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坦尼克]真爱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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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坦尼克]真爱永恒- 第6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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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找我了?”这真是个糟糕的消息,我们几乎是擦肩而过。又退一步,我一只脚已经踏到小船里,另一只脚还在大船上。生存与死亡一线之隔,我凝视这杰克蓝色的眼眸,在他眼里看到明亮的光泽,就像是生命最后的燃烧。

“再见,艾米丽。”杰克以为终于将我推到救生艇里,他松开手,而我在这一瞬间伸手拖着他的衣服,将他用力带到救生艇上。

救生艇因为这个意外而摇晃一下,几个女人尖叫起来,而我不为所动,还踏在大船上的脚一用力,借着杰克跌过来的力量重新回到泰坦尼克号上。杰克一脸惊愕地歪倒在救生艇里,他慌忙地想要站起来,可是一时间小船的限制让缚手缚脚。

“我爱你这种告别还是你自己说吧。”我站在救生艇前,对杰克说。然后挥动双手,嘶哑着声音高喊,“放下去,将船放下去。”在争分夺秒的时刻,我的高喊让蓄势待发的船员快速地下放救生艇。

吊绳开始下降,齿轮的摩擦声咯吱咯吱响起。

杰克双手想扒住大船边沿,他震惊地大叫,“等一下,艾米丽。”

可是救生艇已经在下降,小船上的船员可不容许他这种危险的动作出现,有个船员将他拉住,生气地警告他,“先生,坐下。”

“去帮忙划船吧,杰克。”我站在大船上低头看着他,就这样一直看着他,直到他再也不可能回到泰坦尼克号上为止。

杰克仰头,灯光开始掩去,他渐渐接近黑暗的大海,很快的我连他的表情都看不清楚。

救生艇还有,对于女人来说这时候上船轻而易举,我看到一对恋人互相拥抱。水已经来到船体铭刻名字的地方,船头往海水里倾斜,你几乎能听到大海深处,船底铁板在咯吱断裂的垂死声响。

我已经不去想电影,历史,还有所有人的命运。

卡尔折返回去寻找我,如果我上了救生艇,几乎无法想象他能撑到什么时候。因为没有人告诉他,我已经不在泰坦尼克号里。

我推开拥挤的人潮,冰冷的光须在空气里飘荡。白星乐队的小提琴欢快地响起,仿佛对这群乐者来说,死亡与逃难并不存在,他们乐于在这最后的一刻里相聚交流。

而另一群人,安德鲁与他的绘图主任,电气技师,管道工正在用他们精准的大脑,拼命来维持邮轮的平衡与电灯不熄灭。

我在人群里叫喊,“卡尔霍克利,我在这里……”

从右舷跑到左舷,不顾声带受损,我一路往前地奔跑,“我在这里,卡尔。”他找不到我可能会重新回到救生艇甲板上,而我在确定了他不在后,才冲下舷梯,打算再次回到b层去找他。

刚好经过白星乐队,哈莱特小提琴还搁在肩膀上,他下巴抵着琴身,看到我急忙喊我,“艾米丽,到救生艇上。”

我时间不多地回应他,“你们也快点上去。”

“我还有工作。”哈莱特闭眼继续拉琴。

我沿着熟悉的走廊,重新回到套房里,可是房间进不去,因为门已经锁上。我用力敲了敲门板,哑着嗓子大喊:“有人在吗?”

“你要干什么?”一个白色制服的侍应生跑过来阻止我,“先生……不,我说小姐,你应该到甲板上,你是回来寻找你的狗的吗?”

“我来找我的男人。”我忍无可忍地锤打着房门,如果卡尔回来找我,谁知道会不会被锁在里面。

“客人都到上面去了,这里没有人。”侍应生要抓狂了,他估计是被很多客人烦得受不了,而我变成最后一棵稻草。

也是,卡尔估计不会蠢到被人锁在房间里。可是我还心存侥幸地再拍打一下房门,一个惊悚的念头出现在我大脑里,如果他头伤复发突然晕倒,然后没有人知道他倒在房间里将他关起来……这个想法可真是恐怖。

我拍门的力气变大,侍应生竭力说服我,“没有人,里面真的没有人,你该到上面去寻找……好吧,我给你开门。”他被我磨到没脾气,只能掏出一串钥匙,手指哆嗦地打开房门。

我立刻推门走进去,侍应生紧跟在我身后,担心我是来偷窃的。我快步熟悉地从他的房间转回到露丝的房间,再溜达一遍私人甲板。卡尔回来过,保险箱半开着,里面重要的一些财务跟文件都被拿走。

在这个没有手机的年代,我要用什么方法去寻找一个不断擦身而过的人?这个时候的泰坦尼克大得宛如一个城市,我从来没有想过在一艘船上我们也能失散。

我出房间,侍应生立刻敬业地锁门,我跟他倒了一声谢谢,然后捂着喉咙往回走。

走到一半,走廊上的白色电灯跟短路一样,骤然暗了一下,接着又快速恢复光明。我被这个意外晃到眼睛,终于停顿一下匆忙的脚步,低头喘气。

休息三秒,我伸手撑着墙壁往前走。船的倾斜已经很明显,走廊跟漫长的时光隧道一样,好像永无尽头。

☆、第71章 傻瓜

走出白色的走廊后,我突然停下逃命的步伐,往回看走廊那边空荡荡,这里的客人几乎都逃难去。

我首先得确定卡尔那个家伙会到哪里去,他在上层甲板看不到我又回到这里,可是我们都没有在半途遇到对方,现在最糟糕的情况是我跟他都还在船上。时间过得越久获救的机会就越渺茫。

回到大楼梯,我试图获得具体的时间数字,几声来自上面的枪声让我猛然抬头。看来场面已经开始混乱,船员只能靠枪械威胁才能维持救援秩序。

在大楼梯间,我站在临近b层头等舱走廊的柱子旁边,头顶上铁柱支撑的巨型玻璃拱顶,它看起来很坚固,那些冰冷通透的大吊灯依旧璀璨光亮。

我从大楼梯往下俯视,水已经漫过e层,干净的海水里漂浮着一些椅子跟桌布。有人还在下面的楼梯跑上来,淌水的声音哗啦啦地响起,似乎是从二等舱或者三等舱跑上来的客人。他们在别的通道无法上到救生艇甲板,所以可能是通过别的地方来到这里。

我准备到上面的门口守着,如果卡尔没有在甲板上看到我,那么那里是最有可能遇到他的地方。毕竟要在上千个绝望奔逃的人中寻找到他,几乎是件不可能的任务。

我刚想离开大楼梯的栏杆往上走,收回来的视线却突然顿住,接着我重新低头往下看,终于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一个小女孩,棕色的卷发,有一双圆溜溜得特别有灵气的眼睛,她抱着洋娃娃一脸茫然地四处张望。

该死!我生气地伸手抓抓头发,她父母怎么让她落单了。

小科罗拉抬头往上看,似乎是这里的灯光太过明亮,晃得她一直眨眼睛。我没有任何犹豫地从上面的楼梯快速往下跑,水很快就要淹没下层甲板,如果将她放到这里,不用等沉船这个几岁的小女孩就会淹死。

“艾米丽。”科罗拉像是终于看到熟人,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门牙缺了两颗。先前跑三等舱交谊厅的时候,她就跟我混熟了。

“你爸爸妈妈呢?”我三步并一步地终于赶到她身边,蹲下伸手抱住她。

“我不知道。”科罗拉小大人模样地皱眉,然后她抓着我的衣服,“艾米丽,你能教我跳舞吗?”

“跳舞?”我分神地往下一层看,企图看到她父母在哪里。

“你跳舞的时候很漂亮,我喜欢。”科罗拉稚气地说。

“你这么说我很高兴,但是现在我们到上面去,我带你上救生艇,等到上岸我就教你。”我已经没有时间去寻找科罗拉的父母,只能先将她带上去。

牵着她的手,我站起身,船摇晃了一下,电灯再次黯淡下来,光线欲断不断地奄奄一息,我清晰地听到什么声音艰难而毛骨悚然地挨蹭着墙体往我们这边来。危险来临的时候,恐惧让我后颈骤然发麻,手一用力,反射性地将科罗拉往前推开,我甚至看不到是什么危机就跟着往前奔跑。

电灯经过激烈的挣扎后,又快速恢复光明,而我却被这突如其来的灯光刺激到眼睛,而就是这一个眨眼停顿的空隙,身后那个巨大的黑影就以摧枯拉朽的姿态往我身上砸过来。我被这股力量撞倒在地,头重重磕在地面上,一时间眼前的一切都全黑了。没等我缓过气来,那种麻痹过后的剧痛毫无预兆,疯狂地碾压过你感受痛苦的神经,直冲脑门。

我痛得浑身发麻,耳鸣声里似乎能听到自己骨头碎裂的细碎声响。

倒抽一口气,就是这么简单的动作也像是在呼吸刀片,我几乎怀疑五脏六腑都移位了。抬头往前看,灯光在我眼瞳都涣散成某种紊乱的光点,我模模糊糊地看到科罗拉站在楼梯旁边,她似乎打算要重新跑过来。我立刻咬牙对她生气地喊:“到上面去,快点。”

科罗拉紧紧地抱着洋娃娃,愣愣地看着我,似乎是被我的样子吓坏了,我没有耐心地重复,“给我上去,科罗拉。”

小女孩往后退开两步,才快速转身往楼梯上跑。

她一离开我的视线,我立刻失去力气地整个人趴着瘫倒在地上,困难地呼吸。勉强侧脸往后看,才发现是放置在尾墙的一个大餐具柜倒塌下来,正好砸到我的身上,因为我躲避一下,结果柜子的棱角直接砸到我右腿上。大量的瓷器,茶杯等小器皿从柜子里跟着掉落出来,砸到我的背上,手臂,还有四周。

我趴在地上,痛得冷汗直冒,无法出声。勉强想要动一下,却被柜子的力量挤压住腿骨上的伤口,我被这种扑面而来的剧痛压迫得有点懵,整个人眩晕起来,头顶上的电灯都拥挤成一个密密麻麻的漩涡,让我直犯恶心。

有一段时间我完全静止了,动都不敢动地趴着,因为疼痛过度而冒出来的汗水浸湿了刘海。我知道伤的最严重的是哪里……是右脚,最乐观的估计是脚骨折,可以通过手术复健恢复。可是我最恐惧的是脚其实已经断了,就跟我出车祸一样以后根本没有站起来的机会。

这种痛苦与来自身体深处的疲惫共同涌上来,让我更加没有力气。

我趴着,大脑空白。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种奇异而冰冷的声响开始接近我,类似水流潺潺,从四面八方涌过来,光是用听就有种被淹死的难受感。

我停顿了一会,终于反应回来,警惕快速地抬起沉重的头,透明的海水从下层开始蔓延而上。我看到大面积的流水从下面已经溢满的楼梯往我这边扑来,没有几秒,我身下就有一层浅水,冷得让我猛然惊醒。

我不能在这里等死,我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做。用双手支撑起身体,我嘶地喘气一声,还被压在柜子下面的右腿立刻鲜血直流,很快我旁边的海水就出现一层浅淡的红色。

衣服全部湿透,一些瓷器碎片割裂开我的手掌,水越来越多,我动一下被压住的右腿,那种痛让我无法动弹,只要稍微动一下小腿上的伤口就加重。我忍了忍,终于鼓起勇气,闭上眼睛一鼓作气地拼尽力气将小腿从柜子下面拖出来。

我想只要是人都有求生的本能,我被这种本能驱使着,远离往上涌过来的海水。一点一点地挨蹭着接近上层的大楼梯,我满手血地抓着楼梯扶手,坚定而缓慢地往上攀爬了几级阶梯,第一次发现这些昂贵的橡木硬得跟刀山一样,蹭得我胃疼。

我往上看,水已经来到我的脚边,可是我竟然没有感受到寒冷,可能是我的脚麻痹了,或者是我已经虚弱到没有力气去鉴别什么是疼痛或是寒冷。

头顶上的磨砂玻璃穹顶依旧那么明亮华丽,我死死盯着那种光芒往上爬。头发全部被浸湿,变成条状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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