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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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龙-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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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皇子道:“不在她身上,她对大哥也是个有用之人。依照大哥的性子,只有他特别信任的人才能够随侍左右。”
  
  张家娘子想了想安屛的容貌,也觉得睿王看不上她,睿王在皇城的时候也没有好色的名声,想来安屛对睿王另有作用。
  
  “属下听安姑娘说过她的家人,兴许那东西在她家里?”
  
  六皇子从桌上抽出一份简报:“大哥锁在的茶寮已经被人搜查过了。不知道是三哥还是五哥的人,搜查过后把茶寮都给烧了,里面的人也死得干净。”
  
  张家娘子惊讶,只听得六皇子嘀咕:“东西肯定还在大哥手上,就是不知道他藏在了哪里。”
  
  等再见到安屛,张家娘子就很犹豫,围着安屛转悠了半日,才挣扎着跟她说:“我听人说,你家茶寮已经没了。”
  
  安屛问:“没了是什么意思?”
  
  张家娘子道:“就是没了,被一把大火都烧了,在里面还发现了两具尸体,一大一小,也不知是不是你的家人。”
  
  安屛没有跟张家娘子说过茶寮,也没有说过自家有一老一少,听她这话立即就信了,蒙了半响,才大叫一声哭了出来:“怎么会……爷爷和茵茵……”
  
  张家娘子看她哭得可怜,也露出了悲戚的神色:“听说是你走的当日就被烧了,王爷的人去得晚,到的时候尸体都焦黑一片看不出样子了。”
  
  安屛越发哭得可怜:“我家茵茵才几岁啊,他们也下得了恨手。”
  
  张家娘子安慰了她半日,说:“好歹你还有睿王。你走了之后,睿王也不见了,同时你家茶寮也起了火。好歹你救过睿王的命,他会好好待你的。”
  
  安屛的嚎哭声顿时高了一个八度,抓着张家娘子的肩膀做咆哮状:“一定是他,是他害得爷爷和茵茵丢了性命!”
  
  哭着哭着就要去找睿王对峙,张家娘子说睿王在六皇子处,暂时不能见。安屛连着哭了一天,晚上就听说六皇子要设宴款待睿王,她也是客人之列,于是,安屛就鼓着个鱼泡眼去了。
  
  秦子洲经过了一天的修养,精神头非常的好,穿着安屛从未见过的华服,与同样华贵的六皇子面对面坐着。
  
  安屛走了进去,也不见礼,就盯着秦子洲猛看。
  
  秦子洲问她:“你眼睛怎么了?”
  
  安屛道:“被狗咬了。”
  
  秦子洲笑道:“火锅会咬你的眼睛,它不要命了。”
  
  安屛没想到他还有心情打趣她,一想到茶寮里死不瞑目的安老爷子和茵茵,胸口就觉得烧着一团火。那火在看见他无知无觉的笑容后,烧得越来越旺盛,几乎都要从口里喷出来。
  
  六皇子别有深意的问:“听说大哥就是被一条狗救的?”
  
  秦子洲说:“我不记得了,安屛说是火锅救了我,之后我才能够在他们家暂住,为此她还很费了一番心思。”
  
  六皇子恭贺安屛道:“那我以后可得改一下称呼,该称呼姑娘为大嫂了。”
  
  安屛喷他一句:“大你妹!”
  
  六皇子皱着眉头:“大嫂说的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秦子洲解释说:“她在夸赞你。”
  
  六皇子根本不信秦子洲的话,继续道:“看样子大哥对大嫂很是中意,就不知道大嫂的门第……”
  
  安屛倏地站了起来,直接从一边茶几上抓起个花瓶,往桌沿狠狠的一磕,然后扬起碎裂的瓶身,往秦子洲脑袋上直接刺了过去。
  
  身后一片惊叫,秦子洲身子一晃就擦身而过,扣着安屛的手腕,怒道:“你干什么?”
  
  安屛咬牙切齿:“我要杀了你,替老爷子和茵茵报仇!”
  
  秦子洲心里咯噔,干脆利落的抬手就砸到了安屛的后颈,将昏迷之人抱在怀里,对六皇子冷笑:“老二的消息够快的,我前脚才走,他后脚就去杀了我的恩人,存心让我做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六皇子神色不变,只说:“难道你恩人不是你自己杀的?推到二哥身上做什么。”想了想,又接着笑道,“我们兄弟之间就大哥你最狠,不当对自己狠,对别人也狠。说什么恩人,在大哥的心目中,他们也只是看到你落魄样子的蚂蚁而已,就算今天不踩死他们,等过后,也是要灭口。”说罢,眼神就落在睫毛不停抖动的安屛脸上。
  
  秦子洲一路抱着安屛回了自己的院子,才将人放在床榻上,脸上突地一痛,已经被人甩了个耳光。
  
  安屛眼角赤红,哑声问他:“老爷子和茵茵在哪里?你若真的杀了他们,我不在乎与你同归于尽。”
  
  秦子洲低头一看,他的腰间正被半把剪刀给抵住,只要他动弹一下,那锋利的刀刃就会毫不犹豫的扎入肚腹,血流如注。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晚安~




19、养条虫(16)

  秦子洲的双手还撑在安屛的腰侧,两人贴得极静,他的眼中印着她冷凝的面容。
  
  他只沉默了一瞬,就低声问:“你怎么知晓老爷子和茵茵在我手上?”
  
  安屛的剪刀一动不动:“因为温姑娘,与其说在你的手上,不如说他们在温姑娘的手上。你才是最后一个离开茶寮的人。”
  
  秦子洲问:“我扣着老爷子和茵茵有什么用处?”
  
  安屛笑道:“你会老老实实的回答我的询问,自然就说明了他们的用处。六皇子说过,你不会做无意义之事,对人对事都是如此。”说罢,她将那半边剪刀随意的丢在地上,双手捂着脸使劲的揉了揉,半响,才苦笑,“不管温姑娘如何对待他们,至少他们都还活着,我要谢谢你留下了他们的命。”
  
  秦子洲站起身来,在床边静静的凝视了安屛一会儿,才笑道:“你比我预想中聪明。”明明知道是他给老爷子和茵茵带去的杀身之祸,她居然还感谢他,可见她并不是那看不清形势的妇人。
  
  她也想回他‘你比我预想中还要重感情’。可惜,跟一个皇族说感情,这不是笑话么。
  
  安屛将他的房间溜达了一圈,等到胸口那股子怨气散尽,才打趣他说:“你这里比我那边可大多了,值钱的东西也多。”
  
  秦子洲问她:“你不想知道我带你来此的目的?”
  
  安屛叹气,任命的坐在他的对面,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好吧,尊敬的睿王殿下,敢问小的对您有何用处?”
  
  秦子洲望着她,半响,吐出两个字:“暖床。”
  
  “噗……”
  
  *
  
  被软禁的日子很惬意,如果安屛这么说,一定会被秦子洲暴打一顿。
  
  不过,她是真的觉得吃了睡睡了吃的生活跟养猪没什么差别,至于秦子洲,他也只比安屛多了一项活动————与六皇子勾心斗角。
  
  偏生他们这种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哪怕是打机锋都要选一个名头。比如,一边吃饭一边打机锋;再比如,一边赏花,一边打机锋;再再比如,一边下棋,那也可以相互打一下飞机,不对,打机锋。
  
  安屛坐在一边,手里拿着两张裁剪好的皮子在缝。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出去,无事可做就只好拿着买来的皮子开始给老爷子和茵茵做冬天的衣衫。在她看来,古代人的衣服就是五片布料,两片做袖子,一片最大的是背,两片做前襟。她也不懂怎么画图,还是秦子洲懂她,直接喊了一个丫鬟教她怎么裁衣,然后再纠正她那比蚯蚓还要难看的针脚。她兴致很高,也许实在是太无聊了,不过一天就给茵茵做了件马甲,今天是给老爷子做衣服。
  
  今天六皇子正与秦子洲讨论某一位贪官,说对方府里有十八位妾室。
  
  秦子洲很淡定的纠正他:“是二十一个。有一个养在外室,已经身怀六甲;有一个才十二岁,还被父母养在家里,不知道已经着了那官员的‘毒手’;还有一个在牢房,是他最新审的案子里面第二疑犯,原身是个官奴,她的父亲也是贪官。”
  
  六皇子压着手里的白玉棋子,哼哼:“大哥你尽胡诌。这官员的生平和履历都压在二哥的手上呢,我还会不知道他有多少妾室。你说的那些谁知道?”
  
  秦子洲刚刚落子完,也不催他,道:“这事知晓的人不多,不过你让人仔细去查自然可以查到。不是我说,吏部是我的地盘,老二从我手上抢肉食,也不看看自己吃不得吃得下。”
  
  安屛凑过来,问:“我听说水至清无鱼,你们皇子抓贪官,那你们手上的官员也贪吗?”
  
  六皇子瞪她:“你打听这些做什么?”斜眼看向秦子洲,琢磨着该不是他大哥拾掇这人来打探的吧?太胆大包天了啊。
  
  安屛一脸正直:“我好奇不行么。小人物,实在是想象不出你们皇子和贪官的生活,听说你们住的地方,地上铺的都是金砖?那得多少金子啊。”
  
  六皇子道:“谁敢铺金砖,那不是直接告诉天下人他是贪官吗。”
  
  安屛点头:“看样子,金子都孝敬给六皇子你了,这就是上贡!”
  
  六皇子:“…………”什么逻辑?!
  
  秦子洲道:“老六的金子都买乌龟了。他喜欢乌龟,所以别人也不送金子给他,只送乌龟。”
  
  安屛斜眼:“果然是皇子,爱好真奇特。”
  
  六皇子:“…………………………”怒指秦子洲,“大哥还爱美人,他的府邸里全都是美人。”
  
  安屛很淡定:“我见过了,最美的那位是不是温姑娘啊?”
  
  六皇子奸笑:“我告诉你,大哥最大的本事不是审案,而是调·教美人。只要见过他的美人,无不对他忠心不二俯首帖耳。”他颇为轻蔑的看向安屛,“连你也不例外,居然与你的仇人为伍,你的亲人泉下有知该恨得咬牙切齿了。”
  
  安屛撑着下颌,一双美目咄咄的盯着秦子洲:“六皇子,你错了。人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以为我不会报仇么?我只是在等机会。睿王武功高强,硬是没让我找到可以一击得手的机会。”
  
  六皇子嘲笑道:“依我看,你是舍不得伤了大哥半分了。也是,谁让大哥是位王爷呢。”
  
  安屛愣了愣,笑道:“我还以为六皇子不知道呢,原来你已经猜着了。没错啦,在女人的心里,家人再重要,也抵不过荣华富贵。”
  
  六皇子两颊鼓鼓,秦子洲笑他:“孩子气,跟个女人计较这些平白丢了身份。”
  
  安屛安适的道:“无聊么,六皇子无聊,我也无聊,只能没事找事斗嘴了。”
  
  六皇子年纪本身不大,看外表也就十五六岁,偏生还爱装成老成样与秦子洲暗斗,没想到被安屛几句话就逗得生了闷气。
  
  他借口更衣离开了一会儿,再回来脸色就有点得意洋洋,对秦子洲道:“刚刚来的消息,西衡已经答应了和亲,是位真正的嫡公主,也不知道便宜了谁。”
  
  秦子洲问他公主的名号,六皇子道:“段瑞芷,听闻是西衡新皇的嫡亲妹妹,宝贝着呢。谁娶了她,可就得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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