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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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唐- 第69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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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人家强势啊,不信邪再战,突厥也让血营打怕了。

实际王画说的没有矛盾,他指的大唐,是整个中国。可不是李家的唐王朝。

可是王画还是低估了默啜的无耻程度。

不久后,这批交换的百姓就来到边境。速度很快,王画速度也不慢,现在俘虏的作用也就是修道路,运物资。但大多数物资运回来了。其实主要大头还是粮食,随着粮食运完了,道路上的长龙也消失了。尽管还是很热闹。

同时各州主要道路也修缮得差不多。其实早在默啜逃出南河套后,就开始对各州修缮道路,不然当真白白养着这些战俘?后期的主要对象是岷武二州,原来也有许多道路,将它拓宽,再修建一些道路到各个大的村寨。古代善事,修路架桥嘛,为自己谋利,各地乡亲也先后参与进来,进展很快。

因此也到了交换的时候。

但一看百姓,王画气得乐着了。

百姓数量不少,整整十万人,可几乎看不到一个青壮年,要么就是年老体弱的,要么就是妇女小孩,有的因为家庭被活活拆散,几乎是一路哭着来到阴山的。

王画心里那个屈啊,老人也没有事,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妇女更好,不但传宗接代,而且这个时代的妇女让后来人,是不能想像的。因为战事经常发生,她们老公被远征出去,这些妇女在家中既是母亲,也是儿媳,在内是妻,在外是夫,能耕能织。小孩子更好,是将来,是希望。

对这个王画不是很介意的,因此,他也没有刻意向张夫之说明。

但就是疏忽了这一点,这些家庭拆散,尽管他们在突厥生活很苦,可是能安心呆在河套吗?还不想着随时逃回去,与丈夫见面?或者象默啜一样,将这些百姓不当人待,看守森严?

看着张夫之内疚的表情,王画叹了一口气说道:“与你无关,是我当初没有想好。”

这回不是做好事了,纯粹在做孽。

说完后,他下了一个狠心,让士兵押着强行他们迁往浇河地区。那一带现在同样需要百姓。实际上因为二十三州安定下来,也有一些边境的百姓蠢蠢欲动,想重新投奔二十三州。不过无论是吐蕃,或者是突厥,或者郭元振,或者唐朝,管理十分严,同样因为二十三州战争不休,也使百姓依然有顾虑,投奔的百姓数量不大。

王画这一安顿是无心之举,可没有想到发现了一件事。

默啜不但做了这一件无耻的事,还在中间安插了一些间谍,伪装成老人,这个容易,突厥俘获回去的百姓,几乎接近一半人依然还是胡人,其中本身的突厥人就有可能占到百分之十的比例。送回来的百姓各个种族都有,想查都没有办法盘查。

这些间谍一听前往浇河,这个离突厥有多远了,立即悄悄逃跑。被先后一个个抓起来,才知道这些间谍安插进来,一是鼓动这些百姓重新投奔突厥,二是探听情报。可默啜也没有想到,王画不计成本,将他们转移到浇河。

不过有的逃跑者,是这些间谍鼓动的,将浇河恶魔化。

王画解释也解释不清楚,强行押往浇河,先做恶人,后做好人。

实际上到了浇河,一栋栋新房屋都盖好了,甚至为他们连衣服被子床单,锅碗瓢盆,粮食,油盐酱醋都准备好了。就是秋种的田地都开垦出来,就差一点将小麦青稞种下去,等着来年收割。这才一个个安下来心。

但一个个家庭破散,让王画还是感到心中不安,他甚至想到,要不要再发动一场战争,然后利用这些俘虏,将他们的家人完整的赎救回来?

眼看就要进入八月下旬,灵州终于出现了一批尊贵的客人。

这些都是次要级大佬,中原与王画来往密切,或者与太原王家有着紧密联系的家族。当然,各族族长级别人物没有出现,可为了代表重视,他们都派出了嫡系弟子,或者家族中最重的幕僚,前来灵州贺禧。

其中七姓十家,来了九家,关中四望,来了三望,就连淮河萧家、江南陆家这些尊贵的家族先后听到音讯,派来代表拜贺。只不过有的已经赶到灵州,有的还在半路上。

这样的轰动,同样与太原王家没有多大关系,现在王涵嫁给了王画,虽然隆重地举办婚礼,这是以前不敢想像的。甚至太原王家都做好了准备,就象王画收他的两个小妾一样,关起门来庆祝一下就算了。

但始终这层关系不明不白。

说到底,还是为了商业的事。在海上求助王画的时候很多,那个大食运河更需要王画开口说话,就是没有海上往来,从西北到大洋洲的货物,同样在唐朝内陆交织了一层大网,这些利益同样是王画占着主动权。能不说没有主动么?象那些玻璃、水泥的什么,是王画独家经营,想摆架子都没有这份胆量。

这些远路而来的客人,来到灵州城中,也不能立即离开,还要等候婚礼举行。因此灵州城开始越见热闹。

就在这时候,真正的大佬出现了。

第一百零八章 八方来贺(下)

朝廷派了张说前来,第一是要求归还战俘,物资送完了,战俘要送回去。这是一个很繁锁的工作,对核名单,还有士兵的籍贯,原来的归属军队,受伤情况,等等,因此带了许多人前来。第二个就是各州的官员,也来到灵州,最早一批不是这些官员,是从临州到凉州的商道征税官员。损失了这么多,虱子虽小,也是一块肉。

并不仅仅是这些,这些官员来到二十三州后,工作如何处理,不能当真吃闲饭,尽管没有主动权,为了好看一点,也要适当地参与进去,实际上这也是原来的宗旨,张说等人的主意,不能让西北独立出去,要用这些细节的环节,继续将它与朝廷绑捆在一起。这份参与正起着一些扭带的作用,尽管这个作用,不值得一提。还有,这些官员的薪水发放,摆明了说。如果不贪污,实际上官员的生活过得会很贫穷。

可现在大权在王画手中掌握,这些官员没有财政权,到哪里贪污?因此在额定的官饷上,能不能做适当的一些补助?

但这个问题,不能摆在桌面上谈,甚至当初谈判时都没有交谈,现在物资也送来了,朝廷开始勒紧裤腰带过日子,连几位公主的新府邸都开始停下来不修了,也到了谈判的时候,不然这些官员准得找理由重新回去。

另外还有一件事,那就是马场,这同样要核对,原来的战马也就算了,许多战马受伤或者作战中击毙,王画答应过补偿。并且这批战马既然抽了出去,都是优秀的战马,不能让王画滥竽充数,因此要一一核对后重新打上官印。另外还有马场,在地图上划了一下,也要实际测量。现在连长安城的小孩子都知道王画在二十三州返牧为耕,不能用次等的牧场充数。

最后才是贺禧。

李显也送了一件礼物,鸳鸯春浴图镶合卺莲白玉圭。

做工十分精湛,不能不说王画带来的蝴蝶效应,如果前几年,整个唐朝根本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作品。

就着材料,阳刻出一幅鸳鸯戏水图,边上还有小桥流水,几朵刚刚绽放的桃花,图案阳刻出来后,将阴面生生磨平,这样一幅图案极具立体感,展现在玉圭上。下面还镶嵌着金莲,几朵莲叶新近绽放,就象春天新长出来嫩荷叶一样。

作品不错,可这个玉器本身就是一个BUG。

在玉器中,玉圭占着一个极重要的地位。

它是古代帝王诸候贵族大臣,在朝聘祭祀丧葬时所用的礼器,形状下面一个长方形,一头是一个三角形。但象王画与王涵这场婚礼上,什么礼物能送,这个礼物送得不适合。

边上还阴刻了一行小诗:

旻天疾威,天笃降丧。瘨我饥馑,民卒流亡。我居圉卒荒。

天降罪罟,蟊贼内讧。昏椓靡共,溃溃回遹,实靖夷我邦。

皋皋浴‘,曾不知其玷。兢兢业业,孔填不宁,我位孔贬。

如彼岁旱,草不溃茂,如彼栖苴。我相此邦,无不溃止。

维昔之富不如时,维今之疚不如兹。彼疏斯粺,胡不自替?职兄斯引。

池之竭矣,不云自频。泉之竭矣,不云自中。溥斯害矣,职兄斯弘,不烖我躬。

昔先王受命,有如召公,日辟国百里,今也日蹙国百里。於乎哀哉!维今之人,不尚有旧!

张说看着王画问道:“王总管,看到这首诗有何感想?”

从一开始交谈到现在,张说都没有给王画好脸色,长安城头上那几十炮将他心打冷掉了。

这首诗出自《大雅》里面的《召旻》,讽刺周幽王任用小人,国家民不聊生的。

李显用在这里,一是向王画坦白自责,但还有另外一层意思,我现在想振奋了,可是我位孔贬,这个孔贬不是他现在地位只是一个小人物,而是说他有心无力。但我现在醒悟过来,可到哪里打一个召公来呢?

再加上这个玉圭,分明就是朕错了,你原谅我吧,回来继续做我的召公。大概不好意思,于是用了这一手。确实,抛开他在政治上的昏庸,可是他在文学上的造诣还是很深的,一些诗文写得也很好。

虽然没有明说,可这个玉圭再加上这首《召旻》,韵味深长,用意凄婉。连让王画责备他的空间都没有留下。

王画看着这首诗,说道:“工艺很高明啊,这么绳头小字,又是雕刻在玉器上,居然钩画森然,隐然有大家风范。这是出自那一位大师之手?”

张说气愤地说道:“你现在很无耻。”

王画听了不生气,反而大笑起来,说道:“张侍郎,无耻好啊,人不要脸,树不要皮,方能无敌天下。当初我怎么不明白这个道理呢,不然我怎么会数番遇险遇刺?张侍郎,我听了你的话,突然想起了秦汉年间的历史,想起了一个词,厚黑。”

张说虽然气得直哆嗦,可也禁不住感到好奇,厚黑是什么东东?

“项羽盖世之雄,但是身死乌江,韩信说过他一句话,叫妇人之仁,匹夫之勇。在鸿门宴上,只要项庄用剑往刘邦脖子上一抹,天下就垂手可得。脸皮不厚也,妇人之仁!到了乌江,说不定可以卷土重来,可居然说了一句,籍与江东子弟八千人,渡江而过,今无一人生还,纵江东父兄,怜我念我,我何面目见之,纵彼不言,籍独不愧于心乎?自刎于乌江河畔。这是什么英雄?匹夫之勇之哉!反观刘邦。项羽问汉王曰:天下匈匈数岁,徒以吾两人耳,愿与汉王挑战决雌雄。汉王笑谢曰:吾宁斗智不斗力。请问笑谢二字从何生出?厚颜无耻如此。与项羽百战百败,反而越战越勇,非大无耻者不能为。追兵在后,为求活命,亲生儿女,孝惠鲁远,他能够追下车去。大业方成,立杀功臣韩信彭越等人,将鸟尽弓藏,兔死狗烹这一词语发挥到最高境界。此黑心程度,就是当今皇后都不是彼的对手。所以一扫天下无敌。韩信能受跨下之辱,却不能忘怀刘邦的解衣推食恩惠不能听蒯通的话,结果成了凄惨的烹狗,厚有余,黑不足也。范增见刘邦军坝上秋豪不犯,立即欲置刘邦于死地,心可谓黑也。然而受陈平之计,增大怒而出,疽后背死,实小不忍坏大事,此时刘邦弱小,随便可以攻进去,然而他却忿然求去,搭上一条老命,厚不足也,所以成为历史的败影。”

原来是这个厚黑,然而张说听了却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阿弥陀佛,我怎么听这种妖言的蛊惑。

张说暗自在心中为自己敲警钟,然而王画并没有停下来,他继续说道:“看到外面那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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