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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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伊- 第8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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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灵道,属下也不知道她是因为与外界隔绝太久了还是真的疯了。很少说话,每日只是打扫卫生,寻找食物,游荡和发呆。我不说我是谁,她也不问。最后,她虽然跟我说了事情,但是却像是自言自语一般。

我急急地问,到底跟你说了什么?她是什么人?

叶灵看了无尘和灵珊一眼,又看向我,欲言又止。

我道,那日简容儿说了我父亲与人私奔的事都罢了,那你有什么不敢说的呢?

叶灵吸了口气,道,那人是传闻暴毙的叶家最后一任家主,也就是主上父亲的亲姐姐,叶思桐。

我确实没有想到,虽是一愣,仍是问道,也就说她是诈死?那怎么会疯了的?

叶灵道,这些话只是从她一个人口中听到的,要是有什么不敬的地方,主上恕罪吧。

我点点头,叶灵继续道,当年叶氏也是莱州一大族,突然败了,十分可惜。大概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所以叶前辈才得以诈死脱身,做的干干净净,不留痕迹。以前属下曾跟主上提起过一些旧事,先主迎暑节的时候去莱州方云山游玩,可巧正撞上了登高的叶家家眷,虽忙着回避,却仍是见着了叶家公子。当时叶家公子当时已是许了亲的,许给的是莱州钱家。先主当年动用了许多不光彩的手段,不仅害的钱家家破人亡,甚至有人说叶家家主就是这样逼死的。叶家家主死后,叶家的独女,也就是叶思桐做主成全了这门亲事。没几年叶思桐就诈死了,抛下了一家老小,却没个后人。叶思桐的侧室内眷纷纷改嫁,可是正室夫君刘氏却自缢去了。

我道,这些我都还记得。对了,叶副门主,你这姓与莱州叶氏可有关?

叶灵道,属下是关外叶氏,应该没什么关系。那有个女子曾劫走您父亲的那些细节,您也还记得吧。

我道,当然,不是还说是私奔吗?

叶灵道,据叶前辈说,来劫人的就是她。

我不解的问道,这是为何?这门亲事不就是她主持的?

叶灵道,属下看叶前辈的样子,应该是为情所困。若真如他所言,那主上父亲当年之所以宁死不屈,不是为了什么钱家小姐的婚约,而是因为与她的两情相悦。

我忍不住攥起了拳,手心都是汗,我道,你是想说,叶家姐弟两个相恋了。

叶灵点点头,道,应是如此,只不过相对于主上的父亲,叶前辈更痛苦。作为叶家的独女,她肩上的担子不少呢。

我好容易平复了一下心境,又道,那叶思楠如何会成全这门亲事的?

叶灵听我直呼自己亲姑姑的姓名,不仅一凛,道,当时肖家的实力实在是太大了,叶老夫人一去,沉痛之中的叶前辈只知道要把叶家撑下去,而唯一的方式也就是答应这门婚事。她松了口,又是为了叶家,那先主的父亲便也就答应了。

我冷冷地道,那然后呢,她又后悔了。

叶灵道,对,直到把自己逼成这幅摸样。属下推测,她十几年前来劫人的时候,应该刚上山不久,那次失败之后,便一步步走向痴狂了。

我道,那那双宝剑是怎么回事?

叶灵道,龙渊剑其实并没有丢,因为先主实在太爱这双剑,便早早派人秘密的把龙渊埋在了自己早已选好基本修好的墓穴里。她到不常用这把龙渊,说是埋起来能改变祖坟的风水。凤鸣剑倒是几乎不离身的,直到那天突然丢了,其实唯一能怀疑的,只有先主的父亲。当时属下也在帮忙寻找,可是府中翻遍都没有凤鸣剑的影子。

我道,难道是父亲偷了母亲的剑,给了他姐姐?

叶灵道,属下不敢断言。先主告诉属下们凤鸣剑丢了的时候并不是剑刚丢的时候,已经隔了不知道多久。先主也不肯说出更过,属下们便不便过问。

我道,那叶思桐怎么说?

叶灵摇头道,问不出来,只要一提到这剑,她就会不正常起来,只会一个劲儿的重复主上父亲的名字。

我沉默了一会儿,无尘和灵珊也一直没有做声。我道,我要去见见叶思桐。

叶灵道,属下在她身边呆了这么久,也是问不出什么了。主上要去,说不定能问出点东西。不过,路上还是要花几天功夫的,这朝中……

我道,最近朝中之事,呆在这里也只能静观其变。虽说要是离开是大胆了些,但说不定也是个好办法。

叶灵道,那如何向梁皇解释?

我干脆的说,我病了。

叶灵想了想,道,可以让简容儿寻一个与主上身形相似的门中弟子,易容成主上的模样,可那难免会引起陛下的怀疑,要把众人都瞒住也不太可能。

我道,现在府里的人确实太多了。

灵珊道,这称病确实不妥。要是引起陛下的怀疑,那麻烦就更多了。

我又想了一会儿,道,我到天界山大概要两天,在山中一天,回来两天,只要五天的功夫,都没有办法?

灵珊道,若要称病,还不如找人就代替您照常过了这五天。

我道,每日里要跟多少人打交道,哪就这么容易?

灵珊道,属下倒是想到一个不太合适的方法。

我道,但说无妨。

灵珊道,要想能安稳的过了这五日,就要尽可能减少和外人的接触,方不漏破绽。而大梁大富大贵的女子要受孕,一般会带着其夫先去寺里祈福斋戒多日。以大人的身份,准备生育必然要走这一步的。斋戒最少是七日,因为朝官不太适宜远离朝政,每日除了上朝和简单的处理公务,其他时间都要在寺中静室妻夫相对。所以……

我道,我懂你的意思了。只要我跟子云把话说明就是了。不过,我回来之后没有身孕,那如何说?

灵珊挠挠头,道,这就是属下说的不太合适的地方了。说是斋戒,其实除了吃斋念佛,就是同房,每日服用落樱果,一般七日足够受孕了。若是没有受孕,出来会受别人闲话。虽说主上可能不顾及别人说什么,只怕大爷……

我略一思索,道,生孩子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最近我也在想着是否该给肖家添人口呢。

无尘忙道,主上最好好好考虑考虑,这事儿急不得。您今年还不满二十岁,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这时候生育,耽误的可不是一点半点儿的事儿。而且,皇子虽是平夫,毕竟是梁家的人,您把头胎给了韩公子,陛下那边说不定也不高兴。

我道,正是因为我现在年轻,而且现在许多事情还不明朗,也做不了什么事情,不如先生育了,将来也就没什么后顾之忧。而且……

我顿了一顿,又道,谁知道肖家会不会绝后?日后要是有什么应付不了的局面,有了个孩子,我也就有了鱼死网破的勇气。

三人听到鱼死网破都一愣,我接着道,其实局势你们都看的很清楚,我这话绝不是危言耸听。还是那句,到现在连敌人是谁都不清楚,那我当然每天都不确定自己是否看得见明天的太阳。

灵珊深深的叹了口气,道,那主上就这么定了吗?

我道,简容儿回去了吗?立即招他回来。他一回来,咱们就准备。无尘,你日日盯着那个扮成我样子的门生,她要是说错话便提点她,别处大的纰漏。叶灵,你随我去寻叶思桐。

三人躬身领命。我笑道,我只道自己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也没想到几句话的功夫就准备做母亲了。真还是年轻,莽撞了些。

无尘皱着眉头思索着,没有说话。我突然看着她道,你们几个都围着我,我周围到处是暗卫,什么事情你们都知道,可是你们的家室,我却一概不知呢。

灵珊尴尬的一笑,道,属下是姑子,当然没什么家室。

无尘道,属下和主上不一样,说句不敬的,您年纪不大便是有名的风流成性,属下却是相信匈奴未灭不言家的,女子总不担心年纪大了找不到男人。

她俩一起乖乖的看叶灵,我道,看来只有叶副门主是有故事的人,说说吧?

叶灵不好意思的笑笑,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道,主上有问,属下不敢隐瞒,只是,只是,唉,还真是不好说出口。

灵珊哈哈一笑,道,你别装出个苦情的样子了,这事儿也就主上不知道。叶灵喜欢简容儿不是一两年了,一二十年了吧?只可惜从一开始人家的心就在老门主身上,没她什么事儿,还一直守身如玉呢。

我不禁莞尔,道,老门主也是个能容人的。

叶灵苦笑道,那是老门主知道简容儿的为人,他认定的事,谁能动他分毫?

我道,何苦一棵树上吊死,这也过去这么多年了。

叶灵道,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也习惯了。常年在外边奔波,也没有找个安定之处的想法。况且也不能保证安全,干脆就是这样算了,再说,叶某也不是什么善类,总不像灵珊这老尼,年纪一大把了还是个处女!

叶灵冲着灵珊去了,一听就是报复。灵珊念了一句阿弥陀佛,笑道,你说这种话,也不怕佛祖降罪。

我道,罢了,你们也别争了,话就这样说定,等简容儿来了再说,我先走了。

离开兰若寺,已经是快下午了。

早早回到府中,满腹心事。

第三卷 乱· 第九十七章·替身

灵珊传来消息,简容儿已经在路上,这是又过了两天了。

我还没有跟子云说这件事。

也会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做了一个愚蠢的决定。我是否准备好,在自己的体内孕育一个新的生命。

可是最近有一种感觉越来越强烈,我并不是肖宏宇而已。决定我是谁的是宏宇二字,但是我永远离不了“肖”字,我要为肖家而活,我可以亡,肖家不能绝。

简容儿到了京城之后就着手准备了,我们几人再次见面,一个一摸一样的“我”就已经等在那儿了。

叶灵道,属下已经把收集到的和主上有关的大大小小的事嘱咐给她了,这孩子还算聪明。

我看着那个易好容的人,盯着她的眼睛,她有点畏缩,我道,看着我的眼睛,不要躲闪。

她只好与我对视。

我道,记住这个眼神,现在你就是肖家家主。

简容儿道,这个一时半会儿学不来了,我自己看着倒是没多少破绽。

我道,这几日多试试,府里我也再嘱咐嘱咐,过几日再走。

简容儿道,还是稳妥些好。

我道,也不能拖得太久,只恐册封之前还要出什么事端,最好能在九月初就回来。

回到府中,用晚饭的时候我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饭后,我便跟着子云回到月华阁,众人见我这几天面色一直比较凝重,今晚又像是有话要说的样子,便都识趣儿的各自回房了。

紫玉先忙着亲自端上茶来,我直接道,你们暂且先都出去吧,我跟你们爷说几句要紧的话。

紫玉微微一惊,便垂下眼睛带着几个侍儿一言不发的撤下去了。

子云道,妻主有什么要紧的话要说?

我道,着实要紧,你进门也是一年有余了,我可没跟你说过什么正事。

子云不解的问,正事?

我点点头,道,女主外,男主内,家里的事我偶尔也插手,可是外边的事却从没跟你说起过。现在要说,也没个头绪,不知从哪里开始。

子云紧张地问,出什么事了?

我轻轻一笑,道,你不必急,没什么事。你可知道肖家是大族?

子云道,这自然知道,不往远了说,就是四五年前,肖家也说得上富可敌国了吧?

我道,我生下来,府里确实一直是挥金如土,白玉为床金做马的过日子。然后肖家遭了劫你可知道?

子云道,奴儿出嫁前,这些东西母亲和爹爹都曾说起过。

我道,那你就知道这些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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