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时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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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时明月- 第5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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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伸手探探我额头,脸色还是十分不好,开口道:“夕夕先出去。”

月夕乖巧的退出去,屋内却是一片死寂,这样三个人正式的坐在一起还真是不习惯。

“你不是要有话要问月儿,既然来了,作何不敢开口。”胤禛一开口语气便不好。

“自然要给月儿时间缓一缓,我不似你,做事从来不顾他人感受。”十四也是争锋不让。

我头又开始昏沉,急忙抬起手制止他们两个:“可以了,两个人不要吵。”

“没有吵,我自不会与他计较。”胤禛将我手塞回被子内,淡淡开口,一句话又是惹得十四怒气冲冲。

“好了,”我反握住他手,无奈的叹气:“胤禛,我来与他说,你出去陪夕夕玩,嗯?”

胤禛被我的口气打败,不情愿的看看十四,却也仍未说什么,起身出了门。

“呐,十四,人我也赶走了,你想说什么就说吧。”也该好好说清楚了。

“月儿,你当真愿意在他身边?”十四沉寂了一会才问,适才的怒气消散干净。

“一直愿意,十四,可能我做的一些事让你有所误会,只是我这人随意惯了,对着你实在没办法冷言冷语。”

“我明白的很,也不愿让你为难,”他话头接的很快,扯开嘴角对我笑笑:“很早之前我就与你说过,只要愿意你随时可以回来找我。”

“只怕我是没那福分。”是呢,他早已不是那任性的小孩,心底是清澈如水。

“如何说出这种话来,京城水土养人,你回去住上一段日子身体自然就好了,不要担心太多。”

我止不住笑起,问道:“那你还要与他吵?”

“他都要把你带走了,还不许我闹闹脾气?!”十四也笑,煞有其事地又说:“我就爱惹他,成日里板着张脸多难受。”

这次我直接笑出声来,他似乎一直就不喜欢胤禛的脸色。

“月儿,也不必急着做选择,如今皇阿玛如此倚重我,多次委我重任,朝中百官也多愿为我所用,将来定会贵不可言,到时月儿再做决定。”

手下意识的拽紧,看着他眼中的神采忽然就什么也说不出来,希望越大失望便越大。

“五月初你要移师甘州吧,到时我便动身回京,算算也没几日了。”没有多余的争执,这次两人的对话是意外的让人安心。

抬眼看他,他却有些奇怪的打量我:“你怎么知道我欲移师甘州?连夕夕都不清楚。”

“呃,她不关心这些自然不知道,”怕他再追问,连忙换过话题:“夕夕那,你是怎么说的?”

“倒也没说什么,那日才追上她便听说你昏倒,之后也没再提过这件事,想必她是明白了。”十四无奈的笑笑。

“她毕竟不是诺敏,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说到底,这现代的性格与古代实在是不匹配。

“她是好孩子,会明白的,不提也罢,有人在外面估摸着等急了,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十四站起身,冲我一笑转身出了门,分明依旧是那眉宇清朗的少年。

三春花事早,为花须及早。

花开有落时,人生容易老。

落梅横,笛三更

作者有话要说:

抓虫 其余无变化~

本章背景乐:《空之境界》插曲临行前,我不忘去祭拜秦风,带走他的软剑及衣物,回京之后第一件事便是去教堂葬了这些旧物,亦与布鲁斯一起为他做祷告。

问及约翰,才知他因母亲病重,年初便回英国,倒是留下地址与我,希望我有机会能去。

机会吗,也不知还有没有。

我就这么不顾死活的一回京便四处奔波,几位阿哥府上、皇宫大院各位娘娘的屋子全都跑了个遍,生怕自己睡一觉就再也醒不过来。

胤禛对我的做法甚是不赞同,又不忍说我什么,只得叫薛致远跟紧了我。

情况却不若我想的那般糟糕,不知是心情稍缓还是京城水土真的养人,面色却也逐渐好起。胤禛怕我一人在别院无趣,让白苏和弘历也搬过来住,有个伴倒也不会成天想这想那。

夕夕则是变着花样学做新菜来哄我吃,我不愿拂了她兴致,渐渐也吃的一些东西,倒是弘历饱足口福,对夕夕是亲的不得了。

不管怎么说,弘历是未来的乾隆帝,对夕夕而言倒算是靠山,万一我不在,她也可平平安安。

“额娘,你出什么神?自己不愿吃,见着元寿吃却又馋了。”不觉又出了神,夕夕便习惯的打趣我。

“额娘看一看元寿你就吃醋了,这怎么行啊。”我随着她笑起,那个不曾出世的孩子,说不定也有这般聪明。

“姑姑要爱吃,元寿全让给您。”他倒是当真的将小盅推过来,煞是可爱。

“不用,姑姑吃饱了。”一直让他喊我姑姑,也不知是不是一种逃避。

“才吃了那么点,你看你,已经够瘦了。”白苏握着我的手,脸上全是担忧。

我笑笑不语,低头看腕上摇摇欲坠的银镯。

“呀,爷来了。”白苏松开我手,我下意识抬头看,胤禛跨进门来,白苏十分娴熟的上前替他解下披风。

我似乎,从来没做过这些事,这些妻子该做的事。

出神的片刻,白苏已带着两个孩子出去,我却仍是怔怔的看他。

“怎么?哪不舒服?”他脸色不安的上前来,习惯的伸手摸我额头。

“没有,”我笑笑拉下他的手,道:“今日下朝这么早?”

“皇阿玛身体有些不适,遣了早朝,只留十三在宫中。”

康熙也老了呢,我暗自唏嘘,心中有些难受。

“哪日皇上闲下,我去陪他下下棋。”

“也好,成日不让你走动你也会憋得慌。”他轻轻揽过我说道。

拨弄着他胸前的盘扣,忍不住道:“我好像从来也没服侍过你,那些妻子该做的也不曾做过。”

他直起我身子,看着我的眼睛里竟有几丝喜悦,掩不住笑意的问:“月儿愿意做我的妻?”

我哑然失笑,点点头。

“我一直以为,你是不愿才会一次又一次的离开我身边。”

一句话说得我酸涩不已:“并不是的,我只是……”

“我明白。”

我自己亦弄不清楚的情绪,他怎生就明白了?

“十三与我说过,也听致远提起,”我正疑惑着,便听他说道:“我们有个孩子,是不是?”

我默默不得语,手指刚想握紧便被他抓住。

“不要自己一个人扛着,这也是妻子该做的事。”胤禛认真的看着我,掌心微微传来热度。

“好,我知道了。”

将我头按至胸前,他叹口气,才道:“我们还会有孩子,一定还会有。”

我了然于心,并未作答,他通常不确定时才会将一句话说两遍,我这场梦怕是走到头了。

“将军。”康熙不留情的一口吃掉我的“帅”,我一脸苦恼,竟是连着输了七盘,每盘还都在一刻钟之内。

“皇上,不行不行,我们玩五子,秦福换棋。”一边忿忿的收拾着棋子,一边吩咐着。

“换这玩意丫头你也比不过朕。”康熙笑起,对我的棋艺依旧是不放在眼里。

“您可不要大意轻敌,我好歹也是师傅。”执了黑子,先走一步,康熙紧接着落了白子,一步一步跟得十分紧,我不敢大意,不过几分钟棋盘上便布满了棋子,看得我直眼花缭乱。

“朕准备召老十四回京。”

“嗯,西北战事并无新进展,是该回来商量一下新对策。”想打扰我,没门!眼见胜利在望,我忍不住勾起嘴。

“身体好些了?年纪轻轻就病成这样,还不如朕看着精神。”康熙又换话题。

“怎能和皇上比,明月贱命一条。”再有一子便赢定了,说话倒也轻松起来。

“如何能这么说,去把太医叫来,朕今个可得好好给你看看,收棋。”一旁的宫女扶他起身,小太监手脚麻利的上来收棋,我连阻止都来不及。

这康熙,狡猾的。我可是千年难得赢一回啊。

不情愿的站起身,随他走到外屋,闷闷地喝茶。

他笑着咳了几声,脸色微微泛红,。

“皇上也要保重龙体,这才是万民之福。”我起身替他拍拍背,忍不住皱眉。

“朕无大碍,”他示意我坐下,喝口茶又道:“等十四回来,朕会替他接风洗尘,届时你也过来坐坐。”

“嗯,好。”只是,我是以四福晋、格格还是监察大人的身份出席呢?忍着没问出后一句。

说话间,太医已到门外。

“格格情况不甚好,若再如此下去只怕性命堪忧。”太医替我望闻问切了一遍后,直接给出这么一个危言耸听的结论。

“说清楚点。”康熙在一旁发话。

“回皇上,格格式多年来垒下的病根,不好好调养怕是难以康复。”

看着他花白胡子一大把,我都没好意思反驳,这薛致远还真是瞒我瞒的好生厉害。

“林涛,莫不是你老眼昏花,这丫头说起来也调养了好长时日,你如何还说的这般严重。”康熙啜口茶,有些不相信。

“回皇上,老臣是知无不言,格格虽面色看上煞有神采,但脉虚气促,只怕是格格心中忧虑过甚,心神不宁。”

“我宁的很……”闷闷的插嘴,被人说有病可不是件好事。

“林涛,就说怎么治,其余不必多言。”康熙打断,全然忽视我。

“是,皇上,老臣也只能开些静气凝神的方子,格格身边看来是有人调养,一切需格格自己好生掂量,至于膳食方面,宜清淡,忌辛辣。”

“辛辣也好,清淡也好,我倒不怎么吃得下。”我回道,忽然就想起夕夕做的那些子东西。

“那老臣在给格格配一剂开胃的方子,一日三餐少不得,若真吃不下,日日逐一添量,如此才不会适得其反,”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奇Qisuu。сom书,林太医见状躬身又道:“那臣这就去取药。”

康熙点点头,待他走后才撸撸胡子笑道:“看来你倒也未心灰意冷。”

“自然不会,生活还是美好的。”我笑笑,捡了颗提子吃,啧啧,皇帝就是好,快十月了还能吃上这种水果。

“如此便好,养足了精神,到十四的庆功宴上朕还想听你唱一曲。”

“好。”我应的十分爽快,越过他身后看着那座走的不知疲倦的西洋钟,心底却暗自叹气,生活固然依旧美好,可也不是我的。

生死皆已变得不重要,这一世,实在是没必要继续。

出了宫门,我便将那一摞药包尽数扔的干干净净。

年华换,浮生乱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背景乐: 汤旭 《岛歌》不知道自己是以一种怎样的方式在活着。

兴致来了会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兴致淡了就一个人坐着谁也不愿理。他们也都是依着我,慢慢竟养出坏习惯来,一坐便是好长时间,像足了被宠坏的小孩。

十月初,大将军王奉旨回京,康熙摆宴,地点却是设在了圆明园。

乍走进这园子,就有种物是人非的气息扑面而来。

“我去给福晋请安,明月一道吧。”白苏熟门熟路的拉着我,甚是高兴。

“夕夕去吧,我想去湖边走走。”这话说出来颇有些心高气傲的意味,我却不管众人眼神,径直朝湖边走去。

物是人非事事休,未语泪先流。

折了一枝已然枯掉的杨柳,甩开身后那一园子的喧闹,往秋千架上坐去。

“你是愈发爱清静了。”

我扬着手中的柳条,看也不看的往后抽,他一把抓住,我就很自然的放手。

“从前你从不会这么轻易放手。”十三在身边另一架秋千上坐下,道。

“以前我也没有这么老。”笑着答。

“气色看上要好多了。”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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