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本红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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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本红妆- 第2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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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摆明了是欺了我们!”
  “不就是流寇土匪么,难道我们西烈自己的军队镇压不了,非要他南越出兵?”
  “依我看,那位萧皇在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听得萧皇子三个字,秦惊羽心头一惊,萧冥人茬格鲁?
  赶紧拉了拉队伍尾尼一人,讨好笑问:“这位大哥,我们是路过的,请问他们是在讲什么?”
  那人瞟她两眼,哼道:“还能有什么,当然是年前南越出兵协助剿匪一事!”
  秦惊羽故作不解道:“帮我们打土匪,很好啊,你们在生什么气?”
  那人上下打量她,冷笑道:“你是真傻还是怎么的,俗话说请神容易送神难,剿匪老早就结束了,新皇登基也好些日子了,那南越军队就是赖着不走,整日吃喝拉撒不说,还时不时扰民生乱,当我们西烈是什么了?”
  秦惊羽心头一沉,当日她借口巡边犒赏,实际目的却是就近打探西烈局势,随时调整策略,作出反应,没想到因为自己的意外失踪,大夏无暇插手,其他几国又按兵不动,反而是南越胆大分得一杯羹!
  也不知那萧冥与兰萨达成了何种协议,竟能允许南越军队深入内地都城!
  还有,要是萧冥人在皇宫,那就必须更加小心谨慎了!
  正想着,忽听得马蹄声声,有西烈官岳汹涌而至,一下子将这酒馆包围起来。
  银翼见状,赶紧拉她转到街边墙角。没过一会,就见一名中年人被五花大绑押着出来,边走边还高产喊叫:“你们凭什么抓人?凭什么抓人?”听声音俨然就是方才在台上那人。
  卫士中有人冷笑道:“凭什么,凭你在大座广众之下妖言惑众,祸乱社稷!”说罢推搡一把,将那人押着随车马走远。
  等到官兵散去,酒馆前众人摇头叹息,也自行散了。
  两人沉默了一会,又继续住回走,前方街角处琴声袅袅,一名瞎眼老人拉着胡琴,沙哑唱着地方小曲,路人偶有过去,往破碗中丢下一两个小钱。
  走过他身边,秦惊羽瞥见他破烂的衣衫,心生怜悯,从腰间掏出个小银元宝,想想不妥,径直走近过去,将钱塞进那双枯瘦的大手中。
  “谢谢好人!谢谢!”老人摸索着将钱收好,琴杆拉动几下,凄怆又唱。
  这回秦惊羽听清楚了,他唱的是:“鱼目混珠,认贼作父,妻离子散家破亡……”西烈口音甚重,不知是哪一出的曲目。
  两人回到客店休息了下,待得初更时分,即换上夜行衣装,顺着白天认下的路来到宫墙之外,见官门外有卫士镇守,悄步绕到一株大树后躲避,待卫士不注意,银翼带她轻轻跃入宫墙。
  眼见殿阁处处,道路迂回,却不知兰萨居于何处,至于那位先帝皇后,更是渺无踪迹,一时大费踌躇,只得靠着高墙阴暗处慢慢走着,心想只有抓到一名卫士或是太监来逼问。
  两人放轻脚步,走了小半个时辰,不见丝毫端倪,秦惊羽按下心中急躁,寻思这西烈皇宫占地宽广,皇帝寝官好找,但那囚人之所却不好寻,务须沉住了气,今晚不成,明晚再来,纵然须花十天半月甚至更长时日,也是没有办法。
  这么一想,脚步更加谨慎,绕过一条回廊,忽见花丛中灯光闪动,两人对望一眼,忙缩身在假山之后,过不多时,只见四名太监模样的人提了宫灯,引着一人过来,后面还跟着数名黑衣侍卫。
  “好了.送到此处即可,余下的路我都记得,尔等回去复命吧。”那人走上一座石桥,站定开口,因为背对着她,一时也看不清面容,只是单听声音便是温润清朗,那相貌再怎么也差不到哪里去。
  “是,小人告退。”那四人恭敬行了礼,原路退下。
  黑衣人见状上前,低声道:“殿下,夜深露重,你的腿……”
  “没事,我站一会就回房去。”他摆摆手,姿势说不出的优雅好看。
  此时月色融融,凉风习习,那人站在桥上,衣衫被风吹得鼓荡,隐隐有种萧寒之意,那背影竟是如斯熟悉,就像是……她梦中见过的那个人!
  夜风中,只见他对月仰望,悠悠叹息——
  “我都等了这样久……为何……你还不来……”


卷三 王者归来 第二十七章 相逢不识
  他看起来很是消瘦,弱不禁风,宽大的衣衫像是披挂在身上,被风一吹,好似要飘起来。
  秦惊羽看着那道背影,几乎可以确定,他就是她梦中的那个人,只是她之前从未见过他,为何会在她梦里出现?
  “银翼,你看他……”转头去看,却见银翼也是一瞬不眨盯着他,眸底闪过一丝震惊。
  “不是说……死了吗……”他喃喃自话、
  “谁死了?”秦惊羽不满拍拍他的脸,低道,“他旁边那几名黑衣人,你看到没有,他们穿的是南越服饰,还叫他殿下,他的身份已经很明显了……”
  为首的黑衣人她在天京也见过,当日苦苦哀求甚至不惜动用武力要带她去南越,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这男子便是那南越二皇子,萧焰。
  银翼蹙眉,像是看异类一样看着她:“你……不认识他?”
  秦惊羽好笑反问:“我应该认识他吗?”心中倒是在想,那黑衣人口口声声要自己去见他们殿下,如今银翼又是这副表情,难不成她以前真的认识这个萧焰?
  不管认不认识,反正现在是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怎么会呢……他以前……”银翼欲言又止,话气有些迟疑。
  以前……她都不记得了啊!
  叹了口气,秦惊羽低声道:“都跟你说了几百遍了,我掉下悬崖,把很多事情都忘了的。”想了想,又撇嘴道,“不过你们每一个人我都记得.至
  于这个人,他是南越二皇子,跟他大哥萧冥那是一丘之貉,坏事能尽,我那么惦记他干嘛?”
  两人在旁这么一阵密密私语,那石桥上的男子蓦然转身,朝他们藏身之处低喝道:“谁?”
  他这么一喝,那队黑衣人齐刷刷拔出腰间的长刀来。
  “糟了,被发现了,快走——”秦惊羽吐了吐舌头,拉着银翼就往后退,心道这距离隔得甚远,凭着银翼的轻身功夫,还怕甩不掉他?
  初来乍到,地盘还没踩熟,她可不想就这么无谓干一架!
  不过一瞥之下看清那人面容五官,心底倒是狠狠惊艳了一把,那狭眸晶莹闪耀,像是海面上细碎的星光,挺直的鼻宛若刀削,再配上张弧度完美的薄唇,丝毫不输给雷牧歌!
  可惜了,这样的帅哥,却是敌非友。
  如此想着,脚步毫不停歇,两人在假山石缝里左穿右转,在夜色掩护下,迅速退向前方黑暗的园林。
  银翼开始还有些犹豫,到了后来却是使出全力,夹住她的胳膊鬼魅般在高墙屋顶上跳跃奔驰。
  那些黑衣人武功不弱,但在高手面前还是稍逊一筹,没追出几步,就追丢了人,反倒是那男子追着两人一路疾驰。
  秦惊羽回眸望去,见他紧跟在两人后面不远,不管他们怎么加速,始终与之保持五十步的距离,像条尾巴似的甩也甩不掉,其功夫竟不在银翼之下。
  再奔一阵,只见前方水雾茫茫,一道白练似的银瀑从高大的假山边泻将下来,注入一座大池塘中,池塘底下想是另有泄水通道,是以塘水却不见满溢,池前是一座清幽竹亭,额上写着风烟亭三字。
  银翼拉着她正朝那瀑布奔去,忽听得风声呼呼,一人大声喝道:“什么人?”两人闻声一惊,但见四名西烈侍卫大声叱喝,各举单刀,挡住去路。
  这四人单刀虽然耍得威风,其武功却也稀松平常,银翼放开秦惊羽,手起刀落,啪啪两下用刀背击晕了其中两人,再跃起身来,一个连环腿将剩下两人踢得高高飞起,扑通两声撞在墙上。
  出于虽然利落,但这一耽搁,那甩之不掉的尾巴己堪堪赶到,没等秦惊羽迈步开溜,就听得背后响起低沉微哑的声音:“殿——下?”
  秦惊羽听得身子抖了抖,这萧焰到底是皇子还是戏寻,就一声唤都能叫得这样深情这样颤抖这样狂乱!
  干笑了两声,她慢吞吞转身过来,斜眼看他:“萧二殿下,你找我有事?”
  萧焰急走几步,站到她面前,叹息一声:“侥天之幸,终于让我等到了。”说着,竟是伸手抚向她的发鬓,眸光清润,其间变织着伤痛、担忧、愧疚与放心等等情绪,最后只化作温柔欲滴,“你怎样?受伤没有?”
  秦惊羽往旁边一跳,及时闪开,轻笑道:“我们好像没这样熟吧?”借着亭内宫灯的光芒,眼见他着一身青色锦袍,领口衣袖均是淡金色的绣纹,头顶玉冠上镶着颗明珠,月色姣姣,玉树临风,好一个翩翩佳公子形象,可这也不能成为对她动手动脚的理由!
  在南越之时这萧家兄弟想必对她那是欺辱惯了,但是这是在西烈,而且她也不再是当初的秦惊羽!
  “还在生我的气吗,过来,都都可以解释的……”萧焰微笑朝她伸出手来,却见眼前白光一闪,一柄冷洌长剑抵在胸口,紫气环绕,青芒可见,正是她的琅琊神剑!
  “殿下,你……”萧焰怔怔看她,手臂悬在空中,斗晌不曾垂下。
  “眼珠瞪这样大能什么?信不信我一剑砍了你?”秦惊羽冷笑道,这人真是少见,手无寸铁还眼巴已往剑尖上撞!
  “我信。”萧摇叹息一声,眸光幽深过来,“你对自己都那么狠心,那么高的悬崖都毫不犹豫住下跳,就没半点想过我……”
  呸呸呸,看他这委委屈屈幽幽怨怨的模样,好似两人暗地里有什么奸情似的!
  真是见鬼了!
  “着来你病得不轻。”秦惊羽耸了耸肩,欲要收剑回鞘,这萧二殿下,活脱脱一个妄想症患者,懒得理他!
  “等等!”萧焰抓住她的手腕。
  秦惊羽面色一凛,长剑发出铮的一声响:“你以为我当真不敢动你?再不放我手,我就卸了你这条胳膊!”
  萧焰不为所动,只那么深深凝望着她:“要我放手,除非我死。”
  秦惊羽挣脱不得,一怒之下挥剑过去,但见剑光一闪,一缕长发飘飘落地。
  要不是半途收势,她敢说,他的手臂绝对保不住!
  想死还不容易,自己找把刀住脖子上一抹便是,为毛要让她来当这个凶手?l
  毕竟他的身份是南越二皇子,她就算再恨萧冥一家,也不能轻易要他的命,只能看不能杀,真是难受得慌——
  唉唉,出门没翻黄历,这个夜晚该在客店里好好睡觉,不当来此!
  秦惊羽呆了呆,转头朝向银翼低叫:“你看热闹看够了没,还不快来帮我弄开这疯子!”这银翼也是怪,明明早就撂倒了那四人,偏生站在一旁作壁上观,眼睁睁看着她与这萧焰纠缠而不予援手,当真这疯病还能传染不是?
  银翼哼了一声,慢慢走过来,淡淡道:“放开她。”
  “银翼。”萧焰朝他笑了笑,继而坚决摇头。
  精光闪耀,银翼倏然出手,钢刀劈向他的肩头,到得肩胛处,忽而停住:“你腿脚有伤,我不想乘人之危,你放手罢。”
  秦惊羽听得火起,情急叫道:“银翼你也疯了么,跟这疯子讲什么道理!”
  萧焰闻声一傅,涩然看她:“你就那么恨我?”目光绕过地,再转向银翼,却是深沉如夜,“认识这么多年,我们还没动过手……”
  秦惊羽微怔一下,原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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