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出女配- 第42节

　　　　杜绾点了点头，“父亲要多注意身子。”

　　　　“唉……”杜老爷点头，“省得的，你也是。”

　　　　“哥哥呢？”杜绾四处看了一下，还没有看见杜晏的身影，她先前早就接到了消息说杜老爷特意上书皇帝，准许杜晏回帝都奔丧，但是她却没有看见杜晏。

　　　　杜老爷道：“先前接到消息说，还要些时候才到呢，这外面地冻天寒的，你身子不方便，先进屋子里去歇着吧，你哥哥来了便差人去叫你。”

　　　　“多谢父亲。”杜绾点了点头，给杜老爷行了个礼才朝着里头走。

　　　　杜绾走了几步路，又停下脚步转头看着杜老爷子说：“父亲可一定要多多保重身子才是。”

　　　　见杜老爷点头，杜绾才转回身子道：“走吧。”

　56酒家

　　　　杜绾先去上房给陈氏请安。两月不见；陈氏体态丰盈了许多，一身白色的孝服穿着身上显得无比娇俏，再加之她面色红润，看着倒是比初来杜府时好了许多，想来应该是在杜府里的日子过得不错的缘故吧。

　　　　梁氏和郭氏也在，只不过比起陈氏来，两个人都显得不是那么好，特别是梁氏；苍老了不止一点半点；杜绾看着；除了可怜还是可怜；从前那一点恨意，早就烟消云散了。

　　　　“母亲近日来身子可还好？怎么不见两个哥儿？”杜绾看着陈氏笑着问。

　　　　陈氏点了点头，“还好，就是近日来有些夜不安昧，旁的倒也无妨，两个哥儿我让乳娘抱着去休息了，怕累着了。”

　　　　杜绾点了点头，“一切好便好了。”

　　　　陈氏笑着问：“在季府可还习惯？”

　　　　“挺好的。”杜绾道，“不过这些日子有些贪睡罢了。”

　　　　“有了身子，贪睡也是正常，冬日原本人就喜欢犯懒。”陈氏关心的说，“不过可别终日躺着，总要动一动才好。”

　　　　“嗯，记下了。”

　　　　说话间，就听见外头有小丫鬟说：“二小姐和姑爷回来了。”

　　　　陈氏神色不变的说：“快请进来吧，外头地冻天寒的，冻着也可不好。”

　　　　“唉！”

　　　　小丫头打起帘子，不多时就看见杜涟与曹行知与杜涟携手走进来，杜绾看见杜涟的时候被唬了一跳，差点还以为是见鬼了，杜涟的那个样子着实有些吓人，双眼浮肿，脸色惨白。陈氏显然也被吓着了。

　　　　“涟姐儿这是怎么了？”陈氏出口问道。

　　　　杜涟摇摇头说：“不碍事，只是想起老祖宗，心里难受罢了。”

　　　　“逝者已矣，你要好好保重身子才是，快坐吧。”陈氏道。

　　　　杜涟点了点头挨着曹行知坐了下来，杜绾看见曹行知这一次与那一次带着杜涟回门态度上面有很大的差别，上一次曹行知可谓是极尽宠爱的，对杜涟十分宠溺，眼睛半秒也离不开她，似乎像是黏在了杜涟身上一般，但是这一次，曹行知脸上尽是不耐烦的样子。

　　　　杜绾心道，事情怕是没有那么简单，杜涟也不单单是再为老祖宗过世的事情难过吧。

　　　　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骨肉，梁姨娘看着杜涟的那模样，心里也是有些担心的，但是这样的场合，哪里有她说话的份，若是说从前还好，但是现在这个家基本都被陈氏管着，杜老太太在时，陈氏头上还有一个老太太压着，现在老太太没了，后院里还有谁大的过陈氏去。

　　　　杜绾不动声色的看着在场的众人，各怀鬼胎，若是从前她是十分乐见这样的场面的，但是现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了身孕，整个人都懒洋洋的，更加懒得去管她们之间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她只想要安心养胎，让这个孩子平安出世。

　　　　“姐姐也别太伤心了……”杜绾出声安慰了一句，便起身给陈氏行了个礼道，“母亲我想去看看老祖宗。”

　　　　“去吧，就在祠堂。”陈氏道，“你的院子我也让人收拾出来了，去看过你祖母，便去歇着，免得冻坏了、累着了，你父亲可要唯我是问呢。”

　　　　杜绾说：“多谢母亲。”

　　　　杜涟看着杜绾，想要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咽进了肚子里面去。卢妈妈和裳云掺着杜绾从抄手游廊一路慢慢的朝着祠堂走，杜老太太的棺木就放在祠堂旁边的耳房里，排位已经放到了祠堂上供奉着。

　　　　杜绾进了祠堂，规规矩矩行过大礼，给杜老太太上了一炷香，也算是全了孝道。

　　　　裳云和卢妈妈在门口等着杜绾，见她出来了，裳云道：“五奶奶不如去休息会儿吧。”

　　　　“嗯。”杜绾笑道。

　　　　自从怀孕以来，杜绾就变得特别嗜睡，回到落英院里面，她发现从前让人砌的小池塘已经被冻住了，周围的树上都落了厚厚的一层雪，屋顶还结了些冰棱子，看着十分安宁祥和，杜绾想在院子里多站会儿，却被卢妈妈和裳云阻止了，杜绾倒是也没有坚持，她也知道自己如今的身子，不太适合，便只好进屋子去了。

　　　　刚一进屋子里，杜绾又忍不住犯了困，卢妈妈见状在一旁打趣道：“莫不是五奶奶腹中怀了个瞌睡龙？”裳云也跟着笑起来，杜绾嗔道：“乳娘惯会取笑我，我先小憩会儿，若是哥哥来了，乳娘便叫我起来罢。”

　　　　“是。”卢妈妈应下了。

　　　　因着杜绾刚出嫁，她的落英院基本上还是保持着从前的模样，没有做什么移动，许是知道杜绾今日会来，所以陈氏特意让人将屋子打扫了一遍，屋中的炭火早早就烧着了，所以此刻觉得十分暖和，一点也不觉着冷。

　　　　杜绾躺在床上的时候，心想，这个陈氏倒是有心了。

　　　　一直睡到快要晌午时分，杜绾才被卢妈妈唤醒了，“五奶奶，五奶奶，快醒醒……”

　　　　“嗯？”杜绾迷迷糊糊的醒过来，一脸茫然的看着卢妈妈。

　　　　卢妈妈喜道：“晏哥儿回来了！”“什么？”杜绾闻言，喜上眉梢，忙道，“乳娘快帮我梳洗。”

　　　　“绾姐儿莫要慌，早就准备好了。”卢妈妈笑着说。

　　　　杜绾梳洗妥当之后，带着裳云和卢妈妈朝着上房去了，还未走到门口，就听见里头传来了杜晏的声音，杜绾十分欣喜，毕竟已经许久没有看见自己的哥哥了，就是大婚也不得见面。卢妈妈知道杜绾的心情很激动，所以不忘记在旁边让杜绾慢些。

　　　　杜绾一进屋子，就看见几乎所有人都在，方才喜悦的心情被冲淡了些，她先给行过礼，才看着杜晏问：“大哥何时到的？大嫂可有一起回来？”

　　　　杜晏也许久没有见杜绾，此刻也难免触动情长，不过碍于人太多，所以生生忍住了，杜绾这个妹妹是他小宠着长大的，但是他未送她出嫁，十分遗憾，“刚到不久，你嫂子身子重，不宜舟车劳顿，所以便将她留在那里了。”

　　　　“大哥一路都还顺利吧？”杜绾问。

　　　　杜晏点头说：“还算顺遂。”

　　　　杜老爷子看着他们二人说：“好了，一会办完了事，你们再慢慢叙旧不迟。”

　　　　杜绾和杜晏这才暂时作罢，杜老爷子主持着按照程序替杜老太太出了殡，女眷不必送棺，但是家中男人是必须要送棺的。

　　　　出殡下葬折腾了大半天，吃过白事席面，才算完。

　　　　杜绾倒也不觉得累，只想着等白事办完了，好寻个机会与杜晏好好的说说话。裳云见杜绾与兄长感情十分好，又许久未见面，便给杜绾出主意说，她回季府里去与季夫人说一说，这几日便住在杜府，与杜大爷好好的说说话。

　　　　杜绾自然是十分赞成的，如今季沅和不在帝都，所以杜绾在杜府里这几日倒也无妨，季夫人自然是同意了，不过还是让裳云叮嘱杜绾一定要好好休息。

　　　　送走了所有来吊唁的人，杜晏才有空到杜绾的落英院。

　　　　杜绾早就让卢妈妈寻人在小厨房里做了许多杜晏爱吃的东西等着了，杜晏刚进花厅，杜绾就让卢妈妈吩咐人可以上菜了。

　　　　杜晏与杜绾倒是不在乎那许多规矩，边吃边说话。刚开始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是杜晏再说，杜绾听着，时不时的笑两声，一顿饭吃的其乐融融，他们说话，卢妈妈便拉着裳云到旁边的屋子说话去了，她知道杜绾与杜晏一定有许多话要说，他们在也多有不便。

　　　　杜晏将自己这大半年来外任时候发生的事情都与杜绾说了说，才反过来问杜绾：“现在过得如何？”

　　　　“挺好的……”杜绾闻言，神色温柔的看着用手指轻轻的抚摸着自己还不大看得出来的小腹。

　　　　杜晏从未见过杜绾这样的神情，不禁有些发愣，半响才略有些担忧的问：“若是……他真的回不来了，你当如何？”“……”杜绾摇摇头，看着杜晏说，“不知道。”

　　　　她确实不知道，上阵杀敌，生死不由己，季沅和这样的人更加不会允许自己做逃兵，对于他能不能平安归来，杜绾心中也没有底气，只是从前听闻边疆一直不安稳，只是没有想到会突然爆发。

　　　　边疆地势险恶，所以那里的民族个性十分强悍，而且个个都骁勇善战，这一次来势汹汹，势如破竹，所以皇帝才会连夜下圣旨封了季沅和做将军，连夜整装出发。杜晏自然也知道其中利害，所以才更加担心。

　　　　季沅和的能力，杜晏从不怀疑，否则皇帝也不会如此看重，只是他却不得不为自己的妹妹考虑，若是杜绾没有身孕，杜晏或许会劝杜绾，若是季沅和有了三长两短，便于季府商议和离便是，但如今这样，他还真不知道要如何开口劝杜绾了。

　　　　“哥哥可是再为绾儿担心？”杜绾问。

　　　　杜晏叹了一口气，“怎么会不担心呢。”

　　　　杜绾笑道：“如今这孩子也算是天意，哥哥也不必担心那许多了，既来之则安之，都是命数。”

　　　　“难为你能想得如此通透。”杜晏顿了顿说，“无论如何，还是那一句，若是有需要，大哥永远都是站在你这一边的。”“大哥……”

　　　　“傻丫头。”

　　　　杜绾先前还有些抑郁的心情在与杜晏谈过心之后便烟消雾散了，她知道无论什么时候，都还有一个哥哥，便觉得安心。用手抚摸着腹部，心中却更希望这个孩子是个姐儿，她一定给找个孩子她能够给的一切的东西。

　　　　就算是弥补上一世没有来得及好好爱玫姐儿的遗憾吧，至于旁的，她已经懒得去计较了。

　　　　在杜府住了几日，杜绾也不好久待，毕竟是嫁出去的女儿，且她也还有些担心季夫人。杜晏因着还有公务在身，而且潘语芊还有些日子便要生产了，所以二人都匆匆的走了。

　　　　杜绾回到季府里，先去上房看了看季夫人，听着季夫人讲了讲孕妇需要注意的事情，杜绾前世也怀过孩子，这个倒是不担心。

　　　　因为边关战事吃紧，季府里的男人们都在外面奔忙，就是只挂了个虚名的季府大爷也要时常去看着，所以过年的准备邵氏再与季夫人商议之下，便决定一切从简。

　　　　这是杜绾在季府的第一个年，她虽然不比为杜老太太守孝，但始终是因为刚没有了亲人，所以杜绾还是每日都要去书房抄送经文，因着有身孕，所以并没有茹素，只是每日穿着都十分朴素。

　　　　季府上下都布置了起来，贴窗花，贴对联……倒还是让人有了将要过年的喜庆感，吃食方面，邵氏也没有特别铺张浪费，只是吩咐着做了些比较有寓意的菜色，什么年年有余，富贵荣华一类具有好意头的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