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面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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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面皇后-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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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你可看不见啦!不过没关系,你以后就是齐国的皇后,宫里的宝贝一定也不少。”
  他微笑着送她上马车,他说,“以后没有皇兄罩着你,你可不能再捣乱啦!”她想着,就算是嫁给了李毅,当了皇后又怎么样,她还是皇兄的妹妹。可是……
  也不知霓裳有没有听进李毅的话,她只是紧紧抓着李毅的衣服,靠着他的胸口,脸贴在他凉凉的龙袍上汹涌的流泪,紧闭着眼睛喃喃道,“皇兄……死了……”
  李毅想着他们兄妹自小亲厚,如今韩皇没了,她心里的难受是旁人难以理解的。却没注意到自己怎么会知道他们兄妹自小亲厚的事情。
  李毅见七皇子和礼部的大臣们还讷讷的站在一边,不愿再刺激霓裳,便道,“就按照朕刚才所言,速速去办吧!老七,你在书房等朕。”
  打发走了众人,李毅将霓裳抱进御书房的偏殿,他平时看奏折时辰晚了便在这里歇下,因此倒也布置的舒适,将霓裳安置好了,这才吩咐福禄去传太医,她手上的擦伤不轻,须得好好处理。
  霓裳躺在床上,眼泪依旧流的汹涌,却没有一点儿哭声。李毅见她双唇苍白干燥,想去给她倒杯水润润口,可一起身就被抓住了手。看到霓裳依赖的眼光,李毅拍了拍她的手,柔声道,“我不走,去给你倒杯水,乖,你手上还带着伤呢,快松开。”
  霓裳不说话,只是眼泪流的更加汹涌。
  李毅忙又坐回床前,柔声道,“好了,朕不去了,乖,松开手。”这时,太医也过来了,给霓裳看了看伤,只是普通的擦伤,李毅就坐在一边看太医为霓裳包扎。霓裳已经不流泪了,只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李毅。
  李毅接收到霓裳依赖的眼神,心中一阵发烫。他没有想到,失去了哥哥,霓裳竟然会如此的依赖自己。但是这种感觉显然并不赖。只是眼下事情太多,他不能一直陪在她的身边。
  李毅将霓裳包好的手握在手里看了看,轻轻吻了一下白色的纱布,道,“公主什么也别想,好好睡一觉,有什么话都等睡醒了再说,好吗?”
  霓裳定定的看了李毅一会儿,乖顺的点点头。
  李毅稍稍放心,又道,“睡吧,用晚膳时我来叫你。”
  霓裳继续乖孙的点点头,等了一会儿,李毅却并不离开,方才放心的闭上眼睛睡觉。
  


☆、第十四章 年年有今日

  韩国长安,安平宫里有一大片的蔷薇花。那是霓裳和皇兄两个人种下的,从撒种到施肥,半点也没经他人之手。说是两个人种,其实真正干活儿的,却只有皇兄一人,她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皇兄也没指望她能帮忙,只是每日自己都陪着他躲来这小小的园子,不去过问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皇兄就觉得是很舒畅的事情。
  那时皇兄还是太子,父皇也还在,只是身体早已被酒色掏空,神智也渐渐的不清楚起来。整个安平宫似乎都笼罩着一层浓浓的悲哀。
  父皇偶尔还会召她去,低低的说些她小时候的事情。霓裳也知道自己小时候调皮顽劣,但时隔久远,大多都忘记了,可是糊涂的甚至不知道自己多大年纪的父皇,却清晰的记得那些事情。霓裳总会靠着父皇的床榻坐着,安安静静听他说。她记得父皇的寝宫里燃着味道很重的安神香,阳光被多日不曾打开的门挡在外面,只留下一片晦暗不明。
  每当这时候,霓裳总觉得连吸进肚子里的空气都是苦涩的,父皇的面容是超出他年龄的苍老,眼睛几乎睁不开,却依然记得他有个最疼爱的女儿,偶然想起来,便把她叫到身边来说说话。
  可是父皇已经许久不肯见皇兄了。因为每次见皇兄,他都会说起朝堂上那些让人烦心的事情,父皇的脑子,再也盛不开那些国事了。
  蔷薇园成了宫里最宁静的地方。
  蔷薇第一年开花的时候,昭鸿殿下双手搭在花锄的木把上,长身玉立英姿非凡,淡金色的长袍被撩起来掖在腰里,露出白色裤腿与淡金色靴子。阳光温柔又纯洁,镀金一般洒在他的身上。昭鸿殿下笑看着在花丛中闻闻这朵、瞅瞅那朵开心的不得了的霓裳,心中忽然一片温暖,他的妹妹,已经许久不曾这般开怀了。
  霓裳摘了一朵最鲜艳的蔷薇花别在耳朵上,站起身朝着哥哥笑,调皮的歪着头,“皇兄,我好看么?”
  阳光下的霓裳,周身散发着淡金色的光芒,美得不似凡间。许久,就在她几乎觉得等不到皇兄回答的时候,听到他温柔的说,“愿我大韩的霓裳公主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愿我大韩的霓裳公主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霓裳记得自己当时是笑的很开心的,可是为什么,心里会那么悲伤呢?以至于眼泪止也止不住。
  她知道自己是做梦了,梦里又回到了宫里,有父皇,也有皇兄。如果可能,她真不愿醒来,心里忍不住的疼,父皇死了,你说会好好的照顾我,可是你说话不算数,你去找父皇了,你不要我了。
  霓裳一直觉得不对劲,可是哪里不对却始终想不起来。现在她终于明白了。韩国败亡之际,他决定让霓裳远嫁齐国,并以完整的长安城和书百姓韩国百姓的民心作为她的嫁妆。霓裳当时也为皇兄如此决定而震惊的脑中一片空白!要知道,祖宗的基业被人抢走和自己拱手相让是有着本质区别的!更何况,皇兄是一国之君,韩国之主!
  可最终,她还是同意了这样做,韩国早已是强弩之末,亡国已不可避免,可是百姓何辜?她想着就像皇兄说的,只有这样做,才能将伤亡减到最低……
  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皇兄竟是打定了注意要与韩国共存亡!
  她明白皇兄的意思。韩国没了,他便成了亡国之君,他将亡国的罪责揽到了自己的身上,他以死来向韩国的百姓交代,向历代先皇交代。
  可是他怎么能是罪人呢?父皇在的时候,韩国酒已然成了个庞大的空架子,官员结党营私,贪污腐败,苛捐重税之下的百姓生活的水深火热。军队散乱,纪律有名无实……这一切,怪谁?
  霓裳心痛难当,迷迷糊糊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李毅进来的时候就见她脑袋埋在被子里一动不动,以为她还在睡着。担心她这样会闷坏了,李毅走到床边,轻轻的拉开被子,却看到她红肿的双眼。
  “李毅,我皇兄是怎么……死的?”
  她许久没有说话,刚刚醒来,又哭了这会儿,声音微微有些沙哑,此时说话依然带着哭腔,听上去无限委屈。
  李毅见她醒了,怕她这样躺着流泪会头痛,便将她从被子里挖出来抱在怀里。听到霓裳的问题,李毅有些犹豫,若是告诉她,真怕她会受不了。可他们兄妹情深,如今韩皇死了,断没有不让她知道死因的道理。
  李毅紧了紧抱着她的手臂,让她靠在自己的胸前,低声道,“广乾殿大火,韩皇……”
  霓裳浑身一震,李毅担忧的看着她,韩皇丧生火海,自是尸骨无存,至亲之人如此境地,任谁也难以接受,公主已经伤心至此,若是……唉!
  岂料霓裳却沉默半晌,又落下泪来,却说,“如此……也好。皇兄自做太子之时,便时时忧心国事,登基以来更是勤勉有加。如今韩国没了,就让他随着去吧……李毅,你有什么打算?”
  国不可一日无君,皇兄死了,李毅如今将韩国接受过来是不仅是顺利应当,更是势在必行。韩国纵比不上齐国辽阔,但也是一方大国,接手起来想必也十分麻烦。为安抚民心,李毅必定是要去韩国走一趟的,霓裳只希望他去的时候,能带上她。她在那里长大,若不是嫁给李毅,想必她一辈子也不会离开长安。如今,那里将成为齐国的天下,韩国将永远消失,况且皇兄死了,她怎么也要回去看一看的。
  李毅心里自然明白霓裳的意思,实际上他原本就打算带着霓裳前去长安。如今,霓裳是韩国皇家唯一的血脉,在韩国百姓心中的地位是无可比拟的,若要更稳妥的安抚韩国百姓,没有人比霓裳更适合。
  然而,看着霓裳期待的目光,李毅心中突然冒出来一个想法,只是隐隐的这么一个念头,并未成型,但这就足够让李毅兴奋的了!他越想越觉得可行,抱紧霓裳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道,“公主,你自己用膳,我还有些事。等我回来,必定给公主一个惊喜!”说完,大踏步去了御书房。
  霓裳看着这样荣光焕发的李毅,听着他刚迈出门就急不可耐的叫福禄宣几位大臣进宫,突然觉得这样的李毅迷人的叫人移不开眼睛。
  自她来到齐国,见到的李毅一直是沉稳的、优雅的。威压的,像一只悠闲的散着步的豹子。然而此时的李毅,却像是发现了猎物而即将扑上前去的猎豹,张扬、霸气。气度非凡。
  这才是真正的李毅!霓裳忽然想到,这才是她和皇兄相中的帝王!
  


☆、第十五章 迁都长安

  七皇子回府的路上,刚听说杜子成惨死的公子竟是有着一身不错的武艺,他忽然想到了什么,马上返回宫中面见李毅。然而刚走到宫门口,就看见急匆匆前去传他进宫的福禄。
  “我说福公公,您也年纪一大把了,什么时候才能学会沉住气儿啊?!”见福禄甩着马鞭急吼吼的冲出了宫门,额头上沁出了细细的汗珠子,不由笑着调侃起他来。
  福禄忙下马,抹一把头上的汗,“七爷说笑了,要奴才沉得住气儿,恐怕是不成了。七爷,皇上急诏,等着您哪!”
  “既是急诏,那本王可就急着去了!”说话间,哈哈一笑,扯过福禄身后的缰绳,一个漂亮的翻身跃上马背,只听得马儿嘶鸣一声,福禄那句“那是奴才的马……”还没说完,一阵尘土扑面,一人一马消失于宫门深处。
  “皇兄,您若是不诏臣弟,臣弟也是要回来的。”七皇子刚迈进御书房,李毅尚未开口,就听见他略急的声音。
  “哦?你有事?”纵然因为心中的念头而兴奋不已,然而李毅面上依旧沉稳严肃,一点儿也不泄露。只是抬眼看着七皇子,语带询问。
  七皇子向门外看了看,没见到福禄的身影,想是他现在还在回宫的路上呢!不由得笑了笑,道,“方才听刘玉海说起,这杜子成的公子竟是个练家子,武艺还不差。可却被人一招就拧断了脖子,从尸身上看来,一点挣扎的痕迹也没有,只有双方实力悬殊才会造成这种结果。”
  李毅点点头,并不打断,听他继续道,“本来臣弟与刘大人都断定是流寇所为。可方才,臣弟突然想到一人,那人武功精妙实力非凡,虽然臣弟只见过他一面,也并未真正看他出手,但臣弟确定,依那人的功夫,想要一招扭断一个江湖高手的脖子,定时轻而易举之事。”
  李毅了解七皇子在武艺上向来自居不凡,还从未见他对谁这般服气过,便对这素未谋面的“高人”起了兴趣,“他是何人?”
  “他叫青藤。”
  “青藤?”李毅略一思忖,“这名字听上去颇有些耳熟……”
  “皇兄忘了?皇嫂进城那日,臣弟跟您提过的。”
  李毅点点头,“朕想起来了,你是说起过这么个人,听说他还为你们解了围?可如果是他,有什么仇怨非得把人的脑袋拧下来?”
  七皇子摇摇头,冷哼一声,颇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臣弟也想不明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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