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师兄死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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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师兄死远点- 第6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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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样,是决计不会留下退路了。
“为什么?姐姐你捂着良心说说看,你待我好是有几分真心?”暖玉径直冷笑了几声,“把我当作是小孩子,玉鉴峰的刀子,被利用的棋子吗?”
“我和你们是不一样的。”




第七十八章 阑干万里心
“我和你们是不一样的。”
“我是主角,注定要做天才,收神兽,收美人,做峰主,他们喜欢的应该是我!才不是你这么一个天生眼睛就瞎,没有几分真本事,装作柔弱大方的样子,只能靠别人来保护的恶毒小白花女配角!”
暖玉说到激动处,声音也变得尖锐起来:“如果你识相,我也会让你在我手下讨一口饭吃。可是凭什么菩提木灵、爹爹、大师兄都喜欢你,都看重你?你知道吗?我那时候和爹爹说你串通了魔物,他居然是不信我!哪怕事实摆在那里,他也照样狠狠抽了我一耳光!他偏心也太过了吧!要知道像你这样天生的残疾,本来就不应该出生的!都是你!挡了我的路!都是你!什么都和我抢!”暖玉狂乱地嚷道,倒像是被什么魇住了心智。
“掌门仙君看在你那魔界的姘头的份上,倒也暂时留着你的命。不过你也别庆幸了。我才不那么圣母,等着你在这里翻盘陷害我。姐姐,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了,我会好好送你上路的。”暖玉一拂袖,又恢复了平静甜美的语调。
“你疯了,这囚仙锁”
“哼,你以为我会什么也没准备就来吗?别人只会以为你那姘头抢了你去。而我,当然是为抓罪女严凉玉而身受重伤。”忽然一阵让我心悸的法术碰撞声从暖玉的方向传来,我这囚仙锁居然隐隐有撑不住的迹象,那种波动,不像是灵力,倒像是
“什么人!”暖玉忽然一声冷喝,杀机尽显。她今日所说的话字字诛心,还有这使出来明显不属于正道的手段,决计不能容许丝毫泄露,也难怪她会这样紧张了。
我侧耳听了一会儿,却听一个熟悉温柔的声音伴随着脚步声响了起来:“暖玉,是我。”
那声音,分明就是征舒师兄!
我怔了怔,隐约有了不好的预感。可是,征舒师兄从来对暖玉一心一意,暖玉应该不会
“征舒师兄,你都听到了?”暖玉的声音一下子变得柔弱起来,颤巍巍的,好不可怜。
“暖玉,凉玉师妹从来没有同你抢过什么,你何苦如此?你怎么,怎么会变成这样了?”征舒师兄有点儿不可置信,那声音又痛苦又压抑。
我从未听过他有这样口气。他素来心善温柔,很有正义感,否则当年在外门,也不会对伪装成小杂役的我们出手相救。可是暖玉所为,灭绝人伦,堪称心狠手辣。征舒师兄默默喜欢了暖玉那么多年,先听了暖玉在众人面前的那份说辞,再乍听见这真相,受到的震撼绝对不亚于我。
“我从来就是这样的,是你们变了吧!”暖玉愤怒地反驳,“别以为我是不谙世事,我和大师兄是一样的,我有宿慧的!打小儿爹爹就没有把我放在眼里,他只看重姐姐一个人,甚至我们才七八岁,就全盘否决我继承玉鉴峰的权利了!我记得清清楚楚!”
我愣了愣,芥蒂从那么早开始,就已经埋下了吗?可是我分明记得,爹爹这话从来没有对第三个人提起过。所以,暖玉应该是偷听。
那心机,未免藏得太深了一点。
“暖玉,师傅是为了你好,修仙就是要心无旁骛的”征舒师兄和暖玉试图解释。
“什么心无旁骛,姐姐怎么就不用心无旁骛了?敢情她不是在修仙不成?峰主之位本来就是能者居之,我从来都走在她严凉玉前面,她凭什么做继承人?!”
“征舒师兄!连你也被姐姐迷惑到这个地步了吗?!”暖玉失去了冷静,尖声叫道,“你不是待我最好,什么都依着我的吗?你也不喜欢我了对不对!!”
“暖玉”征舒师兄面对暖玉一向口拙,现在暖玉显然是心境不稳,说话如同连珠炮一般,他更是没有丝毫插话的机会。
“我不许!我不许!!”暖玉打断了征舒师兄将要出口的话,咬牙切齿地从口中挤出这几个字来。
我心里一震,只听见一声肉体被刺穿的声音,然后是征舒师兄瞬间失去了气力的话语:“暖玉,就算和你一起入魔,我也”
重重的,倒地的钝响。
我像是被人当头打了一个闷棍般,呆住了。
血腥味开始散发出来,愈发浓烈。
我可以想见那情景,一个人躺在地上,然后,血液迅速从他体内流失,周身一滩血泊不断向四周蔓延,蔓延。对着仙门那布满了淡青色结界的天空,在落仙崖嶙峋灰白的山石之间,那个已经成了尸身的人,他的魂灵悲哀地久久徘徊在我们周围。
暖玉,就算和你一起入魔,我也心甘情愿。
我愿意什么也不说,和你一起背负弑杀同门的心魔。我愿意守着你的娇笑,你的野心,你的狠毒,你的魔障,全部的一切都好。在我心里,你始终是最早最早的时候,在外门红着脸和我道谢的女孩。
只是可惜,我既没有这个机会说出来,也没有这个机会做到了。
我想着,征舒师兄想要说却没有说的,就是这个了吧。
暖玉跌跌撞撞地退了两步,情绪似乎正走向失控:“征舒师兄!你可以躲的!为什么要让我杀了你!你为什么不躲!”
“都是你——”她转头冲我嚷着,“是你害死了征舒师兄!”
她越是这般作为,我越是心冷。
既然下得了手,其实代表着,暖玉其实打心眼儿里面从来没有相信过什么人吧。甚至她还不愿意承认,也没有那个胆气去承认。哪怕是要做了彻头彻尾的反派,手下也得有拥簇。
暖玉的心太狭隘多疑了,又或许,她从来冷心冷情,只把我们当作是一件可以肆意占有给予的物事,而非活生生的人。她说我占了爹爹宠爱,难道她在娘亲那里就没有享受到丝毫慈爱吗?终归只是因为,娘亲决定不了峰主之位罢了。
孤傲、偏激、冷酷、自负、自卑、脆弱、敏感、喜怒无常、野心勃勃。暖玉从前并非如此——也许我从来没有看透她的本性吧。
玉鉴峰,终究是不能托付到良人手上了吗?
“姐姐,你凭什么露出这种表情?!征舒师兄是我的,他死了也是我一个人的!”暖玉声音嘶哑地冲我低吼。
“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我低低地叹息,“暖玉,有一便有二,有二便可再。你心魔已成,以后结婴就是千难万难,时间不多了,收手吧。”
暖玉一下子冷静下来:“姐姐提醒的是,时间不多了。”
她的情绪极其不稳定,却是目的明确,一举一动都颇有条理。倘若不是被心性耽误了,本来可以成为玉鉴峰优秀的执剑长老。可惜世事难料,一切毕竟不能如人所想的尽善尽美。
她身上再一次爆发出那种诡异的波动,开始冲击囚仙锁。我的神识被囚禁在这囚仙锁的碗状范围之内,清楚地扫到了囚仙锁上结界的剧烈震动。暖玉现在也不过是筑基中期,她哪里来这样强劲的攻击手段?难道真的是被人当作了一枚棋子?
我心中转过种种猜测,最后只能够化为一丝苦笑,尚且自身难保的我,还有什么资格去想这仙门前途?
“姐姐,这让我送你上路吧。”暖玉终于打破了囚仙锁的结界,在我神识范围中显露出了身形,轻轻一笑,周身气息如同从炼狱中爬出来的魔物。她冲连着我四肢的垂在地面上的玄铁锁链狠狠劈了一剑,只听一声铮响,那坚固之极的玄铁锁链顿时断成了几截。
这种力量,绝对不是暖玉拥有的。
我的神识扫过暖玉身后,征舒师兄的尸身。因为已经死了,所以五官不再有细微的变化,神识也就能够扫清他的容貌神情。他的眼睛已经被空洞无神占据,但是神情中那种震惊、不忍、矛盾,永远凝固在了那里。世上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来自所爱之人的背叛。
曾经一个那么温柔的人,最后也不能够有个好结果,更何况我这等人,本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只怕天道轮回过来,连转世轮回的机会也没有。
暖玉她一步一步走近,每走一步,就在地上留下一个触目惊心的血脚印,她语气狠戾,冷静得可怕。
“姐姐,因为你,我失去得太多了。”她抬手温柔摸过我的脸,忽然语气一变,用力扯住了我披过半身的长发,两眼都要爆出精光来,“你现在,还真是又柔弱又漂亮,让人喜欢得直想要毁掉呢。”
我的头皮被扯得生疼,却无动于衷。这疼还及不上打魂鞭的半分,说起来不过是几分皮肉之苦罢了,我还不放在眼里。
“你看你,这样隐忍着痛的样子,也那么好看。”暖玉冷着脸,放开那缕头发就是一个耳光打过来,“姐姐你这么纯洁,这么倔强,一副婊子相,叫我怎么能不想打你呢?”
我被打得一下子侧过了头,扯动了琵琶骨上的链勾,新的血不断洇入了胸前的白衣,染得红透。
“暖玉,需要我提醒你吗?时间不多了。”我半垂着头冷淡地回应。
暖玉一把把我的衣襟抓了起来:“谢谢姐姐的提醒,妹妹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你记住,我们走到今天,都是姐姐你逼我的!”她沙哑着嗓子,脸上不自觉地掉下了大滴大滴的眼泪,然后,轻轻一推,我便向着那落仙崖坠落下去。
最后,神识扫见灰白山石后,一抹淡墨轻衫的袍脚。
终于结束了。我想。



第七十九章 酬恹恹
“新娘子,”“醒过来了!”一冷一热两个脆生生的童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略微清醒了点,有幸听清了接下来欢乐的双重奏:“哥哥快点过来嘛!”
“好了好了,去找那个死小孩玩就可以了,这里就交给我吧。”
“小棒槌,”“才不是死小孩!”
“哥哥你吃醋了!”两个童音笑了起来,很是欢脱,不消一阵儿就跑远了,显然是去找新宠“死小孩”小棒槌去了。
于是被两个妹妹果断抛弃,以至于恼羞成怒的某位兄长一口气上不来,决定拿我泄愤,不轻不重地在我的腿上踹了一脚,毫不客气道:“既然已经醒过来了,就不要给本尊装死。”
“嗯。”我迅速面无表情地爬了起来,揉了揉被踹过的腿,漫不经心地问道,“我怎么还没有死?”
“别说得好像你很想死一样,”红眼睛的魔尊轻哧一声,“要是凤阿大人不想你死,你还能真死了不成?”
“其实我是挺想死的,居然还劳驾凤阿大人,把我从落仙崖那种地方带出来,真是承蒙厚爱啊”我低头,一身白色的里衣,洁净无瑕,和锁骨上狰狞的伤口一比,就显得更加显眼了。凤阿大人是魔界至尊魔主独子夜雀的祖父,不就是上一任的至尊魔主?能把我从落仙崖的业火中毫发无损地带出来,凤阿大人果然是很强大呢。
“什么厚爱不厚爱的,要不是你那小狐狸机灵,找到凤阿大人报信,我才懒得理你。你身上系着他孙子的的因果,怎么可能随意死掉?否则,夜雀那个小祖宗一定会又闹得天翻地覆的。”魇魔撇了撇嘴,不自然地咳嗽了一下,“你的衣服是哭娘子和笑娘子换的。”
“哦,是吗。”我扯了扯系得乱七八糟的衣带,淡淡道,“看得出来。”
“对了,冰糖呢。”我又问了一句,“就是我的狐狸。”
“那自然是被凤阿大人带走了。不过你怎么不问你昏迷了多久?”魇魔移开眼睛。
这里衣虽说把身子遮住了,可是依然只是一层薄薄的布料,更何况,这根本就不合身,看着就像是随手找来的。
“伤口都结痂了,大概五六天了吧。”我无所谓地随口答道。
“你昏迷了一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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