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剑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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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剑情花- 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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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妖姬瞥了绿衣女郎一眼,眼神微变,涌起戒备的神色。 

怡平表面上似乎是个老实人,对四周的人和物视而不见,神色泰然自若,完全是个乐天知命与世无争的人。 

绿衣女郎的眼神,始终没离开过怡平。 

公孙云长这一桌的酒菜先送到,大概比怡平早到片刻。 

店伙斟完酒离开后,高嫣兰注视着绿衣女郎的侧面形像,低声说:“云长,这个妖艳的绿衣女人,你看像不像白天拦截我们,用蚀骨毒香擒走韦小弟的人?你与她照过面,能认出她么?” 

公孙云长认真地打量绿衣女郎片刻,大摇其头说:“不像。最大的差异,是那个女人皮肤白皙,持剑的手白中带青。哦!你说那女人用的是蚀骨毒香,是真的呢,抑或是猜测之辞?” 

高嫣兰并未看清白天袭击的绿衣女人,她的意志力已完全贯注在两个妖道身上。 

略一迟疑,说:“肌肤确是不像,但侧面的五官轮廓确也有几分相似。我在撤走时曾经嗅入一些毒香,奔出百步外,那手脚酸软的感觉方行消失。加上曾听到小弟叫出毒香二字,方记起很像传闻中的蚀骨毒香,彭泽妖婆王珠的霸道毒物,据说玩毒宗师毒僧百了,也配不出蚀骨毒香的解药。” 

公孙云长淡淡一笑,哦了一声说:“原来你只是猜测而已。彭泽妖婆多年已不在江湖走动,也没听说她有传人,恐怕蚀骨毒香的秘方,早已随老妖婆进了坟墓啦!” 

怡平的邻座,是两男一女,江湖人打份。女的已三十出头,眉清目秀,平凡中另有一股不平凡的气质流露。自江南妖姬出现始,女的目光一直就注视着她。 

酒菜送上来了,江南妖姬抢过酒壶,挥手撵走店伙,先替怡平斟酒,一面斟一面说:“在兄,你好自私,一个人喝,不像话吧?小妹妹吃饭请自便,我可是有名的酒将呢:“ 

邻桌的江湖女人双目一亮,突然转脸欣然叫,“哎呀!你真是沙逢春,五年前你就是酒将。”江南妖姬这才留心打量这位江湖女人,黛眉深锁。 

“不认识沈大姐了!”对方加上一句。 

江南妖姬放下酒壶,恍然含笑挥手示意,说:“哦!原来是沈大姐沈妙珍。你真眼尖,记性惊人,五年前一席之缘,你居然记得我,幸会幸会,近来好吗?” 

沈妙珍离座站起,向同伴笑说:“我替两位引见江南妖姬沙逢春沙姑娘。两位千万不要被她的绰号所惑,胡思乱想会遭殃的。”。 

两个江湖人是兄弟俩,廖成廖威,是湖广地区,专替人保暗镖小有名气的武师。四海之内皆兄弟。江南妖姬少不了也替怡平纯纯引见,但并未将纯纯的家世说出。 

下一步便是两桌拼为一桌,人多了一倍。人多人强。狗多咬死狼,人一多。想讨野火的人不无顾忌。 

纯纯今晚的心情开朗了些,颇饶兴趣地观察这些不拘小节,谈吐粗豪的江湖儿女。 

二个文人谈书,二个屠夫谈猪,几个江湖人凑在一起,自然而然地谈起了江湖事。 

江南妖姬敬过了三巡酒,目标指向沈妙珍:“沈大姐,早些年听说你与江湖三秀士之一,名气愈来愈大的双绝秀士周凯过从甚密,怎么好久没听到有关你们的消息了?你这曾经红极一时的绛仙沈妙珍,居然换了衣裙的颜色易红为青,似乎不怎么得意呢?” 

维仙沈妙珍叹息一声,脸沉下来了,黯然说:“我们已经二三年没通音讯了。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说起来真没意思。” 

“你们到底怎么啦?”江南妖姬追问:“要是你不便说,也不便勉强。” 

“有什么不便说的?”绿仙沈妙珍苦笑:“首先,是我自作多情死缠他,他只愿逢场作戏。然后,是慧剑斩情丝,好来好去,一声珍重各自东西,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从此萧郎是路人了。” 

绛仙的话,说得又直率又大胆,毫不脸红,似乎说的不是她自己的事。 

这可把纯纯听得粉颊发赤,不胜惊讶,这些有关男女私情的事,当着男人面前怎能说得出口? 

“哦!沈大姐,你年纪不小了吧?”江南妖姬满怀关切:“你们是怎么闹翻的?听说双绝秀士很不错嘛,人才武功皆是第一流的,在江湖颇获佳评,为人很不错。” 

“有这么好?我以前认为他比你所说的更好。”绛仙脸上掠过一道冷冷的寒流:“你没与他交往过,当然认为他很不错吗?” 

“我还没见过他呢!”江南妖姬笑笑:“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我不便说,也不必说。”绛仙回复常态:“简单的说,他人才武功的确是第一流的,雄心万丈,傲视天苍,天下人皆不在他的眼下,他有自信将来必可成为武林霸王。他喜欢美丽的女人,但女人只是他要获取的东西里,极微小极微小的目的物一小部份,爱情两个字在他的心目中,根本是极为可笑极不足道的废字。” 

“哦!这种人我太熟悉了。”江南妖姬毫无表情:“我就嫁过这种人。” 

纯纯大吃一惊,这些话太不可思议了。在她的心目中,要爱一个人,你才会嫁给他,嫁了就该从一而终。 

江南妖姬既然嫁了人,怎又爱上乔远? 

愿为乔远牺牲生命? 

“沙姐姐。”她不悦地说:“你骗我,你既然嫁过人,怎又扯出一个乔……” 

“小妹妹,我是被人将休书丢在我脸上,一脚把我踢出家门的弃妇。你懂休书的意思吗?” 

江南妖姬脸上盖上一层浓霜:“你以为我浪迹风尘玩世,是天生下贱自甘堕落吗?有权势有狼子心肠的男人,休委是用不着问妻子是否犯了七出之条的。我那个男人不杀死我,至今我还感念他的仁慈呢。他能写休书给我,总算证明他还有一点人性。有些男人不把妻子折磨死是不肯放手的,这种人宁可把妻子折磨死,也不肯让下堂妻在外面丢他的脸面。” 

中间食桌的两男两女中,那位穿团花长袍的中年人,拍一声将筷子重重地拍在食桌上,推椅而起,大环眼凶光暴射,阴沉沉地向江南妖姬走来,一步一顿摆足威风,死瞪着江南妖姬,似要一口将她吞掉。 

拍筷的声音,吸引了所有食客的注意,百十个人的食厅,突然鸦鹊无声,整座食厅似乎冷气森森。 

过道宽不过八尺,三两步便到了。 

怡平这一桌六个人,皆安坐不动静候变化。 

中年人在江南妖姬身旁三尺左右止步,目光凶狠地在瞪着她,不言不动,脸上杀机怒涌。 

江南妖姬扭头仰视,目光坚定、沉着、阴冷。 

大眼瞪小眼,谁也懒得开口,但住了。 

最靠近中年人的绛仙,身形半转让开一些。 

对面坐着的怡平,双手放在桌下,脸上似笑非笑,目光平静,安详、坦然。 

久久,中年人终了忍不住了、用洪钟似的嗓音问:“沙姑娘,你在指着秃颅骂和尚?” 

江南妖姬眉深锁,惑然问:“阁下,本姑娘骂了你吗?恕本姑娘有眼不识泰山,还不知阁下尊姓大名呢?—— 

中年人哼了一声,脸上杀机更炽,一字一吐地说:“在下郝剑英。” 

江南妖姬大吃一惊,几乎跳将起来,脸色大变,站起退了两步,骇然叫:“魔手无常!” 

魔手无常右手徐抬,抖抖袖,鸟爪似的泛着蓝光似的怪手,徐徐伸出袖口,脸上杀机更浓,要出手了。 

怡平呵呵一笑,突然说:“且慢!郝剑英,你的魔手一攻出,死的将是你阁下,快散去你的毒手魔功。” 

魔手无常一怔,手停住了,目光转向怡平。 

“刚才是你说话?”魔手无常厉声问。 

“你的耳力这么差?”怡平含笑反问。 

“你…… 

“姓郝的,沙姑娘说她自己的身世,她后生晚辈也不认识你是二十年前,以杀妻而轰动江湖的魔手无常,你怪她指着和尚骂秃颅,要用号称武林一绝的毒手魔功行凶,是不是太过份了些?” 

魔手无常气得快疯了,手掌徐徐转向怡平伸出。中间隔了一张五尺宽的食桌,大概毒手魔功可以伤人于丈外。 

怡平安坐不动。手仍在桌下,似乎不知危机将至大祸临头。 

坐在江南妖姬下首的纯纯看出危机,倏然而起,吸口气功行百脉,双掌一提踏前一步。 

“姓郝的,你的毒手魔功伤不了我。在下的手中,扣了两枚武林至宝天雷钻,任何盖世神功也挡不住这玩意。只要你的魔功一发,天雷钻必将钻入你的肚腹,把你炸成中空的死尸。”怡平及时发话,阻止纯纯出手。 

他脸上依然保持似笑非笑的怪异神情,目光依然平静、安详、坦然。 

魔手无常心中暗惊,真不敢贸然出手。 

怡平的手藏在桌下,无法看到,更难从他脸上的神情,看出是真是假。万一有天雷钻,岂不白送老命。 

“你吓唬老夫吗?”魔手无常沉声问。 

“在下在吓唬你吗?’怡平夷然反问。 

“老夫没听说过什么天雷钻。” 

“现在你已经听说过了。” 

“老夫要给你一掌。” 

“在下当然要回敬你一枚天雷钻。” 

“老夫不相信你有什么天雷钻。” 

“你要打赌吗?” 

“老夫…” 

“退回去吧,阁下。要是把你炸死了,在下还得打人命官司呢。你不感到你在打扰在下的酒兴吗?” 

绿衣女郎一看魔手无常下不了台,便盈盈起立,袅袅娜娜走近,红里透黑的姣好瓜子脸笑意盎然,颊旁绽起两个酒涡儿,十分动人。 

将近魔手无常的右首,她的右手拈着手绢,极自然地,不着痕迹地往上提。笑得更悄、更动人了。她的目光,并末落在怡平身上,而是瞟在魔手无常身上。 

“黑牡丹,你希望你的肚子开花吗?”怡平的话及时传到。 

黑牡丹拈着手绢的手,僵住了,笑容也僵往了。 

“年轻人,你怎么啦?”黑牡丹似笑非笑地盯着他问。 

“我在提醒你。’怡平说。 

“提醒我什么啦?” 

“我这人很怕死。” 

“什么?你怕死还得提醒我?”黑牡丹真不明白。 

“你的袖底飞花与兰花指,是很厉害的,至少比魔手无常的毒手魔功差不了多远。” 

“你是个行家。” 

“夸奖夸奖。因为我怕死,所以我得防着你一点,太过小心,可能判断错误,你一动,我心中一慌,天雷钻就这么嗤一声入体,砰一声炸裂。老天爷!你那苗条动人的娇体,就不再苗条,不在动人了,所以我得提醒你。” 

“你的嘴好厉害。” 

“手也够狠毒的。” 

“你贵姓呀?” 

“反正我不姓公孙,也不叫云长。你们奉命要暗算的人决不是我,又何苦冲咱们几个人张牙舞爪。” 

“你……” 

“你如果有兴,来陪陪酒大家快乐快乐岂不甚好!” 

黑牡丹气得凤目喷火,却又不敢妄动。 

“你很美,你知道吗?虽然皮肤黑了那么一点点。唯一的缺憾是你不该穿绿,灯光红红还不要紧,大白无脸色就不太好看了,我这点审美眼光不错吧!” 

怡平继续大发谬论,脸上神色丝毫未变。 

魔手无常一咬牙,两人都占不了便宜,只好打退堂鼓,一言不发扭头便走。 

黑牡丹心中一虚,也默默地转身,回到自己桌旁,回身阴森森地说:“阁下,贵姓大名可否说来听听?” 

怡平的双手升上桌面,手上空空如也,抓起酒壶自己斟酒,一面斟一面说:“你们的外总管认识我,好像他邀来了什么鄢府四夫子中的两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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