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炉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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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炉鼎- 第6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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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阮昧知欲哭无泪的可怜小模样,殷寻问摸摸阮昧知的头,轻轻道:“罢了,放过你这一回。”

殷寻问隐约知道阮昧知有事瞒着他,他不欲逼问,他相信阮昧知总有一日会对他坦诚。他笃信,阮昧知无论如何不会害他,他给阮昧知的心是真的,阮昧知给他的,又何尝不是?

谈完心,殷寻问也不再打搅阮昧知吃饭,转头往外走去。

阮昧知自觉跟上。

脚步顿住,殷寻问侧眼看他站在自己的后侧,忍不住挑了眉:“你不必再伺候我了。”

“为什么,我们不是都说清楚了么。”阮昧知委屈道:“主君,你不会是想用这个来逼供吧?”

“当然不是,我没有威胁你的意思,就算你交代清楚了,我也不会让你再伺候我的。我虽不赞同父亲所言,但他有些话说得还是有道理的。你堂堂一个筑基期修士,被我呼来唤去,确实有些不成样子。”殷寻问叹息:“纵然我对你并无半点轻视之心,但这对你依然是有些折辱了。”

求,求折辱……阮昧知一把揪住殷寻问的袍袖,泪眼汪汪:“我!不!要!”霏凡论坛

“为什么?”殷寻问诧异道:“有了更多的时间来修炼,对你而言,更好不是么?之前我不让你当侍者时,你不也开开心心该吃吃该睡睡的么?”

更好个毛!哥要的是阳气啊阳气!阮昧知苦大仇深地瞅着殷寻问:“我之前那才不是开心,我那是强颜欢笑,强迫自己做吃饭睡觉这种筑基期本无需去做的琐事,来逃避残酷的现实。我签的是侍者契约啊主君,你不让我干活,对我这种敬业之人的身心是一种多大的摧残你知道么?”

“我不知道。”殷寻问老实道:“你该明白,我痛下决定全是为你好。还是说,你一定要做我侍者,有什么别的原因?”

阮昧知心头一紧,立刻意识到自己刚刚表现过头,引人生疑了。现在,自己必须给出一个让殷寻问信服的理由,不然,就等着原形毕露吧。

能让人信服的话一般而言有两种,一种是实话,另一种,是心里话,并非自己心里的,而是对方心里的,每个问话人心中都会有一个隐隐期待着的答案。无论这个答案有多么不靠谱,只要说出,就会被接受,对方自会在潜意识里将答案补全然后全盘接受,只因为,满足内心所求是人之本性,人们也许会对他人的欲。望警惕万分,但对自己的欲。望却总是一再纵容。正如,有哪一个被男朋友夸了很可爱的女孩,会觉得对方是在说谎呢?

作为一个精通察言观色的小商贩,阮昧知很快就猜到了殷寻问心中所求的那个答案。痛下决定是么?你都痛了,我又怎么好意思不痛呢?

“我……其实我也说不好是因为什么。一听你说不要我当你侍者,满心里就只剩下了拒绝的念头,管他什么理由都成,只要你收回之前的话就好。”阮昧知深谙说话留一半,让别人脑补结论去吧的真理。

“昧知你……是说真的?”殷寻问愣住,呆呆地看着阮昧知,眼中闪耀着琉璃炙火般的璀璨光彩。

阮昧知浑然未觉,继续投入地演戏:“这有什么真的假的,我就是这么觉得的,不想和你分开,哪怕只是一寸的距离。”

像是被阮昧知话中的深意点燃了火,有什么在脑中轰然炸响,殷寻问着魔一般盯着阮昧知开合的唇,呼吸停滞,心如擂鼓。脑子里一时间充斥满了阮昧知给他讲的那些故事,关于欲。望和……爱。他想吻他,他竟是想吻他!

“怎么了?”被人以充满食欲的目光盯着,阮昧知神经再大条也不由得起了寒战。

“没、没事。”殷寻问有些仓惶地别开视线,匆匆离去。

阮昧知挠挠头,有些迷惑,按理说不该是这反应啊。

阮昧知以为殷寻问内心深处所求的是一个亲密挚友,他压根没料到,这个被自己一手带歪的孩子,心中隐藏着的却是另一种渴求。殷寻问就着阮昧知为他量身定做的谎言,所补全出的,不是友情,是爱情。阮昧知要是知道自己这个鱼饵勾出的是一颗爱慕之心,多半会哭着跪求后悔药的,带歪青少年已经很遭雷劈了,掰弯青少年一定会遭爆菊的!

殷寻问将自己锁在书房里,有些不知所措。纷乱的情绪从心底涌上,乱流一般冲击着所剩无几的理智。他还记得,阮昧知跟他说过,欲。望,就是想上一个人,爱,就是想上一个人一辈子。而上。床这种事,往往是从一个吻开始。自己想吻阮昧知,那是不是说明,自己想和阮昧知那样?

殷寻问在阮昧知灌输给他的知识海洋里上下而求索,然后他发现了一件事——阮昧知给他讲过男女要怎么做,女女要怎么做,唯独没讲过男男要怎么做。想到这里,一张记忆深处的旖旎画卷在殷寻问脑中施施然打开来,眉目妖艳的少年双腿大张地坐在池边。手抚私。处,缓缓动作……只一眼,便走火入魔,彻底沉沦。

殷寻问忍不住将所有神智更深入更彻底地投入到记忆之中,以攫取更多的欢欣。如嗅迷香,心神恍惚;如饮烈酒,唇齿生津;如堕地狱,烈火焚身……

某处逐渐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倾诉着灵魂的渴望。殷寻问颇感新奇地看着自己的变化,他确定了,他的确想和阮昧知做那种事,虽然他还不太清楚两个男人该怎么做。

想到阮昧知平日的教导,殷寻问的手向那处缓缓伸去,但刚摸到腰带,手便顿住了。在阮昧知所有的故事里,发生了这种状况,要么找个女人解决,要么自己动手解决,最后终于喷射,以登上极乐为结尾。殷寻问此时忍不住猜测,要是两者都不选,又会出现什么情况。

刚刚抬头的小小寻,就这样在主人惨无人道的围观之下,泪流满面地躺了回去。饱受黄色小说熏陶的少年是邪物啊有木有!

观察完毕,殷寻问不得不开始认真考虑一个问题,他对某人到底是一时冲动,还是真心爱慕?就阮昧知讲给自己的故事来看,很多时候,想做,并非因为爱。他和阮昧知一直以来都太亲密了,亲密得让他几乎无法清楚分辨自己对阮昧知的感情。

殷寻问倒在软榻上,修长的手指搓弄着柔软的塌面,欢喜又茫然。阮昧知现在是不是也和自己一般,脑中只有模糊的念头,想要再近一点,想要朝夕相对,想要永不分离,却不知……到底是因为什么?

与此同时,阮昧知收到来自殷掌门的传唤。

阮昧知不敢耽搁,驾着碾风舟就到了混元殿。

“拜见掌门。”阮昧知规规矩矩地给殷函子行了礼。

“小寻应该已经和你说了不再要你贴身伺候的事吧?”殷函子开门见山。

“是。”阮昧知默默咬牙。你个闲得蛋疼的多事精!

“我要小寻这么做,一方面是看重你,想要栽培你。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我家小寻。”殷函子淡淡道。

“还请掌门指教。”突然听说还有个答案B,阮昧知有点小紧张。

殷寻问缓缓道:“修仙修的不止是体,也是心。小寻这个年纪,正是少年慕艾的时候,但情之一字,对修仙者而言,实乃滞碍。我准备再给小寻添几个侍女,让他炼炼心。所以需要你让出贴身的位置,好给其余侍者可乘之机,让小寻有机会了解并看透情爱之事。”

“您的意思要让别的女人有机会爬上少主的床?”不知为何,一股无名之火忽然从心头窜起,阮昧知恨不能直接给那端坐在上装逼不休的掌门一百多个大嘴巴。

“何必说得这么直白。”殷函子笑笑道:“在这件事上,我希望你能配合一下。”

这是在警告自己别挡了那些女人的道?除了答应貌似也没别的台词可供自己选择啊。阮昧知乖乖颔首:“这是自然。”

殷函子继续吩咐道:“你也替我看着点小寻,多给那些女人接近小寻的机会,但别让谁得了专宠。若是小寻有了心仪之人,你记得告知于我,我会有安排。”棒打鸳鸯这种惹人恨的事,他当然要借别人的手去做,最佳人选自然是眼前这只。

难怪一个二个的官二代富二代都深谙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渣男精髓呢!感情就是被这种混账爹打小带坏的。阮昧知忍不住辩驳道:“这样对少主是否不太好,这样难道不会滋生心魔么?”

“看多了,摸透了,也就不稀罕了。我不过是想帮小寻静下心来求道罢了,怎么会有后患。”殷函子自信道。

“是,掌门。”看殷函子那心意已定的模样,阮昧知默默在心中脑补暴揍大掌门的画面。

“阮昧知,小寻就托付给你了。”殷函子露出一个慈祥的笑。

“掌门放心。”阮昧知微笑着打包票。放心,他一定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胆敢和自己抢阳气的生物的!

80、转战小正太

待得阮昧知回去的时候;却见兰夫子已经领着十来个漂亮妹子送到了玄明殿中;而且是包邮不包退的。看着眼前的妹子们;阮昧知对殷寻问真是各种羡慕嫉妒恨啊;他这会儿才深切体会到了殷函子所说的“看多了;摸透了;也就不稀罕了。”是啥意思,这些妹子各个长相绝佳不说;还清纯、妖冶、高贵、乖巧、冷艳、温柔……各色类型都包全了;让他这等穿了两世连个翠花都没泡上的矮挫穷情何以堪!

阮昧知杵在一边,默默欣赏了一会儿美女;最后跟兰夫子和妹子们打了个招呼就果断撤了。刚刚才被殷函子警告了别碍着少主找女人;他可没兴趣顶风作案。况且据他往日洗澡的经验来看;小寻现在就算想和女人发生点什么,貌似也还没那个能力。这头几个月,他大可低调地搬个小板凳,坐山观母老虎斗。

待得殷寻问整理好情绪走出门时,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了。兰夫子赶紧将妹子们交到殷寻问手中,殷寻问一听是父亲塞过来的,也没当回事,点点头算是应了下来。

“少主,您看,这人有点多,您是不是指个人来统管一下?”兰夫子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这种事去找阮……算了,由白檀统管便是。”殷寻问想了想阮昧知被群芳环绕的画面,果断改了主意。

得了如此答复,兰夫子倒是有些惊讶,混元宗上下谁不知道阮昧知是少主座下第一人,这总管之位居然会花落别家,阮昧知那家伙终于失宠了不成?

殷寻问自然不会去留意小人物们的情绪,一拂袖就出门去了,先去取了一堆灵丹,后去取了一堆玉简,最后带着灵丹和玉简直奔阮昧知的院落。

“你怎么来了?”正靠着院墙用神识偷窥美女的阮昧知被忽然闯入的殷寻问给吓了一跳。

“给你拿点东西过来。”殷寻问将一个新的储物袋塞入阮昧知手中。

阮昧知当即打开储物袋,往里探去:“丹药和玉简?你给我这个干嘛?”

“给你修炼用。”殷寻问言简意赅道。

“你是不是干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或者是正准备干点对不起我的事?”阮昧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你以为我是你?”殷寻问眉梢挑出一个讽刺的弧度。

“真没事?”阮昧知看着那丹药和玉简的数量,有点儿心颤,这看着怎么那么像解雇费呢?

“自然无事。”殷寻问沉吟片刻道:“不过,有一件事,我想问问你。”

“我就说嘛,问吧。”阮昧知将储物袋揣入怀中,爽快道。

殷寻问垂了眼,不去看阮昧知,嗓音含糊:“若是有人忽然对另一人起了念想,想吻他,甚至想做些更亲密的事。那要如何验证,这人对那人的,是爱还是欲?”

阮昧知一愣,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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