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剑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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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剑情花- 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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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魔鬼母的煎迫与死亡的威胁下,你抱定死中求生的意念全力相搏,仅胜了摘星换斗手下一名二流人物,自己也失手受伤。 

怪事,凭你这种未人流的身手,竟然在两年中向鄢奸行刺五次,在天下各地来去自如,原因何在?” 

“你……” 

“你行刺的结果是,追随你的侠义之士死伤惨重,而你却毛发未伤,也未免不合情理。” 

高嫣兰赶忙从中插入,不悦地说:“你那一连串巧合的事件,还未解释清楚,竟然避重就轻,甚至避不作答反而含血喷人……” 

“高姑娘。”怡平叹了口气苦笑:“爱情令人盲目,我的眼睛也许早就瞎了,我现在已经在张开眼睛,希望你也能重见光明。” 

他转身向外走,走了两步扭头向公孙云长冷冷地说:“阁下,你并未获胜,我是很有耐心的。” 

“庄爷。”高嫣兰柔声低唤:“也许,你真的不是他们的人。不管怎样,我仍然是万分感谢你的。” 

他徐徐转身,高嫣兰正歉然地注视着他。 

他脑海中那一点灵光又消失了,眼中也看不到除了嫣兰以外的事物了。 

“如果我是他们的人,想想后果吧,姑娘。”他并不完全糊涂:“我会用事实来证明你对我的误解。今晚请多小心,但也不必六神无主自乱手脚,发现警兆,请知会一声,我就在外面。” 

他真的在外面守夜,但藏身在何处,谁也不知道。 

东方天刚出现第一线曙光,一个灰影沿径奔向农舍,脚下甚快。 

刚到达农舍前面的桃林前,黑影突从林中闪出,低声叫“老前辈,你好像忙了一夜。” 

“我看,你也愚蠢得喝了一夜露水。” 

神箫客止步取笑他:“猜想你还在此地,跟着女人的罗裙嗅余香,我看你是完蛋了。喂!那些人来过没有?” 

“没有,真是邪门得很,不合情理。”他脸红耳赤地说着道:“救人须救彻,你说是不是?” 

“算了吧!恐怕你自己也得要人来救了。”神箫客在树下落坐:“消息传得真快,那些人竟然是专程赶来对付你我的。” 

“那些人?” 

“武昌来的人。” 

神箫客说:“严格地说,并不是这两天他们就来回数百里,而是他们有三艘船在下游逗留,前天还泊在嘉鱼附近,十日前他们还在长沙。 

昨日回航返抵岳州,毫无疑问地是因为你我的出现,改变了他们的行程,你我势孤力单,情势不妙。” 

“老前辈害怕吗?” 

“好小子!你在用激将法。” 

“如果老前辈有兴,咱们就陪他们玩玩。” 

“睁着眼睛往火坑里跳?谢了,我老不死还不想死呢,一个活的虫蚁,仍然比一头死狮子强。” 

“有老前辈的见识和盖世武功做本钱,加上小可的机灵和技巧,将本求利稳赚不赔。” 

“喝!似乎你很有自信呢,你有些什么狗屁技巧?” 

“就凭小可是灵怪的得意门人,就有这份自信。” 

“哎呀!我早该想起那老奸滑的竹筋手棍。”神箫客拍拍脑袋“你把竹筋手棍的怪招融合在剑招里,真有一代宗师的才华。好!咱们一言为定,稳赚不赔。现在,说说你的赚钱手段。” 

“在他们完成布同张罗大计之前,首先得赶回客店取我的法宝;如我所料不差,在没有把握制你我死命之前,他们不会冒失地公然与你我冲突。之后,咱们觅妥门面开张大吉,老前辈意下如何?” 

“哈哈!走啊!唔!你舍得丢下那位倾国倾城的……” 

“罢了,我是自作多情。”他摇头苦笑:“我在这里坐了一夜,思前想后总算冷静下来了,走吧!” 

“但愿你真能放得下。”神箭客正色说:“记住我的话:娶一个爱你的人做伴侣,不要娶一个心不属于你的人来活受罪,等到同床异梦因爱成仇那一天到来,你就完了,何苦来哉?走!” 

农舍前,小菊默默地目送他俩离开。 

碧湘老店安静如恒,对失踪了三天的旅客突然返店,店伙们也丝毫不觉得惊讶;这座店本来就招待稀奇古怪的客人,见怪不怪平常得很。 

刚将行囊拾夺妥当,他似有所觉,蹑手蹑脚到了房门后,猛地将门拉开,他怔住了。 

一高一矮两个穿短袄的小后生,站在门外盯着他笑。 

“快进来。”他让在一旁,“你们好大的胆子。” 

两个小后生毫不迟疑地入室,稍高的小后生说:“到店堂一问,知道你住在这里。你一夜没回来,我和小弟来了好几趟啦!” 

稍矮的小后生虽然在笑,但那是不怀好意的怪笑,伸脚勾出桌下的条凳,大马金刀地坐下了。 

怡平皱眉头,似笑非笑地说:“小霸王,你还是没学乖,依然是个没教养的鬼样子,令人生厌。” 

两人一是韦纯纯,一是纯纯的小弟韦云飞。 

纯纯虽然穿了村夫装,女扮男装扮得并不像,掩不住她那清丽出生、灵秀超脱的风华。不过,的确也像大户人家粉妆玉琢的公子哥儿。 

小霸王故态复萌,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蹦而起,双手攒起拳头,暴怒地作势冲上,要撒野了。 

“你想撒野?”怡平剑眉一挑,愤愤的说道:“我要你哭爷叫娘的爬着出去,你信不信?” 

小霸王突然想起麻筋被扣的事,下意识地摸摸手肘,撇撇嘴说:“找个日子,我们好好打一架,我怎么看也看你不顺眼,就是想揍你。” 

“彼此彼此。你选日子吧,我奉陪。” 

怡平转向纯纯问:“你们怎么来岳州?家里出了什么变故?请坐,你扮男装,坐下来无妨。” 

“小弟把你的话转告给爹,我爹宛若大梦初醒,霍然大悟。不管太平或是乱世,结乡自保是唯一自救的途径。 

当天爹便亲自拜会各地的武林朋友,说服那些只知各人自扫门前雪的人,挺身而出团结自卫。 

目下湘南已是群雄振臂而起,护乡保家之声高唱入云,连山区里的小股盗匪,也销声匿迹或闻风远扬。爹和大哥二哥仍在奔走,我闲着无事,想出来见见世面。”纯纯兴高采烈地说:“小弟没有人管他,他坚持要来,要找公孙少堡主结伴闯道。” 

“你爹知道你们的事?”怡平正色问。 

“这个……”姑娘低下了头。 

“老天!”怡平拍拍前额说:“你知道多危险吗……” 

“你算了吧,不必危言耸听。” 

小云飞拍拍胸膛道:“将门虎子,家门渊源,韦家的子弟拳剑名震武林,天下大可去得,你可不要泄我们的气。” 

“你们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简直胆大妄为。” 

怡平扳起脸:“早些天公孙少堡主去找五湖钓叟,替五湖钓叟一家带来横祸飞灾,目下已投效了拔山举鼎。” 

“你胡说!”小云飞叫。 

“胡说?好,你可以去打听,公孙少堡主也在……” 

“在此地落店,我们已问过了。” 

“大概近午时分他便可返店,同行的有万花山庄高家的女公子高嫣兰主婢。他们曾受到致命的袭击,公孙少堡主受了伤,高姑娘的义仆高忠不幸被杀。 

目下走狗大援汇集岳州,他们想平安脱身远走高飞不是易事你们来了,恶贼们能放过你们?” 

“真的?”纯纯变色问。 

“这间黑店里,最少也有十名以上高手眼线。纯纯,你怎么也不懂事任性而为?你!” 

“庄哥哥,我……我怎知情势这样严重?” 

纯纯急得手足无措:“我以为恶贼们可能已远出湖广地境了,所以……所以想出来走走……” 

“哼!你是存心出来找他的。”小云飞又在撤嘴:“你以为我不知道?” 

“你少管我的事。”纯纯发作般叫着道:“我也不管你的事,你去等你的公孙大哥好了。” 

“那是当然。”小云飞得意洋洋地向外走。 

“你给我站住!” 

怡平沉声叱喝:“恶贼们正候机猎捕公孙少堡主和高姑娘,你去找他……” 

“你配管我的事吗?”小云飞横眉竖目大叫:“真是马不知脸长。” 

“你……” 

小云飞向房外急跃,退出房外说:“姐姐愿意听你的话,你去管她好了,要是管了我的事,你给我小心了。” 

“小弟!回来,你……”纯纯急叫,向房外抢。 

小云飞像老鼠般窜走了。 

怡平摇头苦笑:“纯纯,小弟的事我会留意,你必须立即动身离开岳州,不然我无法分身照顾你们两个人。” 

“庄哥哥,不要赶我走。”纯纯忘形地挽住他的手臂:“没有小弟同行,我的天!我能一个人回去?” 

“可是…” 

“我先去找小弟……” 

“他不会听你的,找到他你又能怎样?这样好了,等公孙少堡主返店,不怕找不到他,我会逼他跟你回去。” 

“这……” 

“你们也落在这间店?” 

“是的,在东院二进上房。” 

“我正准备结帐离店。” 

怡平摇头苦笑:“看来只好改变计划了!” 

“庄哥哥,什么计划?” 

“不能告诉你。”他向外走:“你回房等候,剑千万不可离身。我去找一个人,不久便可赶回,走吧。” 

“我跟你去不行吗?”纯纯满怀希冀地问。 

“一个人行动方便些。” 

他将一个小包裹塞入怀中:“恶贼们尚未利用官府出面,所以还不敢在城里撒野,但你还得小心防范意外,我走了。” 

人的情绪变化,完全取决于心理状况。 

韦纯纯这位未经历过人生坎坷江湖风险的小姑娘,偕乃弟离家出走,本来是兴高彩烈无忧无虑的,因为沿途乘船,根本不曾与外人接触。 

湘江船行的船终站是岳州,要沿大江下放至武昌,须在岳州换船,她们不得不在此地登岸落店,顺便打听庄怡平的下落。 

她这次逃家出外想见见世面,其实主要是想找到怡平。 

从小,她就是怡平的玩伴,虽然怡平并没有对她特别好,她却特别依恋着怡平。 

怡平失踪十年,本来在她的记忆中已模糊得差不多消失了。 

岂知怡平突然平安归来,唤回了她童年的记忆,等到初次见面怡平那成熟的男子汉风华,那朴实、坚毅、强健的外表,给予她的震撼极为强烈。 

那久别重逢的第一眼,她便毫无保留地敞开心靡,接纳怡平的身影,情根深种了,爱海生漪。 

怡平又走了,来也悄悄,去也悄悄。 

爱情鼓舞着她,她终于抓住父兄忙于结合湘南群雄自卫的机会离家寻找爱情的梦。 

恰好小霸王在家也闷得慌,希望去找公孙云长,在江湖做一番轰轰烈烈的英雄事业。姐弟俩各怀美丽的希望和梦想,不知天高地厚来到风雨满城的岳州。 

怡平把险恶的情势一说,她知道情势可能比怡平所说的还要严重得多,恶贼们夜袭韦家,她至今想起仍觉心惊肉跳。 

再碰上大批恶贼,哪还会有好处?这一来,先前兴高采烈的心情一扫而空,她成了风吹草动也会心惊的惊弓之鸟。 

怡平叫她回房等候,她顿觉失去依恃,不安地沿甬道走向东院。 

东院占地甚广,院子栽有花木亭台,供客人活动,共有三排上房,一间过厅和可供客人应酬的东厅。 

她的上房距东厅不远,走廊上经常有人走动。 

上房不像大统铺那样杂乱无章,这里住的都是有身份的客人,每一排房舍皆有专人照料。她叫来照料的店伙,店伙替她开了锁,陪着笑脸问她。 

“公子爷,要不要换茶水?” 

“不用了,谢谢。”她客气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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