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剑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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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剑情花- 第9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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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走!”水上飞大不耐烦,下令捉人。 

左右身侧两位大汉往内一靠,手法迅速准确熟练,扣腕搭肩同时出手。 

“噗噗!”怡平更快捷,更准确、更熟练、双肘齐出,下势即分张,毫不费劲地顶在两大汉的心口上。 

说快真快,肘攻得手之后,身形未起,手已下沉抓住了身下的条凳,顺势长身移位,凶猛地扫击水上飞的腰脊,速度无与伦比。 

水上飞果然高明,水上尚且可飞,在陆上飞得更高,身形倒飞而起,凳间不容发地擦靴底而过,嘭一声大震,击倒了食桌。 

食厅大乱,食客惊惶地躲避。 

飞起即将接触上面承尘的水上飞,躲得开怡平一凳,却没躲开人丛中飞起的一碗菜肴,啪一声碗口覆在后脑上,碗破菜出,汤水飞溅。 

怡平一声狂笑,将凳向后面一名大汉砸去,洒开大步钻出人丛,丢下一锭银子在柜上,出店一溜烟走了。 

街上华灯初上,行人如鲫。 

他到了街口!突然转身哈哈一笑,说:“你是唯恐天下不乱,打落水狗,为什么?” 

跟来的人是小天罡,笑嘻嘻走近说:“厉害!你知道是我给了那家伙一碗莱?” 

“菜是你偷的。” 

“顺手牵羊,怎能算偷?喂!你怎么与盐运司的走狗冲突?胆子不小,今后,你麻烦大了。” 

“他们会吃人?” 

“比吃人更坏,被他们弄去,要钱还要命,死了也不见得就此平安。要进城?” 

“在城里落店,当然要进城。” 

“看你也不像外客。如果地头不熟,被巡城的人抓住,脑袋会搬家。这样吧,我知道在什么地方爬城安全,保证不会被捉。” 

“我知道,在文昌门的角落上安全得很。” 

“原来你也是个犯罪的行家。” 

“你呢?” 

“吃八方,打抽丰。我,绰号叫小天罡。至于姓甚名谁,那并不重要。” 

“呵!看你人小鬼大,说起话来老练得很,我,绰号叫孤魂野鬼。” 

“你找那些走狗……” 

“我和他们的首脑人物有死约会。喂!小天罡,你还跟来干什么?” 

“咦!你能走,我就不能走?我也要回城。” 

“好吧!回城。”怡平脚下一紧。 

一早,他出门到码头找船。本来,他可以搭乘定期客货船先到荆州,再转船到夷陵州。但客货船太慢,他必须加快追上去,因此打算雇一艘快船,尽快赶上去相机行事。走狗们的船快,他必须找更快的船才能追得上。 

码头泊了许多大小船只。 

往北望,远处的汉阳门码头更热闹。 

那是大江渡的渡头,不仅有渡船往返对面的汉阳府城,有更多更大的船往返汉口镇,人、马、车、轿……把码头形成闹哄哄的闹市。 

在汉阳门,绝对雇不到往上江走的快船。 

奇怪!他又看到了小天罡。昨晚偷越城关之后,下了城便各奔前程,没料到一早又在码头碰上了。 

小天罡也看到了他,挟着一根打狗棍从人丛挤出向他走近。 

“怎么,逛码头?“小天罡笑嘻嘻地问:“来武昌的外地人,少不了附庸风雅,去逛逛黄鹤楼。我陪你,沿城外码头区向北走,直到黄鹤楼。不过,到楼下买点吃的,看看相算算时运,应景应景还不错,可不能上去,上去被抓住要打屁股的,你还不配上去。” 

“少废话!没有人闲得无聊去看黄鹤楼,我要雇船,走长途的船。” 

“雇船?我有门路……” 

“我也有门路。” 

“哦!打算离开了?” 

“有这点意思。” 

“我看你走不了。”小天罡大摇其头。 

“为何?” 

“走着瞧。” 

“你指那两位仁兄?”他指指站在不远处的两个青衣人:“似乎他门还没认出我孤魂野鬼来。” 

“不要太自信了,他们是很能干的,不久就会找上你,信不信由你。” 

“等他们找来再说。”他走向泊在码头上的一艘单桅小船。 

两位青衣人是眼线,但并不认识怡平,仅虚应故事摆摆样子,懒得四处走动浪费气力。昨晚揍了水上飞的人,必定在长堤一带活动,要离境就得到堤南新关路一带,找偷运客货的黑船,怎敢公然到平湖门来找? 

一位青衣人悄悄从后面靠过来,悄悄地说:“看到那位小流浪汉吗?他旁边那个高大的年轻人,就是打了你们水上飞赵班头的人。” 

两个青衣人一怔,扭头一看,说话的人已经走出十余步了。 

“去问问看。”一名青衣人向同伴说,立即举步向怡平走去。 

“想走吗?”青衣人在怡平身后发话,伸手要扣他的右手脉门,要锁肘擒人。 

怡平左扭身,左手一拂,噗一声劈中青衣人的左耳门,力道恰到好处。 

“嗯……”青衣人踉跄后退,背撞入同伴的怀中。 

“有人行凶!”小天罡怪叫,打狗棍来一记老树盘根,出其不意攻下盘。 

“砰噗!”两个青衣人挤成一团重重地摔倒。 

大人与小孩打架,看热闹的人,决不会帮助大人。 

人声叫嚷中,小天罡拉了怡平便跑。 

几个闲人两面一挤,挡住了跳起想追的青衣人。 

“算了!”一名闲人冷笑着说:“大人不记小人过,你牛高马大,何必和一个小孩子计较?” 

“让开……”青衣人大怒,伸手拨人想抢出。 

这位闲人是有为而来的,冷笑一声,右手闪电似的在青衣人的左胁下点了一指头。 

青衣人如中电殛,跳了一下茫然止步,像只傻乌,茫然站得笔直,无法追赶了。另一名青衣人,则昏昏沉沉在地下躺了个四平八稳。 

小天罡是个热心的人,拉了怡平奔出百十步,在另一艘单桅小船的前面站住。 

“喂!外放吗?”小天罡向坐在船头的两个船夫叫:“这位财神爷要外放。” 

“你最好赶快溜走。”怡平向小天罡说:“你多管闲事强出头,这可好,他们一定也把你算上了。” 

“我不怕他们。”小天罡拍拍胸膛:“天王老子我小天罡也不怕。喂!你快和他们接头呀!” 

“你们要到何处?”一名船夫站起问。 

“荆州,最好能到夷陵州。”怡平不再和小天罡缠夹不清:“不久就可上船,立即走。” 

“唔!要走一二十天,包伙吗?” 

“当然啦!废话连天。”小天罡比大人还要凶。 

“几个人,有货吗?” 

“一个人,没有货。”怡平答。 

“明里走?”船夫放低声音。 

明里走,意思是客人按规定办妥离境手续,取得路引,正正当当离境,沿途碰上巡江船检查,不会有麻烦。 

“废话!明里走会找你?”小天罡大声说,似乎唯恐别人听不见。 

“那……行程难定,每天十两银子。” 

“好,一言为定。”怡平掏出两锭银子:“这是订金,马上就来。” 

“你快回去提行李。”小天罡说:“我替你看着船,快!” 

“你最好赶快躲开。’怡平说,急急走了。 

小天罡目送他去远,向两船夫打出一串手式,往人丛中一钻,躲起来了。 

不久,不少青衣人陆续赶到码头。 

不久,怡平提着大包裹,匆匆到达。 

三名青衣人恰好从北面来,终于碰上了。 

到得最快的人,正是水上飞赵国忠。 

“好小子,原来你果然在这里。”水上飞一面大叫,一面排开人丛奔来。 

小天罡不知从何处钻出来的,恰好悄然到达水上飞身后,打狗棍出奇不意向前一搭一挑。 

水上飞骤不及防,大叫一声,右脚被搭中,再一挑之下,砰一声摔倒在地。 

“快上船!”小天罡急叫,打狗根幻起重重棍山,向后到的两个青衣人攻去,点打挑拨快速绝伦,眨眼间便把两个青衣人击倒,跌在地上鬼叫连天。 

呐喊声中,几个青衣人急奔而来。 

“噗!”小天罡一棍又把刚爬起的水上飞重新击倒,棍势快得令人目眩。 

怡平已经跳上船,四名船伙正熟练地将船撑离码头,退出船丛。 

“跳上来,到别处上岸,这时你走不了的。”怡平向岸上急叫。 

小天罡看到急奔而来的几个青衣人,知道走不了,跳上邻船直奔后艄,恰好赶上怡平的船退出船丛,吸口气飞跃登船。 

“老天爷!”小天罡拍拍自己的脑袋:“他们怎么来得这样快?” 

“你说的,不要大过自信。”怡平笑笑说:“他们比你估料的要快得多;他们的人本来就多。小天罡,你不能在武昌混了。” 

“到别处混还不是一样。”小天罡在舱面坐下:“该死的!我的包裹丢定了,你说怎么办?” 

“我陪你,不必难过了,你的包裹值多少银子?” 

“勒索价码吗?” 

“你最好不要向我勒索。” 

“好吧,三十两银子,如何?我包裹里的法宝多得很,三十两银子事实上我吃亏。” 

“就给你四十两好了,你的胃口并不大呢。” 

“看样子,你好像还真有几个钱。”小天罡睥睨着他:“我应该钉紧你向你打抽丰,敲百十两银子不会有问题,我已经后悔了。” 

“真要打我的抽丰,你一文钱也捞不到。”怡平呵呵笑:“我也是干这一行的,你的水不大,冲不倒我这龙王庙。” 

“你也不要太自信了,我打抽丰从来就没失败过。喂!你知道吗?走狗们每一个都是大财主。” 

“我知道。” 

“咱们捞他们一把,如何?这可是不折不扣的不义之财,吃了不会拉肚子的。” 

“不,我这人是很讲规矩的,要钱就不要命。我要他们的命,所以不要钱。” 

“讲规矩的人,早晚会倒楣的。” 

两人谈谈说说,颇为投缘。 

怡平觉得,这小子机灵得很,似乎有点世故,江湖味很浓,倒真有点合他的胃口,不期而然地,对小天罡的好感逐渐增加。 

船扬帆上航,逆水行舟,虽然有风帆助航,但速度并不快,比起大船来,当然要快得多了。 

有四位船夫,船主叫冯长江,年约四十余,身材结实手长脚长,天生的吃水饭人才;似乎有点木讷,很少主动与顾客打交道。 

其他三名船夫也像没口子的葫芦,闭上嘴一天说不了三句话。 

船小、舱矮。后舱是船夫的,怡平占了中舱。小天罡不惯与人同住,独自占用前舱。中舱与前舱有拉门隔开,后舱则需走船外的舷板往来。 

怡平将包裹塞入舱板下,用一块青布作装,用船上的竹枕头,先在中舱睡了一觉,醒来时已近午时分。 

肚中咕咕叫,该吃午饭了。他拉开通向前舱的门,看到小天罡蜷缩在舱角,没有枕也没有衾,睡得正沉。 

“小家伙昨晚大概也一夜没睡。”他想。 

可看到小天罡的侧脸,那姜黄色的脸容真的不够健康,少年人脸色应该红润的。令他感到有点惊奇的是:小天罡的睫毛好长好黑,而且有点卷。 

他不想惊醒小天罡,轻手轻脚出到前舱面。 

冯长江一个人在后艄控帆操舵,其他船夫都歇息去了。 

他从右舷板走向后艄,一面浏览江景,一面说:“冯船主,到了什么地方了?” 

“快到沌口了,客宫。” 

“碰上大镇市,停一下。” 

“停?这……” 

“我这位小同伴如果上岸自找生活,就替他购置一些换洗衣袜,劳驾。” 

“好的。客官要进餐了吧?等片刻伙计会送去的。” 

“船主不问在下的来历吗?” 

“客官一天花十两银子,不是要小的问来历的。”冯船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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