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炉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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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炉鼎- 第6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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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自然,即使有哪里不足,白檀也会很快准备好的。”白檀答得那叫一个迅速。

阮昧知微微眯了眼,现在他知道眼前这两个女人里谁的心思更大了。

“那好。”阮昧知言语和煦:“那泡温泉时享用的冰水鲜果可有准备好?”

白檀愣住:“主君不是一直都只吃辟谷丹的么……”

“没有准备是吧。”阮昧知言语依旧温和:“那清洁擦身时用碧皂云豆,青竹凝露,雪莲清乳的可有准备好?”

白檀懵了:“以主君的境界应该已经百尘不沾了吧,需要这些吗?”

“还是没有准备是吧。”阮昧知笑容不变,不紧不慢道:“那擦脸用的织云丝帕,擦身用的素火锦巾,擦脚用的百兽织巾的总该准备好了吧?”

白檀皱眉道:“莫非你都准备了?”

“那是自然。”阮昧知自信颔首,当初素女楼的教学用具他可没少贪污。

于晓鱼一脸崇拜地看着他。

阮昧知看着眼前的两个妹子,长叹一声,语重心长道:“哎,掌门召我们来伺候少主是为了少主能生活得更加安适,若是抱着用辟谷丹和一张粗布帕子来对付少主的心态是绝对不行的。按摩推拿会吗,烹茶抚琴会吗?都不会?!哎……在你们没能有所觉悟前,我如何敢将贴身的活交给你们?”

说罢,阮昧知恨铁不成钢地冲他们摇摇头,拂袖走了。

待得阮昧知走远,于晓鱼小小声道:“白檀姐,似乎他并不像柳云仙走之前说的那样,是故意占着少主不让人接近啊。我们似乎确实……确实还不够格。”

白檀柳眉紧锁:难道自己真想岔了,也是,阮昧知一个大男人,冒着得罪所有侍者的风险,整日占着少主又有什么好处。而且,阮昧知似乎是掌门亲自派给少主的,没准儿就是要他伺候少主的同时调。教别的侍者呢。看来今后,得多讨好一下那人才是。

阮昧知凭着杰出的忽悠技术,就这么将两位妹子稳稳地与自己的储备粮隔离开来。

直到两年后,两位将自己全方位重新培训了一遍的妹子才终于反应过来,某人那就是故意霸着主君不撒手,准备不足什么的,都是借口!可惜即使她们都明白,也什么都做不了。因为……

“阮昧知,倒水来。”两年的时间,曾经尚带稚气的正太已然长成了一个令人屏息的少年,殷寻问骨节分明的手执着碧色玉简,声音低沉而磁性。

阮昧知打开储物袋,取出小撮极品灵茶,动作娴熟地冲泡好,殷勤无比地捧到殷寻问唇边,借机吸阳气……

“阮昧知,去把竹枕给我拿来。”殷寻问喝了茶,眼也不抬,继续使唤。

“竹枕坏了,主君将就着用肉枕吧。”阮昧知直接将人按到自己大腿上,动作轻柔地为他顺着发,趁机吸阳气……

“阮昧知,我要去修炼了。”殷寻问将玉简收入储物袋,起身,深邃的眼俯视着阮昧知。他终于比这家伙高了!

“明白。”阮昧知微微一笑,替殷寻问细细整理衣冠,顺势吸收阳气……

……

这两个家伙,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配合得天衣无缝,完全不给外人哪怕一丁点插手的余地。直看得周围一干侍者等泪流满面,死不瞑目。

当殷寻问从修炼室出来时,面色却比往日更沉了些。

“怎么?”阮昧知迎上来。

“我要去一趟父亲那里,你来么?”殷寻问问道。

“不来。”阮昧知一直有一种,自己总有一天会因为带坏小孩而被殷函子大卸八块的心虚感。

殷寻问也不多问,驾驭着飞剑直奔殷函子所在的混元殿。

堂皇威严的殿堂中,两父子相对而坐。

殷函子看着自家儿子清俊冰冷的面容,眼带询问。

殷寻问微一蹙眉:“我压制不住了。”

“没法再停留在筑基期了么?”殷函子的眉也跟着皱了起来:“我之前一直叫你注意压制修为,是因为你年龄尚小,晋级又太快,唯恐你心性跟不上,被心魔所害。我本以为你至少还该有七八年时间的,哎……现在你若冲击金丹期,我怕你会出事。”

殷寻问垂首不语,能在筑基期滞留两年已是他的极限了。他之前只知命令不知缘由,是以不曾将父亲的吩咐真正放在心上,一心只想着变强,却没想到问题会严峻至此,难怪父亲从不给自己增长修为的灵宝丹药。殷寻问暗暗提醒自己,绝不能让父亲知道阮昧知曾给自己偷偷喂药送真元力的事。接下来的危局,无论有多凶险,他都必须独自面对,并且解决。

“小寻。为今之计只有一个办法。”殷函子叹息。

“什么办法?”殷寻问淡淡问道。

“我将在你丹田之中放上封灵珠,它会不断吸取你的真元力,而且你若继续修炼,真元力一入丹田也会被灵珠悉数夺走。你的修为将再无寸进,甚至还会倒退。”殷函子语带苦涩:“你可愿意?”

“儿子愿意。”殷寻问毫无迟疑地颔首。

“在我尚未觉得你心性合适时,我是不会将封灵珠取出的。而时间拖得越长,你修为倒退得就越多。更糟的一点是,放入了封灵珠后,你就无法化身貔貅了。你要想好。”殷函子郑重提醒道。

“如果还有任何一个办法比如今这个更好,你都不会告诉我这个的,对么?既是只有一个最佳选择,你又何必问。”殷寻问不紧不慢道。

“我只是希望你做好心理准备。”殷函子有些欣慰又有些怅惘。

“你只管放就是。”殷寻问毫无惧意,狂傲如昔。

……

一日一夜之后,殷寻问的丹田之中,多了一颗封灵珠。

殷寻问的脸色虽还惨白着,却已起身准备回玄明殿了。

“小寻,等等。”殷函子叫住了他。

殷寻问转回身,看向父亲。

殷函子笑笑道:“你很喜欢阮昧知对吧。”

殷寻问面色一僵,然后干脆地点点头。

“你既是喜欢他,又为何对他如此刻薄?”殷函子又道。

殷寻问压下心中不快,冷冷道:“何出此言?”

殷函子缓缓道:“就我看来,阮昧知是一个很善良也很可靠的人。当初我们在刑缺山时,他纵是被凡人所欺,却也不曾痛下杀手,只是去挖了些无用的石头泄愤罢了。后来他与那皇帝会面,竟还因挖了点石头而愧疚,甚至被那皇帝三言两语唬住,拿丹药去做了赔偿。自那时起,我便知道,阮昧知这少年虽心慈手软又好欺负了些,但作为手下,却实在是极不错的。”

殷寻问与有荣焉地点点头。

殷家父子眼瞎的毛病,实乃一脉相承。

“那你当初为何……”殷寻问至今还对父亲放任阮昧知结下大因果耿耿于怀。

“当初我当他只有神识堪得一提,而修仙资质却是一塌糊涂,觉得他求仙无望,这才……哎,谁想我也有看走眼的时候,两年前他以筑基期修士的身份站到我身前时,我才意识到,这竟是个良才美玉。”殷函子苦笑着摇摇头,继续道:“我当初让他做你侍者,并非是真让他去伺候你,而是希望他能做你今后臂膀。谁想你竟真将他当一般仆役使唤,对他全无半点尊重,他好歹也是筑基期修士,你这样对他,岂非生生折辱了他?”

“他自己也愿意的。”殷寻问低声反驳道。

殷函子笑道:“有你的救命之恩在前,以他那淳厚的性子,纵是被你欺负死了,怕也不会露出半点不甘吧?”

“我这样,真的是……折辱了他吗?”殷寻问的嗓音干涩得厉害。

殷函子语重心长道:“他也许并不介意你如何对他,一心只想报答当初欠你的恩情。但你又怎能得寸进尺,仗着那点恩惠将他践踏进那卑贱的仆役群中?若非偶然听到门下的议论,我都不敢相信,你竟然这样对他。”

“那我该如何对他才好?”殷寻问如遭雷击,脑子一片空白。

殷寻问教导道:“你便将他当做客卿一般,赠他丹药,给他秘籍,让他尽情修炼。至少,别再将他当仆役使唤。他是签了契约的,这一百年里他都会忠心于你,听你吩咐。如此助力,你不思拉拢培养,却拿来当仆役用,你这是暴殄天物啊!”

“我……我明白了。”殷寻问大步地走出混元殿,面上虽淡漠如常,身体却僵直得如同木刻,万千思绪在心中翻涌不休……

他自问并不曾苛待阮昧知,却不想在他人眼里,竟是这番景象。难道真的是自己太自私,只想着要阮昧知多多陪伴自己,却从不曾为阮昧知考虑?

殷寻问越想面色越是难看,阮昧知好歹也和自己一样是筑基期,嘴上不说,心中也是希望自己能给予他同等的尊重的吧……难为他一直包容着自己的任性,每日只装得高高兴兴的为自己鞍前马后奔波不停。

殷寻问看着玄明殿的方向握紧了拳头:不过,从今日起,再不会了。他要将阮昧知应得的一切都还给他!

78、转战小正太

“回来啦。”

殷寻问回来的时候阮昧知正摊在门前的草地上晒太阳;半眯着眼睛就像一只躺在沙滩上晒肚子的海豹;惬意得让人忍不住想戳他肉肉。

“嗯。”殷寻问低低应了一声;却是看也不看阮昧知;径直往玄明殿走去。他本想一回来就向阮昧知坦白认错;但当真正面对着阮昧知时;他才发现,自己根本就开不了口。他竟是在怕;怕阮昧知在自己的提醒下终于意识到自己这两年对他有多刻薄;怕阮昧知对自己心存芥蒂。

居然不理我?有情况!阮昧知赶紧爬起来,追了上去:“怎么了?”

“无事。”殷寻问半垂了眼;声音低沉。

“没事你这反应啊!”阮昧知一巴掌拍上了自家主君的头:“尊重点小人的知情权成不?”

被尊重二字一刺激;殷寻问眼中幽色更深;眉宇间燃起决断之色,当即顿住脚步,直面阮昧知:“阮昧知,跟我说实话,你恨我吗?”

阮昧知被殷寻问那冷峻的神色吓得一个哆嗦,这小子别是知道自己偷偷吸阳气的事儿了吧。阮昧知想到殷寻问这是刚从殷函子那里回来,不由得暗暗怀疑,是不是殷函子知道了什么。没想到这小子的眼瞎得厉害,他爹的眼睛却是利得很。

阮昧知的沉默让殷寻问本已稍稍恢复的脸色白得几乎泛出了玉青,嘴角一牵,一抹苦笑泛在唇边:“父亲说得没错,我自以为对你不薄,却是没想到……”

阮昧知的心,瞬间拔凉拔凉的,抖着嗓子道:“你父亲跟你说什么了?”

殷寻问张开了口,却是吐不出半个字,他实是没脸将那些话当着受害人的面再说一遍。

看殷寻问脸色清清楚楚地写着“往事不堪回首”几个大字,阮昧知的心,直接掉冰窟窿底下,捞不出来了。阮昧知认命地叹息一声,问道:“你准备如何安排我?”

“从今日起,你就不必再服侍我了。”殷寻问想要强作无所谓地笑笑,却是只能半垂了眼,用生硬无比的口气将话说完。

“然后?”阮昧知苦逼着脸等判决。非。凡

“今后你就在玄明殿中尽情修炼吧,想要玉简丹药什么的只管跟我说。”心中的愤懑再压不住,殷寻问眉眼发梢都散发着彻骨的寒气。

这算是……软禁?养肥了再杀么?阮昧知直面着殷寻问那越来越吓人的气场,不敢再多问,点点头说了声:“多谢。”转头自觉地回房呆着去了。

殷寻问看着阮昧知头也不回地离开,终于明白,阮昧知过去不过都是在强颜欢笑,自己这些年终究是……亏欠了他。

阮昧知躺在绵软的床上,指尖勾住帐子上垂下的流苏,无意识地缠卷着,直到将那一缕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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