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难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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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难搞- 第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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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君太医当时的那一番话,还是不能简单理解成他扶过王琅的脉象,知道王琅不能生育。

    接下来的问题就更可怕了,如果王琅可以生育,那君太医又是为什么吞吞吐吐地不肯告诉我问题到底出在谁身上,还吓得一回去就自己告病,说他‘染了风寒,发起了高烧’,连着三天,都不肯进宫来见我?

    现在我对这件事的关心,已经远胜于对蓬莱阁露台坍塌一事的在意了。反正不管是谁来害我,就算他真的处心积虑用了那么不靠谱的办法来害我,毕竟也没有害着,我还是好端端地站在这里,除了额头上一块乌青之外屁事没有。

    但要是孩子生不出来,这可是很要命的呀!

    先不说到了年底我要还没有怀孕,屈贵人肯定要杀到东宫来逼我押王琅上别的女人的床。就是我自己都要不好意思了:一两年没有孩子那是正常,要是三四年五六年没有孩子,王琅的太子位还不是照样不稳?

    再说,我哥哥已经开始准备今年秋天的大会战,等到会战打完,不管是赢是输,我在宫中都不能再像现在一样横行霸道,在皇贵妃跟前,也得稍微收敛点了。不乘现在怀个娃娃,难道要等到那时候来被皇贵妃欺负?

    一连两三天,我都在全心全意地考虑这件事,就是瑞王来看我的时候,我都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说话,一边说话,一边想着自己的心事,连瑞王将我的一条大龙从中截断,都没有引来我的惊呼。

    我虽然平时运筹帷幄并不大行,但围棋倒是很有一手,从小到大,那是杀遍四九城都没有敌手。只因我不但下得好,还会一个他人无法领会的绝招:我特别会赖子。

    “还以为六嫂会悔了这一步呢。”瑞王一边说,一边弯着眼睛笑,似乎是想起了我悔棋时候那不堪的表现。

    我冲他扮了个鬼脸,“何必,我现在学会新招数了。”

    一边说,一边就用衣袖把整盘棋子都拂乱了,又数落瑞王,“明知道你六嫂是个病号,你还好意思来赢我的棋,小玲珑,你太不够意思了!”

    又向王琅撒娇,“太子爷您可要为臣妾做主!”

    王琅白了我一眼,数落我说,“落子无悔真君子,下棋要悔子也就罢了,眼看要输竟拂乱棋盘,简直没有风度。”

    王珑轻轻鼓掌,喝彩道,“还是六哥公道。”

    我们三个人也很久没有聚在一起这样说闲话了。

    当然,没有王琅在一边陪着,王珑也不可能和我单独下棋,我们毕竟是叔嫂,平时相处,还是要遵守男女大防的。

    王琅数落我,那是天下最常见的景象,他一天没有说我三次四次,肯定是因为不在我身边。我也不以为意,笑嘻嘻地道,“没意思,小玲珑你棋艺不如我,你们两兄弟下吧,我钓鱼去。”

    今天天气比较凉爽,我又在屋内闷了足足七天,感到很不舒服,正好王琅也没有出东宫。我就央求他带我到太液池边垂钓,正巧遇到了瑞王,一来二去,鱼没钓几条,倒是下起棋来,又搞得我无心去盘算心里头的事。

    索性让他们两兄弟相亲相爱,我自己踱开了十多步,在岸边的小凳子上坐下来,甩了钓竿,盯着那没有饵的吊钩发呆。

    王琅喜欢学姜太公,真是有自己的道理,似乎所有的杂念,在这样枯燥的一瞬间,都被排了开去。我的脑海一片澄澈,好像没有什么事,是这一刻所琢磨不出来的。

    君太医还是个小供奉,无法为王琅扶脉,就算有过扶脉的机会,肯定也无法从脉象里判断出他能不能生育。

    但他又对王琅能否生育的问题反常的逃避。

    所以他还是知道一些宫闱密事。

    君太医又有什么渠道来知道这些连我都不知道的事呢?

    啊,他毕竟是太医院的供奉,太医院的脉案和药方,都是要公布出来,给众位院正供奉仔细斟酌议论的,对王琅的身体情况,他肯定也是有了解的。

    但如果连他都明白这里面的猫腻,我又为什么一直没有收到风声呢?太医院里,可也不是没有我苏家的人。

    看来还是他有了奇遇,才明白了一些事情,这些事情又实在是事关重大,他不可能口无遮拦贸贸然地告诉我。

    除非……

    我姑姑教导过我很多道理,其中一大部分,被我奉如圭皋,但她并不是唯一一个曾经教导过我的人。我爹我娘,我表姑我哥哥,甚至是我姑爹,我嫂嫂,我养娘还有柳叶儿,也都言传身教,将他们立足于世的宝贵经验,告诉给我知道。

    不过这个道理,却是我自己悟出来的。

    一个人站在什么位置,就会从什么角度来看风景。

    高踞马上,望着远方的画舫游船是一种心情。手握玉杯,在甲板上倚红偎翠是一种心情。身披粗绳,在岸上一步一步拉纤又是另一种心情。

    当然,等到船沉的时候,高踞马上看热闹的还是在看热闹,可甲板上的豪客与河边的纤夫,当然又会换一种心情。

    要改变君太医的心情,只要把他换个位置,让他下了马,到河边来和我们一起拉纤。我看那也就很够了。

    把君太医调进东宫做个典药局郎,本来只是出于好玩,想要调戏一下郑宝林,现在看来,这一步棋倒还真是非走不可了。

    这样的澄澈心境,并没有持续多久,就因为我已经得出了结论,而一下破碎了开来。我身边的世界渐渐地又清朗了起来,太液池面的微波,也在我眼中荡出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我就听到了王琅那边传来的几句对话。

    似乎是王珑在说,“六哥你看,六嫂又发呆了。”

    王琅淡淡的声音,“一天不走几次神,打几个盹,她还叫苏世暖?”

    还是那嫌弃的语气,唉,王琅一天不说我几次,他还叫王琅?

    瑞王似乎被王琅的话逗笑了,他清风一样的笑声,从王琅那边,一直吹到了我耳边,却又像风一样,打个转就又不见了。

    我听见他说,“六哥要真这么嫌弃六嫂,那天晚上又为什么那么着急就奔下了蓬莱阁?这么沉稳的人,都要险些在楼梯上一头栽下去,要不是三哥扶了你一把,当晚昏过去的恐怕就不只是六嫂了。”

    王琅一阵沉默,并没有回答王珑的意思,过了一会,瑞王自己又说,“蓬莱阁的事,父皇到底是怎么想的,查出了头绪没有?这件事到底是……”

    他没有说完,但话里的意思却已经昭然若揭。

    我本来已经要跳起来过去奚落王琅,顺便再腻一腻他,但是听到瑞王这样问,又一下维持不动,假装我还在出神。——王琅一直让我安心将养,不要多管蓬莱阁的事,什么内幕,他也都绝口不和我说。

    “柱子上的确是有一些刀斧挫磨的痕迹。”王琅的语气还是那样八风吹不动,“不过经过这些天的浸泡,到底是不是刀斧痕,又毕竟很难说清。父皇听说了之后,又再叫人细查,还吩咐了锦衣卫做事。再细,就连我也不清楚了。”

    锦衣卫!

    宫闱中的事,怎么连锦衣卫都惊动了!

    就连王珑也一下沉默了下来,过了半晌,才轻声道,“我听说,羊选侍新练了一首曲子,就是在露台的阑干上头跳的,皇上当时很喜欢,还说过:等羊选侍跳舞的那一天,他愿意为羊选侍吹箫相伴……”

    我公公一向很有文化素养,他的箫声也算是大内一绝,往往夜里在瑞庆宫弄箫,箫声竟能传到东宫。

    而要吹箫相伴,那当然要在羊选侍身边了。羊选侍身姿轻盈,可以在栏杆上来回行走无碍,甚至于跳起舞来:这也是极其风雅的一回事。

    可是如果被她来来回回的行走跳跃,把露台搞塌,这件事的风雅意味,肯定是荡然无存了,至于性命之忧的部分,自然是不言而喻。

    虽然我表面没有挪动,但却不禁跟着王珑的说话,绷紧了脖子。

    难怪皇上那样生气,原来归根到底,还是为了他自己。

    王琅又是很久都没有说话,过了半晌,他才在棋盘上敲下了清脆的一子。

    我回过头去,刚好听见他说。“王珑,下棋的时候最忌心有杂念,这一盘,是你输了。”

    区区棋盘上的输赢,瑞王当然也不会太在意——他又不是我。

    他就很坦然地认了输,又笑着恭维太子,“六哥棋艺见长。”

    太子看着他笑了笑,这一笑,居然被我读出了无限涵义。让我不禁一下怔在了当地。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该说啥好,如果买V有问题一定要让我知道!
    虽然我也不知道让我知道有啥意义……但是还是想知道,OTL
    ……抽啊,MD


42、反应太慢 。。。

    又过了几天,元王和万穗联袂来看望我。

    虽然一样是受惊遇险,但万穗的遭遇肯定是要比我好得多,才受了一点点惊吓,就被王璎给英雄救美,救到了蓬莱阁里。只是在床上躺了两三天,就已经收了惊开始四处走动,甚至还去大报国寺又参拜了一番,现在要和元王一起回大同去了。

    见到元王,我一向是没有好话的,今次却是例外,在王琅的利眸之下,我规规矩矩地爬下床,给元王行了一个深深的蹲礼,“谢过三哥出力救我。”

    我为什么对元王没好话呢?这个理由很快就显示出来了,王璎一撇嘴,哼地一声,“别谢我,要是六弟不拖着我,我才不救你。”

    你看看,你看看,这个人实在是……他划艇的时候怎么不惦记着这句话了?小船划得飞快——天下间居然也有王璎这样不讨喜的人物!

    “不奇怪,就你这个胸襟,要是没有人催,自己就来救我,那才叫有鬼呢。”我冲王璎扮了个鬼脸,王璎啧啧连声,抬起手来威吓地对我挥了挥。

    “好了好了。”万穗连忙出来打圆场。

    王琅也赶快起来招呼王璎,“三哥,我们到东殿说话,这里就留给女人家说话。”

    王璎一边走,一边还普及王琅,“你看,她额上带伤,可不就要乖乖听话,省了你多少心机?女人就是要靠打……”

    我气不过,冲到门口迎着王璎的背影喊,“你有本事就打一打王妃给太子爷做榜样,哎哟,你又舍不得,碰一碰都要穗儿穗儿地叫——”

    王璎冲回来就要揍我,万穗和太子只好又把我们分开。“都少说一句。”

    “三哥,东殿里已经准备了好酒呢!”

    等到我和万穗一起在西殿坐下的时候,万氏总算舍得感慨,“当时你没嫁王璎,实在是看得透。”

    如果当年许嫁,现在我的坟头真的可能已经都长草了。我也不禁擦了擦额前的冷汗,问万穗,“你为什么会喜欢王璎那样的大傻瓜?”

    更多的评价,本来要随着大傻瓜这三个字,一起喷涌而出的,但看了麦穗儿的眼神,我就不敢再说下去了。

    麦穗儿也冲我威吓地举起手来,撮指成爪,微微一晃,她感慨道,“难怪王璎老是忍不住要打你,你呀,实在是……”

    一边说,一边蠢蠢欲动,又要拧我。我赶快捂住了额前的青紫装可怜,“嘤,人家额头还在痛呢,你还来欺负人家。”

    这一招最近已经帮我避过了陈淑妃的拧耳绝技,柳叶儿的四字成语攻击,以及七八天的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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