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傻瓜爱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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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傻瓜爱过你-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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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蝈蝈想说又不好意思,嘿嘿笑。
  “没事,没事,随便问问。”蝈蝈忙解释。
  我猜测蝈蝈想问的后遗症专指性功能这方面。
  面对墙壁,我不禁暗自感叹,还是蝈蝈够哥们儿,想得周到啊,知道我最担心的是什么。
  蝈蝈跟小Q留下来,其他人都暂时回去了。走的时候,老K仍在生气。玫瑰不想走,被小媳妇硬拉着走了。临出门时,玫瑰望了我一眼。她那回望的眼神,饱含深情,我被她的深情所淹没,垂死挣扎,拼命乱抓,无奈,湖水纯净,一根稻草都没有,我在吐了几个水泡后,一沉到底,成为了小鱼、小虾们的一顿美餐。
  小Q说我至少得在医院待三天,小Q说这话的时候,语调轻松,就像他平日叫我跟蝈蝈一块出去打台球时那种语气。
  “棍,”蝈蝈关上门,过来问我,“想尿尿呗,想尿尿就说,别憋着。”
  我想说他娘的,你想得可真周到啊。可我张张嘴,发不出声。
  小Q学着老K的样子,拍拍我的脸。
  “不能说话就别说,摇头点头就行了,对了,能摇头点头吗?”
  我点点头。
  “那就好,”小Q如释重负,“我还想,要是你连这都不行,那咱就只能眉目传情了!”
  “你到底想尿不想尿?”蝈蝈又问。
  我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因为我又想尿又不想尿,想尿是因为我确实有点想尿的欲望,不想尿是因为那点尿并不多,撑死五十毫升,单纯为这点尿去趟厕所有点可惜,劳师动众,不值得。
  蝈蝈盯着我,等我摇头或是点头。
  我想,是去尿,还是不去呢?我想了又想,想了又想,想了又想。窗外橘红色的天空里,一只麻雀飞过去,又一只麻雀飞过去。
  “快点。”蝈蝈有些急。
  我想了又想,想了又想,想了又想,可还是决定不下来。

()
  蝈蝈急得抓耳挠腮。为了让蝈蝈知道我想尿又不想尿的尴尬处境,我想到了一个办法,一个万全之策。
  我把头往外探了探,就像一只王八。
  
有个傻瓜爱过你 第五章4
蝈蝈回去给我收拾了几件衣服,顺带把手机给拿过来。小Q跟玫瑰在旁边空床上下五子棋,边下边斗嘴,玫瑰不时朝我这扭扭头。老K跟小媳妇下午来转了圈,见我不想答理他,没待一会儿就蹿了。
  我不答理老K,是因为玫瑰。小Q告诉我说,安排玫瑰单独照顾我,完全是老K的阴谋。我朝小Q翻翻白眼,小Q知道我的意思。赶忙解释道,他当时跟蝈蝈本来是想阻拦来着,怕玫瑰占我便宜,吃我豆腐,可老K忒飞扬跋扈了,他俩不敢惹。
  “你也知道,老K不是一般的操蛋!”
  最后,小Q一脸无奈,朝地上吐了口唾沫。
  我翻看着手机,有她的一个未接来电,和两条短信。
  “把我忘了吧,”其中一条里她这样说,“我是你生命中的魔鬼,不会给你带来任何幸福。好好写作,希望很快会在书店里买到你的书。”
  “斗地主吧,别玩这了,多没意思啊!”蝈蝈扯着嗓子,吱吱叫。
  我转过身,蒙上头。我的眼泪哗哗啦啦流淌下来。我忍着不发出声来,可身体却在颤抖。我裹在被子下边瑟瑟颤抖,像只担心大灰狼要闯进来的小肥猪。小木屋外,大灰狼“嗷嗷”嚎叫,我极端草鸡,吓得要死。
  窗外橘红色的天空里,一只麻雀飞过去,又一只麻雀飞过去。午后明丽的阳光下,一群带黑色花斑的白蝴蝶在起舞。
  我一遍一遍想她,一遍一遍想她,一遍一遍想她,她的微笑挂在路边的小杨树上,飘飘荡荡。我一边想,一边流泪,我的眼泪被我肆意挥霍,是不值钱的液体。
  蝈蝈他仨吵吵闹闹,玩起斗地主。玫瑰发现我哆嗦,让蝈蝈去看看。蝈蝈忙着看牌,不想去。
  “自个儿去,自个儿去,多好的表现机会啊!”蝈蝈趁火打劫。
  玫瑰恶狠狠瞪蝈蝈一眼,脸有点红。
  小Q幸灾乐祸地嘿嘿笑。
  “没事吧,你?”玫瑰轻声问我。
  她的声音,轻而柔和,灵而幽静,宛若蜻蜓的翅尖划过湖面,又似一缕夕阳从门缝无声穿过,飘逸婉约,细腻甜美。我听在耳里,惊在心头,我倒抽一口凉气,浑身上下立时起了层鸡皮疙瘩。
  我擦掉眼泪,忍住颤抖。我伸出胳膊来,摆摆手。
  “真的没事吗,”她又问,“要不要削个苹果给你?”
  我又摆摆手。
  “快点,快点,”蝈蝈催她,“还玩不玩啊!”
  “死不了,放心吧,你,”蝈蝈吱吱又叫,“一个死了,我赔你俩行不!”
  窗外橘红色的天空里,一只麻雀飞过去,又一只麻雀飞过去。午后明丽的阳光下,一群带黑色花斑的白蝴蝶在起舞。
  他仨继续玩。其实,我挺想吃个苹果。玫瑰是个好女孩,可我不愿承受她对我的好,哪怕只是削个苹果。每次与玫瑰的眼光碰撞,我都能从那清澈的眼睛里,读到期待。我是个连麻雀、苍蝇、乌鸦都不如的家伙,一个破罐子破摔的可怜虫,一条无家可归的流浪狗,什么也给不了她。命中注定,我只能头顶沉甸甸的绿帽子,与忧伤相伴,与龌龊为伍,再也无力面对窗外那灿烂的春日阳光。
  我蒙着头,在黑咕隆咚的被窝里胡思乱想,想着想着,想着想着,突然,一泡尿悄然而至。其来势汹汹,我不敢硬憋。我掀开被子,使劲往起坐。玫瑰看见,赶忙过来。
  “你这是?”玫瑰扶起我。
  她轻轻喘息,头发甩在我脸上,又疼又痒。


  “来,来,玫瑰你闪开!”蝈蝈替过玫瑰。
  “是想上厕所吧?”蝈蝈问。
  “点头Yes,摇头No,”小Q笑着补充,“这次不准再探了啊!”
  窗外橘红色的天空里,一只麻雀飞过去,又一只麻雀飞过去。午后明丽的阳光下,一群带黑色花斑的白蝴蝶在起舞。
  我点点头。
  玫瑰忙给我穿鞋,穿好后,蝈蝈跟小Q把我架起来。我被他俩拖出病房,玫瑰跟在后面。
  “你过来干吗?”蝈蝈扭头冲玫瑰坏笑。
  玫瑰猛然意识到,有些不好意思。
  一棵棵翠绿的嫩苗在地板上拱土而出,迅速成长,是向日葵。它们大片的叶子随风飘动,发出哗哗的清脆声响。
  我一路被他俩拖着,像个从牢房里拽出来,要拉去枪毙的死刑犯。我神情木然,浑身瘫软,一脸无奈。我就是条口吐白沫等宰的鱼。到厕所那儿,小Q一脚将门踹开。
  一进去,我立时被一股惊天地,泣鬼神的恶臭砸得头晕目眩,眼冒金星。小Q跟蝈蝈也赶忙捏紧鼻子,用嘴喘气。
  “棍,快尿,”蝈蝈慌忙道,“此地不可久留!”
  他俩把我扶上台阶,搀着我。我自个儿解开腰带。小便池水泄不通,积尿深不见底,我被熏得睁不开眼。
  我想赶快尿,赶快尿,快尿快走,可事与愿违,好事多磨,我越想快点尿,快点尿,还就尿不出来。急得我满头大汗,自惭形秽。
  窗外橘红色的天空里,一只麻雀飞过去,又一只麻雀飞过去。午后明丽的阳光下,一群带黑色花斑的白蝴蝶在起舞。
  蝈蝈不满道:“你他妈快点,我都快晕过去了。”
  我琢磨着不能急,越急越尿不出来。我调整呼吸,努力摒弃杂念,心静如水。
  “棍,”小Q说道,“你甩甩,一甩就出来了。”
  “对,对,甩甩。”蝈蝈捏着鼻子,连声附和。
  窗外橘红色的天空里,一只麻雀飞过去,又一只麻雀飞过去。午后明丽的阳光下,一群带黑色花斑的白蝴蝶在起舞。
  我甩一下,没尿,又甩一下,没尿,又甩一下,没尿,又甩一下,还是他娘的没尿。我羞愧难当,真想一头扎尿池里。
  “棍,不用慌,慢慢甩,”蝈蝈宽慰我,“越急越甩不出来!”
  我甩了又甩,甩了又甩,甩了又甩,甩了又甩,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终于甩出来了。可差强人意,只有几滴。
  “真想弄死你!”蝈蝈搀我下来时,恶狠狠说。
  回到病房,玫瑰把手机拿给我,说刚有人打过来,她一接对方就挂了。我看看来电,是姐姐。
  蝈蝈跟小Q把我扔到床上。
  “摔死你个狗日的!”蝈蝈骂道。
  “你俩干吗,怎么能这样?”玫瑰赶忙扶我。
  她帮我盖好被子,生气地瞪着蝈蝈跟小Q。
  窗外橘红色的天空里,一只麻雀飞过去,又一只麻雀飞过去。午后明丽的阳光下,一群带黑色花斑的白蝴蝶在起舞。

()
  我发短信给姐姐,告诉她接电话的是一个朋友。
  “数日不见,不知姐是否仍红颜依旧,柔情似水,弟夜深难寐之时,常暗自思量,吾生最爱者谁,思来思去,当是姐姐耳!”
  我一边编,一边笑。我发出去。不料,没一会儿,姐姐又打了过来。
  “搞什么呢,你,”姐姐娇声娇气,“刚才吓我一跳,还以为是你那小朋友呢!”
  我咽了口唾沫,扯着嗓子喊。我的喉咙里就像是堵满了棉花,死活出不来声。
  “说话啊,怎么啦?”姐姐问。
  我又咽了口唾沫。
  蝈蝈过来,一把夺过手机。
  “装什么?菖啊!”蝈蝈白我一眼。
  “喂,你好,”蝈蝈客气地说道,“我是棍的朋友,是这样,他现在语言功能基本上已经丧失,您有什么事的话,可以跟我说!”
  窗外橘红色的天空里,一只麻雀飞过去,又一只麻雀飞过去。午后明丽的阳光下,一群带黑色花斑的白蝴蝶在起舞。
  蝈蝈对着电话又嘟囔了一阵。
  “好,好,那待会儿见!”蝈蝈一脸灿烂。
  
有个傻瓜爱过你 第五章5
护士进来给我输上液。其间小Q问蝈蝈谁要来。蝈蝈瞥瞥玫瑰,随后朝小Q暧昧地笑了笑。小Q心领神会,知道蝈蝈当着玫瑰不好说。玫瑰觉察到他俩的心照不宣,她默默摆弄着扑克,摆弄过来,摆弄过去。
  “好好休息,”护士走时叮嘱道,“多吃些水果,蔬菜。”
  我朝蝈蝈眨巴眨巴眼,偷偷指指玫瑰。蝈蝈嘿嘿冷笑一声,伏下身,在我耳边小声说道:“二女对掐,精彩即将上演!”
  没想到蝈蝈会如此幸灾乐祸,他娘的,交友不慎啊!
  我瞥瞥玫瑰,她还在摆弄扑克,一张一张,摆弄过来,摆弄过去。她垂着头,发丝遮着脸,她牛仔裤的左腿上绣着一朵小花,那淡黄的颜色扎的我眼疼。小Q无所事事,东瞅瞅,西看看,后来索性趴在窗台上观望起橘红色天空里飞过的一只只麻雀。
  “一只公的,又一只公的,又一只公的,”小Q自言自语,“麻雀现在也流行搞同性恋啊!”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玫瑰没要走的意思,蝈蝈也跑到窗前数起麻雀,两人不时悄声嘀咕。
  我猜不透玫瑰的心,她为什么要留在这,难道就甘愿承受心疼?我真想把她赶出去,她可怜,我也可怜,我不想伤害她,我还没孙子到那般田地,也许她是好奇,想看看来的到底是谁,可知道了又怎样呢,唉,这都什么事啊!
  有人敲门,想必是姐姐。我挣扎着坐起来,蝈蝈去开门。
  “棍是在这吗?”
  是姐姐。
  蝈蝈客气地把姐姐让进来。
  姐姐看见我,眼圈立时有点发红。她把手里大包小包的东西,扔旁边床上,不顾我还输着液,一把抱住我。姐姐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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