀留给她的选择,她曾经替他选了孟知返。
如果,用你数十载辛苦,换一个孟知返,你愿不愿意?
如果,要你放弃现在拥有的一切带我走,你愿不愿意?
她一直想这样问他,却没有问。因为,在最后的那刻她放弃了,她没有如约把方案交给王淮舟。
爱他,所以心疼他一路走来的艰辛,纵使要她欠穆家一辈子。她的骄傲,父母的失望,穆家的责难,与他相比,又有什么重要?
但事实却未非如此,她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状况,又是谁真正泄密,但既然霍远已作出这么大的牺牲,穆昭怀也足以满意,她不想浪费这个自由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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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楼的大厅里,她叫住了他离去的步伐。
霍远转过身,静静地注视她:“有事?”
他想起那天他问她,为什么是你?
她苍白着脸冷冷地开口,你觉得是我,那就是了。
她不在乎她的话语狠狠地在他心上捅了一刀,不在乎他有多失望,多心痛。
其实他不怪她,从一开始他就明白她和穆家之间的联系,只是,她为何还要追来?
不安的水眸里,映着他的身影,即使在这一刻,她依然美得让他心痛。
她是觉得愧疚吗?他自嘲地一笑。
“我有话想对你说。”她心悸于他唇边的那抹笑。
眼梢瞥见不远处走来的人影,他的身体骤然紧绷。
   “孟知返,事到如今,你可满意了?还想怎样?” 他看着她,依旧是淡然的笑,眼神却是疏离的冰冷。
如果,他的离去可以换得她的自由,至少他有了一个值得宽慰的理由。就让他亲手打开美丽的牢笼,给她飞翔的天空。
然而她却因为他的话语而如中雷击,陷入巨大的震惊与伤痛中,看不清他眼底深藏的真实情绪,只能站在原地看他转身的背影,满眼是泪。
人人都说她是祸水,原来,他也是这么认为的。
他就这么丢下她,放弃她,一步步远离,在他心里,他不相信她是无辜的,不相信她可以为了他不顾一切。
“知返。”她听见穆清有些不忍的声音,转过身,一旁的穆昭怀脸上也有些不自然。
是该让一切结束了。
“穆伯伯,我想辞职。”她看着眼前这对父子,缓缓开口。














三十四、相思令







“胃不好,就少喝点闷酒。”李乔坐下来,将霍远面前那杯喝了一半的威士忌夺了过去,自己喝了一口。
霍远笑了下,没说话,手指轻轻叩着桌上的电话。
“多久没联系了?”
“两天两夜。”李乔问得没头没尾,霍远却听懂了他的意思,笑容有些苦涩。
“真搞不懂你们在别扭什么,该说清楚就好好谈谈,光冷战有什么用?”李乔瞅着他无奈地摇头,“丢了尚豪总经理的位置你不紧张,反倒因为一个女人慌了手脚,实在不像你的风格。”
霍远眉间微蹙,忍不住回敬了他一句:“需要我提醒你做保姆的光荣历史吗?那个把你追得落荒而逃的小女孩呢?”
李乔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僵,讪讪地答道:“她在美国。”
桌上的电话响起来,霍远接通:“老赵,是我。”
“你让我查的事情结果出来了,是有个人和王淮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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