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废后翻身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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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废后翻身记-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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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摇摇头:“你莫要自谦了。枉我浸淫后宫多年,今日竟差点被一个小辈给算计了。前些日子她一直没有动作,想来便是在筹谋这一天吧。”
    顾云羡苦笑:“应该是。”顿了顿,“阿云从前一贯知道她心机深,却不料她在后宫还有这般的人脉。我们已经够仔细了,她却依然可以隐瞒住阿木曾在周王府服侍的经历,当真是了得。”
    太后冷笑:“哀家恐怕得好好整治一下我安排在内廷的人。居然连这种事情都查不出来,简直废物。”
    顾云羡沉默一会儿:“也不知她许诺了什么,那个阿木,竟是甘心赴死。”
    “蛊惑人心这一招本就是她擅长的。”太后冷冷道,“她知道哀家若想助你上位,势必要寻个由头。你是因谋害皇裔被废,那么说你不仅改过自新,还舍身保护了皇裔便再合适不过,拿去说服朝臣们也是事半功倍。她算准了我们会在这上面找机会,所以备好了人等着我们上钩。”
    顾云羡沉默片刻:“薄瑾柔会死么?”
    “自然。”太后轻描淡写,“她若不死,后面的戏怎么唱?”
    见顾云羡神情有异,她蹙眉:“怎么,你不会可怜起她来了吧?”
    不,当然不。她只是觉得感叹。上一次,因为这件事赔了性命的是她,如今她还活得好好的,薄瑾柔却要死了。
    自己重生这一遭,到底能改变多少事情?
    还有下午那一瞬间的错觉,就算是上一世,她也不曾见到皇帝下旨赐死她的情景,可如今却凭空闪现在她脑海里。难道这就是上天给她的指示?让她看明白她曾经是怎样被放弃,看得清清楚楚,再不要对那个男人生出任何不该有的心思。
    。
    薄瑾柔在三日后被处死。
    据说她死前曾声嘶力竭地痛骂贞婕妤,并死活不肯饮下毒酒。前去送她上路的宦侍无法,最后只好架住她强行把毒酒灌了下去。
    顾云羡听到消息的时候正在写一幅字,手下动作未停,不带丝毫颤抖地写完了最后一笔。
    搁下笔,她淡淡道:“将这幅字送去拾翠殿给尹令仪。”
    采葭拿起字看了一眼,赞道:“娘子的墨书真是好极,这飞白1写得颇有三分李元的神韵。”
    顾云羡挑眉:“你竟看得出我这飞白书是脱胎自李元?”
    采葭抿唇笑:“太后喜欢李元的飞白书,奴婢从前跟在太后跟前也学了一些。”
    “好了,把字送去吧。”顾云羡笑道,见采葭领命离去,才慢慢敛了笑容。
    这两个婢子比她原本以为的还要出色。宫娥少有读书识字的,这采葭却不仅饱读诗书,连书法画艺都不错,若出身稍微好点,只怕嫁进官宦人家为主母都是够格的。而采芷虽年纪轻轻,为人却十分老练,行事谨慎周密、滴水不漏。
    有她们二人在,她做起事来也方便多了。毕竟,阿瓷在许多方面到底还是心思浅了一些。
    作者有话要说:
    注释:
    1飞白:亦称“飞白书”,是书法中的一种特殊笔法,相传是书法家蔡邕受了修鸿都门的工匠用帚子蘸白粉刷字的启发而创造的。它的笔画有的部分呈枯丝平行,转折处笔画突出,北宋黄伯思说:“取其发丝的笔迹谓之白,其势若飞举者谓之飞。”今人把书画的干枯笔触部分也泛称飞白。
    推荐阿笙的古言宫廷文,已完结。青梅竹马,帝后。叙事风格比这篇要欢脱许多,最后是大团圆结局。o(*≧▽≦)ツ
    文案:
    ——皇后这个职位,对应聘者有什么要求呢?
    ——首先需要极高的情商智商,这样才能自如操纵三千佳丽、掌控全局;其次必须要盘靓条顺,为跟皇帝产生感情、把宫斗文扭转成“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甜宠文做好前提准备;最后,如果有一个强大的娘家就再好不过了!
    ——那如果跟皇帝的感情已经有了呢?指腹为婚、青梅竹马什么的……还有,如果这个娘家过于强大、甚至已经把皇帝给压制住了呢?
    ——那,就是你和皇帝的一场硬仗了!谁手黑心狠,谁就能笑到最后……
    温慕仪淡淡地看着前方,宝相庄严地下最后总结:“多方混战了二十几年,大boss居然还没打完,这个游戏一定是bug了……”
        
16结盟
    叶才人将一杯茶递给贞婕妤,低声道:“那边传来消息,薄氏已在半个时辰前上路。”
    “恩。”贞婕妤神情平静,“你处理得很好,没给她最后翻盘的机会。”
    叶才人道:“臣妾只是做好本分。”
    “可惜了我这回设下的好局,那般费尽心思,最后竟还是让顾云羡给逃掉了。”贞婕妤声音有些冷,“她比起从前,当真是难对付了许多。”
    没有等到叶才人的回答,贞婕妤微愣,转头看她一会儿,笑了:“阿苓你怎么了?”略一思忖,“不会是薄氏的事情让你有什么芥蒂吧?”
    叶才人不语。
    贞婕妤握住她的手:“我放弃薄氏是不得已,梅园的事情已经让陛下怀疑了,总要有个人出来顶罪。她又偏偏在这个时候触怒了陛下,我能怎么办?”顿了顿,“但你放心,你与薄氏不同。你这么聪明,在宫中资历又深,以后薄氏不在了,我身边就全靠你了。”
    叶才人头微低:“能为娘娘分忧,是臣妾的荣幸。”
    贞婕妤笑道:“陛下昨日还问我要什么赏赐,说是那日在长乐宫我受了委屈,要补偿我。不然这样,我让陛下晋一晋你的位分,就算是我送你的礼物了。”
    叶才人愣了愣:“臣妾不敢。”
    “没什么不敢的。阿苓你服侍陛下的日子最长,本就该有高一些的位置,就算我不说,陛下也该想到了。其实从前也真不像话,薄氏明明是永嘉元年才入宫的,又不似尹令仪有诞育皇子之功,竟也能踩在你头上,我看了都替你不平。”
    叶才人看着贞婕妤,终于露出喜悦的神情:“臣妾谢娘娘提拔之恩,以后愿为娘娘效犬马之劳,不敢或辞!”
    拿话挑拨了我和薄瑾柔,再以晋位来安抚我么?可惜我早已知道,薄氏会突然去找顾云羡麻烦是受到了你的唆使,之后她一直为你隐瞒,也是因为你向她承诺会救她出来。
    她就这么一直相信着你,直到你把她推上了绝路。
    。
    尹令仪在第二日的长乐宫晨省之后,到了顾云羡的长安殿。屏退左右之后,尹令仪一反方才与顾云羡姐妹相称的姿态,起身敛衽而拜,行的是最郑重的稽首大礼:“臣妾参见娘娘,这些日子娘娘受苦了。臣妾受娘娘一番提拔,却不能救娘娘于水火,实在是罪该万死!”
    “繁素你这是做什么!”顾云羡忙上前扶起她,“你现在身份比我要高,还是皇次子生母,可不能跪我。”
    “娘娘这么说就是要折煞臣妾了。您一日为臣妾的主母,就永远是臣妾的主母,臣妾如何敢在您面前张狂?”尹令仪固执道。
    顾云羡看着她,有些感慨。
    这个尹繁素是个深受儒家教化的,三从四德、《女诫》《女训》背得滚瓜烂熟,为人守礼到了近乎迂腐的程度。她从前便是看中了她这点,知道她绝对会恪守妾妃之德,这才着力提拔了她。她也着实争气,承宠不久就有了身孕,永嘉二年的时候诞下了陛下的第二个儿子。因沈淑仪所出的长子早殇,所以这孩子是事实上的皇长子。
    如今看来,自己当初的决定竟是十分正确。
    顾云羡记得,被废当日,冒死为她求情的只有这位尹令仪,而在上一世,也只有她在她被赐死前还来看望,询问她是否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想到这里,顾云羡心头一软,道:“不要再叫我娘娘了,如今我不是娘娘。”
    “那臣妾该如何称呼您……”
    “叫姐姐吧。”顾云羡拉住她的手,“我长你一岁,你叫我一声姐姐也不吃亏。”
    尹令仪抿唇,好一会儿才犹犹豫豫道:“姐……姐姐。”
    “好妹妹。”顾云羡微笑,握紧了她的手。
    感受到手心传来的力量,尹令仪心头放松,也笑了。
    “臣妾早就想来见姐姐了,只是一月前您让阿瓷姑娘来给我传了话,所以才一直不敢过来。”尹令仪道,“昨日终于见着姐姐的墨书,可把我欢喜坏了。”
    “之前我处境尴尬,为免牵连于你,所以不便相见。”更真实的原因是,那时候她一心要让皇帝以为她无意圣宠,自然不能与尹令仪有什么交集。
    “如今可算好了,陛下重新对姐姐上了心,姐姐也算熬出头了。”尹令仪道。
    “熬出头?”顾云羡苦笑,“那日长信殿的情况你没见到?贞婕妤还牢牢攥着陛下的心,谁也比不过。”
    果不其然,听到“贞婕妤”三个字尹令仪本能地皱了皱眉头,仿佛什么极端嫌恶的东西出现在她面前。
    “臣妾就不明白了,那景氏从前是那样的身份,陛下怎么就能宠她宠得没了分寸?”尹令仪道,“真真是没有道理。”
    道理?男女之间哪有什么道理。
    “我们再如何不平也没用,事到如今,想法子改变这个状况才最要紧。”
    尹令仪微惊,试探道:“姐姐的意思是?”
    “我有些打算,不知道你是不是愿意帮我。”顾云羡温和地看着她,“当然,你若是不愿,我不会勉强。”
    “姐姐说什么呢?臣妾自然是要追随姐姐的。”尹令仪急切道。
    “不不,你先别急。你得仔细想想。”顾云羡道,“我身份尴尬、前途未卜,你若选择跟着我,定会与景馥姝结成死仇,你得把这些都想好了。”
    尹令仪沉默片刻:“姐姐难道以为没有你,景氏就能容下我了?况且,就算她不来招惹我,我也着实忍不了那种女人成天凑在陛下跟前蛊惑他。”
    顾云羡了然地看着她:“那好,以后我们俩得守望相助了。”顿了顿,“不仅为了你我,也为了皇次子的前途。”
    。
    当天晚上,顾云羡终于再次见到了皇帝。
    自打那日长信殿一别,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他。他依旧是那副散漫的样子,然而顾云羡注意到,他虽唇畔含笑,黑眸中却殊无笑意。
    她不动声色,只吩咐厨下传膳,素手执壶,倒了一杯茶。茶香四溢,清韵怡人,顾云羡颔首将茶盏奉到他面前,轻声唤道:“陛下。”
    皇帝垂眸看她,却见她鬓如黑鸦,更显得肤色莹白,剪水秋瞳里带着一股从容悠远,仿佛海棠花瓣飘落水面,让人心折。
    他伸手,握住她的右手。顾云羡微惊:“陛下,当心茶水烫了手。”
    他随手将茶盏放到一旁的案上,把她揽到怀里。她身上暗香阵阵,非兰非麝,他闻着只觉甚是醉人,忍不住深深叹了口气。
    “何事令陛下烦忧?”顾云羡柔顺地窝在他怀中,曼声道。
    她这么问,心里却大致是有数的。这几日后宫闹腾着,前朝也不太平。听说有个胆气包天的国子监学生上疏弹劾左相周世焘,说他“独揽大权、放纵新君,误国第一人也”,朝野震荡。更要命的是,那封奏疏不仅将左相骂了,连带着把陛下也骂了,“兄纳弟妻”的不良记录便是重点抨击对象。整篇奏疏言辞狠辣,不留半点情面,简直让人怀疑这位仁兄出手就没打算活着。
    是来玩儿命的吧?
    “没什么,只是那些叽叽喳喳的鸟儿歇了一个冬天,又开始叫了。”他把玩着她的头发,轻描淡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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