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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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嫁- 第1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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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纵然此生我们永不能再相见,只要知道你还活着,那便够了!
    纵然你会恨我一辈子,只要你还活着,我便此生无怨!
    上苍待他不薄,他挚爱的人,还好好地活着!
    颜夙慢慢地闭上了眼睛,这一刻,他心底深处,再也没有空旷,没有绝望,没有悲伤!
    袁霸吃了一惊,飞快走到颜夙面前,蹲下身子,在颜夙鼻侧探了探,皱眉道:“受伤过重,真气耗尽,暂时昏迷了过去。九爷,若没什么事,我便要带他走了!”
    秦玖定定立在暮色之中,良久方挪动脚步走了过去,在颜夙面前弯下了腰,她的目光在他苍白的脸上逡巡了片刻,方直起腰,淡淡一笑道:“袁统领,是圣上让你来擒拿他的吗?”
    袁霸点点头道:“他会被押往哪里?”
    袁霸愣了一下,放道:“安陵王乃皇族,他不会被处死,但是会被监禁。也许会是在天牢中度过余生,也许陛下会将他软禁在一处宫苑。”
    秦玖点了点头,袁霸说的这些,她早就知道,也早就明白,只是,不知为何,竟然还是想再问一遍。
    “袁统领自去吧!”
    袁霸起身,命令骁骑将昏倒的颜夙扶了起来,牵了一匹马儿过来,将颜夙放到了马上。
    虎爪站在草丛中,朝着秦玖叫了两声,忽然转身,朝着袁霸他们追了过去。
    一行人在暮色之中,越行越远。
    起风了,将秦玖夭红的衣衫吹得烈烈飞扬,映着天边晚霞,犹若燃烧的火焰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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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下路,凄风露,今人犁田古人墓。岸头沙,带蒹葭,漫漫昔时流水今人家。……生忘形,死忘名,谁论二豪初不数刘伶?”
    不知哪里的楼头上传来女子特有的婉转哀伤的歌曲,虽说动听,可是那琴弦上的音律却能叫人苦到心里去。
    这种苦涩,是这几日来的恶战带来的。而整个丽京城,这个时候尚且还停留着血腥的味道。
    一切,似乎都平静了下来。
    可是,谁又能知道,下一刻,或许会有更惨烈的血雨腥风袭来。
    庆帝的銮驾是在战事结束十日后回到丽京城的。随后,便是一连串的封赏和罢黜。
    严王严聿因救驾有功,一跃而成为丽京城炙手可热的人物,同时获得封赏的还有聂任聂将军,袁霸袁大统领,在这些人当中,天宸宗秦玖的封赏是有些让人意外的,谁也不曾想到,那个以妖孽荒淫闻名的妖女,竟然也能立了功。当然,更让人们没有想到的是,英明刚直的安陵王殿下竟然因逼宫谋逆而被暂时囚禁在了天牢之中。这件事让碎了丽京城无数女子的心,消息刚传出来时,她们还犹自不信,直到庆帝的旨意下来了,才不得不信。
    局势渐稳后,重新彻查百家之案的旨意便下来了。
    天气渐渐凉了起来,秦玖屋内已经生起了一个火盆,可是有时候,她还是感觉到有些冷。
    院子里的那棵桃树叶子开始发黄,偶尔飘下来的叶子,让人看了心中倍感凄凉。秦玖命枇杷出去买了数盆菊花,摆在了庭院之中,这才感觉有了些活力。
    在秦玖身边伺候的,如今都是素衣局的人,贴身侍女有两个,一个叫红罗,一个叫绿绫。
    这一日,秦玖坐在桌前绣花,红罗和绿绫在分丝线,就听得院内的黄毛叽叽呱呱开始叫了起来,“阿臭来了,阿臭来了。”
    这几日,榴莲一直在忙着审理白家之案,没怎么来这里。这会儿来了,想必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和她商量。秦玖丢下手中的丝线,让红罗和绿绫退了下去。
    房门被推开,榴莲走了起来。秦玖看他脸色,似乎是喜忧参半,想必情况还不坏。其实,白家的案子,有了沈风这个活证据,应该不算很难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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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亲们的支持,你们的话让我心中分外温暖,感谢大家。请大家放心,我一直在努力。
    虽然依然写不快,但绝对不会弃的。
    发现我泪点变低了,这章写哭了,有木有?


 ☆、朱颜改 第176章 相认
    秦玖看他脸色,似乎是喜忧参半,想必情况还不坏。其实,白家的案子,有了沈风这个活证据,应该不算很难查了。
    “莲儿,案子进展如何了?”秦玖亲自斟了一杯茶放在榴莲面前。
    榴莲却是无心饮茶,皱眉说道:“案情进展得还算顺利,苏青所伪造的御召和圣旨上面的圣上印章,已经查出来确系娴妃所盗。苏青最初呈给陛下所看的那封证明白家谋逆的信笺,也确实是假的。陛下重病期间,张廷海说陛下中了毒,用山黧豆以毒攻毒解毒,已经查明,陛下那段时间所饮的芦荟汤已经将山黧豆之毒解去,以毒攻毒之说实属张廷海捏造。所以,陛下重病也并非是中了毒,由此,司徒珍冤屈可昭雪。张廷海这些年与娴妃走得及近,他已经承认此事是娴妃指使,只是,娴妃的人,到如今还是没有找到。”
    秦玖早已知晓事情和娴妃脱不了关系,当事情查明,她还是有些感叹。都说人不可貌相,娴妃这样温柔贤惠看似与世无争的人,却原来是这样的人。
    自从中秋夜盗了庆帝的金牌后,娴妃便失踪了,或许她是原本打算在颜夙逼宫成功以后露面的。如今,颜夙逼宫失败,她自然不会再出现。这些日子,秦玖也派素衣局暗中去寻找了,但却是一无所获。秦玖认为,娴妃最后可能的藏身之地当是苍梧山,她在那里修行多年,对山中地形很熟悉,或许早就布置好了藏身之地,要在一座山上找一个人并不容易。
    秦玖蹙眉敲了敲桌面,沉思道:“娴妃之事,暂且不急,她不会就此消失的,早晚还会出现。苏挽香怎么样了?”
    说到苏挽香,榴莲皱眉道:“她虽没有和安陵王拜堂,但前些日子听说她已经怀有安陵王子嗣,也算是安陵王的妻子了。这番自然受了株连,被充入到掖庭做了罪奴,听说,孩子也因为她悲痛过度已经没了。”
    秦玖闻言一惊,垂下了眼皮,睫毛如受惊的蝶翅般颤动了几下。她心中涌上来一股说不出来的滋味,苏挽香腹中的孩子没了,说起来,她也算是害死这个孩子的罪魁祸首了,倘若颜夙不去逼宫,想必苏挽香也不会悲痛过度,孩子也不会没了。
    虽然只是一个还未出世的孩子,但也是一条命,她手上终究是沾染了人命啊!
    “你大婚当日,嫁妆里的兵刃以及从府中搜出来的那件龙袍,经查,并非苏青和娴妃派人所做。我怀疑,此事有天宸宗参与。”榴莲静静说道。
    秦玖对于榴莲这个猜测并不意外,如果说当年白家之事,天宸宗一点也没插手,她是绝对不会相信的。她只是不晓得,天宸宗和娴妃到底是如何合作对付他们白家的,那个天宸宗隐在丽京中的人又是谁。
    “可曾提审惠妃?”秦玖凝眉问道。惠妃在丽京多年,白家之案若是天宸宗也曾插手,应该从惠妃入手。
    “因为天宸宗谋逆,惠妃已经被打入冷宫,一直还未曾提审。”
    秦玖皱了皱眉头,心中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冷宫之中,只怕是不安全的。天宸宗谋逆虽然被击败,但秦玖相信,在深宫之中,一定还有连玉人的人。天宸宗渗入朝廷多年,绝对不是那么容易拔除的。
    “莲儿,你立刻进宫去见圣上,要求尽快提审惠妃,此事耽误不得。”秦玖凤目微眯,慢慢说道。
    榴莲闻言有些紧张地说道:“我在来这里之前,刚刚从宫中见了陛下,他已经允许我明日到冷宫去审讯惠妃。”
    秦玖点了点头,“你做的好,明日一定要及早提审,以免有不测发生。”
    “我知道,明日我一早便去提审。”榴莲言罢,垂首道,“萱……姐姐,案子虽然还没有审完,但白家以及司徒家的冤情差不多已经是昭雪了。我想去城外,光明正大地祭奠他们。”上一次榴莲私自出城,便是在乱坟岗被抓的,所以这次他特意过来,想和秦玖一道前去。
    秦玖放下手中茶盏,只见榴莲眸中点点希冀的泪光,心中有些不忍。她低低叹息一声,“也好,你出去叫人安排马车,我们一道去。”
    待榴莲出去后,秦玖将枇杷叫了进来,交代他传信给宫中的蔡供奉,要她安排人手,关注苏挽香的动向以及留心惠妃。至少在榴莲提审惠妃前,她不能出事。
    安排妥当,秦玖和榴莲乘坐马车出了城,一直行驶了半个时辰的车程,便到了丽京西郊外的乱坟岗。两人从马车中下来,步行来到树林内,在一座座比丘陵还要小的坟包前驻足。
    天空中厚厚的云层密布,仿若随时都会有雨点落下来。
    两人跪在坟前,将一壶烈酒倾倒在地上。
    榴莲在坟前哭得泣不成声,或许,这是这么长久以来,他第一次可以大声地哭出来。黄毛嗅着空气里的酒香,再看着榴莲,以为它是将酒洒在地上喝不到而哭。它飞到榴莲肩头上,道:“洒了,再买!”
    天空中有细细的雨点零零星星地落了下来,亦不知是雨还是老天流下的泪,落在秦玖的睫毛上,将她的眼睛弄得潮湿一片。她的目光慢慢掠过一座座坟包,在心中道:“姑母,父亲,母亲,卫弟,我的事情,已做完大半了。”
    秦玖将跪倒在地上的榴莲扶了起来,压低声音道:“逸儿,不要太难过了,他们的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她掏出锦帕将榴莲眼角泪痕擦拭干净,眼角朝着身后扫了一眼,看到连天衰草中,一辆马车停在那里,有人从马车中走了出来。秦玖拍了拍他肩头,“有人来了,倘若让人晓得你来祭奠,说不定会生出不必要的麻烦。”
    榴莲知道秦玖所说的麻烦是什么,忙直起了身子,将满脸悲戚化作清冷淡漠。枇杷悄然走到秦玖身后,低声道:“昭平公主前来拜祭。”
    秦玖轻轻叹息一声,朝着榴莲使了个眼色。榴莲忙面无表情地从坟前退了出去。
    秦玖默然伫立在坟前,身后有轻盈的脚步声,踏着枯萎的落叶,慢慢走近。她并没有回头,那脚步声终于到了近前,越过了她,一道素色人影在坟包前拜了下来。
    蒙蒙的秋雨无声地飘着,天地之间一片静默。
    昭平手捧着一束菊花走到坟包前,她将菊花放在坟前,洒了一壶清酒,跪在地上拜了几拜,脸上神色凄然。祭拜完毕,她回首走向秦玖。
    这是昭平第一次看到身着素服不施粉黛的秦玖。若是是眼角那颗红色的泪痣以及上翘的眼角,她从她身上看不出一丝媚色。
    此时的秦玖,清艳而绝丽。
    倘若她早便这样打扮,或许,她早就认出她了吧!
    昭平心中一酸,上前拥住秦玖,低低唤道:“素素。”
    面对着昔日的挚友,秦玖微微笑了笑。其实,早在那一夜抚琴时,她便知晓,瞒不住昭平了。
    “你好狠的心。”昭平一边伸拳捶打着秦玖的肩头,一边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嘴里不停地数落着秦玖的不是,“你竟瞒得我这么苦,为什么回来后不找我,却要瞒着我。有些事情,我是可以帮上你的忙的。你一个人做了这么多,你是不是想累死?那一日在宫里,我看到你绣花,本来就该认出来你的,现在想想真是昏了头。素素,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告诉我!?”
    秦玖拍了拍昭平的背,低声道:“好了,别哭了。”
    昭平狠狠擦去眼角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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