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长大,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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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长大,好不好?- 第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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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已经回了英国,带着他心爱的未婚妻,徒留一张张颜色艳丽如初旧照片,让她去回味遗失的宠爱和呵护。
  沫沫轻叹一声,合上影集放进自己的行囊。下个月,过完十八岁的生日,她就要离开澳洲了。维也纳音乐学院的录取通知书已经收到,她将开始她新的生活。
  但她并不想和其他失恋的女孩儿一样,毁灭所有爱过的痕迹,相反,她更希望带走安诺寒留下的一切。
  哪怕只剩下回忆没有褪色,她也要带走。
  拉开他的抽屉,想看看还有什么没有褪色的东西值得她带走的。
  收拾整洁的抽屉里没什么特别的东西,几把车钥匙,一台相机,一个装手表的盒子,一个淘汰的旧手机……如果她没有记错,那是安诺寒以前用过的。
  她拿起手机看了看,款式并落伍,也没有破损的痕迹,应该还可以用。她刚想把手机放进行李箱,忽然发现手机键盘上的数字“1”被磨得褪了色。沫沫有些好奇,想知道他设置的快捷呼叫键“1”是谁的电话。
  是她,还是苏深雅?
  于是,沫沫把自己的手机卡放进去,开了机,不等信号出现,手机上先闪动起一张调皮的鬼脸,肉呼呼的脸推成一团,特别可笑。
  记得很久以前,为了让安诺寒时常想起她,沫沫把这张的照片发到他手机上,设置成手机的开机画面。她不曾想过,他的手机换了一个又一个,她的照片始终作为开机画面存在着。
  她对着手机呆坐了一阵,才想起自己的目的。长时间按住 “1”,正在呼叫的号码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很快里面传来了提示音:用户正忙……
  说不清怎样一种滋味涌起,有喜悦,也有酸楚……喜悦是因为她感受到了一种在意,他的生活中她始终是第一位的。酸楚是这种在意不能取代爱情。
  沫沫忽然很想打电话给他,听听他的声音。因为害怕自己会哭,只好放弃了。
  端起凉了的咖啡喝了一口。
  沫沫无意识地按着他的手机,不知又触动了哪一个按键,手机进入了视频播放列表,列表上有一个视频文件,文件名叫:“沫沫”。
  沫沫以为安诺寒趁她不注意偷偷拍过她的视频,一时好奇便点开了。
  当画面上出现躺在病床上的萧诚和坐在他身边的她,沫沫手中的咖啡杯“哐当”一声掉在书桌上,粉红色的吊带睡裙上染了一片咖啡色的污渍,如一朵开在黑夜里的彼岸花。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视频的画面不仅很清晰,而且为了完美的展现了一种暧昧到了极致的男女关系,经过了细心的剪辑和处理。
  她和萧诚一起听音乐,一起轻声哼着温婉的钢琴乐……
  她和萧诚聊天,聊音乐,聊过去,聊未来……她还为他憧憬美好的前途,鼓励他要振作……
  还有萧诚几次心情不好,骂她,赶她走,她说什么也不肯走,坚持要留下来,有一次她哭着说:“我知道你不是真想赶我走,你是不想要我的同情和愧疚,诚,我不是同情你,真的不是……”
  她接下去说的一段话被删去了。如果她没记错,她说的是:“我是真的欣赏你,我眼中的诚只要站在舞台上,不用嗓音也可以征服所有人。”
  视频转到了下一段,她为萧诚削苹果,不小心割破了手指,鲜血渗出。萧诚拉过她的手,用嘴帮她吸去手指上的血,四目相对,萧诚的眼睛里尽是浓烈的爱意……可她抽回手的一段却被剪掉了。接下来,一个护士走进来,笑着说:“好恩爱啊!真羡慕你们!”
  而她反驳的画面也被剪辑下去,只剩下她羞怯的一笑,起身对萧诚说:“我先回家了,明天放学我再来看你。”
  她走后,护士又对萧诚说:“你女朋友真的好爱你! ”
  萧诚看着门的方向,表情恋恋不舍。“她是我的天使…… ”
  ……
  起初沫沫以为安诺寒出于关心,请人录了她和萧诚在医院里相处的过程,可是看到这里之后,她否定了这个可能性,因为安诺寒绝对不想看到这样严重背离事实真相的录像。
  那么有条件,又有动机做这件事的只有两个人,萧诚和萧薇……
  接下来的一幕一幕,他们就像甜蜜的情侣一样相依相伴,不离不弃。
  其中有一幕,萧诚抓住她的手,问她:“沫沫,等我毕业之后,我们一起去维也纳学音乐吧……然后,我要带你去希腊……我要带你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
  她低下头,看不清表情,却能清晰地听见一个声音在说:“好! ”
  沫沫有点怀疑自己患了失忆症,把这一段重放一遍,又放一遍,仔细去回忆。
  她明明记得自己没答应过萧诚要和他走,可这个“好”字清晰极了!
  直到看完整段非常有技术含量的视频合集,沫沫终于明白安诺寒为什么深信不疑地相信她爱萧诚,因为这段录像清晰地展现了一个女孩子的坚定执着,温柔体贴……
  她不觉得委屈,只是非常想知道安诺寒看到这段视频是怎样的感觉?
  深深叹了口气,沫沫又拿出抽屉里的盒子,轻轻打开。
  里面放着一款男士的手表,纯钢的表链,表盘设计简洁大方,没有任何多余的缀饰,唯一特别的就是秒针是一支跳动的箭,每一分钟,箭尖都会留下一圈圆形的冷光。
  沫沫急忙伸出手,看向手腕的表……
  两只表放在一起,无论色泽,款式,设计出奇的和谐。
  原来安诺寒送她的十五岁生日礼物,是一对情侣表。
  为什么!?
  是不是,她错过了什么?!
  一时冲动,沫沫拨通了安诺寒的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绵长且悠远的声音传来。
  “沫沫?”
  “嗯。”这是自他订婚到现在已经两个月了,沫沫第一次听见他的声音。

  第 31 章

  “小安哥哥,你在做什么呢?”
  “正和深雅吃饭。”
  听见这个名字,沫沫仿佛被人打了一个耳光,除了疼痛什么知觉都没有了。
  他有了名正言顺的未婚妻,他们的从前已经失去了追问的意义。
  他问:“你回澳洲了吗?”
  “早就回来了,夏威夷太无聊了。”
  “什么时候去维也纳?”
  “下个月! ”
  “……”
  “……”
  两个人都没有话说了,好像已经疏远得找不到任何话题。
  “找我有事吗?”安诺寒问。
  “没事不能打电话给你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她捧着电话的手颤抖了一下,小声说:“我没什么事,就是有一点点想你。”
  “……”过了几秒后,一声轻微的叹息声传来。“两个月了,只有一点点想我……”
  “总比你一点都不想强!”
  “……”他没有回答。
  见他不说话,沫沫故意装作很轻松地问:“你和深雅姐姐什么时候结婚啊?我等着喝喜酒呢。”
  “结婚的事情不急,下个月我先去台湾见见深雅的父母,征求一下他们的意见。”
  沫沫咬咬双唇,一滴眼泪掉下来。“他们一定会同意的! ”
  “为什么?”
  “因为你是天底下最有责任心,最能托付终身的好男人。”
  “谁说的?”安诺寒的声音多了点笑意。“我可不这么认为。”
  “我说的! ”
  “哦?!我还以为你的眼里只有萧诚一个男人。”
  “不是! ”她想说,我眼里只能容得下你一个人,可犹豫了一下,却说:“是心里……”
  安诺寒干笑了两声,她也陪着干笑了两声。
  电话里只剩下他们的笑声。
  “好了,我不耽误你约会了!拜拜!”
  “拜!”
  挂断了电话,沫沫呆坐在房间里,他们还可以见面,可以聊天,但以前那种感觉真的找不回来了!
  **************************************************************
  伦敦的晨雾笼罩了地平线,玫瑰黄色的阳光透过浓雾照射在落地窗前。
  安诺寒站在落地窗前,手指在凉薄的玻璃上缓缓移动,指尖过处,一张加菲猫调皮的笑脸若隐若现……
  他看着,一点一点他呼出的气息凝在玻璃上,模糊了笑脸。
  但沫沫有点调皮,有点可爱的笑颜早已在他的人生中定格,什么都冲不走,掩不去!
  看了看手表,时间已经到了。
  安诺寒提起行李箱,正准备去苏深雅的家里接她去机场,然后一起飞往台湾,正式与她的父母见面。
  他的手机响了,他以为是苏深雅打来的,一边出门,一边接通电话。
  电话是个陌生的女孩儿声音,讲的是澳洲口音的英文。“你好,请问是Anthony先生吗?”
  “我是。”
  “我是澳洲墨尔本市的一家邮递公司,负责运送写给未来的信。”
  “未来?”安诺寒有点不太理解,又确定一下:“对不起,麻烦你再讲清楚一些。”
  女孩儿咬字清晰地说:“是这样的,三年前有个叫韩沫的女孩儿给你写了一封信,指定要在五天之后寄送给你。我们打这个电话是想确定一下你在什么地方,以保证我们能够准时寄出信件。”
  五天之后?安诺寒算了算,差不多是沫沫十八岁的生日。
  她究竟有什么话不能在电话里说,要在三年前写信给他。为什么这三年来,他与沫沫不止一次见过面,沫沫从没跟他提起?
  是一个浪漫的小游戏,还是她真的有什么话难以启齿?
  他隐隐感觉这封信很重要,语气郑重地说:“我有些事情,要去台湾,你能不能现在把信传真给我?”
  “很抱歉,这封信涉及到个人隐私,我们不能拆开。这样吧,你把台湾的地址告诉我,我们保证你在五天之后收到信。”
  一封信勾起安诺寒内心的情愫,深切的思念让他感到有些急躁。
  他非常想知道信上的内容,哪怕仅是一句祝福,一个玩笑。只要是沫沫写给他的,对他就有着一种非凡的吸引力。
  他想了想,说:“我在台湾逗留的时间很短,还要赶去其他地方,可能收不到你们的信。不如这样吧,我和一个朋友约好几天后见面,我委托他取信,带来给我。”
  “可是,这样我们很难确定你读信的时间。”
  “我是收信人,只要你把信交给我的委托人,有什么问题我能承担责任。”
  女孩儿说:“那好吧。你让你的委托人带着证件和委托书来。”
  “没问题。”
  安诺寒立刻给苏深雅打了电话,说他有点重要的事情,晚十分钟过去接她。
  然后,他打电话给天堂&地狱的经理,把打印好的委托书传真给他,并告诉他:“信对我很重要,取到信之后,一分钟都不要耽误,直接派人送去台湾高雄金典酒店79001,一定要亲手交给我。”
  “是,你放心!一秒钟都不会耽误!”
  ……
  处理好一切,安诺寒陪着苏深雅登上去台湾的飞机。下飞机时正是台湾的傍晚,安诺寒到了酒店落脚,安顿好一切。
  “我们走吧。”苏深雅含笑挽住他,“我父母在饭店等你呢。”
  “等一下!我先打个电话。”
  他明知道这个时候,那封信根本无关紧要,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始终惦记着,一刻不停地惦记着。
  电话打通,经理告诉他送信的人已经到了台湾,正赶去金典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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