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虫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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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虫的春天- 第8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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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路隐却凝声打断了王慕翎的话:“慕翎不必再说。”
  说罢,他转身走了出去,留下一屋人面面相觑。
  王慕翎心中直骂:“秋路隐你要死了,敢这么大牌,小样的看我不整死你!”
  正怒气冲冲的把袖子往上卷,就要一拍桌子。就看见秋路隐又走了进来,手上多了一根藤条。
  这是尊国的传统,每个男子出嫁,嫁妆里都会有这么根藤条,当犯了错的时候,妻主或正夫一说请家法,他们便要把藤条奉上,接受体罚。
  秋路隐缓步走到苏顾然面前,端正的跪倒在地,将藤条高举过顶。恭敬的说道:“路隐并不是刻意欺瞒以进王家门,只是到了后边骑虎难下。但总是有错在先,自请家法,绝无怨言。”
  苏顾然面无表情的看着秋路隐。他一直被王慕翎以苦肉计逼迫,一直退让。此刻秋路隐自奉藤条,同样是出了自苦这一招。
  苏顾然虽身为正夫,但在蓝裴衣和墨砚面前,也从未端起过架子。本身信佛,要求的就是清心寡欲,却偏偏在王慕翎身上泥足深陷,一步一步的呈现出了喜、贪、妒、怒、悲。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不识愁滋味的他郁结在心,他望着秋路隐,伸手接过他奉在头顶的藤条,也不出声,扬手刷刷刷的在秋路隐肩上抽了三下。
  眼角余光一瞥,秋路隐还没现出疼色,王慕翎已经面现害疼的神色,苏顾然就在心中无奈的一叹。对秋路隐道:“不得再犯。”顺手将藤条掷于地上。
  秋路隐恭敬回道:“是,日后定不会再欺瞒家人。”
  说罢又弯腰捡起藤条面向蓝裴衣。蓝裴衣笑:“罢了,我就不用了。”
  墨砚更是上前来扶了他一边臂膀。
  秋路隐点头:“多谢。”顿了顿,又道:“如若可能,还需继续隐瞒,务求在离开路州城之前不要产生变故。”
  苏顾然一想,也明白了他的忧虑,便点了点头,嗯了一声。蓝裴衣就走了出去吩咐下人。
  王慕翎又要撒娇:“顾然,顾然,他又踢我了……”
  苏顾然面上一缓,明知道她耍奸,还是挨到她身边挽住她,低声道:“疼吗?”
  王慕翎笑:“不疼,就是有趣,生下来定是个可爱的孩子。”
  苏顾然就是再多的不满,一提及到孩子,也消散无形,当下神色就温和起来,陪着王慕翎给宝宝拟名字。
  秋路隐立在一边,将手扶上肩头。
  苏顾然有武功在身,若要使点巧劲罚他不是难事,偏这三下抽得极轻,不过是走了个形势。
  秋路隐心中领了这份情,自此后对苏顾然十分恭敬。
  、
  秋夫人和水正夫匆匆忙忙赶到了国都。水正夫洗漱一番,换了身衣衫,便入宫去求见女皇。
  女皇彼时正同颜正君在议事,听得小公公上来禀报“秋门水氏求见”,不由得出了一回神。本来手上的事她已经有了个想法,却一下变得神不守舍。
  颜正君瞥见她手上一本奏章拿倒了个,也不说破。只笑道:“余下的事情也不多,陛下累了一天,不如去小歇一下吧?”
  女皇正是求之不得,按了按额角,点了点头:“还是卿最体贴朕。”
  说罢一舒袖子,站起身来。转出了议事殿,就立时在御花园召见了水正夫。
  她坐在椅上,想起自己已经有近十年没有见到过水凌澈,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模样。
  正想着,就见得水凌澈从春暖繁花的小径中穿了过来。身姿清俊,唇角含笑,一如当年风华绝代的翩翩公子。
  女皇的心跳快了一拍,但毕竟已经不是当年青涩的少女,面上已经是波澜不惊。
  只笑道:“凌澈,来坐。”
  水凌澈却是规矩恭敬的行了大礼,这才坐在一边的锦凳上。
  女皇笑吟吟的:“怎么凌澈舍得入宫来见朕?”
  水凌澈也笑:“杂务缠身,其实早想来拜见陛下,如今一见,陛下一切安好,草民也就放心了。”
  女皇移开了目光,望着边上枝头上新吐的一朵嫩黄花苞:“凌澈怎知朕一切安好?”
  “陛下神情愉悦,自是安好。”
  “哦……”女皇伸手将那只花苞掐了下来,低头把玩:“如果朕说,是因为看到了凌澈你,才愉悦的呢?”
  水凌澈默了一会,不欲谈话再往暧昧的方向走。便挑开了话题:“这次草民前来,是为了水湛这孩子。”
  “嗯?他怎么了?”
  “他没有来找陛下吗?”
  女皇杏目微微睁圆,又扑哧一笑,这神态就像当年的少女:“他闹离家出走了?你们如何他了?朕可没有见着他。”
  水凌澈皱起眉头:“他应该比我们还要早入国都,若没来陛下这儿,草民真不知道他会去那……”
  女皇笑嘻嘻的:“孩子大了,也别管太多,由得他在外游荡,待他不想玩了,有朕在,总能让他嫁得一个好女人。”
  水凌澈苦笑:“就怕他并不想嫁个好女人。”
  “什么意思?”
  水凌澈与女皇多年不见,但相识于糼,又是彼此的初恋,骨子里竟是格外的信任对方,有些不想同秋夫人说的事,他也能跟女皇说上一二,这时便把秋水湛痴恋王慕翎的事给道了出来。
  女皇早前就曾发现一点苗头,这时心中恍然,怪不得那孩子当时那样卖力。
  她皱起眉:“不行,水湛受尽宠爱,生得又俊,怎能嫁与她受委屈。别说是你们两不许,便是我也不舍得。”顿了顿又道:“也不知道这王慕翎有什么独到之处……”
  她一时想起了国都两大绝色的苏顾然和蓝裴衣,指尖就在椅子扶手上轻轻叩动。
  水凌澈一看,这是她的小动作,代表她动了怒。
  连忙又劝道:“她为人倒也挑不出错出,是水湛一味痴缠。秋家的长子秋路隐也嫁给了她,有了姻亲关系,草民倒不想寻她的麻烦。”
  秋家不受宠的庶子出嫁,女皇还没这功夫去关注,这时一听,才知道是嫁给了王慕翎,不由得奇了:“就算是庶子,秋郁芝也不会舍得给了她吧,这又是那出戏?”
  水凌澈又将秋路隐的事说了一遍,他对王慕翎并无太多偏见,叙述便更客观。女皇面上缓和了几分:“一个痴傻之人,她也愿意迎娶,确是品性不坏。但她的家世还是配不上水湛,何况她已经有了几房夫侍。”
  水凌澈也是此意:“现在就是水湛固执,草民原来猜他会来国都求陛下成全……”
  女皇想了片刻,道:“别是路上出了什么事罢?”

  第 94 章

  小棠哥给小郡王出的主意:现在国都定是四处在寻他,他不如暂时就窝左卫城,让秋夫人和水正夫由最开始的怒气冲冲,消磨到最后的担心服软,到时就好说话得多。
  小郡王觉得颇有道理,当真每日同小郡王和贞贞四处游玩,幸得古代又没有视频传媒,真见过他的人在左卫城几乎没有,他倒过得舒心起来。
  到了五月初夏,天气酷热起来,王慕翎顺利的分娩出了一个女孩。王家上下都十分欢欣。王大娘和赵大爷直觉得有了两个孙女,心事已了,就算现在去死也是使得的。
  王慕翎左思右想,给二女儿取了名叫作“王苏苏”。
  苏顾然抱着女儿一脸柔和,又赶紧使了人送信到国都苏家去报喜。
  王慕翎又在路州城养将两月,直到七月,一家人才启程回国都。
  其实在路州城一家人也住得十分舒心,但路州城毕竟是秋家的势力范围,又有秋路隐和秋水湛两个隐患存在,还是早早离开为妙。
  秋路隐离开路州城前,回头一望,不同于以往,这次才是真的离开。纵然有淡淡的不舍,却更多的是幸福。
  由于带了两个孩子,一家人路上赶得也不紧,晃晃悠悠的行路。
  小景儿不肯坐在马车里,非要人骑在马上抱着她,一路上看尽风光,觉得有趣的,就哭闹着要停下来玩一玩。
  一家人,除了王慕翎,好像个个都会纵容孩子。王慕翎却没有太多耐心,时日一久,反而会板起脸来命令和要求孩子。
  但孩子的娇气已经养成了,她已经知道不论是什么事,只要往各位爹爹怀中一躲,就没什么大不了的。王慕翎看着也没办法,自己做了母亲以后,才知道母亲的无奈。
  等到了八月中,一家人才到了国都。
  国都的宅子放了八九个月,虽然有下人收拾着,几个房间还是透着股蒙尘的味道。
  墨砚率了人上上下下的把宅子打扫了一通。
  王慕翎又跟苏顾然抱着孩子回苏家去看了一次。
  苏夫人简直要乐疯了。苏柳眉成婚多年,虽然有了几个孩子,都是男孩儿,苏苏才是她的第一个孙女儿,纵然不姓苏,也够她宝贝的。
  这时苏苏已经有了三个月大,从最开始红红的一团已经长开,白白嫩嫩的,一双眼睛最像苏顾然,晶亮如墨玉,漂亮到了极点,谁见了都忍不住要亲一口。她却连性子也像了她爹爹,除了睡觉以外,总是安静的含着指头,转动着眼珠儿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人,要吃或者要拉了才哼唧两声。小景在她这个时候,简直是哭闹个不停,完全不能比。
  苏夫人和顾正夫抱着苏苏爱不释手,两人本来对王慕翎心中还有些不满,此时却只感激她的肚皮,喜笑颜开。生生的把他们留在苏家住了三天。
  苏柳眉一看自家几个臭小子又跳又闹,就对王慕翎又羡又妒,但也受不了苏苏的吸引力,抱着软软的她,也是满心喜欢。
  等到王慕翎回了家,就收到秋夫人派人送了消息来,要她和秋路隐过去见面。
  这几个月以来,秋夫人和水正夫一直坐镇国都等着秋水湛,坚信他除了这地没处可去,一面还是派了人手,沿着路州城到国都的路途沿途寻找,只怕他出事。
  王慕翎实在有些怕这恶婆婆,也只好同秋路隐前去拜见。
  秋路隐这次表现得已经有所恢复的模样,秋夫人一片愁云惨雾中也算欣喜了一回。
  她再三的叮嘱了王慕翎,若秋水湛来寻她,一定要赶紧送消息过来。王慕翎自是满口答应,捡着顺心的话说了一堆,这才抽身离开。
  小郡王在左卫城住了四月有余,由一开始像脱了缰绳的野马,到了后面,左卫城该玩的都玩过了,心就渐渐的淡了,还是掂记着自己的心事。这日便同小棠哥说要离开。
  小棠哥心里诧异,这几月来,他正事没做多少,专门想着法子陪小郡王玩,制造了无数的机会让小郡王同贞贞相处。眼看着贞贞跟小郡王两人很是开心,他几乎以为小郡王已经乐不思蜀了,怎么还是要走?
  “水湛,是不是为兄有什么做得不周道?”
  小郡王瞪圆了眼:“小棠哥怎会这样想?这几月你简直是再周道不过了。”
  小棠哥笑笑:“那水湛怎的还要走?”
  小郡王奇了:“此处始终也不是我的家,你也知道,我始终是要去国都,求一求陛下,怎样都要拼一拼达成心愿。”
  小棠哥未料到他的心愿竟然一点未变,顿时也不多说,只笑道:“那好,待明天为兄为你摆宴钱行,后日你再走。”
  小郡王连说不必劳烦,却拗不过小棠哥,只得随他去。
  小棠哥转了身,便沉下了脸去找贞贞。
  “贞贞,你同小郡王到底如何?”
  贞贞正看着一套戏服,这是她请了专制戏服的老师傅做的,极是喜欢。闻言偏过头来看他:“什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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