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一种爱不疼_林笛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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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一种爱不疼_林笛儿- 第8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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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确实不恶。”她苦笑,“但我坏了。”
  “你在自卑?”艾俐兴奋地提高了声线。
  她没好气地瞪了艾俐一眼,“我会吗?我就是感觉我好象不会恋爱了。在国外的六年,很孤单,但是平静的。现在每一刻我都象在走钢丝,时不时惊出一身冷汗。”
  “不会是又想逃了?”
  她不语。
  “要逃就逃一辈子,挖个洞将自己深埋,老死不相见。你要是还要回来,就好好地呆着。你看我还和王伟呆一个学院呢,天天都看到他和……唉,不说了,喝酒。”
  “如果要逃,上次就留在青台了,我……给我一杯酒吧!”她将杯中的果汁喝空,递过去。
  手机响了。
  她用纸巾擦了擦手,拿起手机。一看号码,不禁脸沉了。
  是边城。这不知是第几次给她打电话了,每一次她都找理由拒绝见面。不是和他生气,而是觉得没有再见面的必要了。
  “夏奕阳?”艾俐看她神情古怪。
  她摇头,按下接听键。
  “叶枫,在家吗?”
  “不是的,我和艾俐在外面吃饭。”
  “我也没吃饭,我现在过去找你们。”
  “我们都快结束了,而且这地方很偏僻。”
  “我就在广院附近。”
  她叹了口气,他很了解她们,吃饭就爱围着广院四周转。她说了地点,收线后对艾俐说:“再要一盘烤肉吧!”

  
89…旧爱如糖
  边城走进餐厅,艾俐已经走了。
  她很不厚道地对叶枫说:“你们这种三角恋太复杂了,我没本事当个法官,闪人。”叶枫还没回过神,人就不见了。
  满屋飘荡着烤肉的烟熏味,边城皱了皱眉,去收银台买了单,“我们换个地方吃饭。”
  叶枫看看他,艾俐说她瘦,边城才瘦得厉害,两边的颧骨突出,眼窝深陷,看上去倒是轮廓鲜明,快赶上外国人了。眼中泛着红血丝,神态间疲倦至极。
  边城没有开车,可能准备来唱酒的。
  餐厅外面就是地铁口,这个时间,坐地铁的人不多,车厢里空荡荡的。两个人对面而坐,各自把头扭向一边,视线没有交集。
  他带她去的是零点酒吧,她回国后,他第一次约她出来就是在这里,她还有幸地看到他演奏了一曲萨克斯。
  酒保和服务生看见他,都过来招呼,象是极熟,问他怎么好久没来了?他浅笑,忙呀!
  酒吧里灯光灰暗,人影耸动,今晚没有人演奏,音箱里放着一首美国乡村歌曲,深情的吟唱,有催眠的感觉。
  他们没有呆在大厅,要了间包厢。他没点酒,要了海鲜披萨,还有沙拉和饮料。
  “还要什么?”他抬眼问她。
  “我已经吃过了。”她绞着十指,从沙发上拿了个垫子抱在怀里。都十月了,酒吧里还开着冷气,她冷得浑身的毛孔都瑟瑟颤抖。
  他看看地,按铃要了杯热茶。
  包厢里有电视,央视的电影频道,一个香港导演拍的什么影片的首映式。现在的宣传真是了得,电影的首映都搞得象颁奖典礼。红毯上,女星们长裙曳地,曼妙地对着镜头娇柔地微笑。
  餐点和茶一起送过来,接过冒着热气的水杯,她凑上前,呼出一口气。
  两个人没有什么交谈,仿佛来这儿,他是为了吃一块披萨,她是为了唱一杯热茶。
  吃到一半,他突然说了句:“叶枫,你在躲我。”肯定的语气。
  “为什么?”
  “要不是我今天的态度强硬,你根本就不会见我。”他搁下叉子,喝了口饮料,眼中有无边的落寞。
  “我没有理由躲你的,我又没欠你的债。”她说笑道。
  “我欠你的。”
  气氛缄默了。
  “不,你不欠,”她平静地直视着他,“在广院四年,你给我的能够抵过后来的一切。我们分开,不能说是命运的捉弄,我们俩人的性格也决定我们的结局。我不懂得体谅,也不够体贴,所以你不敢依赖我。而你……太骄傲了,令我不安全。那个时候我不懂,只会埋怨你,从来不知道反省自己。”
  他没有反驳她,她说得有一点道理,但并不完全对。很多事令人纠结、矛盾、反复无常,是因为身在其中,真的置身事外,就看得透看得淡了。
  爱已不在,他非常清醒。
  “怪过我欺瞒你吗?”他声音哑哑的,心里很涩然。
  “你一定有你的理由。”她实事求是地讲。她和姚华见面的事,姚华会想方设法地让他知道,他的面纱给掀了,让他不要再抱什么想法。
  “叶枫,”他屏住呼吸,神情凝重,象是考虑了很久,才继续说道,“即使我们之间没有结局,但一定不要认为我对你的爱是肮脏的。”
  她想说这些还重要吗?终究没忍心说出口,掩饰地把茶杯凑到嘴边,低下眼帘,无声地叹息。
  “我和姚华有过两年的婚姻,在去年十月我们离了婚。她之前的老公是一个演员。”他说了个名字,她眨了眨眼,听着耳熟,好象是二线男星。“那人是走偶像路线的,为了不影响粉丝情绪,很少有人知道。是我去找的姚华,那时候,他们已经准备离婚了,那个人拍戏时和女主角闹出了一桩绯闻,惹恼了姚华。”
  她兴趣缺缺地听着,发觉姚华真的很爱玩姐弟恋。
  他又沉默了好一会,然后突然站起身走向包厢门,拉开,朝外看了看,又仰起头,看了看天花板。从桌上拿起遥控器,把电视的音量调大,直接坐到她身边,象是怕冷,攥紧了她的手。
  他太过严峻的表情让她很吃惊。
  “叶枫,”他的音量低低的,只有她能听到,“我父亲逃得匆忙,什么都没来得及带走,后来警方抄家,没收了一切,但是有一笔钱其他人并不知道,我还是后来和他通话时,他才告诉我的。他在姚华呆的那家文化公司有一笔股份,可能是他平时接受的贿赂,用的是姚华的名义。他让我去找姚华,争取把那笔钱拿回来,创个业养活他。可是那时警方也在盯着我,姚华平白无故地把钱给我,一定会招警方的注意。只有一个途径,那就是结婚,我能名正言顺地接受姚华的钱。为了这件事做得象真的,婚礼很隆重,我特地找夏奕阳做伴郎,他那时是央视的外景记者,已被许多人熟识。这样子,我顺利地拿到了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我们另外成立了华城文化公司。我和姚华约定,在婚姻满二年时,以性格不合,和平地解除婚约。我唯一没有想到,姚华把这桩婚姻当真了。我非常感谢她为我做的一切,我可以为华城卖命一辈子,但我给不了她的,我在一开始就坦承了。我只能对她抱歉。离婚之后,她仍然不死心。父亲还是被引渡回国了,死在法庭上,我再不需要尽义务了。我把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作为回报给了姚华,我只带走了我这几年的薪水,这些钱是干净的,我的心也是干净的。我奢望过,但是……过去的真的就过去了。”
  他的脸上浮出一丝痛楚。
  她紧抿双唇,显然是吓住了。
  她想起特警队的雷队长曾经暗示过她,说他很复杂,为了她父母仕途着想,她应该远离他。雷队长知道这笔钱的,可能他和姚华之间的细节都清楚。只是边向军死了,这笔钱再也说不清楚,最后不了了之。如果边向军没死,那边城有可能……
  她不禁打了个冷战,“你和姚华真离婚了?”
  他点点头,眼中闪过一抹星光。
  她捂住心口,“那就好,那就好。哦,你的披萨都冷了。”
  星光暗淡了,他淡淡地自嘲一笑。
  他奢望过他能再拥过她,但在知道她是苏晓岑的女儿后,他就不再努力。他的婚史是包不住的火,他有一个罪犯父亲是事实。即使他深爱着她,可是该怎么去爱呢?
  他们之间已经失衡了,他能自信给她物质上的享受,但是其他方面,他能让她引以为豪吗?
  他胆怯了。
  他是鼓起勇气去西塘的,他多么盼望她能拉紧他不放手。她和他说话时,心不在焉,魂不守舍,说起另一个男人,她眼中的光芒,他不能忽视。
  他醒悟了。
  每一次看到她那么努力地呵护着他、体贴着他,他的心都象在滴血。这样的女子,今生,他却不能爱了。
  他想瞒住他和姚华结过婚这件事,他担忧她看低他。她还是知道了,开始躲着他。他不得不把血淋淋的伤口裸露给她看,这些都是他羞于启口的。他要保护他们之间的记忆,那些对他来讲太重要,太珍贵了。
  也许真的到了他们该再见的时候了。当他们之间隔着江、隔着海,那份美将会永恒存在。
  回到家,边城的话震撼得叶枫没办法入睡,一声接一声的叹息,但心里面还有一点开心。边城扔掉了那烫手的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远离了姚华,以后至少是太平的。或许会遇到一个令他心动的女子,就能过上普通人的幸福生活。
  她想像着那会是什么样的女子,但她脑中没有闪过是自己的念头。
  她和他的人生就六年前就分道行驶了。
  想着就想起了某个人,把两只手机都打开,调出他的号码,手指在键盘上抚来抚去,就是没勇气按出去。
  周日陪秦阿姨逛了一天的街,买了几件大衣准备过冬。到家时,吴锋也回来了,他到青台出差两天。叶枫笑着问事情顺利吗?他挑挑眉,收获很大。
  秦阿姨问起叶枫爸妈,吴锋就说了一个字:忙。
  叶枫噘起嘴,他们就没问我一句?
  吴锋揉揉她的头发,“你有人照顾着,他们不担心。”
  这不太一样吧!叶枫强烈鄙视苏书记和叶局长,亲情淡薄。
  周一去台里上班,她下午去的。于兵的车刚进大门,保安挥着手跑过来,“叶小姐,有人找你。”
  “是谁?”她推门下车,走向保安室。
  “说是你亲戚。”
  她愣住。一跨进大门,一个丰润的女子跳起来扑向她,嗓门响亮,“嫂子,有没有想我?”

  
90…偷袭
  叶枫心中一喜,也没顾上纠正盈月的称呼,忙不迭地问道:“什么时候到的?”
  盈月其实比她大一岁,又生个孩子,从面相上看要她比老成许多,可是在她的心里,不知怎么,总把盈月当个妹妹似的疼。瞧着盈月外衣的衣领没翻好,她轻柔地上前替她理了理。
  “昨天夜里,我一下火车就问哥哥怎么没看到你,他说你忙。”盈月很委屈地嘟起嘴,“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俊俊天天嚷着要舅妈。这次要不是事情多,我们全家和妈妈都想过来呢!”
  叶枫呵呵地笑,“忙”是一个多好的借口呀!
  盈月挤挤眼睛,“嫂子,你知道吗?我妈妈看了你的照片,说你真俊,看上去乖乖的。问我你爱吃什么,家里有什么人,还找人把屋子翻新了下,专门收拾出一间房,让你过去时住。现在一提到你,她就乐呵呵的。”
  “你哥哥送你过来的吗?”叶枫叹了口气,突然想起了什么,朝外面心慌地看了几眼。
  盈月头摇得象拨浪鼓,“他哪肯,不准我来打扰你,我自己打车过来的。嫂子,你干吗要搬走?”
  叶枫脸红了,“那个……那个房子租期到了,我就搬了。”
  “哥那里不是很大吗?先前住得好好的呀!”
  叶枫突然觉得好像无处遁形,把头扭向一边,“我住得不远,想见面很容易的。”
  盈月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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