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兔丝蕊,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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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兔丝蕊,跑-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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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两男女也在旁边坐下,司兴奎笑着,“子星,你爸爸身体好点没有,代司伯伯向他问好。” 
  那叫“子星”的女人笑容清徐,“好多了,谢谢司伯伯。” 
  “月底司念的婚礼你可一定要来,最好和你爸爸妈妈一起来热闹热闹。” 
  “司伯伯放心,子星一定过来。 
  无视于思瑞的存在,那几个人聊开了。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和司惟正式见面,而且还是在这种尴尬境况下。不过思瑞对自己渺小的存在感十分满意,乐悠悠缩在一边当隐形人。 
  那两个人的家庭显然也不凡,和司家有生意上的来往。现在的社会还是极其讲究门当户对的,富对富,贫对贫,即使是灰姑娘,也有着贵族血统,所以思瑞从来没把自己当做什么灰姑娘,而以她这样复杂凋零的家庭出身能找到范健这样的男友已经很不容易。 
  那个叫“子星”的女人忽然对着思瑞笑,“你本人比照片好看得多。” 
  “谢谢。”原来所有人都认出她来了,思瑞苦笑,马上又抓紧机会,“司老板,如果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 
  司兴奎眯眯眼,估计对思瑞的三堂会审还没结束就被司惟他们几个打断了,不过终于还是点点头,“赵刚,送王小姐回去。” 
  思瑞如蒙大赦,站起来道谢,“不用麻烦几位大哥,我一个人回去就行。”只要司家肯让她全身而退别说自己找车回去,走回去都行。 
  倚在沙发上的修长身躯站了起来,顺手抄起桌上的车钥匙,“走吧。” 
  思瑞当场愣住。已迈步至门口的司惟停下脚步,“怎么?想留下吃晚饭?” 
  “我走我走。”思瑞连忙跟了上去。司惟这是仗势欺人啊,算准了她胆小不敢留在这里。 
  司惟去车库取车,思瑞则站在花圃边等候。微风掠来阵阵花叶清香十分爽悦,思瑞看着眼前的宅子,顿觉和自己是两个世界的范畴。 
  转角处一丛花开得正艳,思瑞于是转过去看看清楚。突然间思瑞意识到危机,侧过身,转角另一侧正立着一只黑色半人高的大狗。那狗舔着舌头噗嗤噗嗤地斜睨着思瑞,两颗圆圆的眼珠子迸出精光。 
  思瑞身体一下子软了,她从来不怕小动物,可是见到比普通狗大几倍的黑不溜秋的凶悍品种还是忍不住腿直打颤。 
  “汪!”雄浑的吼声一起,那只黑狗撒开腿向思瑞跑了过来,大有一口把思瑞吞下之意。 
  “娘啊。”别人转角遇到爱,她却转角遇到狗。蹬起高跟鞋思瑞拔腿就跑。据说遇见狗应该比它更强悍才能压制住它,可是这种情况下谁能凶得过狗绝对算是稀有品种。 
  思瑞围着左右的大花圃团团转,那只狗紧紧跟着,癫狂的吼叫声连绵不绝。偶尔有两个司家的下人看到此情景也只是笑着走开。 
  好容易等到司惟的车开过来,思瑞狂奔过去,边跑边用力挥手,“司惟司惟,快过来把你家狗赶走,它疯了。” 
  打开车门司惟微微探出身,见思瑞提着包狼狈地四处逃窜,黑瞳眸光闪动但未制止,“我还以为你真的连我名字都不知道。” 
  思瑞一愣,脚下丝毫不敢放松。那大狗紧追着,倒也不上前咬她,只是一味狂吼。余光瞥见司惟又把车门关上,表明他不管她了。 
  真是混蛋啊,知道怜香惜玉四个字怎么写的吗?可是思瑞没胆光明正大地骂他,只能腹诽他一万遍。想象他在车里的模样,和身后的大狗应该没什么本质区别,都把她当猎物一样耍。 
  只是那车怎么看着很眼熟?思瑞分神,脚底下扭了下,踉跄冲出两步稳住。浑身黑黝发亮的大狗也停了下来,狗视眈眈地盯着思瑞,很傻很天真地又吼了几声,接着夹起尾巴跑了。 
  原来这狗是只纸老虎…… 
  定定神,思瑞走到那辆车前仔细观察了下,又看了眼车牌,确定就是不久前被范健擦到的那辆兰博基尼。这世界也太小了。 
  另一边车门打开,思瑞坐进去,倒在椅背上抹汗。 
  “住哪?”声音淡淡的,毫无温度。 
  系好安全带,思瑞报了家门地址,车终于驶离司家别墅。 
  车窗半开着,凉凉的风吹得人十分舒适。今天一整天真是惊心动魄意外频频,不过思瑞也确定了五年前所谓的“司惟”约她见面是假的,看他今天对自己见死不救的冷漠态度就知道了,幸亏她当初英明没有落人笑柄。 
  余光瞥见方向盘上的手,白净修长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看上去十分有力。思瑞向来觉得小说里那种皮肤白皙红唇诱人的男人在现实里都是娘娘腔,而身边的男人肤色自然恰到好处,优雅阳刚丝毫没有娘味,在初黑的夜晚那完美侧脸映着忽明忽暗的灯光,实在是赏心悦目啊。 
  任何人对美都是有追求的,更何况还是个大帅哥开着这么名贵的车,只是思瑞照旧不敢盯着他看。 
  司惟也没理会思瑞,一个人开着车。这种窒息的感觉让思瑞每个细胞都竖起来,对于司惟她没有任何了解也着实摸不透他的脾性,她还真怕司惟一个不高兴把她就地阵法了。 
  左手边有份杂志,思瑞随手拿起翻开一页假装缓解这尴尬氛围,眼神一晃,居然看到杂志内页上自己和司惟的合照,且里面用很长的篇幅介绍了小三门事件以及杜撰了一段该小三和苏尔集团太子爷的秘史。再看封面思瑞当场就懵了,竟是这期的“兜兜看”。一时间大脑嗡嗡嗡地运作,思瑞硬扯开嘴角,“这些八卦杂志真是无聊,尽报道那些无厘头的消息。” 
  “确实。”司惟终于有了点回应,偏过头看了思瑞一眼,“很没有眼光。” 
  思瑞抖了一下,很没有眼光……是报道这类事件没眼光,还是说杜撰她是他情妇侮蔑了他对女人的品味? 
  微风中思瑞很阿Q地自我催眠是第一种。 
  终于挨到小区门口,思瑞也总算躲过一劫。门口警卫很现实,一看是这么名贵的车都没拦下就直接给放行了。 
  思瑞很想翘起大拇指夸他们眼光狠辣,不过还是很客气地和司惟告别,“司……先生,到这里就行了,我自己回去。” 
  “哪一栋?” 
  思瑞犹豫了下,还是硬着头皮识时务地妥协:“十三。” 
  她住在十三栋十三楼左三室。思瑞暗暗笑了下,看来她果然得搬家了。名字叫三,住的十三栋十三楼左三室,她的命格实在强悍无敌。 
  车在十三栋楼边几米处停了下来,思瑞走下车,看到路灯下有个熟悉的身影。 
  “老婆你回来了。”范健笑嘻嘻迎了上来。 
  思瑞笑开,心情大好。爸爸说的没错,这男人终于想通来找她了。 
  “前几天是我小心眼,我受不了别人的眼光,现在我想通了。而且上次我没把那张帖子看完,原来后面还有你和司惟的照片,这也太假了,给你十个胆你也不敢。老婆你原谅我吧。” 
  思瑞靠在范健肩上不停点头,“你知道就好。” 
  不过思瑞很快察觉到了异样,身后有一道冷冷的视线传来,而范健也显然注意到了。强壮的身体绷得笔直,范健表情有点狐疑,“谁送你回来的?” 
  完蛋,这下跳进黄河范健也不会再相信自己。思瑞回过头,对着司惟的方向无奈地看了一眼,盼着司惟早点离开千万别出来。 
  只是思瑞最近确实衰神附体,那车非但没走,后备箱还自动打开了。 
  范健走过去敲了敲车窗,车窗应声摇下,半明半暗的路灯下司惟那祸害人的脸出现在范健面前。如果有电视台的人在,一定会拍下范健当时震惊的面容。 
  司惟目光从范健移到思瑞身上,简单示意:“东西别忘了。” 
  思瑞背过身狠狠拍了拍脑门,司惟这不经意间最简单的一句话效果却十分迷乱。他如果说“你买的东西别忘了”,没有问题;他如果说“你的东西别忘了”,也没有问题;可他说“东西别忘了”,这让范健听了肯定以为那些是司惟买给她的东西。 
  中国文字博大精深极其讲究遣词造句,这并非毫无道理,往往一个最简单的字就会让意义暧昧不明。 
  一瞬间思瑞有种掐死司惟的冲动,可是她不敢,而且还迫于他的“淫威”颓废地走到后面把白天买的东西拿出来。 
  后备箱坦荡地关上,接着车子转了个弯流利地开离,一如刚才司惟对思瑞淡漠的样子。这也让思瑞产生一种感觉那是司惟天生的说话口吻,绝非有意刁难她。
  风中只剩下颤抖的思瑞和表情冰冷的范健。 
  范健几乎是用吼,“王涂思瑞,你还有什么好解释?怪不得上次我撞了他的车他都没反应,原来是给你面子。你还在我面前演戏?” 
  思瑞把手上的几个纸袋提到范健跟前,急急解释,“范健,这些是我自己买的。我和他真的是第一次见面,我怎么可能去招惹他?” 
  “第一次见面人家大少爷就亲自开车送你回来?你当我是傻子吗?” 
  思瑞欲哭无泪,只想学着穷摇女主角的样子捶胸,“天哪,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所有事情都拧在了一块? 
  范健愤愤地转身离开,思瑞追了上去,拉起他强壮的胳膊,“我和他真的没什么,他爸爸找我问话,真的就是这样。范健,你都愿意来找我了,就是表示相信我对不对?” 
  “是我傻。”范健看了思瑞一眼,用力甩开胳膊上的手,拉开车门调转车头离开了这里。 
  清风徐徐,月亮在偷着笑,思瑞蹲下身体捂住脸干嚎起来:“谁救救我?” 
  五年前因司惟的缘故她和范健走在一起,五年后的今天她和范健又因司惟而闹僵。 
  世事轮回果然玄妙! 
  思瑞不是爱折腾的人,谈了一个男朋友就希望能最终走向婚姻,所以范健回来找她她满心欢喜。只是在“强大”的“事实”面前范健不理解她,也许是他熬不住铺天盖地的流言和漫无边际的绿帽,又或者是她哪里做得不够好不能让范健完全信任她? 
  手机音乐响起,黑暗中思瑞眼睛骤亮,在看到号码后微微闪烁了下。“妈,怎么这时候打电话来?” 
  电话那头声音闷闷的,“我不打给你你也不会告诉我啊。” 
  圈着身体坐在角落里,思瑞对着手机轻轻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 
  “这是你弟弟从网上看到的,孙家的人也都已经知道。” 
  思瑞愣了愣,一丝戚哀从心底徐徐缠绕而上,粘成一股乱结。妈妈的话没有言明,其含义是不是孙家的人都知道了这事,而自己无形中让她成了孙家的笑柄? 
  抚抚额头,思瑞笑了笑,“妈,就这样吧,今天我很累,想早点洗澡睡觉。” 
  对面静默几秒钟,“三儿,妈没有怪你的意思,妈也知道你肯定不会做那种事。” 
  “嗯嗯。”思瑞不停点头,“我挂电话了。”孙家的情形思瑞明白,人多嘴杂事事得小心。 
  按下停止通话键的那一刹那似乎还听到对面有声音传来,只是思瑞没有回拨过去。这是多年来思瑞第一次先挂断妈妈的电话,也是通话最短的一次。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果然是至理名言。世人的眼光就是一把利刃,能戳穿一切。 
  倒在床上,思瑞抚着心口,眼角湿润终还是没有泪水流出。 
  颓废归颓废,但不能就此倒下,似乎从爸爸妈妈离婚后思瑞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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