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着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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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着的爱情-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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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室一厅,就他一个人住。一进屋刘星就招呼我们随便坐,那架势,俨然我们认识好多年了。我看见客厅
角上摆着一把电吉他,挺高级的。我心里合计,刘星没准儿和刘欢有点亲戚关系,要不怎么长得那么像呐?
还都玩儿音乐。
从打我到了北京,我就清楚地认识到两个问题,一是千万千万不能和北京男生斗嘴,二是千万千万不
能企图说服北京的哥同意你的观点。两样儿你沾上一样儿就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跟刘星聊了几句,我立
马明白我们班那些男生都是小菜,人星爷才是龙虾呐。
就说这劝酒吧。我和宋乐天本来是不爱喝酒的,尽管我们俩酒量都还算可以。王燕那更是一口酒不喝,
她有哮喘病啊。我以为大牛能陪着刘星喝点就完了,谁想到刘星这么一劝,一会儿一打燕京就没了,宋乐
天还那儿吵吵着说不够。王燕那天也特高兴,大牛把我塞刘星旁边了,自己挨着王燕,我和宋乐天中间隔
着一个刘星,怪别扭的。刘星跟我说:“妹妹,你爱写东西是不是?听哥哥一句话,这年头儿,想赚银子想
出名儿,就忘了文笔那码子事儿!你得敢写,胆儿越大越好。”见我眼神游离,刘星又说:“妹妹你还不信
呐?你既然爱看书,肯定知道最近炒得特火那本儿美女作家写的书吧?人家那就叫敢写!妹妹你要是也敢
写这么一本儿,哥哥打包票,你准红!”
我在边儿笑,“得了吧星爷,我还想让我们家老头儿老太太多活几年呐。”
“大牛给我看过几篇你写的东西,文笔是真不错,可这年头儿不兴这个呀,妹子你放心,以后哥哥有
路子了,一准儿帮你出本小说儿。哎,妹子,你写过小说么?”
我接触这么多北京男人,刘星这样头一回见面就跟见着亲妹妹似的还是第一个。但大牛跟他好几个月
了,说这人不是满嘴跑火车瞎忽悠的人。我知道,可听着怎么就这么不实在呢?“写过,可拿不出手啊。
那这么着吧星爷,我先提前敬您一杯,日后您可别忘了今儿您说的话。”说着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刘星直
说“爽快爽快”,也干了一杯。
这当儿王燕吐了,我站起来要照顾照顾,刘星一把拉住我,“让他们俩爷们儿去,你这细胳膊细腿儿的
扛不动那姐妹儿,坐这儿跟我说说你写的小说什么内容。”
刘星这么一说,我也不好动地方了,眼瞅着宋乐天大牛架着王燕进了卫生间。我始终觉得是男人见了
王燕都得动心,可为什么刘星对我的兴趣超过对王燕呢?这话我是不好意思问刘星了,我后来问过大牛一
次,大牛跟我说:“第一,刘星这人比较有味儿,你懂点儿文学,他对你挺刮目相看。第二,男人没有一个
不好色这是真的,可兴趣所在不同。有的爱看脸蛋儿,有的爱看身材。星爷就属于后者。你瞅你这两条大
长腿,又细又直,身上该胖的地儿胖,该瘦的地儿瘦,那刘星能不盯着么。”要真是大牛说的这样儿,我看
我是栽在我这曾经引以为傲的好身材上了。
我给刘星大体讲了一遍我大一那会儿写的一部中篇,一边儿讲刘星一边儿评价我俩一边儿喝酒,到后
来我觉得我是喝大了,虽然脑子清醒,可手不听使唤了,一个劲儿地往嘴里灌酒,也不知道多少了。大牛
打卫生间里出来,也跟着我俩喝,喝得晕晕乎乎的,我问大牛:“王燕儿呢?没事儿了吧?”
“屋里睡着呢,没事儿。”
本来我还想继续问王燕哮喘病犯了没有,刘星给岔过去了,“妹子,你听我说嘿,你这小说,听着还挺
好的,可是配角太多了,这么一会儿我都听晕了。你呀,得改一改。”之后刘星特诚恳地给我提了好些修改
意见,我当时是听进去了没错,可过后酒一醒全忘了。
那天晚上我是真喝高了,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第二天早上一醒,发现自己横躺在沙发上,刘星
靠在沙发扶手上睡得正香,大牛干脆直接躺在地毯上,摆成一“大”字,一副怪舒服的样子。我隐约记得
昨儿晚上大牛说王燕吐够了进屋睡觉了,宋乐天哪儿去了呐?我头疼得跟要炸开了似的,本来想数一数地
下到底有多少啤酒瓶子,数了两遍也没数明白,就不数了。说来奇怪,那天晚上我喝得烂醉,早晨起来居
然一点儿没担心刘星会趁着我喝高了非礼我,可能是我潜意识里特相信大牛的酒量,相信他决不会在刘星
之前就趴下。事实证明,我的判断是绝对正确的。有大牛在,刘星就算是喝醉了真想把我怎么着,大牛也
不能让。我这些话不是瞎说,因为第二天早上我看见刘星左眼是乌青的。
我脑袋疼得厉害,想找块冰毛巾敷敷,好不容易爬起来到洗手间,洗了把脸,总算好一些了。我想起
王燕了,心说得去看看她去。我也不知道刘星他们家哪屋是哪屋,推开一扇门看一扇门。头一间书房,第
二间健身房,我猜第三间肯定是卧室了。推门进去,我的酒立马全醒了,头却更疼,疼得像真的裂开了似
的。
宽大的双人床上,我的宋乐天和王燕躺在一起,盖着一条被子,一丝不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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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知足常乐
……发布时间:2004…9…4 0:57:36

……
(十一)错扣的衬衫扣子

我就那么直愣愣地站在刘星卧室门口,手啊脚啊全僵住了,我真希望当时我能晕倒,然后醒来以后他
们告诉我曾经出现在眼前的这一切全是我凭空想出来的幻觉。可是,我当时连晕倒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忘了到底在卧室门口站了多久,也忘了我站着的时候都想了些什么,我就记得我眼前的景象,那景
象死死嵌在我的记忆里,怎么抠也抠不出去。
是大牛把我从这种僵持状态中喊出来的。他刚睡醒,从地上晃晃悠悠往起站,一个没站稳,趔趄着扑
到我这边,“跟这儿守什么门呐荆盈?前边儿也没前锋…”他正要往下接着犯贫,一眼就看见了屋里床上的
俩人,“呼”地一下把腰直了起来――真的,我都听见声儿了。我不知道当时他是替我生气还是替王燕生气,
反正他的脸都青了,我就觉着热气顺着大牛那头发往外冒。“我操!宋乐天你丫给我起来!!你他妈的安的
什么心?!”说着他冲过去,一把把宋乐天从床上拎了起来,照着门面就是一拳。那是我头一回看见男人不
穿衣服的样子,尽管那男人是我男朋友,我看见的这“头一回”,他却是跟别的女人在一起。
那边刘星也给吵醒了,一步一步蹭到这边,一见里屋打起来了,酒也全醒了,赶紧跑过去劝架,“哎,
哎,有话好好说,都是自己哥们儿。哎,大牛,大牛你撒手,别打了,你看乐天儿鼻子都出血了,大牛!”
王燕也醒了,她一句话都没说,用被子把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下巴搁膝盖上,缩在墙角里。我仍然
是一言不发地望着眼前的一切,手脚冰凉,动弹不得。
刘星好歹算把大牛给拉扯开了,从背后扳着大牛的胳膊,大牛还在喘着粗气,嘴里一点没闲着,“你大
爷的宋乐天!宋乐天你干的这叫什么操蛋事儿啊?你说,你他妈自己说你对得起谁?!”
宋乐天是在我眼前把衣服一件一件穿好的,他慌乱的动作告诉我,他知道他这回犯大事儿了。等他把
衬衫套身上,一边扣扣子一边就冲我来了,“荆盈,荆盈你听我说。”
“说什么呀?”我语气平静得连自己都惊讶,我他妈怎么就能这么平静呐?我可是眼巴巴地看见我男
朋友跟别的女人在床上的。“说你喝醉酒了情不自禁呐?我知道。行,宋乐天,咱俩好歹也在一块儿小五年
了,感情还挺不一般,我成全你。”说完我发现我的腿脚居然能动了,扭身就要走。
宋乐天拉住我,“荆盈,你,你别这样,你让我解释一下行不行啊?”
我把胳膊从宋乐天手里狠命地抽出来,扬手就是一巴掌。我是真恨呐,恨得咬牙切齿的,可我对宋乐
天怎么也下不了狠手。女人就是贱,都出了这样的事了还舍不得打。
我这一巴掌是打在我自己脸上的。一点儿力气没留,对面玻璃门上我能看见我右边脸上的红手印儿。
“荆盈!你这是干嘛呀!”宋乐天声音发颤。上回他声音发颤是我得肠胃炎那回,可现在听起来感觉完
全不一样了。
大牛甩开刘星,“荆盈,你他妈傻冒儿啊?你打自己干嘛呀?抽他!”
“我跟你说大牛,这事儿怪我。”我眼泪下来了,流在脸上,火辣辣地,“我没把宋乐天照顾好。王燕
儿,”我冲屋里喊,“咱该姐们儿还是姐们儿,你这招儿比妹妹我高多了,以后见着这乐天儿就得叫姐夫了。”
我看着宋乐天的衬衫扣子,歪了。“姐,我再帮宋乐天扣回扣儿,您别见怪啊。”我把那些扣子一颗一颗解
开,再一颗一颗扣上,身边仨男人谁也没言语。扣好了,我也没敢抬头看宋乐天,我怕我自己真抽他一巴
掌。“乐天儿,你挺有本事,大牛没你那两下子。”我抄起书包就往门外走,三个男人一起上来拦着我。
“荆盈,你别走,我给你咳小丫挺的,你说什么时候停咱就什么时候停。”
“妹子,你这是干嘛呀!先别走先别走,哥给你买早点去,吃完了再说。”
“荆盈,你打我一巴掌吧,只要你好受。”
我拎着书包,冰冰冷冷地说:“别拦着我,让我回去,我他妈今儿上午还有课呢。”说着我一拨拉大牛,
径直走到大门口,出了门,使尽全身的力气“咣当”把门关上,泪水再也控制不住,排山倒海地涌了出来――
我委屈死了呀!
我在男女情事这方面一直特单纯,念大学之前心里就以为一男的一女的在一张床上睡一晚上,第二天
这女的准定有了。后来上大学了,把这想法跟寝室的人一说,好悬把她们笑背过气去,都大四了她们还有
人问我,大一那会儿是跟大伙儿装纯情呢还是真不知道。熄灯以后的卧谈会上,老三说过,“这女人没有爱
就没有性,可这男人不一样,有时候这帮人跟雄性动物没什么分别。”大家都挺同意老三这说法的,我记得
我当时问了一句:“那你说,外头那些小姐都为什么呀?”
“多新鲜呐!为钱呐!”黑暗里我看见老三从床上坐了起来,一只手指着我的床,数落着说:“这年头
儿,为了钱,人是什么都肯往外卖。别说是没念过多少书的,现在大学生有多少出去卖的你知道么?其实
她们也挺苦的,都是不认识的男人。”
“年纪轻轻干点儿什么不好,偏干这个,不就是来钱来的容易么。”王燕说的这话。
“社会现实,各人有各人的情况。”老三说她在三里屯碰见过一个小姐,才十八,珠光宝气的满身名牌。
长得真是漂亮,稍微一捧就能当电影明星了。那小姐跟老三聊的挺投脾气的,就跟老三说,现在很多女孩
子都是十六七岁出来做,做个六七年,等二十三四岁的时候,找个好男人嫁了,自己也存了不少钱,开个
小买卖,这辈子也就这么着了。“就怕她们到时候找不着男人嫁啊!”老三由衷地感叹到。
那时候我觉得这么一件原本挺美好的事儿忽然变成金钱交易挺不可思议的,而且一下子就玷污了它在
我心目中的地位。我当时觉着一个年轻人干什么都行,就是不能卖自己,不管出于什么理由,我想起来就
恶心。如果那时候我已经踏上社会,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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