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不说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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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圳不说爱-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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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很简单,一个《实话实说》只是稍微让人说了点真话,老百姓就乐得屁颠屁颠;一个湖南卫视只是稍微与中央台不同了一点,就鹤立鸡群了;而一个凤凰卫视也只是用些台湾普通话播了些平时看不到的真实,就一举成名了;而一个作家但凡写了点真事,大家就拍案叫好了。

可是,且慢,这么简单的道理我想得到,那些导演、主持人想不到?哪里出了问题?是体制?是传统?是智商?是民族性格?还是……

猛然想起毛老人家说过的一句话,屁股指挥脑袋,豁然开朗。现在我们很多掌握了话语权的同志使命感超强,总喜欢把自己当老师、医生、救世主、演员,高高在上,俯视众生。我想,他们的屁股一定坐在比我们高的地方。比如我们著名的陈鲁豫主持,近来愈发霸气,喜欢抢人话头,代人答题(引某报记者语)。这样的状况让被访者坦露心扉简直成了一种奢望。

即使是民间的一些拍摄也差强人意,去年一部号称反映女同性恋隐密空间的纪录片《盒子》,在首届中国独立映像展上炒得很火,可实际上该片对于同性恋的展示仅限于皮毛,甚至回避了性,那不像那个成熟女人之间的爱恋,更像两个未成年女孩的嬉戏。

可是看看人家黄真真,愣是让那些同性恋者毫不避讳地说,“跟女人做爱很不一样,女人的嘴很柔软,皮肤很细腻……”,让二奶说,“做人家的情人唔知几好啊!”让自己的妈妈笑着说:“去夜店啊,我都想试一下的。”人家也愣是让一对卖淫嫖娼者同意拍摄。这就是本事。

人家黄真真的拍片立场是“我拍电影不是为了解决人家的问题,我只是为了提出一个问题,你的问题不是我的问题,我不是心理医生。”人家做人的理论是“你可以做回自己,知道自己需要什么,可以表达,去做一个真正的我”

做个黄真真那样的访问者真好,可以放肆地大笑,拼命地手掌,还可以羡慕地对二奶说,我都想去做二奶了!她轻松,被访者轻松,我们看得也轻松。

看看人家!

城市上空的恶之花

全城都在感染一种病毒,那个病毒美丽而诱人,它以一种令人惊讶的速度在这个冬天的阳光下繁殖着。

病毒的名字叫璩美凤,它附着在一张刻录的光盘里,花十元到一百元不等就可以得到。当然,光碟里的璩美凤已不是那个永远一袭白衣,清纯的脸上漾着温暖笑容,意气风发地周旋于达官贵人间的台湾女政客。这一次,她是一个一丝不挂,风情万种与一有妇之夫纠缠于

床第之间的女人。

现在,全城的人,见面的用语,不再是吃了吗,也不再是离了吗?而是你看了吗?如果有人目光诡诡地问你看了吗?你最好兴奋地回答,看了,47分钟版呢!否则你有些落伍。我看了,一个朋友第一时间找到了这张碟。他站在香港的街头,打着国际漫游电话,兴奋而又神秘地说:“找到了!”宛如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他甚至细致地带回了相关的两本杂志。有人知道我有这张碟,一天之内给我打了三次索取电话,现在已不知转手到第N个人手上。在我上英文课的那个班上,那帮二十岁的小孩子有一天找到这张碟之后急不可待集体逃课一个半小时。还有一朋友,看了一遍没声音的,愤怒投诉。最精彩的故事是有伙人集体观片,众人看到主角完事冲凉,便都离座。只有一位老兄依然目不转睛紧盯屏幕。有人看不过眼,关了电视。该兄大发雷霆,叫道,还有一分钟呢!

真是精彩啊!演戏的人,看戏的人,制片商、传播者。戏里有戏!那个偷拍郭姓女子原来是发主角的好友,典型的信任崩溃。涉嫌参与的还有前度男友市长大人,一段政治化的爱情如此收场,此情何堪。而始作俑者,那家台湾附送光碟的杂志,先是控告警方妨碍言论自由,后又出来向女主角致歉。然后主角出场,六度鞠躬谢罪,说“误交损友,行事不周”。后来,她剪了短发,在电视上痛陈心史。

人们一面在痛斥那个缺德的偷拍者,谴责那个捅出搂子的杂志社,同情那个隐私曝光的女人。一面积极寻找着这张碟,热烈地传播着这件事。人类是如此的渴望窥探他人尤其名人的隐私,而现代科技又是如此地可以满足人们的偷窥欲。如果没有针孔摄像机,如果没有刻录机,没有网络,怎么可以那么真切,那么快速地窥探呢?

我搞不懂是与非的问题,如同我搞不懂受害与受益的问题。我只知道,据网站最新公布,璩美凤最近跻身全球全有影响力华人前100位。她正紧锣密鼓筹备出书的事。片中的男主角成了许多女孩子的梦中情人。那家售卖光碟的杂志更是名利双收。

一个原本与我们无关的女人,就以这样一种姿态进入了我们的生活。进入到我们热闹的酒桌上,进入到我们暗夜的房间里。看客们唏嘘着,兴奋着,感叹着,惊愕着完成了自己的高潮,精神或肉体的。

一次最地道的DV记录,我看到一朵恶之花怒放于冬日的阳光下。

说出我的愤怒——给鲁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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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的夜晚,许多人等着看陈鲁豫对璩美凤的访谈,有些许的期待,一个劫后余生的女人,一个凤凰的当家花旦,对于她们之间的交流。然而,也许我的眼睛欺骗了我,那是一个法庭,烈火已经烧起来,一个陈姓法官怀着一种道德的优越感在审判一名被钉在十字架上的璩姓女子。那个女人已被千百万人扒光了衣服,她踉跄着挣扎着重新穿好衣服站起来,可那个法官说,你能再脱一次吗?你怎么可以这么快站起来?你脱之前知道有人看吗?请你用是和不是来回答!

后背有嗖嗖的寒意升起。幸好,那个女人已有了千帆过尽的坦然,幸好,那个女人不是等闲之辈,所以她只是一径地笑着,轻言细语间墙撸灰飞烟灭,没有一滴眼泪,没有一丝愤怒。所有的箭放出去,只听到空洞的风声。

据说鲁豫在采访璩美凤之前,有90%的人表示反对,事实证明众意不可违,因为可能现在有99%看了这次节目的人会认为这是一次失败的访问,于观众,于主持人。通篇依旧是对烂熟的光盘事件的纠缠,没有任何关于被访者有新意有深度的东西。唯一的赢家只有璩美凤。正所谓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不是一个重量级的较量。

在那次节目里,陈鲁豫不仅忘了自己是谁,也忘了对面那个女人是谁?虽然她有咎由自取的成分,虽然她的反击出人意料,虽然她的行为可圈可点,但毕竟,她换了身份。她已不是什么政客,只是一个刚刚经历一场浩劫的女人。

甚至,我们看不到一个女人对另一个女人应有的尊重与宽容。很巧,在周一的报纸看到关于鲁豫的访问,在谈到她失败的婚姻时她说“那只是我生命的一个阶段,我特别活在现在的状态,不太看过去,不太想以后,”如果她可以用这样的心情去理解对面坐的那个女人,也许就不会这样质问:“一个人在经历那样事情之后,不可能轻描淡写地说一句,过去的事情就是一个生命的历程。那样的伤痛不是这样一句话就能过去的。”将心比心真的很难吗?

或者,我可以相信鲁豫本来的善意,那我只能怀疑她的技巧。或者,在美国呆了一段的鲁豫是很受西方记者影响的,从丹阿瑟到法拉奇,他们的咄咄逼人自成一体,可他们更多地面对是政客或当红之星。而《鲁豫有约》选择的是沧桑之后的人物。而且,我们在鲁豫别的访问里并没有看到她如此地尖刻,就在上一次访问章含之,她还是那样地温和与理解。既不卑不亢,又不居高临下,平等面对任何一个受访者,也许仅限于少数优秀的记者。

最近刚看了法国一个女记者米歇尔*芒索,写的《明星之爱》,她并没有絮絮叨叨地纠缠于明星的风流韵事。她怀着一颗平常心,用真诚与巧妙的提问让我们看到了明星生活的各个层面,深而广。仅仅是简单的希望,中国也有更多这样的记者,这样的要求不多吧?

仅仅是生存

香港著名的八卦杂志《东周刊》停刊了,起因是它刊登了女星刘嘉玲多年前受辱的裸照。媒介和坊间都在热烈地探讨关于媒介的操守问题,还有人针对香港提出了个新名词“恶质文化”。香港艺人们愤而集会,大骂传媒的无良。刘嘉玲一袭黑衣,一副墨镜,一脸肃然地出来说,“我比我想象中的要坚强。”

人们啧啧赞叹道,刘嘉玲真是个坚强的女人。也许我有些无情,望着镜头中那个其实我

还算喜欢的女人,我却在想,她不这样,又能怎样?而她的坚强又岂在今天。早在十年前,那个她被劫掠凌辱的日子,她就开始了漫长的隐忍与担忧。那是怎样的一种心情啊,惊恐万分、然后又若无其事,甚至还要加倍的光彩照人。一个足以让家常女子毁灭的打击竟被处理得如此地轻描淡写。这样的残酷甚至还开始于更早,早在她踏入娱乐圈的那一刻。

其实,这样的“不简单”又岂止刘嘉玲,换了李嘉玲,王嘉玲,只要在这个圈子里,还有别的选择吗?这是一种素质,是所有平凡人要实现明星梦必须具备的基本素质,必须付出的基本代价。风光、荣耀、财富的后面是身不由已、残酷、沉重、甚至屈辱。

也许,这世上,本没有什么得不到的,只要你肯付出,比如自由、尊严、甚至生命。

作为一名普通人,我们看到的不过是些鸡零狗碎的花边新闻,谢霆锋被抓,曾志伟被打、某某破产、某某被包……而这一次,不过是一个更为不堪的真相不幸走了光,更多的残酷与不堪又有谁人能知?有些事,只可以意会,是不可以言说的,尤其如此大规模的言说。

《教父》中有这样一个场景,一个著名导演因为没有答应黑帮头目安排演员的要求,某天早晨就在自己的被窝里发现了爱马的头,马血流了一床一屋。《穆赫兰道》中那个不合作导演所有的信用卡立即被冻结。他们还能再坚持什么,除了妥协。

妥协于金钱和势力,否则只能出局。游戏的规则从一开始就清楚明了。

作为一个普通人,我们时常对明星们“离谱的高收入”耿耿于怀,我们时常对明星们无休止地对金钱的追逐不能释怀。如果你知道他们庞大的生活开销,比如他们仅仅一年的置装费可能需要几百上千万。如果你清楚他们沉重的家累,比如他们挣钱的速度永远赶不上他们家人花钱的速度。你就可以理解那个叫蔡少芬的美女为什么要跟自己的生母亲断绝关系,那个叫张柏芝的清纯女孩跪倒在父亲面前说,她真的做不下去了。可她必须做下去,她骨折一个月,她的家人就面临着入不敷出的窘境。

所有看似千差万别的生命表像下面,其实仅仅是一样的目的,生存。

当登山成为一种秀

五一,有许多队伍去登各种山,这是近两年的时尚。某企业和某报也联合组了支登山队浩浩荡荡奔赴某雪山。不料,某登山记者中途失踪,扔下一截空绳和惊惶的队友。于是各路人马飞奔前来救援,甚至远在千里之外的山友也整装待发。

有人把消息发在网上,于是有更多的人陷入焦虑。不过,人们的焦虑持续得并不太久,第二天消息传来,记者无恙,他在避风处睡了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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