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嫁--宠冠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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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嫁--宠冠六国- 第5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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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朝野里炸了锅,文死谏,武死战,言官们觉得名垂青史的机会到了,野狗闻到肉包子一样的兴奋,纷纷上书恳求皇帝收回成命。更有几个内阁大学士让家仆扛着棺材,一家妻小披麻戴孝伺候着,浩浩荡荡连夜跑到宫门外请愿,大有以颈血献社稷的架势。这会儿云羲昭的龙书案上,只怕奏折早就摞到一人多高了。

    而宁芷想要刺杀大庆的皇帝云曦昭又岂是那般容易的事,如今尚京人虽多,龙蛇混杂,但想要寻得机会却不是那般容易,尤其是此时,她的身子又受到重创,武功远不及那日龙池大会时,不过想到云行歌那孱弱的身子以及毒发作时扭曲的身子,再想到以后每一个月都要受到抽筋断骨,万蛊噬心之痛,便不由握紧了手。

    这皇帝的头她是一定要要的。

    想到这些,她回道:“我这就跟公公去一趟宁和宫吧,我也正好有事要去找皇后娘娘商谈。就请公公先带路吧。”

    那日宁芷一直在宁和宫里待了整整一夜,第二日晌午才从里面出来。

    而令她意外的是,此次龙池大会,太子云奕失掉了主将之位,却因为害怕迟迟不肯说,到了最后,害得云曦昭一张老脸丢尽颜面,而东庆也因此真正错失了角逐那水令牌的机会。

    导致朝中太子和程皇后一派人人自危很害怕被累积自身。甚至有人私下里已经开倒戈到睿王那一边,所谓墙头草,这种人历朝历代都不会少的。

    果不其然,翌日早朝,云曦昭的罢黜太子的态度更加坚决,甚至没有回旋的余地,这让睿王一党不禁大喜,而太子一派则一个个都哭丧着脸,心事重重。

    更加忧愁的是原本被捧在九天之上,如今却掉到了烂泥里的太子云奕。准确的说,是废太子云奕。所有名号爵位职务一撸到底不说,他本人更是被老皇帝圈入上林苑的冷宫里。原本鞍前马后,每日拍他马屁的官员清客们,此时早就树倒猢狲散,一个个忙着与他划清界限。

    这一日,尚京北郊,上林苑西北角的林子里。

    早春的日头懒洋洋的,晒在人脸上如同瞌睡虫的引子。两个面黄肌瘦的小太监耷拉着脑袋,一边一个倚靠在门洞上,正在打瞌睡,完全不知道已经有人站在面前。

    ------题外话------

    周四开始,青衣要冲刺了!真正的高潮即将来临……

 45 蛰伏

    睿王云琰皱了皱眉。父皇云曦昭管束后宫极严,这种纲纪废弛的行为如果出现在别处的宫人身上,一定会挨板子。这处冷宫果然是没人搭理的地方,连规矩都不用遵守了。

    云琰轻咳了几声。两个小太监这才醒来,揉了揉眼睛,看清眼前来人,立即慌了神,“殿下恕罪,殿下恕罪。奴才该死,怠慢了殿下。奴才这就给您通禀一声。睿……”

    小太监刚要向里面高呼睿王的名号,就重重挨了一脚。

    “闭嘴!别出声。本王自己进去就好。”云琰小声呵斥着,抬腿进了小杂院。

    两个小太监唯唯诺诺地跪伏在地,一动也不敢动。

    院子里破败不堪。没有任何花卉,只有一株老槐树和遍地的野草。三件破瓦房看上去摇摇欲坠,墙皮的白灰斑斑驳驳地脱落。几只乌鸦呱呱叫着,更显冷冷清清。

    “废太子近日如何?”云琰走到院子中央,突然回头问道。

    两个小太监向前爬了两步,“回殿下,他精神头还不错,就是脾气不大好。”

    这时,一声狂吼自破屋中传来。

    “混账东西,你以为我是谁?!小心我扒了你们这帮狗奴才的皮!”

    “殿下,您看,就是这样……”一个小太监壮着胆子抬起头来,一脸苦笑地说。

    睿王云琰嘴角浮上一丝混杂着满意和轻蔑的阴笑。他一摆手,示意小太监不要出声,而后蹑足前行,来到破瓦房的窗棱边上,凑过耳朵仔细倾听里面的动静。

    “殿下,您就省省心吧,不要为难奴才们了。”一个苍老萎靡的声音飘来。

    啪——

    瓷器摔碎的响声。

    “狗奴才,睁开你那瞎眼看看,这是人吃的吗?!你们难道把苑里喂猪狗的饲料给本太子端来了?!”这是云奕的声音,只不过嘶哑异常。

    “您就知足吧,这已经不错了。老奴每日吃食还不如这个呢。您以为您还在东宫当您的太子哪?拔了毛的凤凰不如鸡啊。”老太监的声音不温不火。

    “大胆!你还敢顶嘴?!你算什么狗东西,敢拿你跟本太子相提并论?!”云奕咆哮着,劈里啪啦物件摔碎的声音不绝于耳,“你们这帮势利眼的下贱奴才,狗眼看人低!本太子现在是落了难,但总有一天还会重登大位。父皇现在被奸邪所惑,等他明白过来,就是本太子重见天日之时。到时候仔细你们的皮!”

    “老奴恭祝您心想事成。就怕老奴岁数大了,活不到那一天。”老太监的声音依旧平静。

    “你个不男不女的东西……”云奕显然怒不可遏,声音都颤抖了,“算了,本太子不跟你们奴才一般见识。去,给我取一盅蜜水来,要新鲜的枣花蜜。这等猪食吃坏了本太子的胃口,我要漱漱口。”

    “蜜水没有。井水您凑合着用吧。小六子,打一桶井水来。”老太监冲外面喊道。

    “你……”

    一个小太监应声而到,手里提着个破木桶,看到屋檐下的睿王云琰,呆住不敢动。

    云琰朝他使了个眼色,看了一眼桶里浑浊的井水,掩了一下口鼻。他从小太监手里拿过瓢碗,舀了一碗水,端着推门走进屋内。

    废太子云奕还在气头上,头也不抬,“混账东西,手脚被狗咬了吗?这般磨蹭,快取水来。”

    “太子殿下,您慢用。”云琰递过粗瓷碗,笑着道。

    云奕猛一抬头,脸上神情瞬间冻结。

    “怎么云琰连你也来看本太子笑话吗?”

    “太子?我说皇兄,你以为你还是昔日的太子吗?父皇对罢黜一事可是态度坚决,如今朝廷上,可不再是你跟那程家说的算,我看你这次是真真触怒了父皇,那水令牌对别的国家或许没什么,但对我们东庆来说可不是一般的重要,如今却因你一人之事而坏了整个东庆的事儿,你说这罪大不大?”说完云琰把手中的那碗水递给了他。

    “喏,给你,喝吧。不是要水吗,我看这水就不错,配你啊……”男子声音一顿,“刚刚好。”

    云奕啪的一下,挥手过来,把那碗打落在地,但由于动作太大,那落地的碗溅起了不少水,弄得二人腿上皆湿了一大块。

    “哼,云奕我如今还给你端水是抬举你,我看过不了几日,或许连水你都喝不上了。”

    “呵,昔日我贵为太子你就处处与我作对,如今看我落败了,更是来戳我脊梁骨,但恐怕,到最后你也落不到什么好,我不过就是一时失势,父皇这般做无非是为了给其他几大国一个交代罢了,你们真当我就永无翻身之日了?再说,我母后还是大庆的皇后呢,我舅舅仍是禁卫军统领,你们如今笑吧,等我出去之后,定有你们好瞧的。”

    “好啊,我等着。”云琰不咸不淡道,反正他们二人斗了这么多年了,早就是有死结在那里放着,趁他如今落水,他不论如何也要来踩两脚才能够解恨的。云琰说完转过身,大踏步而去,临走之前,顿着脚,“诺,这些银两,本王赏给你们的,给我好生斥候着他。可别怠慢了,知道吗?”

    “奴才知道,睿王放心。”

    这里面的太监总管是睿王的一派的,对于云奕自是不会“怠慢”。

    而另一边的琼华宫里,宁芷站在云行歌身侧,看着他逗弄着不知从哪里抓来的鹦鹉。只是那鹦鹉始终不肯叫,他笑了笑,把吃食撒在了上面,便重新回到了桌案前,手中抄起一本典籍,细细地看了起来。

    “殿下,昨日我去了一趟宁和宫。”宁芷道。

    云行歌放下手中的书卷,看着她,静静地等着她的下文。

    “程皇后希望我能够助她一臂之力。”

    他仍是不语,只是一双眼了,专注地注视着她。

    “好了,吃晚膳吧殿下,再不吃就要凉了,到时候麝月又要瞪我了。自从你那日中毒之后,麝月就没给过我好脸色看。”宁芷转开了话题,因为觉得没有必要再说下去,这个男子,似乎什么都知,这大庆的一切,她的一切,似乎都被他纳入了眼中。

    有些时候,她很想问问他,你有什么是不知的,但又觉得这样会唐突了他,便索性什么都不再说,反正,他知道她是不会帮程皇后的,而她确实也这么做了。

    “不会有下次了?”半晌,云行歌忽然道。

    “什么?”宁芷愣了一下,本能地反问着。

    “我说麝月,没有下次了。”云行歌一脸认真地看着她。像是在给她保证一般。但那话偏偏又说得云淡风轻的。

    宁芷“哦”了一下,随即又觉得不好,她不过是想找个话头转移一下,却不想这么一弄倒成了她在给人穿小鞋似的。那麝月知道了,想必更是怨恨她了,于是忙道:“其实也没什么,我不过是觉得你确实该用膳了,你可别特意去吩咐她,那样……”宁芷找着措词,云行歌忽地一笑。

    这一笑倒是把她惊住了,虽然他常常都挂着一抹笑地跟人说话,但那笑总让她觉得很假,甚至不知为何,有几次她觉得那笑还不如不笑,让人觉得悲凉。悲凉之后就是冷。冷冷的,没有感觉一般的笑,像是披着一张人皮,但那皮却不是他的。

    但这次不是,这次他这笑,难得的,似出于心里,于是她不禁有些看痴了去。最后反而是云行歌提醒着她用膳。

    晚膳快吃完时,云行歌问她:“明日就是最后一关了,那水令牌,你有何看法?”

    宁芷把筷子放下,有些凝重地看着他,最后叹了一口气,“我现在根本没办法运内力,甚至只是运气,便觉得肝胆脾肺皆疼痛难忍。”

    “那就放弃吧,保命为最。”

    “嗯。”她嗯了一声之后,似想到了什么,“对了,这个一直想给你,却忘记了。”说着,她从怀里掏出一个卷轴来,这就是当初她拼命去弄的美人图,可惜却不是她要找的。

    云行歌看着这个东西,眉宇之间渐渐凝聚上一层霜。

    他恐怕已经知道这是什么了。

    他盯着她手上的卷轴良久,久到她以为他不会去接时,男子脸上的表情忽然都没了,又跟刚刚一样,他接过来,缓慢地打开。动作很轻柔,但宁芷能够感觉出他一直在压抑着,克制着……

    从那图打开一直到他合上,从始至终,他都未说一句话,好像他打开的并不是一个曾关乎了他们母子性命的美人图,那个把他从九天之上拉到了地狱里的女子……

    宁芷一直细细地盯着他,但却都未找到哪怕一丁点的变化。他……甚至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谢谢。”云行歌将图收入了怀中,须臾,对她道。

    “你太客气了,我欠你的比这要多。”

    “姑娘一直对我谈欠这个字,实在太见外了。”

    宁芷不禁摇了摇头,“要说见外,殿下不比我好多少,一直都叫我姑娘姑娘的。不如直接叫我的名字。”

    “那好,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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