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小官人的幸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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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小官人的幸福生活- 第4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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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不专业,亏你还有脸狡辩。”

长脸公差嘴巴动了动耷拉下头不说话了。

苏锦缓步起身道:“说罢,干什么要冒充公差还弄了假公文去吓唬百姓,你们跟辽人有仇么?”

那公差闷头不说话,王朝照他屁股踢了两脚喝道:“问你话呢,装哑巴么?”

那公差忽然仰头大叫道:“凡我大宋子民,莫不痛恨辽人,我等兄弟就是想整治一下辽狗罢了;辽狗欺负我大宋这么多年,难道这也不应该么?”

苏锦啧啧连声道:“说的好像是个有气节的汉子一般,你把小爷当三岁小孩么?辽人跟我大宋是有解不开的心结,百姓们也都不喜欢辽人,但这是两国使节商谈之际,犯得着你们来插一腿么?你若真有志气,怎不投军去边疆跟辽人干?却缩头缩脑的扮个假公差来滋事,很明显是别有目的。”

那公差道:“我们哪管那么多,怎生解气便怎生办,是辽人我们便要给他颜色,办公差也只是为了让事更顺利,打那老匹夫也是惩戒他给辽狗提供饭食。”

苏锦叹了口气道:“看来你还是不老实,真像你说的那么简单,我也不用跟你磨嘴皮子了,昨日上午我大宋使节刚刚跟辽人豪赌一场,赢光了他们的钱财,你们紧接着便出现了,就冲你们选的这个时机,就能看出来这不是临时起意,而是一直在盯着宋辽使者商谈这件事。别告诉我这是临时起意。”

那公差眼神闪烁,兀自嘴硬道:“就是临时起意,就是听了街面上的传言,才会想到这个办法整治辽人。”

苏锦失去了耐性,咬牙道:“看来你是非要尝常酷刑不可了,选择的时机精妙,还懂得伪造公文,扮作公差,就凭这几点,你们也不是普通的百姓;谁指使你们这么做的?这是最后一问,若是再不老实交代,可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了。”

“杀了我们吧,休想我们告诉你一个字。”那公差忽然咆哮道。

王朝一个大耳光从侧后扇上去,打得那公差耳朵出血,那公差忽然伸手从靴筒中抽出一柄匕首,借着被打得前冲之势迅猛地朝面前站立的苏锦的喉咙抹去。

王朝措手不及,忙伸手去抢,却鞭长莫及,眼见匕首直奔苏锦面门,苏锦脱手将手中的茶盅往那公差的面门上砸去,刚沏的热茶浇在对方脸上,顿时烫的那差人满脸滋滋作响,痛得大叫一声;苏锦借着他抹脸的一瞬间,矮着身子往后一跃,再一个翻滚,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

王朝从后赶上,一脚勾倒那人,那人眼见不能得手,大叫道:“兄弟们,了断了吧。”说罢挥刀朝咽喉一抹,一股热血喷溅而出,顿时扑地便倒。

王朝瞠目大喝道:“搜掉他们的匕首。”

看押其他三名假公差的伴当回过神来,赶紧动手,将那已经忽然伸手往靴筒里摸的三名假公差的胳膊牢牢锁死,在那三人的靴筒中果然搜出了三把薄如蝉翼的匕首,还在其中一人的鞋底搜出一个小布包来。

苏锦原本只是吓唬吓唬这几人,他倒有些相信这几人也许真是因为痛恨辽人才自发的想了这么个主意来让辽使难堪,但眼前的突变陡生,一下子粉碎了苏锦心中的想法。

苏锦惊魂稍定,喝令将剩下的三人五花大绑,连嘴巴也用木楔子塞住,防止咬舌自尽,然后才整理整理衣衫,对着烛火仔细观看三柄搜出来的匕首;只见匕首两侧的双刃上泛着蓝汪汪的光芒,闻上去一股刺鼻的味道,显然是啐了毒药。

苏锦又用蜡烛剪刀轻轻的剪开那个小布包,里边咕噜噜的滚出来几颗鲜红色的小药丸来。

药丸滚落地上,一名伴当伸手去检拾,苏锦大喝道:“别碰它。”

那伴当赶紧住手,苏锦道:“端一碗水来,再去拿一根银筷子来。”

药丸入水即化,一碗清水变得血红散发出好闻的气味,苏锦捂着鼻子,用银筷子往水中一插,顿时一股黑线沿着筷身迅速蔓延,很快筷子的一大半便一片紫黑。

“有毒。”王朝等人惊呼道。

苏锦喘了口气道:“这是剧毒,这伙人果然不是普通的百姓,看来咱们真是遇到事了。”

苏锦丢下筷子,命人将毒水倾倒掉,匕首和药丸用厚布重重包裹好收起,起身缓缓踱步到仆倒在地的长脸人面前,看着那人的尸身若有所思。

忽然间,苏锦觉得有些不对劲,死者的帽子脱落之后,头上的头发蓬松的不像话,苏锦疑惑的伸手一抓,觉得手中一轻,居然一把便将那死尸的头发尽数抓起。

苏锦吓了一跳,愣了愣才明白这人居然戴了假发,再一看地上的那人,一片乌黑的头发围绕一圈,梳了数条小辫子搭在周围;头顶上却是一片雪白的空地,一毛不生。

苏锦纳闷的道:“这人是个秃子,怎地这么年轻便成了秃子了?”

王朝凑上细细看了看道:“公子爷,好像不是秃子,是剔出来的头型,故意为之的。”

苏锦忽然转头喝道:“将那三人的帽子除下,看看他们的头上可有古怪。”

众人七手八脚的将那捆的跟粽子一般的三人的帽子摘下,一阵乱扯头发,果然又扯下来三把乱蓬蓬的假发,那三人无一例外的头顶中空,周围一圈小辫。

众人目瞪口呆,都看着苏锦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苏锦喘了一大口气道:“兄弟们,哪里的人氏会留这样的发型呢?”

王朝忽然叫道:“秃发,秃发,西贼党项一族全是秃发。”

苏锦点头道:“没错,这些都是党项族人,这件事现在越来越有趣了。”

第610章 主谋

富弼被连夜请到苏宅中,他只看了一眼,富弼便肯定了苏锦的猜测,这几个假冒的公差正是党项族人。

“富兄,你怎么看这件事?”苏锦问道。

富弼沉思踱步,哑声道:“党项族主要是西夏人,我大宋境内只有一小部分党项人居住在西北各路,很少有党项人住在京城,这几人的身份还真不好界定。”

苏锦道:“我大宋可有对党项族人的特别律法,譬如不准进京,譬如敌视歧视之类?”

富弼摇头道:“皇上一向重视对各地非汉族人的怀柔之策,无论是回鹘、党项、契丹还是南方的夷族,均一视同仁,并没有什么对他们不利的律法约束;民间百姓或许有些歧视倒是有的,但也并非很严重。”

苏锦点头道:“那便奇了,既然没有敌视他们,为什么他们要带着假发掩饰身份呢?而且从他们身上的装备来看,似乎是早有预谋。”

富弼道:“我也是这么想,准备了淬毒匕首和剧毒的丹药,又掩饰了身份,这帮人定然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可惜那三个人抵死不开口,否则定能问个水落石出。”

苏锦摇头道:“他们不开口不代表我们便猜不出他们的阴谋;富兄来之前我仔细地想了想,理出了点头绪来,说与富兄听听,你看可有道理?”

富弼道:“洗耳恭听。”

苏锦指着地上的死尸和三个绑得跟大闸蟹一样党项人道:“他们的身份其实并不难猜,我几乎可以断定,他们是西贼李元昊派来的西夏人。”

富弼毫不惊讶道:“我也是这么想。”

苏锦续道:“他们全副武装潜入京城,定然是要做对我大宋不利之事无疑,我原本认为他们是想对我朝官员不利,但后来我觉得他们的目标不是我们,而是另有其人。”

富弼凝神道:“你是说,他们是来……?”

苏锦道:“结合今日之事,我认为他们的目标是针对辽使而来。”

富弼一愣道:“针对辽使?”

苏锦指着摊开的布包中的几柄蓝汪汪的锋利匕首道:“准备的这么周全,自然是要置人于死地的,这些见血封喉的匕首可不是为他们自己准备的,他们定是来刺杀辽使萧特末一行。”

富弼皱眉道:“但是,若要刺杀辽使,又为何要打草惊蛇装扮成公差呢?另外,西贼和辽国关系和睦,杀辽人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动机好像不大呢。”

苏锦一笑道:“扮成公差公然出面,确实有打草惊蛇之嫌,这一点我也想不明白;但是杀了辽使对西贼的好处绝对是巨大的,两国关系融洽那只是表面想象,既然融洽,为何我大宋和西贼征战辽人却不派兵帮西贼共同对抗我大宋呢?这说明这种融洽是有限度的。但如果一旦刺杀了辽使,而且是在大宋境内,其引起的反响您想过么?”

富弼一惊道:“辽使死于大宋都城,辽国必然不肯干休,肯定会招来报复行动;辽人或许会认为是我大宋动的手,到那时两国之间必有一番腥风血雨的恶战。”

苏锦笑道:“很对,这正是最恶毒的离间之策,一旦宋辽交恶,我大宋便两路受敌,然则西贼便可坐收渔利,大宋也无力和两大强国相抗衡,亡国灭种之祸在所难免;所以,我说这是最高明最恶毒的离间之策。”

富弼脸上热汗渗出,掏出帕子擦了擦汗道:“既然如此,为何他们不直接行刺萧特末却扮什么公差玩这些不入流的小把戏。”

苏锦道:“按理说这一招乃是败招,成了的话也不过是给我们和辽使之间增加点误会罢了,却极容易暴露自己,事实上他们也正栽在这件事上,被我们抓到了四名同伙;但直觉告诉我,此事怕是不那么简单,起码能得出两个不成熟的结论。”

富弼道:“愿闻其详!”

“其一便是:辽使的馆驿之中防备甚严,这伙人根本没有机会下手;萧特末外表看上去大大咧咧,实际上极为小心,从他一进馆驿便将我大宋驿卒和里边的仆役使唤之人尽数逐出便能看出来。”

“有道理,萧特末确实够小心,而且他的身边还有萧氏十虎护卫,有可能出乎了这些人的意料,所以不得已这才给我们制造一点小混乱,让辽使因此拒绝和我们商谈条款,这也算是达到了部分目的,而且一旦混乱起来,他们在暗处或许会有更多的机会。”

苏锦道:“没错,虽是猜测,但不能排除他们便是这么考虑的;第二点我认为他们其实就是在利用这次机会刺杀辽使。”

富弼疑惑道:“你是说他们扮作公差不让周围酒楼供应辽人伙食是他们计划中的一环?”

苏锦点头道:“富兄,你是否有些奇怪,这些党项人为什么不在辽人的酒菜中下毒呢?按理说,辽人买酒菜带回馆驿去吃,正是他们下手的最好机会,在酒楼的酒菜中下毒对这些人来说当是易如反掌之事;可事实却是,他们偏偏反其道而行之,威胁他人拒绝卖吃食给辽人,这是不是有些愚蠢?”

富弼笑道:“这一点你就多虑了,我晚间本打算带着萧特末等人外出进酒楼吃饭,却不料萧特末忽然不愿跟我外出了,硬是要我命人在外边买了生菜生肉米面油回来让厨子自己做;我觉得那样的口味不合,命人出去买了几样烧好的菜式进来,端上桌子之后,你怎么着?”

苏锦道:“怎么?”

“这萧特末竟然让人拿银针测试菜中有无毒物,真是教人无语;小心到如此地步,可见这伙党项人想在饭菜中下毒企图根本就行不通。”

苏锦恍然道:“如此我便明白了,我正为此事纠结不已;想来党项人做好了充分的刺探,必然知道辽使有饭前试毒的习惯,一旦下毒,反倒真的暴露了目的。这么想来中午的时候萧特末在邻水居狼吞虎咽的吃喝的样子是实在饿的狠了,如果人饿极了,便不会那么太小心了。”

“那是自然,况且是你苏副使亲自带他们去的酒楼,他更放心了;加之中午饱食一顿之后,到了晚上并不太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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