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子难为(番外皇帝难为至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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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子难为(番外皇帝难为至28章)- 第15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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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景乾劝慰了老娘几句,唉,说起来魏太后并不算坏人,比起方皇后那种杀人于无形,魏太后简直纯洁的如一只小白兔。 
  有一利,自有一弊。 
  如果魏太后能有方皇后一半的才干,如今帝都皇室就不会是这个结果。 
  明湛只是镇南王府的世子,他挡不住皇子们相残,可魏太后是皇家辈份最高之人,而且她是凤景乾的生母,如果在关键时刻魏太后能撑起场子,皇子们焉何残杀至此? 
  魏太后哭了一顿,深觉对不住儿子,絮叨着说,“都是我这个老婆子不中用,小五多好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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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我都知道了。”痛已痛过,凤景乾心中仍是发紧发酸,只是他向来温恪自制,半分形迹都不肯露,反是温声道,“母亲您歇着吧,朕怕您担心,衣裳都没换就过来了。一会儿还要见百官,到底不妥。” 
  魏太后这才回了神,儿子是被绑架归来,不是旅行归来,急忙一迭声的叮嘱儿子好好休息。 
  皇上回来了! 
  这个消息在一个时辰之内传遍帝都大街小巷,长耳朵的排得上号儿的大臣自发奔走相告,进宫请安。 
  再没有比这更好的消息了。 
  凤景乾先命平阳侯回西北主持大局,再赏赐永定侯府一大堆的药材,以及一个二等轻车都尉的爵位,侯爵只有一个,永定侯的儿子却不只一个,这个爵位,万金不换,端的体面。 
  还有一大堆随驾随到把皇帝丢了又把自个儿丢了的大臣,一水赦免。 
  至于空出的九门提督一职,竟出人意料的落在了永宁侯卫颖嘉的头上。 
  卫颖嘉年纪不足而立,怎担得起如此重任,不说老臣们怀疑他的能力,就是卫颖嘉自己也有些糊涂,皇上对永宁侯府向来不冷不热的啊。 
  凤景乾的话很简单,“如今永定侯受伤在家,只命你暂代几日。待永定侯安康,九门提督的位子还是让永定侯来做。” 
  于是,战战兢兢的永宁侯便去九门提督衙门上任去了。 
  卫颖嘉不得不请教自己的老狐狸爹,老永宁侯拈着胡须,半晌摇头,“难啊,难啊。” 
  卫颖嘉等了小半个时辰等了这么两句话出来,心头直蹿火,忍不住问,“爹,哪儿难啊?”他是老来子,且是唯一的儿子,又是嫡出,老永宁侯对这个儿子自来是不大严厉的。倒是卫颖嘉非常自律,硬是没长歪。 
  老永宁侯上下打量了儿子一番,感叹道,“有人呐,生来就运道好。早早的袭了爵不算,后面还有一桩大富贵哦。” 
  卫颖嘉觉得自己天生操心的命,在他十二岁时,有一天他爹上朝给人抬回了家,把他吓个半死不说,请医延药焦心着急、病床前伺候了大半个月,才知道老头儿是装的,装出一脸将死相来就为了让爵。 
  故此,卫颖嘉十二岁就袭了爵。老永宁侯自此就少有出门,一应应酬走动都落在了少年时期的卫颖嘉身上。不论外头对老永宁侯的评价如何,在卫颖嘉眼里就三个字:不正经。 
  别人装病,也就装个十天半个月。他爹不是,一装十几年。 
  来人拜访,老头儿说不上三句话就开始哮喘倒气儿,一副要晕过去的模样。 
  搞的帝都人人都说:唉,永宁侯府老侯爷啊,我看,这回悬啦! 
  反正之类的话没少说,老永宁侯就这么倒气儿一倒就倒了十几年,直到儿子大婚,然后又给他生了孙子,他还是老样子,没事儿倒倒气儿。 
  府里有一个这样的爹,导致卫颖嘉小小年纪便不苟言笑,板着脸装老成。 
  老永宁侯笑了笑,拍儿子的肩,“傻人有傻福,你只管好好当差,咱们家的体面,在后头呢。对了,宝儿呢,小小人儿,别整日拘束着,叫他来陪我。我也好生教导教导,唉,你们姐弟八个,你七姐资质最好,可惜生下来没几天就去了宫里。你呢,算是中上,胜在心正。你说,你跟我比起来,哪儿强呢,你运道就这么好?” 
  卫颖嘉也已回过闷儿,却又有些不解,“若是因着世子的原由,世子再怎么说也是镇南王府的人,帝都对镇南王府有拉拢有防备,怎么会叫儿子去做九门提督呢?” 
  “你且先做着,慢慢就明白。”老永宁侯卖了个官司,哼吱着小曲儿,遛遛达达的逗鸟儿去了。 
  凤景南回到府里,先命人将明湛送回卧室,好生照料。 
  明礼明廉俩人可是见着亲爹了,虽然以往凤景南在的时候,他们不觉什么。这次在明湛手下讨了两个月的生活,算是知道有爹的好处了。有爹的孩子似个宝,没爹的孩子是野草。 
  俩人望爹的小眼神儿那叫一个孺慕关切啊,直叫凤景南心头一暖,想着自己虽是藩王,比兄长还是略强些的,儿子没本事有没本事的好处。待两个儿子请了安,表达了对父亲的关怀忧心后,凤景南也好生问了明礼明廉几句。 
  “明义之事,不必再提,本王只当没这个儿子。”凤景南冷声道,“你们皆是兄弟手足,明湛年纪虽小,却是嫡子,王妃待你们可有失礼之处?明湛得封世子是他有这个本事,明义不思好生辅佐,倒是心存歹意,便是本王,也饶不了他!” 
  明礼明廉皆是噤声听训,凤景南叹道,“你们要知好歹,不要因明义之事对明湛心生怨怼。这些天帝都的情形,你们也眼见了。皇室的那几个,也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彼此之间什么样?明湛待你们又如何?” 
  明礼素来贴心,也是个知好歹的性子。他之前也想过,皇上不过离开两月,二皇子动手宰了三个弟弟,好吧,哪怕可能大概也不完全是二皇子所为,可毕竟跟他脱不开干系。反观明湛,地动之时,将阖府之事相托,对他也是有一定信任的。 


  红花就怕绿叶衬,明湛被二皇子一比照,瞬间升格为兄友弟恭的典范。 
  “过个三五日我就回云南,明日去跟明艳明菲明雅说一声,叫她们后儿个过来,我也有段时日没见他们了。”凤景南随口吩咐着。 
  明礼明廉俱是一脸难为,凤景南皱眉,“怎么了,有事儿说事儿?吱吱唔唔的像什么样子?”还是明廉率先开口道,“前些天不是地动了么。明菲那丫头鬼迷了心窍,大早朝的装成小太监跟着二皇子上朝说明湛不祥,出生时就天摇地动。这帝都的地动都是明湛的过错,叫明湛差点把她当廷杖杀。”瞄一眼,见老爹一脸酱油色儿,明廉决定长话短说,迅速道,“明湛把她开除宗籍了。” 
  凤景南起身,明礼明廉也不敢坐着了,俱垂手站直,凤景南冷声道,“你们只当没有这个妹妹吧。”遂抬脚走人。 
  虽然在阮鸿飞的地方不缺吃也不少穿,凤景南仍觉晦气,自然要好生香汤沐浴一番,再饱餐一顿,接见下属。 
  然后,他特意去瞧了明湛。 
  明湛不知是刺激大了,还是被凤景乾打的狠了,一直没醒。安静的躺在床上,盖着薄薄的锦被,小眉毛皱着,小眼睛闭着,小嘴巴撅着……怎么瞧,怎么讨人……嗯……喜欢。 
  如果说这次被绑架还有惊喜的话,就是明湛的良心了。 
  凤景南轻轻的捏一捏明湛的脸蛋儿,真是个有良心的小子。 
  像凤明澜,(自从得知凤明澜挑拨明菲在朝廷上丢人一事后,凤景南就越发瞧不上他)爹还没死呢,也没封他做太子啊,就这么急惶惶的盼着爹升天呢。 
  可是明湛,正儿八经的爵位继承人,之前呢,常跟凤景南跳脚,有时脾气上来,什么话都敢说,挨过无数次揍,更不要说凤景南的言语讽刺打击了。 
  凤景南都觉得若是自己有个好歹,明湛不定多高兴了。 
  不想,明湛有这样的良心。 
  真好。 
  凤景南由衷觉得,真好。 
 
  164、番外皇帝难为之二 
  明湛半夜方悠悠转醒;在他睁着眼看着黑洞洞的床顶出神半分钟后;哇的一声;又开始嚎啕。 
  外头守夜的何玉一个激灵便冲了进去;摸着火石点灯,轻声问,“殿下?” 
  睡在明湛旁边的凤景南简直给他险些吓出心脏病;揉了揉心脏;吩咐道,“茶。” 
  凤景南自己喝了半盏,将明湛从被子里挖出来;强喂了半盏补充水份。我的天;凤景南以前还不知道什么叫“泪如雨下”,女人虽然没事爱迎风对月流个泪什么的,一般都是在王爷面前表演梨花一枝春带雨,哪个像明湛这个只管咧着大嘴的嚎,咕咚咕咚喝两口茶,继续嚎。 
  “我说,这也没什么好难受的,一个贱人,什么时候他落在我手里,我把他交给你处置。你爱杀杀,爱奸奸,就是剁成包子馅儿喂狗也没关系。”凤景南叹口气,“你也是,跟他连床都上了,连自己枕边人都认不清。” 
  明湛抹一把泪,怒道,“你还不是中了美人计,被人绑了,还有脸说我!”两眼一闭,又开始捶胸顿足的嚎,“阿宁,我的阿宁!” 
  凤景南也有愁心事,如果跟明湛在一起的是阮鸿飞,那自个儿的表弟——魏宁去哪儿了? 
  明湛一口气嚎了小半个时辰,又要了杯茶水喝,改为小声哼哼,躺着继续伤心。 
  凤景南暗暗松了口气,觉得如果明湛再这样嚎下去,他非被震的耳聋不可。命何玉弄了块湿帕子,给明湛覆在眼睛上,凤景南叹道,“你素来重情义,哭一哭也是好的。累了就睡会儿,等醒了再接着嚎。”也省得郁出病来。 
  凤景南现在完全是慈父心肠,觉得明湛冒着危险去救自己,还惨被贱人骗身,实是是衰到了极点,也没嫌他吵,还好心安慰了几句。 
  明湛难受的搂住凤景南的脖子,一咧嘴,轻声哭起来。 
  这个该死的贱人,凤景南拍了拍明湛的脊背,心中大骂阮鸿飞。 
  第二日,凤景南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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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太后原封不动的又拉着小儿子的手哭了一场,神佛保佑啊,儿子们都平安。 
  凤景乾下了朝对母亲道,“有两件事,朕想跟母亲说一声。” 
  魏太后完全是线性思维,她本身对些权谋之事并不在行,也不感兴趣,自来就是靠着儿子。在儿子被绑的一段时间,的确开动了回脑筋,也没做出个一二三来,反是满心的苦处。如今儿子回来了,她是完全放了心,只管坐在慈宁宫里,该吃吃,该喝喝,有的是人来孝敬讨好。 
  “啊,什么事,皇帝自己做主就行了,你也知道,哀家不大懂的。”魏太后望着一大一小两个儿子,那叫一个慈爱与满足。 
  “朕在外时,魏氏不安于室,至五皇子病中不治而亡,昨日,朕赐了白绫。”凤景乾的冷酷完全隐藏在他永不面色的面容下,魏太后嘎的一声,一时没反应过来皇帝说的是什么意思,只是呆愣愣的望着儿子。凤景乾接着道,“明澜,不孝不贤,狂妄悖逆,朕赐他往生。” 
  魏太后瞪圆了眼睛,一句话没说出口,抽了两抽,捂着心口,咕咚倒在了软榻上。 
  “太医。”凤景乾一手扶住老娘倒下去的身体,缓缓放倒在软榻上。他来时早有准备,一早吩咐太医在外侯着,此时一传唤,左右院判提着药箱子小步而迅速的小跑着进门给太后诊治。 
  魏太后就是一时惊伤,年纪也不小了,一口气没喘过来,抽了过去。太医两针就给扎醒了,又开了温补的药,魏太后已是呜呜的哭了起来。 
  凤景乾在一畔安静的坐着。 
  “皇帝,你是在怨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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