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小官人的幸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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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小官人的幸福生活- 第36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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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卧床在家多日,特意托人在京城《仁和堂》和广南贵州采买了些药物,一番拳拳之意,却被郎少东当成是歹意,教本人上哪说理去?”

郎少东喝道:“你怎知我受了臀背之伤?”

苏锦不答,伸手将两只包裹解开,指点着道:“这一包是仁和堂出产的生肌固筋丸,那一包是广南白药,还有三颗老人参,内服外敷的本人都备的妥当了;你若是当真觉得晦气,回头便丢到水沟里去,本人只管表达心意,接不接受是你的事。”

郎少东惊讶了,老山参倒也罢了,生肌固筋丸和广南白药那可是非同一般的药物,价格贵不说,非达官贵人皇亲国戚根本就买不到这两种疗伤圣药,对于跌打损伤之类的伤病来说,只要不被打死砍死,只需使用一种便能加速愈合止血生肌,更何况苏锦弄来的是内服外敷一起上,自然是对郎少东被打烂的屁股是一种福音。

郎少东实在是摸不清苏锦的来意,这小子会这么好心地给自己送药疗伤?自己跟他八竿子打不着,除了仇隙之外连一点交情也没有,这事怎么想怎么透着古怪。

“苏东家,你的好意我领了,不过你我之间的交情恐怕还不到这个份上吧?这两种药都是珍贵之物,你为何费尽心思的弄来送我?你又是如何知道我受了伤的?”郎少东虽然依旧是诘问的口气,但语气柔和多了,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人家是来送礼拜年的。

苏锦呵呵一笑道:“郎少东似乎不愿让人知道你受了伤,可是在庐州城中有什么秘密能守得住?大街小巷都在说郎少东拒绝售出屯粮,被知府大人扒了裤子在屁股上打了八十大板,我也是听了他人叙述这才知晓。”

郎少东怒道:“谁他娘的嚼舌根?明明是二十大板,怎地变成八十大板了……”

苏锦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道:“哦……原来是二十大板,就说呢,刚才我还琢磨,要是八十大板下去,那还不打得稀烂,如何能好的这么快,还能起身行走。”

郎少东羞臊不已,咬牙道:“但你却因何来送药于我?我被知府打了板子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我素无来往,我还曾对你苏记使过手段,你该偷着乐才是。”

苏锦摇头道:“你把我看的也太猥琐了,不过按照常理而言,我本该躲在家里偷笑的,但我这个人有个毛病,那就是同情心太过泛滥,听不得别人受冤屈。”

一旁的小柱儿一阵恶寒,身上鸡皮疙瘩掉一地,公子爷说话当真太不要脸,这种话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说出口的,而且居然不脸红。

“我一听到朱知府对郎少东下手,立刻便联想到半年前被朱世庸拿了下狱的情景,当日若非我家中人打点及时,怕是免不了一顿板子;即便如此,我在大狱中也吃了不少苦头,所以越想越觉得要来看望郎少东家,你我也算是同病相怜,都曾吃过朱知府的苦头。”

郎少东心中一紧,加强戒备,淡淡道:“那也算不得什么,本来屯粮不交便是罪,我这二十板子倒也挨的值。”

苏锦呵呵笑道:“郎少东家倒是能想得开,若是换了我苏锦,决计没你这么看的开;诚然触犯国法自然应该受到惩罚,可是据我所知,郎少东家只是因为区区数万石屯粮便被责打,这也太不公平了,据我所知咱们庐州屯粮的大户有的囤积的比你高出十倍,也没见知府大人打他们的屁股,哈哈,哈哈。”

郎少东怒道:“那又如何?你是来挑拨我和商会之间的关系么?哦,我明白了,你不是当了什么劳什子粮务专使么?你是想从我这里知道些什么吧?你算是白来了,且不说我不知道什么,便是知道也决计不会告诉你听。”

苏锦放声大笑道:“原来你不傻,既然话说到这里,咱们也不必兜兜绕绕了,我今天来除了来看望你之外,确实还有事和你商量商量。”

郎少东两只细长的眼睛射出阴狠的光芒,就像两道冰冷的刀锋在苏锦的脸上滑过,用毫无感情的声音道:“就知道你没安好心,哪有这么好的事儿,却来看望我;你若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劝你还是省省吧,本人什么都不会说,什么都不会做。”

苏锦收起笑容盯着郎少东的眼睛道:“我有个建议,你听了之后再做决定,你也在世上混了几十年了,应该比我更明白做人的道理;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你不是傻子,我也不是二愣子,你我之间可能做不成朋友,但不代表我们没有共同的利益。”

郎少东眼珠子乱转,心里不住的盘算,苏锦这话倒也有些道理,说到底自己跟此人也没有过不去的冤仇,若非利益冲突,他也不会受商会指派去招惹此人;既然此人开诚布公,自己听听他要说些什么又有何妨?

第514章 提醒

苏锦挥手命小柱子退出厅去,郎少东迟疑了一下也吩咐手下人离开。

苏锦一笑道:“郎少东家,你是明白人,虽然你对我苏锦还不甚了解,但是你既知我身为粮务专使之事,当也知我在扬州的所作所为,寿州八公山上的事情,想必你也知道一些吧。”

郎少东道:“八公山剿匪之事倒有所耳闻,扬州什么事儿倒是没听说。”

苏锦呵呵笑道:“难怪,你被朱世庸打了几十板子想必卧床休息了一二十天,没听说扬州之事倒也正常,只是商会唐会长他们没跟你提及此事,倒叫我感到诧异。”

郎少东脸上一红,心里暗骂:这厮总是不忘提及自己被打了屁股的事儿,老子越是想掩饰,他就越揭老子伤疤。

“都是一帮过河拆桥的混蛋,用人鸟朝前不用鸟朝后,老子也不稀罕他们跟我推心置腹。”

苏锦故作惊讶道:“哦?商会几位会长居然是这般人品么?”

郎少东淡淡道:“你也不用如此热心,我骂他们是我的事,但是你想让通过我达成什么目的却是休想。”

苏锦嘿嘿一笑道:“郎少东想到哪里去了,咱们不谈商会之人便是,既然他们没告诉你我在扬州的手段,本人便跟你说说如何?”

郎少东道:“无可无不可,你爱说便说,但你再大的功劳与我又有何干?”

苏锦道:“其实也没什么功劳,其实我在扬州也没做什么事,总结起来九个字便可概括。”

郎少东不置可否,把玩着手中茶盅似乎毫无兴趣;苏锦明白他是在故作轻松,从他竖起的耳朵上便可推断,郎少东还是极想知道自己到底干了些什么。

苏锦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叙述道:“这九个字便是:杀一批、关一批、流一批。”

郎少东脸色一变,惊讶地看向苏锦。

苏锦面色变冷,语气也冷的像冬夜的寒风:“人人都以为这次朝廷下诏整顿粮务只是一阵风,都抱着侥幸心理,能混过去便混过去,可是郎少东你应该明白这件事上朝廷是动了真格的;据我所知,你所囤积之粮不过两万余石,放在以前,那个商家仓库中没有一两万石粮食囤积,可是这一次为什么朱世庸会撕破脸皮不但不给你面子,而且还因此对你动了刑罚?究其原因便是他深知朝廷对待粮务之事的决心。”

郎少东嘴巴蠕动,似在喃喃咒骂;苏锦道:“本来你粜售掉粮食就可平平安安,可是你偏偏舍不得这两万石粮食即将带来的两三万贯的暴利,你以为凭着你和商会的关系,朱世庸总归会给你几分薄面,却不料他会翻脸不认人;粮食被强行收缴是小事,你心中最郁闷的莫过于朱世庸竟然会不给你面子吧。”

郎少东哼了一声道:“你猜错了,本人并无你所说的这种想法,你也不必徒劳的揣度我的心思。”

苏锦摇头道:“话不对心可不好,我今日是以苏记少东的身份来见你,可不是以粮务专使的身份来见你,说到底咱们都是本乡本土,说话绕来绕去好没意思。”

郎少东皱眉道:“你到底要说什么?”

苏锦道:“我来跟你解释一下什么是杀一批关一批流一批吧,本人受皇上委派去扬州办理粮务,天下商贾都是一个心思,扬州的屯粮商贾也不例外,甚至可以说更加的凶狠狂妄;家财势力都是我庐州城商贾难忘其项背;只一名冯氏商贾便囤积粮食一百八十万石,你想想这该有多么大的财力。”

郎少东嘴巴张的可以塞下手中的茶盅,不可置信的看着苏锦。

苏锦道:“你定然以为不可思议,说实话我也觉得不可思议,不但如此,此人手下还有四五百打手,数量都快赶上庐州厢军的三成人数了,此人还买通官府要员数十人为自己卖命,你想想这样的人我一个苏锦去到扬州能办得了他么?”

郎少东皱眉道:“这如何办他?你难道扳倒了他?”

苏锦微微点头道:“连同冯犯并州府官员一十七人已于年前十余日尽数在扬州问斩。”

郎少东身子一抖,看向苏锦的眼光中的轻蔑之意已经荡然无存。

“冯氏一门爪牙打手近二百人被诛杀,另有两百余人全部收监关押,涉案家属以及边缘人物近千名,不分男女老幼尽数流放苦寒之地充为官妓劳役奴婢,所有涉案人等,家产尽数抄没充公,缴获房产财物价值数千万贯,那一百八十万石粮食也没能逃出我的手掌心。”苏锦语气淡漠,但话中的森寒之意让人不寒而栗。

郎少东脸色发白,嘴唇发干,抖着手喝了一口茶水,盖上盖子的时候一失手,茶盅差点倾覆,茶水溅出湿了身上的蓝绸布长袄数片。

苏锦道:“郎少东恐怕难以想象,或者说是根本不相信,但是我告诉你,朝廷关于这件事的邸报年前早已经分发大宋各州府,咱们庐州的朱知府手中定然早已有了这份邸报了,只是你无缘得知而已。”

郎少东艰难的咽着吐沫,强自镇定,声音嘶哑地道:“你告诉我这些做什么?我只不过囤积两万石粮食而已,难道这也是杀头之罪?再说朱知府已经对在下进行过惩戒,我仓中屯粮也已经被尽数运至官仓,你……你……跟我说这些,难道是要找我算旧账么?”

苏锦哼了一声道:“我跟你说这些可不是吓唬你,也不是要跟你翻什么旧账,我若想动你今日便不会孤身前来,而且还以苏记东家的身份前来了;不过你也别忘了我的另一个身份,你也别指望已经被朱知府责罚,粮食粜售到官仓便算是万事大吉了;我若找你麻烦你还躲不开。”

郎少东道:“你还想怎样?粮食都粜于官仓了,也挨了板子了,还不够么?区区两万石而已……”

苏锦冷笑道:“一个多月前朝廷下达的粜粮诏书不知道你仔细地看了没?朱知府应该在全城张贴宣传过。”

郎少东道:“看过,自然是看过。”

苏锦道:“可还记得内容么?”

郎少东想了半天没记起一丁点的内容,那时候只当是过过形式而已,根本就没当一回事。

“记不住的话我便提醒你一下,那昭示的诏书上有一个日期,乃是庆历元年十一月二十号,我这么说不知道你记得起来么?”

郎少东脑子翁的一声,那诏书的内容全部涌入脑海之中,十一月二十号之前主动售粜粮食于官仓,价格以高出市面粮价一成收购,而且依据售粜数量对应相应的奖赏;一旦过了二十号这个关口,官仓收购价格便直接降为三百文一石,若再拒不出售,便会根据屯粮之数予以严惩。

郎少东的脸上一片惨白,自己的粮食虽然被强行收走,但总算朱世庸给了几分薄面,依旧以市面价高出一成的价格收购;如果按照诏书之命,三百文一石的话,自己岂不赔得血本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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