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 作者:长着翅膀的大灰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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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 作者:长着翅膀的大灰狼- 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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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女孩子挤到点歌机前,商量探讨的津津有味。
  于是盛承光来的时候,被要求唱“嘻唰唰”、“死了都要爱”、“十七岁的天空”……他顺手把大衣递给子时,子时乖乖跑去给他挂大衣,他在沙发里坐下来,一边松开袖口挽起,一边瞥了眼那歌单,沉着又坦然的说:“我中文不太好。”
  冯一一和子时对视了一眼:盛总,你太无耻了……
  没等两个姑娘出声抗议,盛承光笑了笑说:“给你们唱法文歌好不好?”
  女孩子们表示没意见。盛承光拿着麦克风站起来,试了试音,竟然也不点歌,就这么清唱起来。
  是一首法文歌。
  是:“你不应该付出那么多,不应该在开始的时候吸引我。在我们相互依恋之前,我将找寻你的心,如果你将它带向别处。我会释放法术,为了你依然爱我。我会是一个崭新的我,为了爱火重燃,为了你依然爱我。我会更加耀眼、更加漂亮,我会把自己变成金子,为了你依然爱我。”
  〃Pour que tu m'aimes encore〃,《为何你还爱我》。
  这些歌词与歌名的意思,子时很久以后才知道。当下的时候,法语的小舌擦音本就够**的了,盛承光又刻意将声音压的极低,透过麦克风,沉沉的男声像低重的鼓点,一记一记捶在女孩子们的心头,即便是KTV水准的麦克风、没有音乐伴奏,依然令人如梦如幻、如痴如醉。
  他唱第一个音的时候子时就想起来了:是那晚在法国餐厅那首小提琴曲!
  那晚他教她跳舞,而她主动投入他怀里,说:盛承光,这是我的表白。
  这些日子以来发生这么多的事,当初的事子时以为自己已经忘了:初次见面时令蓝天白云失色的侧影、天台上的万里晴空和烟头、江边的渔火和很好吃的盖浇饭、强势而混乱的吻……还有那个她生平第一次翩翩起舞的夜晚。
  如今在这热闹的灯红酒绿里,他以这样的方式勾起那一晚的回忆。这令子时想起小时候在叶祁远那里胡乱翻到的书,书里西夏公主问前来招驸马的人:你这一生中最难忘的地方是在哪里?
  大理王爷的多情世子痴痴的答:是在一口枯井之中。
  子时读到的时候曾经想:后来世子和心爱的姑娘在一起了呀,不知道他还会不会此生难忘那口枯井呢?
  现在她知道了:会的。
  感情最好的时候或许有那么一段或者很久,可是感情最纯真的时候就只有那么一个瞬间,比如大理世子在枯井下对心爱的姑娘相对,比如那首小提琴曲里、她依偎他怀中。
  有过就值得。
  她已尝过她这一生最好的爱情。
  男人低吟法语情歌、深情款款,女孩子痴痴的看着他的背影、泪光闪烁,冯一一缩在沙发一角愤愤的咬鱿鱼干:秀恩爱!分得快!呜呜呜闪瞎她的钛合金狗眼了啦……呜呜呜……好想谈恋爱啊!
  **
  盛承光献了技,又带两个女孩子去吃旋转餐厅的西餐,全程表现的耐心周到又风度翩翩。
  吃饱喝足的冯一一很满足,趁着子时去洗手间的时候,她把盛承光给她的卡还给他。
  盛承光看了一眼,没有接,“收着吧,以后多陪她出来玩,她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很开心。”
  “没有和你在一起开心叭?”冯一一慢吞吞的说,对面的男人刚谦逊的露出笑容,她又说:“当然也没有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伤心难过。”
  前任老板黑脸了,胆小如冯一一立刻求饶:“所以我以后一定会多陪她的!”她把卡推到他手边,“但是这个真的不需要——她是我朋友,我不需要拿你的钱才和我朋友玩。”
  这话很是顺耳,盛承光神情稍霁,“我知道了。不过你还是拿着吧。”
  怎么说也在谢嘉树那里坑了她一把,不落实他心里也有点虚,毕竟是子时的朋友。
  冯一一“嘿嘿”的笑,“真的不用——其实我们吃喝玩乐都是子时买单。”
  盛承光:“……”
  子时从洗手间回来就见盛承光神色有些怪异,直到送了冯一一回家,就剩他们两个人了,她才问他:“你怎么啦?晚饭不好吃吗?”
  “不是,没什么。”盛承光开着车,转头看看她,“你今天玩的开心吗?”
  子时笑得很开心:“嗯!”
  她开心就好。盛承光看着前方路两边的灯,眼神里有了些暖意,“以后让冯一一多陪陪你。”
  “马上就要过年了,年底她工作很忙的。”
  “是吗,要过年了?”盛承光对过年没什么感觉,美国人过圣诞节的时候他觉得不是他的节日,可到了中国农历新年美国又不放假,所以他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过春节了。
  子时……大概是从来没有过吧。
  “今年我们一起过年吧?”他忽然说。
  身边的人愣了愣,接着脸上绽开的笑容简直令这暗夜生光:“真的吗?好啊好啊!”
  **
  作者有话要说:那首法文歌来自席琳。迪翁
  那本书是《天龙八部》
  那个为我清唱过的人,令我想起段誉与神仙姐姐的人,是我一生遇过最好的感情
  ————————————————十个地雷才可以点播一首盛总的清唱哟~



☆、第29章

  **
  约定了一起过年;两个人都有些激动以及不知所措。
  盛承光小时候在盛家老宅过年,从过年前一个月姑妈就带着他开始准备:各家发来的请柬要筛选排序;哪些由姑妈出面、哪些由他出面、哪些必须两个人一起去;宴会上可能会遇到些什么人;哪些人要提哪件事、哪些人要说什么话;收到的节礼得一一回应,远近亲疏要分出个厚此薄彼……一个新年过去他常常会病一场;因为实在太累了。现在回想起来过年就是比平常更累更密集的应酬,除此以外,盛承光不知道平常人家过年是怎么样的。
  而子时从来没有和谁一起过过年。
  所以两个人起先都不知从何下手;还是子时先提议的:“过年的时候要做很多的菜;大家围在一起吃年夜饭。”
  这个盛承光最拿手了!有意露一手的盛总不动声色的问:“要做什么特殊的菜吗?”
  “唔……咸肉、咸鱼、咸鸡……肉圆,”子时回忆过年时候叶家端给她的菜;“还有蛋饺!”
  盛总想了想:“咸肉——就是培根吧?肉圆好做;蛋饺是哪一种?”
  “就是外面是鸡蛋做的皮;里面是肉圆。祁远哥家里每年过年都做,可以烧红烧肉吃,可以炒青菜吃,还可以放在汤里面!”子时同学颇为自豪、津津乐道。
  这种听起来就不靠谱的食物盛总本来一点兴趣都没有,可听到她最后那句,顿时挑了眉,“很简单嘛,我给你做!”
  盛承光摩拳擦掌,大晚上的就带着她往超市奔,买了鸡鸭鱼肉和半框的鸡蛋,蔬菜水果更是恨不得每样来几个。
  一个是看到什么都想买回去弄给她吃,另一个他说什么都鼓掌叫好,两人差点搬空了超市。
  子时趴在堆得高起来的购物车上,看盛承光站那儿挑选门锁,奇怪的问:“买这个做什么?压咸肉吗?”他刚才说家里有腌咸肉的缸,但是得找找什么东西能压咸肉。
  盛承光一头黑线,“你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房间的锁被踹坏了还记得吗?得换一个啊。”
  “你会换锁?!”又被盛总刷新新技能震惊的人,睁着大大的眼睛崇拜的看着他。
  盛承光满意的拍拍她头。
  **
  他真的会换锁,从沙发转角的柜子里拿出来一个工具箱,打开来里面从大到小什么工具都有,子时每一样都拿起来看看,啧啧称奇。盛承光在那儿挽着袖子拆坏锁,她拿了一把螺丝刀玩,把半组装的新锁卸成了一堆零碎,超满足!
  盛承光一回头,傻眼了,只得一个个螺丝重新拧上去,子时热情的要求帮忙,他看她一眼,把拆下来的坏锁递给她,“乖,拿着一边玩儿去吧!”
  子时吐吐舌头,蹲在他身边这里戳戳那里摸摸的,一会儿伸头过来问:“这个房间为什么锁起来?”
  关着灯的房间,只有门口地板这一块印着客厅照来的光,隐约可见房间里头的家具轮廓,盛承光看着离门口最近的梳妆台,低声说:“我父母用过的东西都在这个房间里。”
  “这里附近有个小学很好,我父母都曾在那儿上过学,他们希望我以后也能上那个小学,所以特意买了这里。”可惜买了这个房子没多久他们就意外过世了,而他到了上小学的年纪就去了英国,这里始终没有用上。
  不过盛承光每次回国都要来这里,这里是家,回到这里才是回家。
  他神情里的思念深深打动着子时,她呆呆的看着他的侧脸,眼里竟然算算的一股泪意。
  盛承光一回头见她热泪盈眶,忍不住笑:“干嘛?你这是觉得我很可怜?”
  眼含热泪的人点点头。
  盛承光笑喷了:“你觉得我很可怜?难道比你还可怜?”
  她竟然还点头,叹了口气说:“我没有失去过。”
  她是在无尽的孤单里长大的,到现在也没有失去过什么,所以她从来不怀念。不像他,一生意难平。
  “……”盛承光用手背擦她脸上的泪,心里叹着气,嘴里轻声骂她:“怎么那么多眼泪!”
  **
  从腊月二十五到腊月二十八,盛总挽起的袖子就没放下来过。
  腌制的咸肉、咸鱼、鸡、鸭、兔子等等挂在阳台上风干,琳琅满目的,简直是森林里小动物的地狱景象版,子时最近都不敢去阳台了。
  盛承光点开了全能厨男技能,不仅照着子时的描述做出了蛋饺,他还查了资料,做出了肉圆、藕夹和一大盆的卤菜。
  其实盛承光的厨艺是漫长的一个人生活里磨练出来的,他会做的都是卖相精致、口味精准的菜,像蛋饺藕夹这种阖家欢乐的大菜可真是差点难倒了他。
  不过艰辛的过程使得完美的成果令他分外的满意,因为子时说过叶家过年是用小脸盆装菜哒!盛总就叫她买了十个不锈钢的小脸盆回来,厨房里一盆盆的肉丸子蛋饺堆的跟小山一样,简直像暴发户做派。
  藕夹是两片藕夹着肉馅,外面裹了面粉糊糊,这东西要先炸的半熟放着,然后要吃的时候再现炸。盛承光弄了一晚上才搞定一盆半熟的藕夹,油锅反正开着,他就炸了一碗尝鲜。
  鲜肉的馅调的咸淡适中,藕片裹了面粉炸的脆脆的,一口咬下去……盛承光烫的咽不下去,又不好意思吐出来,呼着气嘴里模糊不清的喊子时:“快来!太好吃了!”
  子时在客厅沙发里玩手机,听到他召唤立刻“啪嗒啪嗒”的跑进来,像只摇着尾巴的小狗一样扑到他身上,盛承光被她撞的晃了晃,抬手把咬过了一口的藕夹塞她嘴巴里。
  她吃的嘴上油汪汪的,呼着热气直喊烫,盛承光伸手让她吐在他手心里,看她可怜兮兮又不好意思的样子,他舔着自己上颚被烫皱的皮,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
  等到晚上睡觉的时候,盛承光笑不出来了。
  做的时候兴致勃勃的,完了身上一股的油味,他洗头洗澡彻底换了衣服,还是觉得有味道,皱着眉在自己身上闻来闻去的,快要崩溃的样子。
  子时盘着腿坐在床上,披着被子,看他洁癖发作,乐呵呵的围观。盛承光闻了自己又凑过来闻她,“是你身上的味道吧?”他一边说一边压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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