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月剑情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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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月剑情传-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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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使用,心中不禁也暗赞了一声“好剑”。 

当下不再迟疑,提剑向石壁挥去,剑气所到之地,石屑纷纷下落,片刻之间,石壁上所有的字迹,尽被毁去。 

徐玉收起剑来,长叹了一声,不禁暗自感伤,他毁去石壁上的字迹,倒不是有什么私心。他想:师娘既然可以垂绳而下,别人也一样可以下来,若是有人知道了风清子的遭遇,不但祖师爷的一生英名尽数全毁,就连师傅、师娘也难辞其咎,昆仑派在武林中的地位也会随着大大降低。毕竟这谋夺掌门,弑杀同门之事,在任何门派,都是大忌。 

想着师傅、师娘对他有大恩,这事纵是对不住风清子,无论如何也是不能让人知道的。心里想着,最后看了一眼这个住了一年的山腹,再次长叹了一声,又从水潭里游了出来,发现师娘的那个小竹篮子还留在地上,当即提了篮子,走到风清子自葬之地——一年的时间,原先被他剥去的青苔,又长了出来,石块上的字迹依稀可辩。所幸徐思颖当时一颗心全在他身上,并未发现石壁上的字迹。 

徐玉在石壁前跪下,将香烛冥纸点燃,心中黯然祈祷道:“风祖师伯,我知道是徐师祖对不起您!如今为了昆仑派的未来,希望你能原谅我师傅、师娘,保佑我昆仑派在武林中发扬光大。所有的罪孽,皆由我徐玉一人承担,徐玉此生甘愿受尽凌辱折磨,以赎徐师祖之罪行。”说着,又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取出那卷写有《清源心经》的羊皮纸,也一并点燃烧去。 

这卷《清源心经》虽然荒诞,但细读之下,仿佛也略有道理。而且,徐玉也已知道,原本以为这《清源心经》是风祖师伯所著,显然是不对的,这心经的来历,大概除了已经故去的风祖师伯外,再也无人知道了。所以,他索性连其一起烧去,以免留下后患。 

看着火焰一点点的熄灭,徐玉再次拨出宝剑,剑锋扫处,那石头上的字迹也如里面山腹中的一样,刹那之间,尽数毁去。 

“祖师伯,对不住了!” 徐玉轻声道,说着,向那石壁看了最后一眼,抓住了那根粗绳,向悬崖上攀去。 

他素来细心,纵是对不住风清子,亵渎先人,也绝不会在这崖底留下任何痕迹,让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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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 昆仑剑派 第四章

徐玉攀上崖顶的时候才发现,除了师傅、师娘外,他的一干众师兄弟竟然全在。原来众人从徐思颖口中得知,徐玉坠崖竟然未死,有高兴的、有好奇的、更有觉得不可思议的,于是大家齐聚在崖顶,等他上来。 

“师傅、师娘!”终于回到了这个他熟悉的月华崖上,有着一种重出生天感觉,当即走到聂霆面前,拜倒在地。 

聂霆年约四旬开外,面如冠玉,颌有短髭,他虽然素不喜徐玉飞扬跳脱的个性,但此时见到他,也甚是高兴,点点头道:“你没事就好!” 

“二师兄……”聂珠这时再也忍不住,也不顾有人没人的,扑进他怀里,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 

徐玉将她抱住,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安慰道:“好了,小师妹,别哭了,师兄没死,你应该高兴才对。” 

徐思颖将聂珠拉了过来,道:“这么多人看着呢,你也不害羞,哭得像个小孩子似的。” 

“人家高兴吗!” 聂珠依在徐思颖身边,拉着她的手撒娇道。 

“好了,都别闹了,天翔,你把绳子收上来,我们回去吧!以后别到这附近来玩,知道吗?”聂霆本来语气极为平淡,但说到最后一句,却转而变得极为严厉。 

众人忙都连声答应。 

徐玉眼见南宫天翔正和几个小师弟用力的拉扯那根粗大的长绳,心中不禁一动,猛的挥剑,急向绳子上斩落,叶上秋露本是神兵利器,那绳虽然极为坚韧,也应手而断,顿时落下悬崖。 

众人都是一怔,不明白他为何斩断绳索,不由的一起看着他。 

“玉儿,你干嘛斩断绳子?”徐思颖皱眉问。 

“师娘,我们再也用不着这绳子了,就让他它留在谷底吧。让玉儿的一身霉气,也一并留在谷底,岂不是好?难道师娘还要留着它,等玉儿哪天顽皮,再不小心掉下谷去,好下去救玉儿?”徐玉笑道,眼中却流露出一丝无人了解的伤感,风清子的事,已成为了他心中一个沉重的负担。 

当即走到聂霆身边,双手将叶上秋露奉上。 

“胡说八道。” 徐思颖笑骂道,“我要是再看见你到月华崖上来玩,我叫你师傅打断你两条腿。”徐玉平安无事,她心里高兴还来不及,哪会和他计较区区一根绳子? 

聂霆闻言,不禁莞尔,道:“我要是打断了他两条腿,你不找我拼命才怪。” 

众人听了,都忍不住哄堂大笑,这个平日里极是严肃的师傅,竟然也会开玩笑?想必心中也极是高兴。 

“好了,回去罢,以后别来月华崖上玩。” 聂霆再三关照,说着,当先向玉虚峰走去。 

这时,众弟子“哄——”的一声上来围住了徐玉,七嘴八舌的问道—— 

“二师兄,那谷底都有些什么东西?” 

“师娘说你正好掉在了水潭里,是不是啊?” 

“那个水潭有多大?” 

“谷底的花好不好看,香不香,好不好吃?” 

…… 

徐玉胆敢保证,若非自己毁了那根绳子,否则的话,只怕就有不怕死的要下去看看了。 

当下比手划脚,胡说八道了一通,逗得他们开怀大笑。 

南宫天翔拍拍他的肩膀,笑道:“说实话,你小子的命还不是普通的硬,这么高摔下去,不但没死,竟然毫发无伤,当真也算是一件奇迹了。” 

当下一行人说说笑笑,回到昆仑派玉虚院中——这玉虚院掩在绿树浓荫之中,虽无雄伟气派的高大建筑,然一排排青砖绿瓦的精舍,却清幽雅致,别具一番风味。 

众人刚到门口,猛的一道剑气,凌空而致,袭向徐玉。 

徐玉微微一愣,当下想也不想,右手在空中画了个圆弧,说也奇怪,那剑气竟似被他所控制偏向一方,而后他以诡异莫测的手法,在剑刃上曲指一弹,只听的当啷一声,长剑顿时落在地上。 

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一脸漠然,不可思议低头看着地上的长剑,似乎无法想象自己的长剑就这么轻易的让人击落。 

徐玉见那少年相貌清秀俊美,自己却不认识,当下转首看向南宫天翔,脸露询问之色。 

南宫天翔看了他一眼,忍不住笑道:“你不认识他,他是师傅去年才收的小师弟聂正骏,是个标准的小剑疯子,整天除了炼剑,还是炼剑,师傅对他可是赞赏有加,只说他这次总算收到了一个好徒弟。” 

说着,又向小师弟聂正骏笑道:“小师弟啊,你不用伤心,徐师弟的武功,在我们所有的师兄弟中是最好的,你败在他手上,也不是什么大事,更何况,你还小,将来有的是机会赢他。我记得他有你这么大的时候,可是天天和小师妹玩捉迷藏,满山遍野的乱跑,比你现在啊,可差远了。” 

“是。” 聂正骏从地上拾起长剑,道:“正骏多谢大师兄教导。” 

徐玉不禁微微的皱了皱眉头,不知为何,心中对聂正骏那份少年老成的样子颇为反感,当即笑道:“原来是小师弟,对不住了,我一时失手,小师弟莫怪。” 

“正骏不敢,是正骏自己学艺不精,我这就回去勤加炼剑。”聂正骏看着徐玉俊美无比的相貌,虽然衣衫褴褛,但是依然掩不住那夺人风采,在一干师兄弟中,就宛如鹤立鸡群,心中不禁微微发酸,暗自思忖:“难怪师娘那么宠他,果真如同玉树临风一般,真难以想象天底下竟有如此俊美的人物。而且,他的武功竟如此的好,我偷袭于他,竟让他把长剑击落,难道我炼了这么多年的剑,竟然是如此不济?” 

事实上他哪知道,刚才徐玉所用的那招,叫做“斗转星移”,是一种借力使力的招式,看似简单,实是高深,而且并非昆仑派武功,而是风清子留在石壁上的绝学,加上徐玉本就对昆仑派剑术极熟,才能轻轻巧巧的击落他手中长剑。若换了另外一个人,即使是强如聂霆之流,能轻易夺的他手中之剑,也决不会做的看似像他这般轻巧。 

徐玉并不知他心中所想,更不知道他竟然因外貌的俊美而引起了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小师弟的妒忌,笑道:“小师弟刻苦炼剑,想来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胜过我这个师兄了,现在大可不必气馁。” 

“不敢!”聂正骏说完,就转身径自向回走去,不再理他们。 

徐玉心中颇不是滋味,师兄弟之间交手,那是常有的事,胜败更是平常事,本就是聂正骏先行挑衅,偷袭与他,如今倒好象徐玉欺负了他似的。 

聂珠冲着他的背影,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拉着徐玉笑道:“别理他,他就是这个样子,阴阳怪气的,讨人厌的很。” 

徐玉低头冲她一笑,道:“对了,还是我的小师妹好,人人喜欢。” 

聂珠甜甜的笑着低下头来,听徐玉赞她,满心眼里欢喜,心中忖道:“谁要人人喜欢了,我只要你一个人喜欢就好了。” 

“好了,别再闹了,老六,你叫几个人去把回雁院收拾一下,让玉儿住,天翔,你去拿一件你的衣服,先给你二师弟换上,免得像个野人似的,他原先的衣服,大概都不能穿了,明天一早,我下山去另给他做几件衣服。”徐思颖吩咐道。 

“师娘,我还和六师弟住一起吧,别另收拾房间了。”那回雁院本是徐林鹤晚年静养之地,徐玉曾一直陪侍在他身边,直到祖师爷去世,他方才搬了出来,和众师兄弟们住在一起,如今他就更不想搞什么特殊化了,免得惹人闲话。 

“不用了,回雁院一直空着没人住也不好,更何况,你六师弟和正骏住在一起。”聂霆道,“而且,我也不放心你和他们住在一起。” 

徐玉俊脸微微一红,大是尴尬,除了不明就里的聂正骏外,别人都忍不住暗自偷笑。 

看着一个个神态古怪的师兄们,聂正骏忍不住问道:“师傅,你为什么不放心二师兄和我们住在一起,大师兄说他是我们师兄弟中武功最好的一个,难道你还怕别人欺负了他不成。” 

他不说还好,一说之下徐玉差点没找个地洞当场钻进去。 

“别人欺负他?哼,我是怕他欺负别人,另外我这个做师傅的还想图个耳根清净呢。”聂霆道。他可忘不了,徐玉和这帮弟子住在一起的时候,居然邀他们聚众赌博。当然,他们赌注的内容不是金钱,而是输的人帮赢的人打扫房屋,洗衣服之类,但就这样,还是常常吵嚷的不可安宁。起先众人是瞒着他的,因为南宫天翔和徐玉以及一干大弟子都参加,那些小师弟就算是敢怒也不敢言,谁也不敢不要命的去向他告发,但日子久了,他还是知道了,免不了把几个大弟子叫来训斥了一顿,但过不了多久,又故态萌发,把好好的一个玉虚院闹得鸡犬不宁。 

自从徐玉坠崖后,玉虚院总算恢复了以往的安宁,所以,聂霆就更加认为,徐玉才是那害群之马,好汤里的那一颗老鼠屎,这次是无任如何也不能让他和别的弟子住在一起了。心里想着回雁院地势偏僻,让他一个人住着,也免得他作怪。 

徐玉眼见聂霆如此说法,自然是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当即也不再多说,向聂霆和徐思颖躬身行了一礼,跟着季俊南向回雁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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