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贼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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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贼太子-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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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皇帝不顾满朝大臣劝谏反对,一意孤行地将襁褓中尚未足月的梓桐册封为太子,并命淑妃刘氏代为抚养。
  
  梓桐不喜欢刘淑妃,那个女人表面大度,实则刻薄,最喜玩弄自以为高明的小把戏,一心巴望着坐上皇后的宝座。可惜皇帝对红颜早逝的端容皇后念念不忘,并未如了刘淑妃的意将她扶正,而且此后一直没有立后,以致后位虚悬十年。因此梓桐从未叫过任何一个女人“娘”或者“母后”,在他心目中,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女人配得起他这样称呼。
  
  而对梓桐这种异乎寻常的坚持和倔强,皇帝选择了默许。
  
  现在一个母夜叉式的女山贼,也想当他梓桐太子的娘?真是笑话。
  
  见梓桐仍然无动于衷,如木偶一般僵硬麻木,李兰花这下子真急了,赶紧回头问旁边眉头紧锁的杜大虎,“当家的,你看咱家儿子这是怎么了,是被狼吓破了胆子,还是把脑子烧坏了?”
  
  杜大虎悻悻骂道:“老子哪里知道是怎么了,这小兔崽子就没有一天让人安生的!都是你生出来的好儿子,三天两头的不是这是就是那事,这座山都住了十年了还能迷路,真是废物点心一个!”
  
  李兰花本来心里就不好受,这一下子更是火大,“腾”地一下站起来,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杜大虎的鼻子破口大骂:“杜大虎你个混帐王八蛋,生儿子没X眼的!儿子是老娘一个人生的么?他是废物点心你就是废物的祖宗!还老虎呢,老娘我呸!明明自己是老鼠,还指望能生出个龙子来不成?老娘告诉你,你他娘的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都别指望了!”
  
  一通狮吼气吞山河,震得房梁上簌簌落灰,扑了梓桐一脸,幸好他闭着眼睛,否则眼睛就要遭罪了。
  
  杜大虎被李兰花的唾沫星子喷了一脸,挥着手狼狈不已地连连败退,嘴里叫道:“行了行了别吵了,算老子怕了你了!老子是老鼠,生的儿子也是老鼠,行了吧?娘的个天,比母夜叉还可怕……”
  
  杜大虎最后一句话声音很小,只是含糊嘀咕了一句,却被李兰花一字不拉的听在耳中,登时气得发疯,尖叫道:“好啊,姓杜的,连你也敢骂老娘是母夜叉?老娘跟你拼了!”
  
  眼见一男一女撸起袖子就要开打,梓桐也觉得自己快疯了,拼尽全力捶了一下床板嘶声叫道:“吵死了,都给我出去!”
  
  杜大虎与李兰花同时噤声住手,一起不敢置信地看向桐梓,片刻后又极有默契地同声怒吼:“杜子童,好你个小兔崽子——”
  
  话音未落,门外奔进一个人来,拦在夫妻二人身前,“爹,娘,你们消消气,子童才生了一场病,身子还没好利索呢,你们就别再骂他了。”
  
  夫妻俩看了看床上面色惨白,双拳紧握,浑身微微颤抖的梓桐,火气顿时消失了一大半,脸上都有些讪讪的。
  
  李兰花清咳了一声道:“清明,你来照顾子童吧。”
  
  杜清明应道:“是,娘放心。”
  
  李兰花转而伸手把杜大虎的耳朵一拧,磨着牙低声道:“你跟老娘出去,刚才你骂老娘的事情还不算完!”
  
  杜大虎呲牙咧嘴,“哎哎,轻一点轻一点,耳朵要掉了!老子跟你出去还不行么?兰花,放手……”
  
  于是杜大当家就被自家母夜叉揪着耳朵拖出去了,屋里总算安静下来。
  
  梓桐稍稍松了一口气,却依旧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他实在没力气动弹了,头痛欲裂,满心烦恶。
  
  过了好一会儿,梓桐迷迷糊糊又要陷入昏睡时,杜清明开口道:“子童,我给你擦把脸吧。”
  
  梓桐蹙了蹙眉,想要呵斥他滚出去,又觉得脸上沾着灰实在不舒服,便没吭声。
  
  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后,一块湿润温热的布巾盖到了梓桐的脸上,再从额头到下巴仔仔细细擦试了一遍,连耳朵眼里都没放过。梓桐先还有些昏昏沉沉,擦了脸后便觉清醒舒服了一些,不自觉就睁开眼来,对上杜清明一张满含关切与疼惜之意的脸。
  
  重生以来距今也有五六日了,梓桐还是第一次看清楚杜清明的模样,那样的眉毛,那样的眼睛,那样的鼻子,那样的嘴唇……
  
  不,他绝不会承认这个土里土气的少年山贼是他见过的最好看的人,和他梓桐太子殿下比起来,眼前的杜清明还是要差许多的。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意外的话,本文每天中午12点准时更新,周末可能会休息一天,到时候提前通知。
看了文的TX出来吱一声嘛,老是憋着对身体不好哦~~ 
                  落差
  见梓桐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杜清明不由摸了摸脸,“怎么了,哥哥脸上有什么脏东西么?”
  
  “没有。”梓桐硬梆梆吐出两个字,接着调转了视线。
  
  过了片刻,杜清明迟疑道:“子童,你究竟是怎么了?你这些天一直都有些不对劲。”
  
  不是有些不对劲,是十分不对劲吧。梓桐懒得开口,翻了个白眼。
  
  杜清明锲而不舍,继续追问:“子童,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奇怪的事了,能不能跟我说说?你原来什么都跟哥哥说的。”
  
  跟你什么都说的是该死的山贼杜子童,不是本太子!梓桐听得不耐,转头狠狠瞪着杜清明:“你怎么这么罗嗦?我困了,要睡觉!”
  
  杜清明被他过激的反应惊到了,半晌才涩声道:“好吧,我不说了。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有事叫我一声。”说罢转身要走。
  
  梓桐忽然想起一个重要问题,连忙叫道:“慢着!”
  
  杜清明回过身来,眼中带着希冀之色。
  
  梓桐面无表情地吩咐道:“去给我找面镜子来。”
  
  他现在住的这间屋子里只有最简单粗陋的几样家具,没有半点修饰物,包括供人正衣冠的镜子。
  
  杜清明眼中光芒暗了下去,“好,你稍等一会儿,我去找娘要。”然后出了门。
  
  过了不大一会儿的功夫,杜清明去而复返,将一面还算精致的六角菱花铜镜交到靠坐在床头上的梓桐手中。
  
  梓桐抓着铜镜的手微微发颤,深吸一口气后缓缓低下头来看向镜中的自己,脸上瞬间惨白到底。
  
  须臾,铜镜从他手中掉到地上,“当”的一声响,砸扁了一只角后滚到了门口。
  
  杜清明惊道:“子童,怎么了?”
  
  梓桐闭上眼睛颓然躺倒,声嘶力竭地叫道:“出——去!”
  
  杜清明嘴唇动了动,却没再说什么,只低低叹了一口气,默默走到门口拣起了那面扭曲了的铜镜后出了门。
  
  片刻后,梓桐紧闭的眼角缓缓渗出一滴泪来。
  
  他之所以冒着生命危险偷跑下山,为的是离开贼窝返回京城。虎威山距离京城虽然相隔数千里,但他相信就算用两条腿徒步,总有一天自己也能走到京城,重新做回太子梓桐。
  
  可是他忽略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如今的他只拥有梓桐的记忆和灵魂,其他的全都面目全非,试问就算不远千山万水到了京城皇宫门外,又如何顶着一张杜子童的脸向人宣称自己是太子梓桐?他要敢这么说,轻则会被守门卫兵当作脑子有毛病的疯子赶出去,重则会当场血溅五步,被人乱刀砍死在宫门外。
  
  京城人人皆知,太子梓桐酷肖早逝的端容皇后,生得修眉凤目唇红齿白,与生俱来的高贵优良血统造就了钟毓灵秀的好相貌,京城百姓暗里传言太子殿下是观音菩萨座前善才童子托生。皇帝对容颜最盛时死去的皇后极有感情,每每睹子思妻,因此无论后来其他嫔妃又给他生了几个儿子,无论梓桐有多顽劣,皇帝都未动过撤换太子的念头。
  
  而梓桐刚刚在镜子里见到的是一个细眉细眼塌鼻子尖下巴、一脸病态苍白的瘦弱少年,他与镜中人除了年纪相当,其余地方没有半点相似之处,根本是天差地别。
  
  难怪李兰花会骂杜大虎是老鼠,老鼠生的儿子自然还是老鼠,而不会是龙子。
  
  这一刻,梓桐万念俱灰,真的想死。
  
  ……
  
  当然,梓桐太子殿下是不会玩自杀这种低级无聊的游戏的,否则本文的故事也不用写了。
  
  在床上又休息调养了两天,痛定思痛后,梓桐终于下了床,费了一番功夫自己笨手笨脚穿好了衣服,然后打开门走了出去,来到寨前一块空地上,对正在场中腾挪跳跃、把一柄大砍刀舞成一团雪光的杜大虎道:“爹,教我练功吧。”
  
  他已经死过一次,又在狼嘴下历过一次险,不想再死第二次,再历第二次险了。哪怕现在只是一个荒山野岭的微不足道的小小山贼,他也想继续活下去。蝼蚁尚且偷生,这具皮囊虽然鄙陋,内里藏着的却是宁国太子从不服输的倔强灵魂。
  
  梓桐不知道原来的杜子童是什么样的人,也没兴趣去打听这个问题,他也不能再把“太子”“父皇”等惊世骇俗的称谓挂在口边,只能选择暂时妥协,接受并适应自己山寨二少的身份,融入虎威山寨,然后慢慢积蓄力量,以期有朝一日能够成功离开这里,摆脱不光彩的山贼身份,去过他自己想要的生活。就算无法重当太子了,他也不想当个天杀的该死山贼。
  
  而要离开虎威山出去独自闯荡天下,最大的障碍就是杜子童的身体太过单薄虚弱,虽然以前练过武有着一定基础,反应和柔韧性还算不错,但力气实在小得可怜,比梓桐原来一半还不如,所以他现在急切地想要改善身体状况,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天知道这微不足道的一声“爹”梓桐叫出来有多么艰涩别扭,可是既然决定了要以小山贼杜子童的身份在虎威寨里生存下来,这一关无论如何都要过的。梓桐是带着近乎悲壮的心情说出这个字眼的,然而一旦真的说了出来,连日来压抑的心头反倒轻松了几分。
  
  杜子虎舞刀正舞得兴起,冷不丁听到儿子清清淡淡一句话,惊得差点一刀砍到自己的大腿上。
  
  收刀站稳后,杜子虎上下打量了梓桐一遍,惊疑不定道:“小兔崽子又是闹的哪一出,你原来不是最讨厌练功么?”
  
  梓桐从容道:“原来是原来,现在是现在。你不想教就算了,我找别人去。”说着作势要走。
  
  “站住!”杜大虎连忙喝道,“小王八蛋,年纪越大脾气也见涨了,老子有说不教你么!”
  
  梓桐被他前一个“小兔崽子”后一个“小王八蛋”刺激得皱了下眉头,却也没说什么,只简单道:“那就开始吧。不过,你得从头教起,原来的我都忘了。”
  
  杜大虎大惊小怪道:“不会吧,怎么会忘了,那原来不是都白教了么!你个小混蛋难道真的是生了一场病就把脑子烧坏了?”
  
  梓桐不答,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杜大虎在那熟悉而又陌生的冷淡视线下败下阵来,虽然满心疑惑,但毕竟性子粗率,也懒得深究儿子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眼神,摸摸颌下鼠须道:“从头教就从头教吧,你小子愿意学就行。从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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