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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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之争- 第4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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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一号万年面瘫脸有了轻微但明显的松动,“椰浆?”

我点点头,一脸云淡风轻的模样“嗯。椰浆不但可以减轻辣味,还可以让咖喱的香味更加浓郁,效果不错,我试过。”

“宁小姐不是不喜欢吃咖喱?”闻言,一号疑惑的问我,但人已经移到冰箱前拿椰浆了。

我笑笑,“嗯,超级不喜欢。但是我喜欢的人喜欢,我前夫。”

一号一怔,显然没有想到我跟她谈论涉及私生活的话题。然後,很快,又恢复到面瘫脸将我拒之千里之外,“谢谢,宁小姐。我会试试的。”比以往更加疏离的语气,摆明了要跟我保持距离。

这女人很会明哲保身,不该问的绝不多问,不该听的听见了也装听不见。

我笑笑,不在意的耸耸肩,慢慢踱出厨房。

穿过餐厅,绕过客厅,拐过回廊,来到通往地下室地木制楼梯上。我靠著墙壁长长吐了口气,慢慢抬起左手,摊开手心,那一串古铜色的钥匙让我心跳如擂鼓。

这还是我头一次妙手空空,没想到,效果还不赖!

想著,我稍稍得意一下,然後又打量一下四周,确保没有人在这里,我才慢慢走下楼梯。

楼梯年岁久了,再加上岛上空气潮湿,踩上去的时候,会发出“吱──呀,吱──呀”的轻微呻吟,像是女鬼的夜半低泣。

幸好有头顶天窗洒下来的日光,使得这里光线明亮,否则,还真挺有恐怖效果。

地下室的铁门只有一米多高,在下半部还不满暗红的铁锈和青绿的苔藓,但是却有一把和酒窖一样的超大号铁锁。

我拿出那串钥匙,挨个试了试,“哢”最後一把终於让我把这把重量级铁锁打开了。

拿下锁,拔下钥匙。

我突然想起我准备的泥胚。

忙把开锁的钥匙和另一把、也是唯一一把与它体型相近的钥匙拓了下来。这泥胚是先前我用阳台上花盆里的土捏的,为的就是印钥匙用的。

“原来你在这儿啊!”穆莎莎甜腻又冰冷的声音突然在身後响起。

我猛然回头,下意识的把拓了钥匙模型的泥胚塞进口袋里。

她好像没注意到我的动作,笑得乖巧又阴险,“不知道该叫你宁老师好,还是嫂嫂好!哥哥在上面可是找你快找疯了!”

她将嫂嫂两个字咬的格外重,听得我浑身发毛。

我很清楚她不是下来找我的。最起码找我的目的不是“单纯的找我”。

意识到这点,我反而冷静下来。

毫不避讳的把钥匙串重新插到锁孔上,然後连带著大锁挂在墙上的铁钉上。

一连串动作自然又淡定,丝毫没有被发现的惊恐。

她冷笑两声,“你还真是有本事,不但勾引了黎默蓝奕崎,连自己的哥哥都不放过,现在竟然连我哥都被你迷住了。宁夏,你这骚狐狸的模样挺吃香啊!”

这不是在裴宅,裴子毅也不在这里,她不用再辛辛苦苦地装腔作势扮白兔,刻薄阴狠的嘴脸暴露无遗。

闻言,我淡淡笑答,“穆小姐过讲了,与您想比我确实技艺高了那麽一点儿。最起码,”我笑得讽刺,“我没有在处心积虑破坏了人家家庭之後再被人像赶狗一样赶出来。”

穆莎莎脸色一白,随即青红交错,“贱女人!你说谁是狗!”

她突然咒骂著扑上来。

我的“花拳绣腿”在这个时候开始发挥她不可匹敌的强大功效。一腿踢开穆莎莎挥过来的爪子,然後抬手隔开她身体,再一个擒拿反转,将她牢牢面朝里压在铁门上。

我看著她因为挤压而变形的小脸,心里异常兴奋,这就是当初毁我家庭的可恶小三儿,终於被我收拾了吧!哈哈哈!

“放开我,贱女人!贱女人!”穆莎莎疯了一样的尖叫。

幸亏这栋别墅隔音效果很好,尤其这地下室,要不我还真怕她杀猪一眼的嚎叫把穆敬铭招来。

要是那男人知道我这麽折磨他宝贝妹妹还指不定怎麽“回报”我呢!

不过,不要紧,做都做了,我还怕啥。当务之急,先把仇报完了、过完瘾再说。大不了就是一顿皮肉之苦,他还能杀了我不成?!

我冷笑几声,以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侵犯地模样充满鄙夷地俯视著她说“我贱?穆莎莎,别忘了当初是谁跳著脱衣舞坐上了人家丈夫的大腿!就算娶你是为了利用你,但是,穆莎莎,你要没率先在裴子毅面前张开大腿,作践你自己,这霉也不会落你头上!没错,你说的没错,我就是喜欢裴子毅,他是我哥又怎样?我照样跟他上床!而且是光明正大的上传!”不像你,专挑办公室、酒吧那样不入流的旮旯角!

“贱人!宁夏!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我不管她的挣扎咒骂,继续道“实话告诉你,在被绑来这里的前几天,我还跟他上过床。你知道,他对我说什麽了吗?”

“你这个贱人……别、别说了别说了!”

她的声音已经嘶哑,并带著哭腔。

我想,她是爱著裴子毅的,甚至是深爱。可是,这又怎样?!也许在以前,我会因著她这份深情而到此为止,可是,那是在以前!

在她破坏了我的家庭,找人谋害我性命,并让我被穆敬铭绑来这里受尽一切屈辱和折磨之後,我对她唯一的宽容已经消耗殆尽!她凭什麽要得到我的宽容,凭什麽获益与我的善良?她不配!

我笑得如同地狱修罗,趴在她耳边,用格外轻柔的声音说“他说,他爱我,只爱我,无论是从前、现在,还是,未来!”

“啊──”

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更何况,被我惹急的还是一只伪装成兔子的母狗。

个头娇小的穆莎莎不知哪来的力气突然挣开我,一双杏眸充血怒红,呲牙咧嘴地挥舞著爪子向我扑过来,“贱女人!我要掐死你!”

唉,这就是女人打架惯用的招式,抓、推、挠、掐。

虽然简单,但是,很有效。

最起码,我就为了保护我饱受穆敬铭凌虐的娇嫩肌肤不再受其妹伤害,很“识时务”的拉开地下室门,在她“九阴白骨爪”挥过来的瞬间,闪进去,关门。

“!”厚实的铁门发出一声巨响,同时隔绝了穆莎莎的鬼哭狼嚎。

我以为穆莎莎会锲而不舍的来拉门,谁知等了还一会儿也不见动静儿。

不好!

我使劲推门,果然,这个贱人!竟然把门给锁了!

“SHIT!”我低骂一声。

然後回头,面对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很快便想开了,耸耸肩,反正我也要进来,现在被锁里面更好,到时候要是穆敬铭问起来,就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穆莎莎头上,说她把我骗进来的!

想著,很满意的点点头。

跟黎默那堆禽兽呆久了,我也变得阴险狡诈起来。

可是,地下室里实在太黑,根本没法往前走。

我想这里面应该有电灯什麽的,於是贴著墙摸索著找开关。

没走几步“!啷”撞到什麽。

我顾不得被撞的麻痛的胯骨,赶忙俯身去摸,是张桌子。

随即,我摸到一个插著三根蜡烛的烛台和一个打火机。

动作不是很利索地点著蜡烛。

晕黄的光,渐渐在黑暗中晕染开来。

黑暗太浓,能见度不高,但是看清半径两米内的摆设还不困难。

没想到这个地下室还不是一般的大,这里面的东西也让人毛骨悚然。

除了先前我撞到的木桌,还有木床、木椅、有假发的人皮面具,骷髅头,皮鞭,钉板,铁链,指(趾)夹,铁架,铡刀,匕首,西洋剑……甚至还有古时对妇女实施宫刑的“木驴”!

天哪!这简直就是一间名副其实的刑讯室!

我终於明白那些手下会对穆敬铭如此惧怕了,会使用这些刑具的人,不让人害怕才怪!

大约走了半个篮球场的面积,我被一块很厚很厚的皮制帷幕拦住了去路。

手搭在帷幕上迟疑,不知道里面还有什麽可怕的东西等著我。

但是,我又担心那位跟我一同被绑来的、有可能是黎默的“难友”在里面,只好硬著头皮掀开帷幕。

烛光还未来得及穿过帷幕,我就被一股刺鼻的臭味熏得松了掀帷幕的手。

天哪!那是什麽味儿?像是腐肉、尿液、粪便、馊饭等所有恶臭的东西掺和起来的味道。

“呕!”我难耐地捂嘴干呕。

幸好皮帷幕有效的隔绝了那气味,否则,我不保证自己成为历史上第一个被臭死的人!

深吸口气,我从口袋里拿出手绢捂住口鼻,然後再次掀开帷幕。

光秃秃的水泥地上,满是黑乎乎的泥块一样的东西,还有一些浑浊的液体,看不出颜色。

踮脚困难地在这些不明物体间行走,突然,一声很轻微的声响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许是这里太过安静,所以,任何动静都显得格外清晰。

但那声音转瞬即逝,我还来不及辨别那是什麽发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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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起蜡烛,向著那声音发出的方向看了看,模模糊糊好像是一个人呈大字状架起来的形状。

脑子里窜出来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这就是我要找的人。

一兴奋,恐惧什麽的全抛诸脑後,举著烛台快步走过去。

下一秒,我僵住。

已经不能用恐惧来形容我此时的情绪。因为,我已经失去了用尖叫来发泄的能力,只能呆愣愣地紧盯著眼前的东西……

这、这还叫人吗?

明明是人的形状,而且,应该是个男人,可是……

黑红的皮肤上伤痕累累,外翻的皮肉有的已经腐烂招蛆;整个身体瘦的只剩下骨头;头发很长,被血还是什麽结成一块一缕的;脸盘挺大,没有眼睑,两颗黑白分明的眼珠子,直愣愣的看著我;鼻子也被削去,幸好嘴唇还在;只有一只耳朵,少了一只胳膊;上半身除了纵横的新旧伤疤,就是突起的两排肋骨,随著那人时有时无的呼吸,一上一下,一上一下……

双脚虽然健在,但十趾不见踪影,伤口化脓流出粘稠的肉红色液体; 最让我不知作何形容的是……是他的下体,那里,只有一个扁平狰狞的黑红色的伤疤!

“呕──”我终於忍不住,倒地呕吐起来。

烛台掉在地上,只有最上面一根蜡烛还燃著,微弱的烛光让整个空间更显阴森可怖。

身体因为恐惧而发抖,我顾不得自己是不是沾到地上的秽物,也顾不得这里是不是充满恶臭,身体发软的我,此刻除了本能的呕吐和颤抖,脸昏厥的力气也没有了……

“嘶嘤……嘶嘤……”

突然,那“人”激动的挣扎起来,嘴里口吃不清的发出“嘶嘤嘶嘤”的声音。

我不知道看起来像个活死人的他竟然有这麽大的力量,支撑他的十字木架都被他挣扎的晃动起来。

他使劲伸长脖子,向我的方向探著头,没有眼睑的两只眼像是噩梦一样的盯著我,那里面的目光让我忘记了呕吐,“啊──”我终於喊了出来,然後,我如愿的陷入黑暗。

我在噩梦中惊醒。

仓皇四顾,是我穆敬铭给我安排的房间。

不知道我是什麽时候、被谁带出地下室的,但无论是谁,我感谢他,由衷的感谢。

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下来,身体也应该被清洗过了。

整个房间灯火通明,只有我自己。

我勉强撑起自己的身子,下了床。

双腿还是发软。

但是我不能停下来,我必须给自己找些事做,否则,一停下来或者闭上眼,地下室那恐怖的一幕就会在眼前浮现。

打开房门,我扶著墙走了出去。

满屋目的的走著,甚至开始可以欣赏走廊里被我一直忽略的装潢。

墙上的油画,都是真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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