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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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妾-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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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公爷睡得安不安稳就没人清楚了……

    “广带,去睡吧。”

    “唉,好咧!”广带居然在漆黑里打了个响指。

    等到广带离开了,徐卷霜也对自己轻轻说了声:“睡吧。”

    徐卷霜一说完,突然想到高文那句“小姿,睡吧”,心里浮起微潮。她不太清楚自己是产生了什么情绪,但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也许过段日子,等两人再熟些,她可以告诉高文她叫徐卷霜。

    一觉到天明。

    半日里徐卷霜也没事做,广带多话,她就听广带把这鄂国公府里除她以外的七个下人都“透露”了一遍,最后聊到鄂国公高文。

    广带的话就开始变少,似乎有点惧怕高文,却又带着七分崇拜三分亲近的意味。

    到了中午要开饭的时候,广带又告诉徐卷霜:因为鄂国公高文极少在府里吃饭,府里下人又少,所以八个下人平日都是自行解决饮食。

    徐卷霜好像明白为什么这院子就四间屋子,就有一间是厨房……

    广带兴高采烈说要做给徐卷霜吃。她飞快地出了院子一趟,又飞快地抱回一篮子食材,就开始动手做起来。徐卷霜以前从没有下过厨,但光站在旁边瞧广带忙活,她也不好意思,就说要给广带帮忙。

    灶上热气蒸腾,广带擦擦汗,笑着递给徐卷霜一个冬瓜:“那夫人你就切了这个冬瓜吧,做汤喝。”

    徐卷霜应了好,将冬瓜拿过来,在砧板上切起来。以前在她的想象中,用刀切菜就是很轻松的事情,却没想动手做起来,要想切得每一片都厚薄一致,并且速度不慢,却也不容易。

    徐卷霜刚切好,就听广带哎呀一声:“夫人,冬瓜怎么没削皮?”

    徐卷霜这才意识到自己没有经验,做了缺乏常识的事情。她红着脸说:“对不起……我再来一片片削吧。”

    “那多麻烦!”广带大大咧咧地笑:“不要紧,等下我们吃的时候,就用口把皮都咬掉!”

    广带的笑容突然僵硬,徐卷霜顺着广带的目光回头望过去,见高文悄无声息的站在门外。

    广带连忙走过去请安:“国公爷。”

    高文居然一言不发,掉头就走掉了。

    广带瞧见高文走远,才敢扭头朝徐卷霜张口型:国公爷还在生气!

    广带这么一提醒,徐卷霜忽记起她忘了一天的事情:高文就是喜欢记恨,才设计害她做妾的!

    徐卷霜心情就不好了,一挥手:“广带,不管他,我们做好了开饭!”

    广带对徐卷霜竖了竖大拇指,两人又忙活了一阵,便准备开饭了。

    晌午天气晴好,她们将一张桌子合力抬到了院子里,又各自搬来一把椅子,上了菜和汤,就在这院子里吃起来。

    徐卷霜刚夹了两筷子,见着高文走进来了。

    他手上拿了个碗,一双筷子。

    高文瞟了一眼院内的情形,将碗筷缓缓放在桌上。接着,他进房间自行搬了一把椅子出来。

    高文选在桌子的第三边坐定,自行盛饭夹菜,同徐卷霜、广带一起吃饭。

    但他就是不盛那碗冬瓜汤,一口也不碰。

    而且席间不管广带和徐卷霜聊什么,甚至是广带有意开口引高文说话,他都始终不进行交谈。

    徐卷霜就拼命喝那碗东瓜汤,恨恨地咬掉冬瓜皮,在她面前的桌上堆起老高。

    吃完了饭,高文居然帮忙收拾碗筷——当然他也是不说话的。

    他不说话,徐卷霜也不管他,就同广带说笑,笑说天气好,不如下午就在这院子里继续晒太阳,看看书。

    高文刚将自己那把椅子搬回房里,听见徐卷霜这番大声的话,他站在房门前的石阶上立了少顷。

    徐卷霜瞥他一眼,进书房找了史书,开始翻看。她看着看着,感觉旁边有动静,再往自己左边一看,见高文席地而坐,手上从容自若在翻一本兵书。

    就是他那张阴沉的脸始终紧闭双唇。

    太阳落山了,徐卷霜收书同广带回房,高文竟也去书房放了书,离开了徐卷霜的院子。

    广带瞧见国公爷走了,方才敢劝徐卷霜:“夫人,你要想办法让国公爷和你说话。”

    “和我说话?”徐卷霜笑。

    “是啊!”广带担心高文会突然折返,赶紧语若连珠告诉徐卷霜:“国公爷若是生了谁的气,就不会同那人说话了。若是他开口再重新同那人说话,就表明是原谅她了!”

    “这样啊……”徐卷霜颔首:“广带,明天中午的菜除了冬瓜汤,都要做得很咸,所有的茶水里也都放盐。饭我们先单独盛两碗吃,然后给饭桶里也放很多盐。”

    广带不明就里,答应了是,第二天中午便依着徐卷霜所说照办了。

    果然第二天中午高文又来了,继续同徐卷霜和广带一起吃饭。

    高文照例自行动手,搬椅子盛饭,他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身边最近了那盘菜。菜入口中,高文皱了皱眉。

    他不声不响又夹另外一盘菜,眉头拧得更紧了。

    高文起手,执着筷子要去夹第三盘菜,筷子快要触及菜肴,他的手臂却悬空滞了滞。

    高文将臂收回来,扒了一口白饭。他吞咽了很大一口,陡然瞪眼,赶紧操起左手边的茶盏,咕噜全部饮下。

    “咳,咳!”高文好像突然被呛住了。

    “国公爷,你怎么了?”广带急忙“关切”道。

    高文本能地要张口,忽然意识到什么,顷刻将双唇闭紧。

    硬生生在嘴内咬牙。

    因为饿,高文忍着剧痛又吃了十来口饭菜,最终他还是选择将筷子放下。

    “国公爷,吃饱啦?”广带问道。

    高文面无表情,仿佛誓要做定那个不先开口的人。

    徐卷霜瞧着她和广带面前那碗冬瓜肉汤也见底了,两晚白饭也光了,就笑道:“广带,我们都吃饱了,就把菜都给撤了吧。”

    广带正看“戏”到兴头上,当即配合徐卷霜行动。撤了菜席,徐卷霜开始坐在院子里看书,广带看不懂,就在旁边有一搭没一搭同徐卷霜聊天。

    高文席地做过来,依旧翻他昨天阅览的那本兵书。

    过会,听着锦袍褶皱的响声,是高文站起身来,往书房走。

    见高文进了书房,听不到了,广带抓紧时间问徐卷霜:“夫人,国公爷这是做什么?”

    徐卷霜也在观察高文的举动:“不知道,反正书房里也是咸茶。”

    约莫过了五分钟,高文从书房出来,徐卷霜瞧见他手中执着的那本书变了面皮颜色和大小,原来他是去书房换了一本书。

    高文席地坐过来,重新开始他的阅读。

    片刻,徐卷霜余光瞟一眼高文手中的册子,竟是一本记载草本植物药性的医术。她好奇了,就再往高文摊开的书页上瞧,见那一页画了不少图,但只写了一行字:乌梅,味酸生津,同玉竹、麦冬、石斛合煮,可解渴。

    作者有话要说:

 16第十五回

    徐卷霜费了很大的劲,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她笑对高文说:“我去给你沏壶清茶来!”

    高文绷着脸,高昂起下巴看徐卷霜:“嗯——哼?”

    “怎么?国公爷这意思是不想喝茶啊?”徐卷霜果断问他。

    高文身子一僵,启齿艰难:“嗯……想。”

    徐卷霜就笑笑起身,正要往厨房走,高文却伸臂将她一拦。她不解,问高文:“怎地了?”

    高文的喉头哽一下,认真地强调道:“一定要是清茶。厨房里水桶里的水都是咸的,千万不要再用那水给我沏茶。”

    “哈——”徐卷霜笑出声,她抓住高文的手腕,将他的手臂轻轻放下:“知道了,你放心。”

    高文瞧她笑靥动人,似夏日的风,习习清凉,却又带着特有的暖意。高文一时看呆。

    他情不自禁地抓了一下徐卷霜的手,又松开:“我跟你一道去沏茶。”

    这回两掌相触,高文的手心没出汗,徐卷霜的手心反倒出汗了。

    徐卷霜的掌心滑腻腻的,和她心里的情绪一样滑,连她自己也无法捉摸。

    徐卷霜点点头,默许了。

    高文嘴角就不自觉勾了下,起步就往厨房的方向走,谁知徐卷霜却把他一扒:“这边!”

    高文楞住,不知为何徐卷霜引他去她的厢房。等他跟在徐卷霜后头走进房里,瞧见地上放着一桶水的时候,高文突然明白过来。

    高文的右边耳朵不停地抖。

    徐卷霜现在观察高文都最先观察他的右耳,发现高文右耳异样,徐卷霜猜到是高文什么都明白了。她也不辩解,就说:“本想咸一咸你,让你开口说话。”徐卷霜有些悻悻:“结果还是我先开口了。”

    高文听着徐卷霜第一句话的时候右耳还在颤,听她说第二句的,他的耳突然就停止了抖动。

    高文看徐卷霜一眼,微微扬头:“嗯哼。”

    也不知道他“嗯哼”个什么!

    高文负手迈步,一步、两步、两步半,贴近徐卷霜。徐卷霜不知高文要干什么,心道:莫非他还要“嗯哼”一下?

    高文倾身探手拧起水桶,平静说道:“我来。”

    他轻轻松松提着水桶,走向厨房。他手上极稳,沿途桶内清水不曾溅洒一滴。

    徐卷霜最初是注视高文挺拔的背的,但不知不觉的,她的目光就往右下移了,移到高文提着水桶的手,定定地瞧。她瞧见他的手掌宽厚,手背有青筋,似苍原上的河流。高文握住水桶提手的右手,某一刻松了些又攥紧,就是这一下无意识的动作,却让徐卷霜心念自然而然的一动。

    她禁不住想象:要是握一握这样一只手,该会是怎样一种感觉?

    等等!她不是已经握过几次了吗?!

    徐卷霜回过神来,自己捂嘴低咳了一声。为了缓解尴尬,她放眼去找广带。谁知广带是一位十分称职配合的丫鬟,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院子里任何一处都望不见她的踪影。

    这世上突然变成只剩下她同高文两人。

    高文比徐卷霜走得快一些,他先进的厨房,将提到目的地的水放下,然后站在那里抿着双唇等徐卷霜。

    徐卷霜后至,倾身向高文道了一声谢:“多谢国公爷。”

    高文点了下下巴,算是收下徐卷霜的道谢,他连嗯哼都没有嗯哼一声。

    两个人都不是爱说话的人,就面对面站着,站了一分多钟,徐卷霜恍觉浑身都麻,就蹲下来生炉烧水。

    高文看她在自己身边忙活,他却伫在原地没事干,高文一下子就莫名紧张了。

    高文思来想去,没啥话好说。直到他瞧见徐卷霜将水壶上炉,才终于找到话讲。高文指着烧水的炉子,开口打破沉寂:“风炉。”

    说完他大卸一口气。

    徐卷霜皱皱眉:难道在高文眼里,认为她连风炉这种常物都不认识?

    徐卷霜的声音就没含笑了:“是,风炉。”也许是为了表明自己知道这是风炉,她又多说了一句:“炉面上画有巽离坎三卦,正是风炉。”

    谁料高文一听反倒吃惊:“难道这三卦还有什么名堂?”

    他一直以为这些炉面上的东西都是随便画上去做装饰的。

    “自然有了。”徐卷霜眼睛盯着风炉,防止水过炙或者过凉,那样沏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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