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弃后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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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弃后崛起- 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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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她不想为他祈福,那毕竟曾是她的夫君。但……如今的风光与前两年的凄苦相比,她委实说不准哪个更好。

    那两年里,过得虽是委屈,但父亲是没有机会妄想的、苏家是安全的,她在宫里也是不遭人嫉恨的。

    可现在……

    最初发生改变的时候她确是想争,只想为自己在宫里争一口气,却没想到直接让苏家再度生了野心。

    她可以自己去拼,却不敢搭上苏家的存亡。

    就这么静默地坐了许久,一语不发,甚至连动都未动。映入殿中的阳光转了方向,变得有些晃眼起来。苏妤伸手遮着往外看去,大概已经快午时了吧。虽是宫宴不去,但还是要到长秋宫去问个安,舅母入宫她也要先去拜个年才是。

    起身准备梳妆,一时却暂未叫宫女来。柔荑伸到枕下一摸,摸出了一枚平安结。

    与先前那几只用着温润玉珠的不同,这一枚上,是玄色的檀木珠。

    望着结上纹路沉了一沉,苏妤缓言道:“愿大燕国泰民安。”

    她告诉自己,她是为大燕祈福,不是为他。先前的两年亦是如此。

    更衣盥洗,重绾发髻。苏妤望着镜中任由宫人摆弄着的自己一哂。每年的这一天,都要按品大妆了去向宫中掌权的问安。从前是折枝帮着她一起打理,如今多了这许多宫人服侍,她的心绪却似乎没什么太大变化。

    不过是应付事罢了,应付那些她见也不想见的人。唯一比从前让她舒心些的,大约也就是如今是向佳瑜夫人窦绾问安而非她的媵妾叶景秋了。

    坐进煖轿,苏妤沉有一叹:“走吧。”

    煖轿便离了地,稳稳地朝长秋宫行去。苏妤心底有暗暗的期许,希望舅母早些进宫来,直接叫人来传她去见,她便可以顺理成章地不去向佳瑜夫人问这个安了。

    煖轿忽地停住,她听见轿外有宦官对随着她出来的宫娥说:“……传婕妤娘娘去一趟。”

    这么巧?

    苏妤一笑,扬音问他:“可是大长公主入宫了么?”

    外面的人似有一怔,继而回道:“还未……陛下传娘娘去。”

    苏妤心中一紧。

    她不肯,但既然直接差人来传了,就不是由得她说不去的。煖轿便就此转了向,不敢耽搁地奉旨去了。

    落轿,苏妤走下来一瞧,却不是成舒殿,而是晳妍宫。

    晳妍宫本也只是后宫中普通的一宫,几十年前起了场大火毁于一旦。重建后就一直空着,齐眉大长公主和其他几位大长公主、长公主入宫时偶尔会在这里住一住。

    苏妤不解地皱了眉。先前窦绾礼服一事让她对此难免警惕,旨意与地方不符,谁知会不会又是如法炮制地再栽什么脏给她?

    驻了足,她冷冷看着待她前来的那宦官:“大人不是说陛下传召么?”

    “是啊……”那宦官理所当然般地躬身道,又伸手向里一引,“娘娘请。”

    苏妤怎敢进去,即刻便要转身离开。回身间却听得一唤:“阿妤。”

    不觉一悚。

    强缓了口气定下心来,转过身恭敬一拜:“陛下大安。”

    “可。”皇帝一壁走过来一壁命了免礼,端详她须臾笑道,“怎么了?干什么不肯进去?”

    “臣妾……”她哑了一哑,他说:“放心,就为掩人耳目,才挑的晳妍宫。”

    这事说来滑稽了些。这是他的后宫,他行事竟还要“掩人耳目”,只因先前答应了她这些日子不见她。

    苏妤随着他进了正殿,宫人奉上茶后便退了下去。皇帝一笑,直言道:“知道你不想去长秋宫贺年。”

    所以就这么把她挡下来了?苏妤一笑:“谢陛下。”

    皇帝又道:“听郭合说宫宴你也不想去了……朕知道你想让你父亲死心,可你册礼在即,不能总这么避着朕。”

    苏妤默然。如果可以,她很想直言告诉他,她是否有意避着他倒在其次,但他决计不值得她赔上苏家一家老小。

    皇帝对她说:“今晚的宫宴,你还是去吧。至于你弟弟和姑母……你若是有顾虑,不见便是。”他颌首淡笑,“朕替你拦着。”

    她仿佛从他温和的话语中觉出了些许小心翼翼。

    一瞬的恍惚,苏妤颌首:“诺。”

    他却笑而摇头:“不是旨意。跟你打个商量罢了,看你自己的意思。你若实在不愿,朕不强求。”他一顿,“至于你父亲的事,朕自会处理。”

    处理?苏妤暗惊:“陛下……”

    皇帝一声轻笑:“朕有分寸。”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皇帝这样的神色,苏妤竟然很是心安。但曾几何时,也是这样的轻笑,总是让她忐忑不已。说不清是哪里不一样了,总之从前是怕他;现在亦不乏让她心惊的事,但怕他却似乎……逐渐地怕不起来了?

    居然就这么处得平和了起来,凡事竟还能如此平静地打个商量。

    很久没参过宫宴了。那两年里,他不愿见她,她也不愿来碍眼、不愿来自讨苦吃。

    辉晟殿前,遥遥望见前面的两个身影很是熟悉,便放缓了脚步,有意不愿与她们碰面。可那二人本说着话,却忽然停了下来,苏妤便也停了脚不再上前。

    似乎是起了争执。

    离得不远,苏妤听得清清楚楚,也不知是谁先惹得谁不快,总之目下争得厉害。楚修媛说陆润仪恃宠而骄,有了身孕就目中无人了;陆润仪则冷笑着说楚修媛身为一宫主位却无容人之量,从前自己失过孩子竟还容不得旁人有孩子。

    二人都带了不少宫人,却没有一个敢上前阻拦的。

    苏妤蹙了眉头,却也就这么冷冷淡淡地听着,不再上前更无意去劝。

    陆润仪先前说的话她还记得,她才不想这样惹得一身腥。

    那二人仿佛都怒意更甚了,苏妤不愿再多耽搁,便想着绕远些直接进殿去。未走出两步,却听得一声“章悦夫人到”。

    争吵声戛然而止,楚修媛与陆润仪狠视对方一眼,转身行礼:“章悦夫人安。”

    苏妤亦是一福,却未吭声。章悦夫人从她身边走过去,扫视那二人一番黛眉浅蹙:“怎么回事?老远就听到争执。”

    “夫人恕罪。”楚修媛福身,犹有几分不忿地道,“实在是润仪娘子不敬在先。”

    陆润仪颇是委屈,咬了咬唇便跪了下去,带着哭腔道:“夫人替臣妾做主……是修媛娘娘先要伸手推臣妾,臣妾为了腹中孩子才伸手挡了一下……”

    这大约是她们背对着苏妤往前走时她不曾看到过的事。眼见章悦夫人在此了,谁对谁错自会有个论断,跟她半点关系也没有,苏妤又静默地一福,便要进殿。

    陆润仪的下一句话却让她足下蓦地顿住:“如若不是婕妤娘娘替臣妾劝着……只怕臣妾已经……”

    ……自己什么时候替她劝了?

    苏妤侧首淡看着她,眸光微凛:“润仪娘子,话可不能乱说。”

    章悦夫人倒没理她,只皱眉看向楚修媛:“你自己说,身为一宫主位这么和随居宫嫔争吵像什么样子。”

    语中有几分责怪。楚修媛扫了陆润仪一眼,瞥向苏妤时目光却更冷了两分:“夫人明鉴。苏婕妤当年害过臣妾的孩子,如今又来和陆润仪一起寻臣妾的晦气,臣妾自知位列九嫔不愿多争,可她们那话也太难听。”

    楚修媛说得切齿,话里话外竟也是意指苏妤适才帮衬着陆润仪了。苏妤一噎,心知这是一出戏,她们先翻了脸再把自己搅进去,说出的话便比她们交好时更可信。二人身边是有不少宫人瞧着,对方才的种种心知肚明,可有怎会有人敢说?

    只是不知恰好此时出现的章悦夫人是真正的“恰好”还是也与她们联了手。

    “夫人明鉴……”陆润仪伏地委屈道,“夫人知道,臣妾一向说话直,时时想不到那么多。平日里又与修媛娘娘相熟便少了避讳……谁知修媛娘娘会恼。”她说着一拜,续言说,“有了今日这事,臣妾不敢再住韵宜宫了,求娘娘看在皇裔的份上……为保皇裔平安,准臣妾迁去绮黎宫吧……”

    章悦夫人睇向苏妤。

    苏妤冷然与她对视着,俄而颌首道:“夫人,臣妾不知方才出了什么事,亦是一言未发,实不知修媛娘娘和润仪娘子为何会觉得臣妾出言相劝。”

    章悦夫人瞟了眼她身侧的两名宫娥,其中一人亦是道:“是,夫人,婕妤娘娘方才什么也不曾说过……甚至不曾近前……”

    “苏婕妤。”恍若未听到那宫女的话,叶景秋满含笑意地踱到她面前,眉眼间全然是赞许,隐有几分体谅地道,“本宫知你避世久了不愿惹这些事,但说到底还是皇裔为重。事已至此,只好委屈婕妤照顾陆润仪一些时日了。”

    “夫人。”苏妤欠身浅笑,“臣妾从前避世与否倒是无妨,只是……臣妾实在独居惯了,照顾别人的事委实不在行,如若陆润仪住去了绮黎宫有个什么闪失,臣妾也担待不起。”

    “婕妤娘娘……”陆润仪抬起头,可怜兮兮地望着她。微微有些浮肿的脸上挂满泪水,“不劳婕妤娘娘多操心什么,臣妾自会小心。只求婕妤娘娘许臣妾迁去……若出了什么岔子,臣妾断不会怪到娘娘身上……臣妾实在不敢再在韵宜宫……”

    泪盈于睫,与那天在绮黎宫的咄咄逼人之相判若两人。苏妤冷眼瞧着她,轻一笑道:“娘子这是发什么痴?莫要忘了,本宫可还担着戕害皇裔的罪名呢。”

    


☆、31 发落

     苏妤只觉得;这陆润仪委实蠢得可以。这计能成与否暂且不提;她还真当章悦夫人和楚修媛在乎她的胎么?

    后宫里;别人有了孩子总是挡着自己的道的。兴许楚修媛告诉她只是做场戏把苏妤除掉就好——但那戏一旦开了,就决计不是陆润仪能决定收手的了。只要楚修媛想,就总有法子让那孩子真的失在绮黎宫里;一石二鸟;不是更划算?

    苏妤瞧着陆润仪楚楚可怜的样子;半句话都懒得同她多说。淡淡地道了一句:“润仪娘子说不怪我说得倒是轻巧……万一你真出了事,倒也轮不到娘子来怪我了;陛下头一个不答应。”遂是缓了口气;“娘子安心养胎吧;本宫也想过安稳日子。”

    口气硬得半分不退让;横竖就是不让陆润仪进绮黎宫的门。章悦夫人仍是笑吟吟的一派端庄;温言劝道:“婕妤还是听本宫这句劝吧。婕妤可以为图清净不许陆润仪去,但……一旦有朝一日润仪当真在韵宜宫有个什么不妥,陛下总会知道当初是婕妤未让她迁宫所致,这罪名,婕妤就担得起么?”叶景秋说着踱步到她面前,凑她耳边,每个字都带着一股热气,飘飘扬扬地散开分明是挑衅之意,“太子妃殿下,别忘了,当初你是怎么跌到贵嫔的位子上的。谢谢你让长秋宫空了这么多年,如若你肯把绮黎宫也空出来,真是好得很。”

    “……”苏妤怒睇于她,俄而一声冷笑,“好,我倒看看还能有什么罪名。夫人,当年的事陛下能重查,如今就算再出什么事……陛下许会废了我,但焉知日后没有翻案的一天?夫人,到时候您怎么跟陛下解释?就算不是您栽的赃,您也担不起吧?”

    。

     “好硬的骨气。”一声朗笑,几人皆有一悚,各自回身行礼。不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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