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光)血族vs血族- 第6节

　　
　　“倒是赖利你的中国菜做得不错，这点让我有点难以想象。”张敬易轻轻地晃了下刚拿在手里的酒杯，杯里盛着的红色液体因张敬易本身动作导致被动沿着玻璃杯转，其所转动经过的地方都状似留恋一般留下斑驳痕迹。
　　
　　“嗯，我喜欢中国文化，有去了解，平时也有尝试做中国菜给自己吃，次数多了，技术就提高了。”赖利向来都乐于接受别人的表扬，自然没有丝毫矫情。
　　
　　张敬易笑了下，抬高手里握着的酒杯，却只是示意性地沾了下唇，当淡淡的铁锈味充斥着鼻腔的时候，他也只不过垂了一下眼眸，很自然地拿起一边的餐巾纸擦拭唇瓣，放下餐巾纸，用饱怀歉意的眼神看着对面的人，“突然记起我对红酒有些过敏。”
　　
　　“啊……真是可惜了，这里的红酒味道还真不错。”赖利放下手中的酒杯。
　　
　　恰巧侍应也在这个时刻将两份牛排上放到饭桌上，依旧是以职业性的话语作为告别——‘请慢用’。
　　
　　赖利确实很喜欢中国文化，对于‘食不言寝不语’更是深入贯彻。餐桌上两人都没有任何的交流，张敬易确实是吃的较为痛苦的一方，一方面是因为其那杯被掺了血液的红酒，还有一方面是却是因为这三分熟的牛排。牛排的血腥味虽然很淡，但是张敬易心里的那块疙瘩却阻挠他去享用这鲜甜的食物，一顿下来就像是执行极刑那样。
　　
　　赖利好不容易结束牛排，再喝了一小口红酒，看着对面的张敬易也相应放下刀叉，“易，我觉得下次还是要排队去吃中国菜。”
　　
　　张敬易没有应答，招手跟侍应要了一杯加盐的开水，待整杯水都下肚之后，他才缓过神，“嗯，只能这样麻烦了。”想到刚开始他对赖利说过的‘吃饭只是个形式’，不由地暗自懊恼。这家餐厅……“赖利，你觉得这家餐厅红酒好喝？”
　　
　　“嗯……还不错。”赖利照实回答，“但仅仅是不错，算不上好喝。”
　　
　　“难道不觉得这里的红酒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吗？”张敬易口吻带着些急迫，赖利先是错愕地看着他，过后才慢慢地摇头。张敬易此时的心情就像是潜艇——狠狠地沉了下去，“那就是我自己的问题了。”
　　
　　赖利眨了下眼睛，过长的眼睫毛交织在一起再分开产生的轻微声音却无法逃过张敬易的耳朵，就是这过于灵敏的听觉让张敬易觉得这喧闹的游乐场就像是地狱一般。赖利起身示意张敬易跟上自己到了前台，正想付账的赖利却得到前台侍应的回答——‘先生，你们的账单已经由刚离开的先生付了’。
　　
　　张敬易像是顿时想到什么，向紧闭的玻璃门往外望，外面来来往往的人很多，紧了紧身上的风衣。如此看来，那杯特殊的红酒应该算是对方的‘见面礼’了。
　　
　　“易，到底那位先生长着怎样的面貌，竟然连侍应都记不住。难道那个人用了中国的易容术让人产生映像不深的印象不成？”赖利自离开餐馆之后就不消停地问张敬易这个问题，期间冒出了很多猜测，只不过这次的猜测有些勉强。
　　
　　但是……张敬易笑了一下，“说不定真的是用了易容术。”只不过那是吸血鬼特有的……‘易容术’。
　　
　　“难道易还是江湖中人？”赖利不顾形象的惊讶，却坐实了说话的主人是在开玩笑。“易，快，告诉我你是哪个庄的主人？是不是特别厉害，嗯嗯……正道中人遇上邪道中人，是不是还有PK……要不要先去买份保险……诶？！！易，你怎么可以光顾着自己走不等我！”
　　
　　张敬易在听到这句的时候，突然顿住了脚步，被身后的人撞上后背，却一点都不疼，只不过这是单方面的。
　　
　　“好痛……”赖利捂住鼻子，眼睛却紧紧地盯着前面面对着自己的张敬易。
　　
　　“我要是江湖中人，第一个就会灭掉你。”张敬易半开玩笑似说道，“被人发现秘密一般都会被灭口。”
　　
　　“易，你不厚道，对于好心招待你的朋友，不能这样威胁他。”赖利放下掩盖鼻子的手，假装严肃地说道，只不过缺少主人维护的鼻子，此时红了一片，大概是撞得不轻。
　　
　　看到这一幕，尽在咫尺的张敬易抬起手很是自然地就开始帮对方揉起鼻子，也不管此时的动作有多么的暧昧，“玩笑就到此终止，我下个礼拜就要回国了。”
　　
　　赖利感受着由张敬易指腹中传导的温度，疼痛感一点点减少，取代的却是另一种感觉，令人觉得窒息般奇怪感觉。
　　
　　




9

9、第九章　正式见面　。。。　
　
　
　　第九章正式见面
　　
　　轻轻避开那种窒息感，赖利从口袋里面掏出手机，按下接听键，“您好。这里是赖利。”
　　
　　赖利的交际能力很不错，经常都能够接到朋友的邀请电话。作为他唯一的室友——张敬易表示有点压力。好在只是一些电话而已，并没有发生有朋友亲自上门邀约的情况，否则还真是难以控制，张敬易将手收回风衣口袋里，静静地往前走着，看着离有一米距离的人工湖泊，开始猜测那位‘先生’的来历。
　　
　　‘一封未读来信。’熟悉的电子音从口袋里面传出来，张敬易掏出手机，阅读信息——‘我的孩子，今天的午餐吃的还尽兴么？’
　　
　　张敬易快速地删除信息，复而抬起头用手机边缘点了下嘴唇，一张一合表达的意思却是——‘很尽兴’。
　　
　　对于他本身会收到中文信息，里面的诡异内容张敬易丝毫不感觉到讶异，这样看来这位‘先生’果然是自己的‘同道中人’。只不过对方到底是来寻仇还是表达善意的就很难以说明了。最好的举动就是像现在这样，保持不变。
　　
　　‘一封未读来信。’这次张敬易没有立刻查阅，而是留意着离他不远的赖利，看到对方还在通话状态，他才查阅起信息，但是很快下一封就紧接而来。串联在一起阅读的话——‘我的孩子，你还真是聪慧的让我觉得兴奋。’‘那名叫做赖利的孩子也很不错，适合当我们家的媳妇，孩子，你要加油！’
　　
　　饶是张敬易在看到最后一条的时候，都忍不住抽了下嘴角，‘媳妇’？！神使鬼差地转头回看赖利，看着对方在讲电话的时候，自然流露出的高兴表情，张敬易双瞳黯淡了下来，紧接着电子音再次提醒有来信，径直点开——‘孩子，我和你父亲今晚会去找你，快高兴吧。’
　　
　　张敬易叹了一口气，将手机收回口袋里面，一口一句‘孩子’身为孤儿的张敬易此时要是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就真的是被门夹了脑袋。想到五年前被咬的景象，一阵寒意席卷全身，打了个冷颤。
　　
　　“易，晚上我恐怕不能陪你了，公司有份档案正等着我交上去。”赖利说话语气是轻快的。
　　
　　张敬易看到赖利的表情，大概猜到了那通电话大致内容，“现在就要走？”
　　
　　“嗯！真是抱歉，得要让你一个人回去了。”赖利从随身包里拿出U盘在张敬易眼前晃了一下，“别担心，我随身都带着U盘。”
　　
　　话都说到这点上了，张敬易只好稍微嘱咐一下就由对方从自己的视线里消失，在赖利离开之后，张敬易才掏出手机查阅还未来得及删除的信息其来信地址，按下拨动键，耐心地听着枯燥的待接听铃声一直重复。
　　
　　“我的孩子，你怎么总是那么沉不住气。”
　　
　　电话接通之后是不掺杂任何乡音的纯净普通话，只不过那低沉有力的男声让张敬易一阵发懵。
　　
　　“真是傻孩子，你到对面的咖啡厅，67号。”
　　
　　说完还不等张敬易回答就挂断了电话，一句话都没有说出口的张敬易往对面咖啡厅移动的步伐都显得有些沉重。男声的人称自己为‘孩子’，还有另一位‘父亲’，还说赖利很适合当‘媳妇’……顿时张敬易觉得自己像是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的巨婴！
　　
　　“真不愧是我的孩子。”留有黑色长发的男子很高兴地笑说道，因笑容变得更加妖冶的脸庞让带领张敬易找到客人的侍应一阵阵脸红，甚是尴尬地离开。
　　
　　待到侍应离开，张敬易才按照那名男子的要求坐了下来，“这个玩笑可以适可而止吗？”脱口而出的国语让他本身找回了一点归属感。
　　
　　“孩子，虽然你不想承认，但是我咬了你，让你变成了血族，你就是我的孩子。”妖冶的男人丝毫不介意张敬易的无礼，依旧是带着蛊惑人心的微笑，一双黑色的眼瞳像是可以吸进一切的黑洞，丝毫没有聚光点，“难道是我这些年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所以你不认我了？”
　　
　　张敬易勾起了唇角，颇有心情地看着对面男子自顾自地说话。
　　
　　男子收起了笑意，黑色的眼瞳瞬间被红色取代，富有光泽的双瞳紧盯着张敬易，而张敬易一点都不觉得害怕，换了个姿势，让对方看得更加清楚。“孩子，记得你的父亲是我，你不是孤儿，当然了，你不止我这一位父亲。”血红色的双眸瞬间变成了黑色，“我也是中国人，长得有点不像是因为我是混血儿……”
　　
　　“打扰一下，这是先生你点的摩顶咖啡。”侍应将杯子放下，顶着红桃似的脸离开。
　　
　　“明明你长得那么明显，为什么那个时候询问的时候，那家餐馆的侍应会想不起来。”张敬易歪了下头颅，眼角余光看着那名侍应的背影。
　　
　　“哎……儿不孝，父之过。”男子无视掉张敬易皱起的眉，夸张的语调配上脸上丰富的表情说的却是丝毫无关的话语，“原本说好晚上和你另一位父亲一起看你的，没想到你沉不住气。好吧，你就只能看到我了，虽说是你的父亲，但我也比你大不了多少，只不过……”话锋一转，男子将咖啡推到张敬易的面前，“我接受的知识现在要教给你，但是你现在的心境不平衡，也罢。等你玩的差不多的时候，记得给身为父亲的我来个电话，我会很乐意教你知识的。”
　　
　　张敬易的思绪很乱，突然出现的父亲是五年前咬了自己的吸血鬼，心里的排斥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消减的，看着不甚刺眼的阳光照在他的精致过头的脸庞上，“为什么不是母亲，而是父亲？”
　　
　　“咦？我的孩子，血族是没有特定性别之分的。”男子轻轻地笑了起来，眼里溢满的包容就像是一位真正的父亲耐心地教导自己的孩子才会出现的眼神，“露唯司，我的名字。”
　　
　　张敬易尴尬地转移视线，小口地喝着咖啡，“你不怕阳光？”
　　
　　“孩子，你的问题还真是独特。突然让我想起，在你刚来这个地方的时候，那个聒噪的下属就和你另一位父亲报告有化成灰的血族，不过当时我不太确定是你。”露唯司笑了一下，拂开散落下来的发丝，“我的转化比较特殊，又……咬了你，当时还处于半转化状态，也就没有任何血族去管你，不过这样也不错，要不然就没有今天的你坐在我的对面品咖啡闲聊了。”
　　
　　张敬易不放过露唯司脸上的一丝表情，最后还是放弃，一如既往没有温度的微笑却诡异的透露着温和，问题又被他很轻松地带过了，就像是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